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之赦你无罪(182)
“你这又是在折腾什么。随便你穿什么,还能有人敢挑你不成?”皇帝觉得她完全是小题大做。
皇后就道:“你知道什么。明日到他们家里的不定得有多少人,我要是穿得失礼了,让人笑话的还不是你有眼无珠。”
没错,经过皇后不懈地争取,皇帝已经同意她去参加黛玉的及笈礼。不然怎样?是自己睡养心殿还是去应付那些别有用心的女人?
再者皇帝知道,皇后对平郡王的这位小媳妇,可是上心了再上心,要不是平郡王说得早些把人定了下来,说不得她能把人接进宫里养活。而二人成婚那日,皇帝与皇后是不能出席的,要不自己的那几个已经成婚的儿子,真能把平郡王看成了眼中钉。
看不到人家成婚,现成的及笈礼你要再不让她去,皇帝觉得自己怕是日后都没有好日子过了。不得不说,这位皇帝大人是真有些受虐体质,宫里那么多盼他盼得眼蓝的美女,他都不屑一顾,只对这位无所出的皇后,用上了真心。
“真不提前告诉那家伙一声?”皇帝还有些不确定。他多盼着那家伙能提前得了消息,自己进宫打消皇后的念头。
可是皇后也不是吃素的:“告诉他做什么?让他不请客,只大开了中门等我一个,那玉儿的及笈礼怎么办?还是到时直接去的好,也算是给玉儿一个惊喜。”
你确定自己是去给人惊喜而不是惊吓吗?皇帝不能确定,只问:“那路上怎么办?不用净街了?不用清道了?”
皇后只说:“不是说他们家到宫里的路已经铺得了吗,我还没走过呢,正好这次一起看看是不是真如人说得那么好。再说只一顶小轿出去,人家才不知道里面是谁。要是又是净街又是清道的,反招了人的眼。”
有理,你总是有理的那一个,皇帝把自己一肚子的话咽下去,只想着一会儿让锦前卫多多地加派人手,务必确保安全。
客人们都早早来到了鼎国公府,谁让现在京中的路已经差不多都铺了水泥。
张家除了老太太,其余人等由着张大太太带队,到了个全。那些媳妇们都存了好生看看张通媳妇的心思,想着究竟是个什么天仙人物,竟让老爷不顾家世给张通定了下来。
邢岫烟正与孙苑一起待客。张大太太是岫烟见过的,如今来客纷纷,她也不能自己躲羞不顾人客,只好微红了小脸,上前与张大太太见礼。
那几位媳妇相互对视了一眼,只见眼前的佳人,脸上虽然有些羞意,人却落落大方:声音不高不低,动作不紧不慢。打扮的更是得体:头上钗环生辉,耳上红宝莹日,身上锦袄簪花,脚下珠履纤纤。这样的人,就是高门里也得称声闺秀,倒看不出是小户出身。
一时都歇了比较的心思,好歹是国公府里教养出来的,能差到哪里。再说老爷亲自这下这门亲事,太太亲自相看过,不止没有她们插嘴的地方,一旦多话,还不得让人扣上个多口舌的帽子。
进得屋来,才发现李家的女眷因为迎春的缘故,已经早早到了,此时正与邢夫人说话。见了张大太太一行,大家自是一翻见礼,才各自落座。
邢夫人问道:“怎么今日母亲没过来?”
