劣等爱情(29)
贺斯扬在阮知宁期待的目光下答应了下来,实际上到这会儿贺斯扬已经隐隐觉得古怪了。直到贺斯扬回到家脱下外套,他终于确定自己的感觉并没有出差错。
——他在自己的外套口袋里翻出了一样东西。
黑色卡面泛着一层淡淡的冷意,上面印着烫金色的文字,写着几个关键的数字。也不知道阮知宁什么时候放进他口袋的。
这是一张房卡,地点是A市一家非常豪华的酒店。贺斯扬静静望着这张房卡,拿出手机给阮知宁发消息。
阮知宁似乎一直在等贺斯扬的微信,消息发出的下一秒聊天框的上方就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知宁:我们约定好的,所以哥哥你不能爽约。
知宁:你答应过我的,你不能骗人。
消息最后是一条语音,贺斯扬点开,阮知宁软绵绵又略显焦急的声音响了起来:“哥哥……你一定要来哦!”
第二天晚上十点,酒店门口走进来一位打扮格外漂亮的客人。
蓝色雾霾渐变色的短裙下是白色蕾丝边的小腿袜,与短裙同色系的深蓝色双马尾搭配深蓝色的头带。也许是因为秋天夜间稍冷的温度,这个女孩子还特意穿了一件黑色开衫毛衣作为外套。
她单肩背着一个链式肩带的小挎包,雪白色,毛绒绒兔子形状的。她走进来时安静的酒店大厅响起皮鞋鞋跟清脆的敲击声,酒店前台闻声抬起头,礼貌地同客人点头示意。
女孩子看起来有些紧张,和前台对上视线后迅速偏开了头。酒店大厅的灯光耀眼明亮,她穿过大厅急匆匆地走到了电梯前,按下了向上的按钮。
电梯是从负一楼的停车场到达一楼的,好在电梯里没有任何人。电梯门合上,模糊的电梯镜面照映出一个不清晰的身影,那个女孩子低着眼眸,按下了酒店最高楼层的按钮。
酒店走廊铺着吸音良好的地毯,因此有人经过时只会发出轻微的声响。
晚上十点二十,黑色烫金的房卡解开了酒店顶层房间的感应锁,贺斯扬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一整面的落地窗能俯瞰整个A市的夜景,中央空调被设置到了一个令人舒适的温度。整个房间只亮着一盏不明亮的床头灯,有人原本站在落地窗前观看夜景,听到开门声立刻转过了身。
整条裙子采用了立体泡泡皱面料,裙子的上半身是白色的,胸前是一个同色系的蝴蝶结。裙身被设计成为渐变色,从白色到雾霾蓝再到极致的深蓝,最后在裙身下摆用黑色的欧根纱点缀。
阮知宁已经脱掉了那件开衫毛衣,露出了一整个光裸的背脊。背对着昏黄的灯光他慢慢走到贺斯扬面前,笑着扑上来搂住了贺斯扬的脖颈。
第一眼贺斯扬就发现了阮知宁的不同。
精致华丽的眼妆令那双本就漂亮的眼睛愈发惹眼勾人,唇瓣上的哑光玫瑰色口红又夸大了外貌带来的明艳感。阮知宁垂下眼睛,卷翘的睫毛颤动了两下,眼尾和眼睑处闪着细碎的亮光。
贺斯扬在这个时刻产生了一个清晰的认知 ——阮知宁仍旧漂亮,却漂亮得更加让人难以招架。他铺设好这个陷阱等待猎物光临,贺斯扬踩下去之后甚至在庆幸,还好自己才是阮知宁的猎物。
真是太荒谬了。
“哥哥,”阮知宁仰着头冲贺斯扬眨眨眼,似乎很高兴贺斯扬今晚能赴约,他小声对贺斯扬说道,“是我要求你来的,那我也满足你一个条件吧?”
“这样我们才公平。”
太过暧昧的气氛让阮知宁话里的暗示呼之欲出,贺斯扬几乎是在瞬间就联想到了不久前自己对阮知宁说的那句半是威胁半是警告的话。
——“操你也可以吗?”
阮知宁闻到了贺斯扬身上熟悉浅淡的沐浴露香气,比以前更浓郁一点,贺斯扬好像是洗过澡来的。
“我洗过了,很干净的……”面前这个装扮成女孩子的小男生微微踮起脚,抬着脸凑上来吻贺斯扬。明艳的玫瑰红留在了贺斯扬的唇瓣上,变成了一个浅浅的唇印。
阮知宁慢慢抬起眼,看贺斯扬的眼神坦诚又直白。他紧紧贴着贺斯扬的胸膛,用气声悄然邀请他:“哥哥……我们做吧?”
