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之赦你无罪(70)
“赦儿呀,你可吓死为娘的了。”贾母一把鼻涕一把泪。
“大伯,都是我不懂事,惹大伯生气,请大伯责罚。”王夫人直接跪倒。
贾赦想你们要是真心认错,等我吃点能顶饿的东西行不行,是不是看我没气死要把我饿死呀。可这两个女人里有一个是原主的老娘,他刚和人的执念较量一场,现在关于原主的一切都有点怕怕。
好在御医还是靠谱的,果断制止了一屋子人围着贾赦七嘴八舌:“老太君,贾大人刚刚醒过来,还是静养为宜,太过操劳对贾大人恢复不利。”
当然得听御医的。贾政还没来得及表现兄弟关爱之情,就又让贾母流水带走。贾赦也算得了清静。
挥挥手让贾琏贾琮也退出去,贾赦才有时间思考今后的路。有原主执念这个不定时炸弹在,贾赦根本不用考虑现在就与贾府脱离关系再远离朝堂的事,只能帮助原主实现报仇大业再说。至于皇家太上皇和皇帝是否有争斗,这些反正原主是不知道的,他们在贾赦面前也表现的同仇敌忾,那以后就只能还当不知道,与他们继续“同流合污”。唉。贾赦叹口气,看来回到前世是没什么希望了,只能先在现世保住小命再说。还有就是得乘现在皇帝对他不错,多给贾家弄点保障,防着哪天皇帝要想秋后算帐,原主执念再来这么一回,他可不见得还能好运地从执念中逃出。
等好了还真得上寺里拜拜,贾赦这回真做不成无神论者了,小命都要让一缕残魂弄没了,你再无神论个试试。就连从贾赦来后一直没露面的僧道二人组,现在贾赦也不敢掉以轻心,想着是不是等自己好了从皇帝那里顺点东西随身带着,不是都说皇帝身上有龙气,说不定能辟邪呢。
僧道二人此时哭的心思都有了。他们早就在离贾府不远的地方蹲着呢好不?如果不是他们出手,你当仅凭原主的一缕残魂真能困住一个完整的灵魂?原来二人早在贾府分家、宝黛不再相近时就发现异常,想要出手。可是那时贾赦已经成功地到皇宫里做了N次游了,正如贾赦所想,皇帝那龙气还真让贾赦沾了点,就是这一点就让僧道二人无法近身,好容易乘原主执念暴发时才渗透过去。可是贾赦人不咋地,气运却不错,歪打正着地先一步弄死了王子腾,得了原主执念的认可,僧道二人只能无功而返。
僧道二人相视苦笑。
“道兄,这可如何是好?”僧人问道。
“还能如何。”道人相对豁达一点,有点不以为意地说:“为了一块顽石如此兴师动众,几世轮回下来早就惹处天怒人怨,正好借此事我们丢开手。”
僧人点点头:“不错,此人气运实在非我等浅薄道行能够搞衡,还是请警幻仙子再选贤能吧。”
贾赦不知道自己已经不战而屈人之兵,理好大概思路后就安然入眠。邢夫人侯着人走光又来看他,见他这次睡得安稳,不是病中无知无觉的模样,才放心地自己也去歇息。
第二日贾赦之病已见起色的消息就传遍了京中各户。最先到来的是张老太爷和张老太太,贾母老着脸把人迎进荣禧堂,张老太爷看贾赦精神大好,只叫了一声“孽障”就再无话,自己一个人坐到一边喝茶。张老太太却老泪纵横:“你怎么这么大了还不让人省点心。有的话听过就当是狗放屁,管它那么多做什么。要不你也不是个嘴笨的,不会自己不爱听有骂回去还把自己气病了,你父亲就是这么教你来?”
