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之赦你无罪(14)
王夫人倒是有点动心,元春现在已经是贤德妃,再进一步那就是皇贵妃,万一有了龙子,那不就是...见她眼神热切,贾母暗自摇头,这是个眼皮子浅的,也不想想那可是近百万的银子,要是都还上了,荣国府说不得就要动摇根基,哪儿还能再找出银子修园子。
“不行,这欠银现在并无人提起,老圣人又是个仁慈的,不会见老臣家吃不上饭。”
“老太太,您可真是我的亲娘。咋不想想你是不是真的吃不上饭了再说?不还银子还建园子,那时你怎么不说吃不上饭?要知道建个园子,没二三百万怕是不成吧。”后人可都分析了,林家三二百万的家财都让你们建了大观园,贾赦还以为夸大了,谁知一看林如海的信和贾琏带回来的东西,才知原著中贾琏一定没少昧下东西。想到此,看贾琏的眼神就有些不善:“没长进的东西,还不去办事。”
怎么冲我来了,贾琏不知道自己无辜中枪,到底对这个老子是怕的,乖乖地出去了。
“算了,不必去找你大舅舅,还是我跟你走一趟。”贾赦也不想再和这三个人掰扯,紧跟着溜出去。
第26章
贾母一个没看住,眼睁睁地看贾赦父子开溜,对没出声拦人的贾政也有些不满:“政儿,怎地不拦下他。”
“老太太,刚才大哥说琏儿的大舅舅?”
“琏儿的大舅舅?不是二十年不来往了,怎么又和他们扯上了关系。”贾母刚才只想着银子,倒没注意贾赦让贾琏找他舅舅的话。要说张家让贾赦心有余悸,那对贾政来说就是恶梦,他敢说自己十几年一直在五品的工部员外郎的位置上动不得,绝对有张家的手笔。
说是文人清高,书生风度,换句话就是当面不和你硬怼,骂人不带脏字罢了。想那当过帝师的张老太爷,是近三任工部尚书的座师,能说只因他圣眷深厚?当然是圣上默许了他的做法。可怕的是,最近一位上任的工部尚书,是在当今继位之后。
“您没见昨天大哥的眼圈还有点发青,怕是他真的去了张家,所以那天晚上任谁也叫不来他。”谁再说人贾政不通俗务,看这观察力杠杠的。
贾赦的长子贾瑚与原配张氏,是在张老爷子与张家两位老爷全部出京办差时出的事儿,等张氏的陪房冲出荣国府去求救,恰好张家大老爷刚刚办完差返京,于是带人打上门来,要求彻查事情真相。最后要不是贾母用孝道压贾赦出面,就不仅是只带走张氏的嫁妆能了结的。只是当年张大老爷一时没忍住,让贾赦顶上了两个乌鸡眼,时隔多年仍让人印象深刻。
发生过的事情,不是不提起就没发生过,当事人不提起要不就是即得利益者,比如此时座上的荣国府三巨头,要不就是一时无法报复的隐忍者,无声的蛰伏往往代表着追求一击致命,比如张家和贾赦,可能如今还得加上个贾琏,没见贾琏到现在还没和他们说起扬州的事儿。
想及此,贾母看着王夫人眼中出火:要不是娘娘,要不是为了娘娘,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王氏,何苦留她到现在有胆和自己打擂台。当年不是自己为她收尾,那王家就不是时隔二十来年才领回一个出嫁女。
“王氏,还不回去收拾东西,别等老大对着单子和你要起来。”
王夫人经贾政提醒,也已经注意到张家的存在,当年她一时激愤做下的事,却从没后悔过——前太子都去了,当过前太子伴读的大伯还能有什么前程,一个不得婆婆待见的大嫂,凭什么要让她每日低头行礼,她可是县统治伯王家的嫡女。关键是那女人牢牢把着管家之权不放,都已经让她“身体虚弱”了,她竟想把管家权交到那个贾敏手里,既然死不放权,那你就去...
