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身(49)

    “你不是跟两边都有关系吗？”
    好简单的依据。“这样……蛮骨，你为什么要先送信给城主？”这个时代也流行怪盗基德式的人物么？
    “弥补觉得这样很帅吗？”
    “……很帅。”

作者有话要说：
琥珀不在奈落这边的意义是很远大的。



第十三章

    白雾缭绕，山势雄浑，而且整座山干净得不成样子。干净到，如果奈落要躲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就非此处不可。

    碧落站在白灵山下，仰望。

    蛮骨和犬夜叉就快要碰上了，这种时候，他还是回避一下的好，否则他真的不知道见了犬夜叉他们要怎么办。

    “嘶——”炎蹄焦躁地喊了一声，倒退了几步，眼中却是倔强的光芒。

    这种眼神……那个时候，奈落也有这样的神情。

    白灵山的结界让妖怪无法靠近吗？“好了，我还是先把你安顿下来吧。”炎蹄的确是一匹很通灵很忠诚的马，但却不够乖巧——它太不畏惧挑战了——大概足下踏火的都有点火爆性子，一挑衅就应战？

    把炎蹄放在村子里他也不放心，把炎蹄随便放置他更不放心……现在这儿的实力错综复杂，要是白马碰到犬夜叉他们还好，要是碰到七人队或者其他什么的……碧落可不认为某些人会给自己面子。

    交到谁手里会比较好呢？

    前方一点青碧一闪而过，碧落眼中一凝，跟了上去。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那是桔梗的死魂虫。桔梗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沿着死魂虫之前朝向的方向，碧落牵着炎蹄，慢慢走去。

    丛林之中本没有留给人类的道路，他却并不上马，而是慢慢地在盘根错节突出地面的树根上行走。

    他在想事情。

    目前接触到的有好几方，而这些势力貌似都已经来到了白灵山附近：桔梗、七人队、犬夜叉一行、奈落、钢牙、杀生丸……奈落把这些人聚集在这里，是想要干什么呢？玩的太大了，小心引火烧身。

    面前豁然开朗，林木尽头，是一个小小的山村。与之前路过的在征兵的村子不同，这个村庄是难得的和平，男女老幼脸上都挂着慈善的笑容，知足和感恩的笑容。

    碧落也勾起了唇角，因为他在人群之中，第一眼就看到了桔梗。

    红衣白裙的巫女半蹲着给一个受伤的村民换药，脸上的表情温柔慈和。若是在自己的那个时代，碧落一定会在桔梗的企鹅号好友印象那里写上救苦救难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不过按照洪荒类小说的说法，原名慈航真人的观世音是从判处道教跑到佛教去的，人品不怎么好的样子……等一下，他真的叫慈航么？不会是自己看多了《大唐双龙传》记混了吧……不对，观世音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桔梗，好久不见。”高段脑补的强悍之处在于丝毫不影响言行举止。

    美丽的巫女柔和了眸子：“碧落，好久不见。”