没等贾母说自己老公可没教给贾赦这么大气性,张老太爷却先开口道:“就他那没出息的样子,说我教他不是丢了我的脸。”
贾赦也一脸赔笑道:“都是儿子不孝,让父亲母亲担心了。”
贾赦的正牌母亲要不好了。她还在这里坐得好好的,自己儿子叫别人父亲母亲就那么顺溜,要是她不在的时候呢?这口气怎么也上不来,又下不去。
第103章
有一句话, 贾赦从来没有告诉过贾母,那就是忍无可忍,从头再忍。好在实践出真知, 没有理论指导的贾母, 依然自己摸索出了从头再忍的路径。谁让形式比人强,太上皇和皇帝把两个御医都押这儿了, 王家都已经让锦衣卫围起来了,估计贾母要不是贾赦亲娘的话, 都得和王夫人一样没有诰命了。人家皇后在夺王夫人和王子腾夫人敕命和诰命时可是说过了:身为后宅女子, 擅自窥视朝堂干涉朝政, 对大臣口出秽言无视国法。那日贾母明明记得除了自己叫了一声孽障外,另外两个王家女人对贾赦一直还算客气,那皇后最后一句话说的是谁还用问?忍吧。不论他管谁叫娘, 也得认自己这个母亲,要不自己的诰命还能好好地在头上?
等贾赦被张老太爷和张老太太联合起来骂个溜够,贾母忍到内伤,张家人才要告辞, 走前张老太太对着贾赦说道:“我看你的身子也得好生养着,闲着无聊也该想想迎春的事儿。”
贾赦有点不解,不是已经小定过了?看他那样子张老太太也知道不能指望他:“虽然小定过了, 可是孩子的嫁妆你可准备好了?”
贾母受了一万点伤害,你当着人家亲祖母的面问人家孙女的嫁妆,真的合适?当然要是和贾琏情况相同也没什么不合适的,可迎春不是你闺女的女儿, 不过是你闺女陪嫁的女儿好不?你张老太太手伸的有点长了吧。贾母决定开口:“这个倒不用担心,我们府上姑娘出门子嫁妆都有定例,不会亏了姑娘。”
张老太太看都不看她,只对着贾赦道:“你们府里要是没有定例我就不这么说了,就是你们那个定例才让人担心。要是你没有人准备,我让她大舅母给准备一份也使得。”
贾赦只是想多留闺女两年,却与这个时代的主流思想不符,只好放弃:“银子我都准备出来了,只是木料不好找。”贾母有心说自家不用的旧家具有的是,都是好木料,重新上次漆比新买的强。可明显人家那对伪母子不是这么想的:“要是只差木料倒好说,本来以为你大哥或二哥家这代怎么也能给我生个孙女,我早就准备了些紫檀和黄花梨,谁知一水的混小子。”
张老太爷嘴里更没有好话:“混小子更好些。要不到了人家不光得操心闺女,还得替她管教姑爷连带外甥。”贾赦做羞涩状,贾母做失聪状。于是张老太太说好过几天就让人把木头拉来让人给迎春打家具,不想贾赦又问道:“母亲那里木料多不多?均我一点使得不?”
张老太太不解道:“你不过就迎春一个闺女,巧姐儿那还早着呢,还要木料做什么?”以贾赦的性子,要是迎春的木料不够,只会让人到张家去拉,让他说出均木料的话,自然不是张老太太能管得着的人。
贾赦道:“是我那可怜的外甥女,不是母亲说,我也想不起女孩的嫁妆家具还得提前打出来,以为现预备都来得及。即是给迎春打家具,索性她们姐妹一起预备了,多放放味也好。”
张老太太意味深长地看了贾母一眼,一字一板地道:“你即这么说,我就再均你一些,可没再多的,下剩的我还得给巧姐儿留点。”
贾母再不出一声。还怎么出声?自己家确实没给姑娘们预备出嫁的木料。要知道一般有姑娘的人家,这木料都是从小攒起,毕竟好木料可遇不可求。是贾家大概除了贾敏外,别人都没有这个待遇——王夫人自己的亲女儿是从小就打算好入宫的,剩下的探春不过是个庶女,谁管她。本来迎春也在没人管的行列,可是现在贾赦横空出世,连人家张家的木料都算计来了,还能顺带给黛玉带出一份不说,连巧姐儿的那份都预定了,你一个无准备的祖母再说心疼孙女,光拿嘴心疼也没有说服力。你说我现在出去买去?别说贾母的银子也快让省亲园子给折腾得不剩什么,就是有银子也不是当时就能买来的东西。