没想到那个女人在娘家那么得宠,他家人打上门来了。王夫人不是不心惊,却惊喜地发现事发时自己没处理好的地方已经有人替她处理过了,当时心里就有了底。王夫人也给自己哥哥去了信,可当时哥哥只对着张家大老爷打躬做揖,说一切都听张家的。那时的王夫人不是不恨,那是来给她撑腰的吗?不得不说,从此王夫人对张家终于有了忌惮。这回又有张家的身影在,王夫人知道自己只能去收拾东西。
“可是老太太,时间太久,有些东西确实是破损了,还有些东西进上给了娘娘。”主要是时间太长了,王夫人从库房顺出来的东西又有点儿多,那个贾赦还不给人看他的单子,要是拿出来的不是贾赦单子上的,亏不亏两说,反正都是库房出来的,那王夫人脸可就丢大了。
“我不管你是破损到了宫里,还是破损到了王家,现在只要是贾赦说要的,你就得给他,要不就去和他商量用银子补上。不然张家出上一本,说娘娘有一个当贼的娘,你脸上就好看了?”
户部衙门。
“尚书大人,荣国府贾赦求见。”尚书大人姓张,和张老爷不是同族,却是张老太爷学生的学生,也是个不待见姓贾人的:“不见。”
“他带了好几车东西。”
这就有意思了,行贿都行到衙门里来了,张尚书乐了:“去,先去个人到御史台,告诉他们有人公开行贿,问他们来不来。等御史台的人来了,再让那个贾赦进来。”
“可是大人,等咱的人到了御史台都该下衙了。”
“没事儿,既然有人不想好好过夜,御史台的人正好加个班。”小吏只能听吩咐地去叫人。张尚书又让人叫来他的长随,吩咐人去给张老爷子递信,还交待去的人一定要等到回话再回来。
等待是兴奋的,手撕等了二十年的负心人更是让人兴奋,想到那个将被撕的人此刻战战兢兢地等着自己召见,张尚书象打了鸡血似的。
大明宫,太上皇也得到了贾赦拉着几车东西到户部门口的事,想不明白贾赦要唱哪他也就不想了,只让人告诉皇帝:“恩候是个知事儿的,皇帝别寒了他的心。”
我干什么了就寒了他的心,就那个混蛋玩意有心吗?皇帝心塞得习惯了,只让心腹太监去盯着:“小梁子,你不必出面,但要全程给朕盯紧了,贾赦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一字不许落下。”又不想回后宫了怎么办,那个皇后这几天天天都让人盯着太上皇的大明宫,想和贾赦来个人偶遇,她怎么就对贾赦那么感兴趣呢。
“皇上,皇后娘娘请您回宫,说是有要事相商。”
贾赦很淡定——才怪,想也知道张尚书那张嘴能说什么,说不定还让人请御史台的人来援手。要不说最了解你的不是你自己,而是你的敌人,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嘲讽:“想不到光天化日之下有人公开行贿,还行到了六部衙门,此等魑魅魍魉,正是我辈秉笔直书、上请圣明天子清除之时。”
“我说孙大人,天快黑了,您不下衙回家抱孙子,到户部来打秋风吗?”贾赦是不肯嘴上吃亏的,就连张老太爷说他他都得找补回来,一个张老太爷的徒孙,嚣张什么。贾琏又要给跪了,老爹,那个是有名的铁口御史吧,据说新皇登基之初曾一天三上本,参得三个四品以上大员人人落马,您能不能稍微婉转一点。这老爹在府里对付老太太和二房还是一板一眼,怎么一到了府外就放飞自我了呢。
“我打秋风也能进去门,可张尚书涯岸高竣,送礼的恐怕是进不去门喽。”
“你确定你能进得了他的门?”贾赦突然一脸猥琐,孙大人脸一黑,抬脚就进了户部衙门。
“你知道他是个什么德性,何必为这个和他生气。”张尚书劝老友。
“张老怎么就给小师姑选了这么一个人。”孙大人还是不服气。
“莫急,我已经让人去府里报信了。”正说着去张府的人回来了,张尚书问:“老大人怎么说?”