    ***

    两个许久不见的朋友坐在草地上随意聊聊，想必是一种美好的享受。但若是有人一直用自以为很隐晦的目光频频打量这边，就让人不那么容易放松了。不过，这种纠结的神色……桔梗的爱慕者吗？
    “桔梗，那一位是……”
    “那是睡骨大夫。”
    “睡骨？”这个名字真的是好巧。
    “嗯，我一直留在这里就是为了观察他。”桔梗微微凝眉，严肃起神情：“这个自称睡骨的大夫，虽然和我一样是个死人，却肯毫无保留地照顾那些无依无靠的孩子们，到处为村民施医赠药。既是是四魂之玉碎片让他能够继续活着，他的光芒却一点瑕疵都没有。”
    “一颗善良的心，一个干净的灵魂……”碧落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小竹，而后叹息：“这种人在这个时代真的会存在吗？”
    小竹是因为一直在城堡之中，下人们组成的大家庭之中，才能保持那样美好纯稚的赤子之心……而这显然是一个到处游历的医生所不具备的。
    救死扶伤者，必然看过世间许多丑陋。
    【啊，睡骨大概又在哪个地方扮好人了吧，不来就算了，等我们有空了再去接他。】睡骨+四魂之玉碎片，再加上蛮骨的这句话，简直太好猜了。
    不知道这个时代是怎么解释精神分裂症和第二人格的呢？
    睡骨同学人格转换的触发条件还不知道是什么，桔梗看起来也对他很没有防备的样子……“好不容易才遇到桔梗，我也留下来吧。”夕阳之下，少年看向少女，眸中的波光如此温柔。
    在睡骨怀里打滚的小女娃抬起头来抓住大夫的袖子：“睡骨大夫，那个哥哥好好看啊，他是桔梗姐姐的熟人吗？”
    清秀的大夫低语：“是啊，他和桔梗姑娘已经认识很久了呢……”
    ***
    是夜。
    作为医馆的小木屋里，睡着许多流离失所的小孩子们，还有守护着他们的、温柔善良的睡骨大夫。
    桔梗睡在另一件屋子里，而碧落作为一个男性，也只在医馆里打了地铺。
    严肃地思考了一番如果半夜睡熟的时候睡骨的另一个人格跑出来怎么办的问题，碧落决定今晚还是闭着眼睛装睡吧。
    虽然作为七人队佣兵的睡骨是曾经见过自己的，而佣兵的职业道德也让他不会轻易对雇主动手，但谁能保证睡骨只有两个人格呢？大名鼎鼎的伏地魔同学那种情况也许算有七种人格吧……
    睡骨在做梦。
    梦中，他在战火燃烧到村子里的时候，不顾结伴逃跑的村民们的劝阻，执意要留下来救助一个受了重伤的孩子，然后……
    那个孩子的血液溅出来，在火光的映衬下那么红那么美……美？不，那可是人的血啊，他怎么会觉得它美？他是个救死扶伤的大夫不是么，而杀戮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你在这里干什么啊，笨蛋，别在那里继续装好人了好吗。】
    【其实真正的你，根本就不想救人，真正的你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人，想控制都控制不住呢！】
    有一个声音自心底漫卷而上，充斥整个灵魂，那种战栗的、不想接受的、不敢承认的感觉……为什么会这样？
    “不，不是这样的，我……”他焦急地反驳者心底的这个声音，却被另一群看不清面目的人打断——
    “哟，我们来接你了。”
    “真是的，你这小子老爱找麻烦。”
    这群人……他的灵魂都颤抖起来，这群人身上的血腥味甚至已经掩盖过了这个刚刚遭遇洗劫的村子！
    第一缕晨光已经升起。
    碧落起身穿戴好衣物，来到睡骨身前。
    大夫清秀的脸庞上满是不安的神色，眉毛紧紧皱起，像是做了什么噩梦。
    唔，几个人格之间到底知不知道对方的存在呢？这个好人大夫的人格大概是不知道七人队睡骨的那个人格，否则他身上的四魂之玉碎片发出的光茫也不会这么剔透纯净了……不，与其说是不知道，不如说是刻意地遗忘？
    自我保护的本能么。
    睡骨这个名字，就是指其他沉睡的人格么。
    碧落想了想，轻手轻脚地出门打了井水喝了一口润喉，顺带洗手洗脸，之后才回了屋子轻轻摇醒了依旧处在不可知噩梦中的睡骨。
    “啊哈——”年轻的大夫猛地坐了起来，大口喘气。
    林同学关切地凑上前去缓缓抚触他的背脊，语声柔和充满安抚的意味：“睡骨大夫，你没事吧？”
    晨光微熹，透光窗框刻成淡漠的纹路，少年睫毛上的水珠细碎沁凉，沁凉到人的心底。
    睡骨一时怔住

作者有话要说：
作为大夫的睡骨：

七人队睡骨：

再来一张大睡骨大夫：

作者觉得他们可以自攻自受……咳咳



第十四章

    白灵山。

    极致的圣洁孕育深不见底的黑暗，奈落就在这座圣山的山腹中，获得新生。

    蠕动的肢体不断延展，慢慢地将整个山体包含其中，这是一场蜕变，不为化蝶，只为不灭的永生。

    有微光泛起。

    神无。

    在奈落虚弱的时候，似乎也只有神无能够被允许出现在他的面前，不，也许还是另一个更特殊的人——林碧落。

    一身白色装扮的小女孩赤着脚立在奈落的面前，怀中所抱持的镜子里显示着的正是碧落的影像，奈落最想看到的影像。

    同时也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影像。

    ↑咳，因为林同学大多数时候都在拈花惹草么？

    ***

    “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温润可亲的嗓音在耳边缭绕，直让人想把心底深处的烦恼也诉说出来。

    碧落的眼睛亮晶晶的，他正在思考一个很有研究价值的课题，几个人格之间是怎样互相影响的呢？是不是会在梦境里见到其他人格曾经经历的事情？

    刚刚从噩梦中醒来的睡骨还有些懵懂：“我……”

    一个熟悉的女声在房间外响起：“你已经起来了是不是，睡骨大夫？”

    失去一次机会。碧落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起身开门：“早啊，桔梗。”

    风吹木叶，鸟语花香，早晨的空气充满了清新的味道。天气很好，又凉爽又舒服。“早啊，桔梗姑娘。”睡骨深深地吸了口气，有一种自己活过来的感觉。

    ***

    一日之计在于晨。

    睡骨带了两个小孩子上山采药去了，桔梗和碧落在带其余的小孩子。

    医馆里收养的这些孩子，都是在战争之中失去了亲人的苦命人，环境的压迫使得他们异常地懂事和早熟，乖巧听话到了让人心疼的地步。

    林同学不得不承认，他自己3岁的时候，大概还在玩沙子堆城堡的游戏什么的。

    所以他良心发现地告诉桔梗：“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情况，找个借口让孩子们离睡骨大夫远一些吧。”

    桔梗回头，长长的头发流苏般落下：“你发现了什么吗？”她已经在此处观察睡骨大夫这么久了，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那个男人外表看起来只是个善良的大夫而已，四魂之玉碎片的光芒也始终耀眼得毫无瑕疵，可是，如果睡骨真的是这样的人，他又为何会在人世流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