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之赦你无罪(133)
“等我拒绝了老太太,二叔却得意起来,经常与人家王府的长史一起喝酒,大有不日就起复之势,看人都是用鼻子。”难得贾琏也说起刻薄话,可见当时让人气得不轻。
“不应该呀。”贾赦觉得纳闷:“我走前特意和皇上说过,千万不能让你二叔复官,要不以他那没脑子的,别看分了家,让人撺掇几句,就敢搬回来替你当家做主。”
贾琏就老实不客气地冷笑:“您当老太太没说过?说什么我见天上衙,家里对外交往又不在行,很该请二叔来帮衬一二。不过让我说是此事要与父亲商量,才没再提。”
“呵呵,”贾赦只能与贾琏一同冷笑:“我以为自己就够厚脸皮了,没想到竟得了一个比我脸皮还厚的弟弟,谁能说我们不是一母同胞?”
又安抚贾琏:“此事你做得不错,就是刚才开祠堂的主意也不是不能考虑。不过我想着,宁府这次也不会□□稳,要开祠堂,就让他们把我们分出来为好。”
贾琏大惊,时下之人宗族观念之重,被开除宗族之人会受到万人唾弃,今后完全没有什么前途可言。
“别担心。”见人小脸吓得发白,贾赦就知道自己没说清楚:“不是让他们将我们宗族除名,谅他们也没有那个胆子,不过是要求分宗。”
有了刚才除名做铺垫,分宗接受起来就没有那么困难了。只是贾琏还有疑虑:“怕是宁国府不会同意。就是老太太那里,也没有两兄弟分宗的。”
这个贾赦才不担心:“你且等着看,等忠安王爷的事儿了,他们不同意也得同意。”要是还指着自己能拉他们一把的话。
见贾赦如此有信心,贾琏还担心什么?从他老子走出府后,就没有办不成的事。于是转过话题:“父亲,昨天媳妇的话...”
“也没什么。我问了你母亲,还算是省事的。妇人嘛,有自己的小心思也是难免。”贾赦说得云淡风轻,贾琏听得一头冷汗。
人已经又跪在贾赦面前:“是儿子没教导好她,一直以为她是书香门弟出身,自然明理。平日也没见她如此做作,只两次有孕,都生了些事儿出来。回去儿子就让她给母亲赔罪。”
这大概是传说中的孕妇综合症?平日里心中有事儿,还能自己解劝自己,或是用些大道理压制自己。可是自以为有孕在身,平日里不敢想的也想了,不敢做的也做起来。贾赦能理解,可是不打算就这样放过。
“此事你心里要有数。你母亲这几年待你们如何、待巧姐儿如何,有心自然看在眼里。还不值得你们敬重?总是用一时想岔了、口不择言来说事,怕是不大容易。”
贾赦看贾琏听得进去的样子,索性多说一些:“自你媳妇过门,你母亲也没用她立过规矩,也没非得指个人给你,更没把着管家权不放。要是这样的婆婆,她还不能从心里敬起来,也是个不知道惜福的。”
这话贾琏何尝不知?邢夫人种种行事,都是为小辈着想,再不肯做威做福的。所以他已经对邢夫人再无芥缔,真心将其看做自己的母亲。所以孙苑当时的话一出口,他才会反应如此激烈。
“不过,”贾赦又道:“她现在有孕在身,想得偏些也难免。你先不要与她计较,好歹等孩子出了满月,再由亲家母说说就是。哪日我见了孙坚,也会与他说说。”
这是不打算替孙苑在娘家留脸了。不过贾琏并不反对,上次岳母来过,可孙苑也不能总是岳母提醒后,才能知道自己有错。
还要再说,开道在外面回话:“国公爷,锦衣卫副史沈松沈大人求见。”
第185章
沈松来, 自然是说的明日见忠安的安排。贾赦对细节并不在意,不过是个没牙的老虎,见他也是为解自己多年迷惑。就是不见, 只要忠安伏首, 原主的执念得以完成,也该尘归尘土归土了吧。
第二日, 贾赦老实地去上早朝。只见朝中虽然生面孔不多,可是那每日一吵却不大热闹, 仿佛大家心里都有事情, 盼着早朝快快完结才好。
如此情形下, 皇帝处理起政务来速度不慢,不到一个时辰,竟已经退朝了。贾赦就对着大舅子挤眉弄眼:“今天大家这么消停, 是不是都有心事?”