“老大人说让您悄悄地收了,莫让人知道。”御史台的人都来了,怎么还不让人知道了?莫非那人来是老大人的意思?张尚书一不小心想多了,不禁看了孙御史一眼。
“莫看我,他要是真敢行贿,就是老大人不让说我也是要上本的。”
张尚书叹气,看来自己还是急躁了:“让人进来吧。”
贾赦笑眯眯地看看有点泄气地二人,一本正经地说:“一等将军贾赦,亲来还户部欠银。”我擦,想好的剧情没出现,一道雷把张尚书和孙御史劈了个外焦里嫩。
“你来还银?”张尚书不确定。老圣人当政后期以仁君自居,一些没脸皮地见户部借钱容易都伸了手,就连几个皇子当时也没放过户部,搞得户部捉襟见肘,现在来了一个还银的,还是一个从来都不着调的,难怪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本将军偶然翻阅先父手扎,得知府中欠银一事,深感有负皇恩,立时筹措银两,完先父遗愿。”
知道他满嘴没实话,没想到这么能瞎掰:哪家家主去世,不把家中要事向下任家主交待清楚。你老爹又不是突然发病,会不和你交待一二?这去了十多年了你才知道你家欠银子?想到张老爷子让悄悄收了的话,心里更坚定了是他老人家吩咐还银的想法。
“来人。”张尚书好不容易见个不是借钱而是来还钱的,没有不收的道理。他也不理孙御史的懊恼,只想早点完事,没见屏风后头还有一个皇帝派来的人在看着,说不得完事后还得进宫一趟。
“且慢。”贾赦有点不好意思地叫停:“那个张尚书,你也知道我家欠了近百万白银,一时没有那么多现银,可也不能让皇帝吃亏不是,我就让人把家里的现银和古董、字画都拉来了,现银称重还好说,就是这古董、字画估价...你看?”
就知道你是个不省心的。张尚书也拿他没办法,人家银子不够,连古董字画都拉来了,这是诚意,你总不能不收吧。可这些古籍字画向来不好定价,要是定低了还好说,让皇帝以为定高了吃了亏,张尚书觉得自己脖子有点凉。
“这不正好孙御史来你这儿打秋风,我知道他是个中高手,就请他和大人一起定价如何。”
你才打秋风,你全家都打秋风,老子是人请来收拾你的好不。让我定价,看不坑死你小子。孙御史恨恨。张尚书却不敢随意处置,那还有一个皇帝的人看着呢,定是皇帝也重视此事,收不收字画古董,如何定价还是让皇帝来定好了。
“户部收银一向以现银为主,贾将军现银不足,是否收你的古董字画本官一人也做不得主,还得与同僚商量一下,请贾将军稍待。”
贾赦今天好说话,把东西拉到户部,哪怕户部定一两银子一件,那也是他的态度不是,他不急。
第27章
太上皇和皇帝第一时间知道贾赦到户部是来还银的,皇帝不敢自专,到大明宫请示。太上皇略沉吟一下,看着皇帝道:“不愧是先太子带大的人,心里还是有这个朝庭的,也别让他吃了亏。”
是我吃亏好不。皇帝腹诽,不过对贾赦选在这个时候来还银还是受用的,又一想前一天进宫的张老爷子,不禁感叹老大人一心为国,连这么不着调的前女婿都肯拉着为国分忧。难怪父皇一直对他信任有加,有这么一个老爹提点着,张家的两位老爷也是能信得过的。
想得高兴,他也不介意让太上皇得意一二:“虽是太子哥哥带大,还不是在您跟前长大的,有您看着他还能出了大摺,这不就想明白过来了。”
“你也别心里对他老是有疙瘩,那孩子是个一根筋不假,赤子之心也是真,他能走出来已经超乎意料,我原以为自己看不到这一天了。”太上后明显有些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