第20章 “智者不入爱河。”(大修)
最早之前,应该是在贺斯扬和阮知宁刚认识没多久,那一天阮知宁出门去医院看望徐凤英。
病房里徐凤英已经睡着了,阮知宁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护工阿姨正坐在床边整理刚洗好的衣物。阮知宁默默指了指门外,阿姨点了点头,心领神会地跟了出去。
门外阮知宁又照例问了护工阿姨一些日常问题,最后告诉她:“阿姨,我把这个月的钱转给你了,麻烦你多帮我照顾照顾奶奶。”
其实这位护工阿姨很细心,又是一个很老实的人,平日里把徐凤英照顾得很好。她听到阮知宁这么说连连点头:“你不要担心啰,我一定会仔细照顾的。”
阮知宁是被徐凤英带大的,也多亏徐凤英的精心呵护阮知宁才能如此天真单纯。这些年由于奶奶的病情阮知宁在医院学到了不少人情世故,比如护工里面就有很多门道。阮知宁到底才成年,不像其他家属会给护工压力。他只能及时给护工阿姨工资,拜托她在自己不在的时间里照顾好徐凤英。
从医院离开后阮知宁收到了房东太太的消息,阮知宁看着消息内容又转过去三千块钱。几分钟前他转给护工七千,这短短的时间阮知宁就少了一万块。
今天天气很好,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地面上,形成了一个一个小小的光斑。阮知宁算了好久才把钱一笔一笔算清楚,备忘录里所有的金额前都是一个减号,直到最后一笔的“60000”,它的前面才是一个加号。
很快阮知宁联想到了昨晚那位长得很帅的年轻客人,那些暧昧又亲昵的小动作总是会使阮知宁控制不住地心跳加速。周时总会教他很多道理,在阮知宁成功应聘上会所的服务生以后,周时就教了他第一个道理。
——要把每一个遇见的人都想得坏一点,尤其是会所里的客人。
阮知宁是一个很容易被拿捏的性格,所以周时把这句话跟他强调了好多遍。这就导致如今贺斯扬在阮知宁的心目中是一个这样的定位:贺斯扬是一个很有钱出手很大方的客人,如果下次他还来会所,自己一定要穿得再漂亮一点,让这个大方的客人眼里只能看见自己。
路口吹来一阵风,阮知宁身上粉色T恤的衣摆被风吹得飘了起来。没多久阮知宁就等到了公交车,在上车前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在心里又默默补了一条。
——虽然短暂的接触并不能表现出什么,但他并没有从这位客人身上发现周时说的那种“坏”。
如今这位客人就在自己眼前,阮知宁被拽着手腕按在了墙上。
脂膏入嘴滑腻,玫瑰色的口红渐渐在两人唇齿间化开。阮知宁仰着脖颈,亲密地跟贺斯扬接吻。
正常来讲穿这条短裙是要穿打底内搭的,但阮知宁并没有穿。贺斯扬扣着阮知宁的腰有些凶狠地吮吸他的舌尖,漫长的亲吻使阮知宁的大脑开始缺氧。他发出一两声模糊不清的呢喃,搂着贺斯扬脖颈的双手慢慢变得无力。
深蓝色的吊带滑落到肩侧,阮知宁的脸颊开始发热。那只跌落下来的手虚虚抓住贺斯扬的手臂,强烈的窒息感令阮知宁不自觉地挣扎了一下。贺斯扬舔咬着阮知宁的唇瓣,细微的麻痒感从嘴唇传递到四肢百骸,阮知宁非常困难地偏开头,艰难出声:“哥哥……”
唇舌分开牵出银丝,贺斯扬低低应了一声,顺着阮知宁偏开的头去吻他细瘦白皙的脖颈。
两人仍然站在房间门口,这里光线不好,映在墙壁上的影子摇摇晃晃。白嫩的皮肉被含在齿间,贺斯扬并不温柔的舔舐很快在阮知宁颈侧印下明显的红痕。阮知宁有些腿软,抱着贺斯扬下意识抬高了脖颈。
他本想拉开两人的距离,然而在贺斯扬眼中阮知宁的动作更像是在邀请自己。亲吻从颈侧一路延伸到锁骨,阮知宁另一边的吊带是被扯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