贾赦立时让人把迎春黛玉和巧姐儿都叫过来,让人谢过张老太太赏嫁妆。等迎春等人一来,张老太太先看到的却是黛玉。没办法,虽然迎春也漂亮,可是只是普通的大家闺秀的漂亮,黛玉没长开,却不得不让人想到气质美女这个词,就是走到那里、有多少人,你一眼先看到的仍然是她。
张老太太不等黛玉拜下去,先一把搂住道:“当年你娘也是个好的,可是没想到你这么好。你舅舅即说了让你到我家玩,怎么没的你姐姐一起去?”张老太太本人从来不承认贾府自己搞出来那个排行,只当迎春才是贾府的大姑娘。
黛玉嘴上从来来得:“怎么不想着给老太太请安,只是毕竟我身上有孝,老太太与太爷又是有寿数的人,就是您不嫌弃我,我也得自己给自己积些福。”
张老太太被哄得合不拢嘴:“这小嘴会说的,不枉你舅舅这么疼你,现在就给你讨嫁妆了。”说得黛玉小脸就是一红。她手里有林家的财产单子,自然知道自己什么多什么少,也知道舅舅出面为自己讨的必是连他也不好得来的。
书香教育不是盖的,不以外物动心也是一门功课,所以虽然知道东西难得,黛玉还是稳重地向张老太太道:“知道老太太的心意,必是疼大舅舅的,我今后必会好生孝敬大舅舅和舅母。也多谢老太太赏。”
不光张老太太,就是张老太爷也多看了黛玉两眼,又问道:“你可是与你父亲读的书?”
黛玉只道:“不过是与父亲读了两年,现在有时看些父亲的批注。”张老太爷点点头,这世上真有灵气二字,这小女娃只是看自己父亲的批注,就透出腹有读书气自华来,着时难得。不由爱才之心大起:“你自己看书,要有什么自己不懂,你父亲又没标注到的,让琮儿拿过来,我讲给你就是。”
黛玉的眼睛都亮了,小脸也写满惊喜二字,刚才贾赦说张老太太要送她嫁妆木料,她并不觉得有多难得,实在是这一世她手上的东西是四代列侯林家百余年积淀,她有清高不言钱的资本。可是张老太爷的亲自教导,哪怕这教导在贾琮那里拐了一个弯,也足够小姑娘如真似幻。有点不敢相信地看向贾赦,见他点头,黛玉才向张老太爷恭敬地行跪拜礼,在她心里,就算张老太爷不认她这个弟子,可她却要执弟子礼。
黛玉的态度大大愉悦了张老太爷,他捋着胡子,脸上的笑意毫不遮掩:“不虚此行,不虚此行。”
张老太太摸着巧姐儿的小脸道:“你就偏心吧,看巧姐儿大了你怎么办?”
巧姐儿乐呵呵地说:“林姑姑教巧姐儿认字呢。”迎春假间道:“可见我是没人疼了。”
巧姐儿赶紧安抚地对她姑姑说:“巧姐儿教姑姑。”
别人都是一笑,可是贾母心中五味杂陈。走,不甘心,好象在自己家里就把儿子让给别人了,也不是她们这样人家的待客礼节。不走,自己不尴不尬地夹在中间,连一句话也插不上。别说别人,就是自己的外孙女,明明是自己把她接到家里来的,却不再与宝玉亲近,反而处处与大房一起,也是个养不熟的小白眼狼。
一直到张家真的告辞,贾母都是一言不发,只自己带着人头也不回地回了荣庆堂。
贾赦可以无视贾母的态度,邢夫人不能,贾母给她留下的心理阴影不是一天两天能消除的,偶尔在贾赦不在的时候打着他的旗号拒绝老太太的一些不合理要求已经是她的极限,你说让她对贾母的情绪视而不见,她可没这个胆子。她不安地对贾赦道:“老爷,我还是去伺侯老太太摆饭罢。”
贾赦看不得她这么小心样子:“有那些丫头婆子,你一个当家太太和人家去抢什么活。”
你当我愿意呀,还不是看你老娘生气了。邢夫人倍感委屈,老爷都多长时间没这么不客气地和她说话了。贾赦当然看出她的委屈,心说这人可真是不经惯,原主一天不喷她十遍都不算过完,自己刚说也一句就委屈上了。好歹念着人教养孩子不易,放缓声调对邢夫人道:“你是当家太太,自己得拿出太太的款来,老是一幅刚过门小媳妇的样子,可有谁把你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