张清却没兴致与他逗趣,只告诫他:“这些天朝里风向不大好,你与皇上说话也注意些。”
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张清一向知道贾赦与皇帝私下无忌, 特意提醒,显见得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贾赦就死盯着人不放:“到是怎么了,也说给我知道知道。”
“还不是忠安王爷的事。”张清透着烦燥:“不知道哪里传出的话, 说是太上皇对皇帝要处置忠安王爷不满,已经要召集宗人府议事了。”
“不可能。”贾赦就是一蹦:“昨天见到太上皇,还说他再不插手,这话哪儿出来的?”
“可不就是昨天晚上才传出来的。一个晚上, 竟传得四城皆知。”张清更显不耐。
贾赦问道:“皇上可知道?”
“怕是这会儿已经知道了。也罢,总得到宫里走一遭,万一皇上不知此事,也好有个准备。”说着张清与贾赦结伴而行。
果然,一进养心殿,就见小梁子正收拾地上的碎片,显见得是皇帝摔东西泄愤。见他二人进来,皇帝批头就是一句:“怎么,你们已经知道了?”
张清答道:“是,一夜之间消息传遍四城,可见对方动作之猛。”
“最可气的是锦衣卫。”皇帝咬牙:“每日里说嘴,什么京中一举一动尽在掌握,如此大的事儿,竟事前一丝不知,事后也控制不住事态。”
贾赦就问:“忠安不是已经圈在府里,还有什么人如此卖力?”
“已经查过,是牛继业这个匹夫!”
手里曾有兵权的人到底不同,怕是也有一批死忠环绕。贾赦立即建议:“马上把忠安挪进宫里来,反正咱们也要见他。总比在宫外让人救了省心。”
皇帝与张清都同意,张清还问:“他的子嗣呢?”
贾赦不解:“当然一并进宫,关到慎刑司去。要不人家拥戴他的子嗣,打起清君侧的主意,是好玩的?”
皇帝赶紧下令,由锦衣卫正使陈冗亲自带队拿人。也不管京中会不会为此更加人心浮动,三人只静静等陈冗的消息。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三人之间交谈不过三五句,人人心提得老高,生怕忠安已经远走高飞。
好在最坏的情形并未发生。陈冗终是将忠安带进了养心殿。为防他自尽,也顾不得他是不是龙子龙孙了,陈冗将他嘴也堵了,手也绑了,脚下也用绳子绊了,看上去有点滑稽。
嘴里的布一被扯下,忠安已经怒吼开了:“老四,你真的要将哥哥们斩尽杀绝了不成?先是二哥,现在又是你三哥了,接下来呢?是不是按着兄弟们的序齿,一个个杀尽了才甘心?”
皇帝只看着他,吩咐陈冗道:“去把牛家给我抄了。先把门围好,一个也不要放过。墙角里、井底下,处处要搜过,就是有抹脖子的、跳井的,一体要将尸首送到大理寺。”
忠安的吼叫象安了开关一样,停止的十分突然。他不相信说出如此残酷的话的人,竟是一向和善示人的皇帝。
“三哥不用惊疑,该怎么做,做弟弟的心中岂能没数?以前不过顾及着父皇,怕伤了老人家的心,才由得你们兴风作浪。如今三哥先撕破了脸,做弟弟的就陪着三哥,让世人都看看,这皇家的体面。”
完全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一摆开,效果格外明显。忠安不再叫嚣,眼睁睁地看着陈冗领命下去行事。
不过做为曾经与皇帝扳过手腕的人物,忠安的颓丧只是一时,很快打迭起精神:“怎么,皇上这就要排除异己了?”
“哦?”贾赦做不解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全天下的臣子,都该听命于皇上,不过收拾个不听话的臣子,何来异己之说?”
忠安就将矛头对向贾赦:“你倒是个乖觉的,转舵得快,这么点时日就又抱上了新大腿。可惜你已不再年少,这张脸也不鲜嫩了,就是老四口味再重,怕也得不了几日恩宠吧?”
就听养心殿里立时传出几声呼痛之声,忠安鼻血四流,两眼全部青紫:“早想打你,你还自己找打。当年要不是你们四处喷粪,太子哥哥如何能为了避嫌,生生放着我手中兵力不用?”贾赦气得眼里出火。
皇帝看一眼张清,见他已经自己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好,铺陈了纸笔,要做记录。于是也不让人进来给忠安收拾,就看着二人互喷。
忠安怪笑一声:“造谣如何,不造谣又如何?只要你手中兵力不能为他所用,我就大事可期。”
贾赦骂他:“可期个屁!你也不睁眼看看,现在坐在皇位上的可是你?你期的大事可成了?还不是竹篮打水,镜花水月?”
“那还不是父皇偏心?死了个太子,又找了个太子跟班。”忠安说到此,也是心中起火:“好不容易,才让父皇疑心上了他,不想他亲自带出来的好弟弟,竟然那么能忍,一忍就是十几年,一点点在父皇心里唤起对太子的愧疚。最后竟禅位于他。好手段,好手段。”
“怎么不说你自己太张扬?要不是忠平与你两不相让,人人插手六部不说,还在地方四处培植势力,让太上皇心中不安,你以为他能如此利索地禅位?”贾赦也只是凭着后世考据,决心诈他一诈。
不想忠安竟沉思起来,好一会儿才道:“竟是如此吗?不想我竟败在此处。”
贾赦不给他懊悔的时间:“你以为光凭此就完了?你与北夷勾结,太上皇手握锦衣卫,又岂能一无所知?一个为了一己私利,置国家安危于不顾的人,让他老人家如何放心将江山交付?”
“我那都是不是已。”忠安心神已乱,并未发觉贾赦使诈:“忠平的母妃在宫中一手遮天,我的母妃论位份,论宠爱,都不及她。我不向外找助力,还能如何?”
“那你就数典忘祖,去找北夷?你怎么不想想,当日为抗此夷,太祖身中长箭,犹从阵中军指挥?不想想这些年来,北夷一向对中原虎视眈眈,历年都有边境百姓做了夷人刀下亡魂。”贾赦觉得这人脑袋绝逼有坑。
忠安却要说他的道理:“等我大事一成,自然会将北夷再拒国门之外。”
贾赦就如看西洋景一样看他:“北夷为何要如此听你的,你让他来他就来,让他回他就回?”难道难道北夷人姓雷名峰?
至此忠安也回答不出。还是贾赦自己想到了:“你不会是答应他们,将来你坐上皇位,要割城与他们吧?”
忠安不语,默认得不要太明显。气得贾赦上去就是几脚:“混蛋玩意。老子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你这样卖国求荣的汉奸。”
这个词那三人都没听过,可一想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除了忠安,其余二人觉得此词真正贴切,今后可拿来一用。
半晌,皇帝看忠安脸上抽搐去了些,才慢声问道:“当日你为何要构陷太子哥哥?是与谁合谋的?”
忠安笑得一脸轻蔑:“为何构陷?要不是有我们出手,这位子岂有你的份?”
皇帝也是一噎,他当年最大的志向就是等太子哥哥登基后,做一个实心任事的贤王,与太子哥哥一起,让天下百姓都能温饱。谁知太子一朝失事,与其让忠平忠安将这个国家折腾乱了,不如自己承了太子哥哥遗志。从此才有了一争大位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