张大太太答道:“本来是想过来的。你也知道,老人家自来爱的就是这些水灵灵的女孩。何况玉儿是这样的人品。只是昨日歇得晚些,早起身子就不痛快。我只说自己替老太太看过,定是一字不错的讲给她老人听,这才在家歇下了。”
大家自然又关心过老太太的病情,不等转换话题,人客越到得多了。把个孙苑与邢岫烟忙得脚下生风,少不得将能进得荣禧堂之人,托与迎春。
此时迎春胎已坐稳,又刚刚开始显怀,行动还算敏捷。只大家都知她是头胎,张大太太就对着身后的媳妇们道:“到了自己姑姑家里,你们也别装客人了,快与琏儿媳妇一起待客去。”这才算是把人客都安排开了。
谁知吉时未到,林之地家的飞跑进来,老脸通红,对着邢夫人就道:“太太,皇后娘娘驾到。老爷请太太快带人迎一迎。”
堂上人人瞪目,个个结舌,不想这鼎国公府荣庞至此。邢夫人一边让人叫过孙苑,还想让人到后面叫黛玉过来,让张大太太止住:“快别惊动玉儿了。想是皇后娘娘也是着急看侄媳妇,才出了宫。要是让玉儿出迎,怕反让娘娘不自在。”
此话一出,大家才想起,今日主角还是位马上要成亲的王妃,难怪皇后亲自参加及笈之礼。倒把对贾家的那份心思熄了几分。
等皇后进了荣禧堂,倒不忙着落座,只四处打量着堂内摆设与楹联,竟与书中所述暗和,想是贾赦也想保些原貌。
落座后,张大太太先笑向皇后道:“如今娘娘驾临,这正宾之位我是做不得了。”
皇后一笑:“嫂子惯会说笑话。我不过是因着念恩那孩子没了母亲,如此大事,岂有婆家一人不到的道理,少不得厚着脸皮打扰一遭。”
邢夫人忙道:“娘娘降临,是再想不到的福分,说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只是礼仪不周之处,还请娘娘见谅。”
听她几句话得体,皇后更是觉得尽信书不如无书,也笑对她道:“有夫人看着,哪儿有什么礼仪不周的道理。满京城看下来,也只夫人教养的女孩,人人都是好的。”
大家自然纷纷应和,就是张家的几位媳妇,也觉得自己脸上光辉不少,待起客来格外卖力。
吉时一到,主角登场。皇后多日不见黛玉,猛地一看,觉得人长高了些,脸面也长开了,摇摇地走来时,人人只顾得看那娇颜,哪儿还有心看服饰如何。
但见两弯远山眉,早不是什么似蹙非蹙,而是浓淡得宜。一双含情目,谁见有泪光点点,只见着顾盼生辉。鹅蛋脸上粉黛均停,樱唇如画。最是那一身书香,远远一见已觉清雅,近观正是引人忘俗。
张大太太任了正宾,惜春担了赞者,也算是让小姑娘重新在京中贵妇面前露下脸。就有那些自认够不着巧姐儿之人,在心里把惜春记上了——谁不知道鼎国公府女孩出了名的厚嫁,又是出了名地护女。就算是对夫家要求的严些,对姑爷管的宽些,也是值了。
最后由邢夫人代贾敏对黛玉行训,就算是礼成。黛玉不急着离开,先向皇后行礼——及笈礼前,皇后已经让人知会过了,一应不得打扰黛玉,只管把她当成普通来客就好。
可是谁能当她是普通来客?黛玉一待礼成,就先谢了皇后亲临之恩。
皇后拉了她的手:“你和我还客气什么,不过一月就真是我们家的人了。倒是真该好生谢谢国公夫人,将你养得这么好,怕是到了日子,该舍不得你出门。”说着只自己看着黛玉头上的簪子发笑。
邢夫人还在满口谦逊:“皇后谬赞了。还不是娘娘赐的两位嬷嬷尽心,时常在旁边提点她。”
黛玉却知道,定是皇后见自己最终用了平郡王送来的簪子,才会有这样的表情,一时小脸又发烫起来。见那如玉般难描难画的容颜,皇后叹道:“这样的好模样,这样的性情,别说夫人到时舍不得,换成是我,也是舍不得的。”
第249章
最舍不得黛玉出嫁的, 不是巧姐儿,不是邢夫人,而是贾赦。随着黛玉与平郡王婚期越来越近, 府里的气压也是越来越低。下人们一边忙得马不停蹄, 一边心里暗忖:怎么明面上红红火火,可是国公爷的脾气一点就着?
按说黛玉出嫁准备的东西, 真是迎春十倍都不止。不说那些庄子铺子和压箱银子这些明面上看不出数的东西来,就是要晒妆那日需要抬的箱笼, 就足足送进府了一百八十个。
不能再多了, 这已经是极限之数, 不知道皇后成婚,才能有二百二十八抬吗?当然这得是真正的经正阳门直接进宫的皇后才能有的待遇。
当今皇后成婚时,还只是个皇子妃, 她的嫁妆只是一百八十八抬。京中之人多有眼色,自当今即位后,就算是暗中也有人使过小绊子,可是面上权贵之家嫁女, 嫁妆绝不超过一百八十八抬。
等嫁妆能先装箱的都已经装好,贾赦已经不用别人点火,自己就在着了。邢夫人见不是事儿, 只好让别人各忙各的,自己找贾赦谈心。
“老爷,”邢夫人小心看着人的脸色:“可是玉儿的嫁妆还有什么地方老爷不满意?”
贾赦只是摇了摇头。他知道大家担心自己,只是心里过不去那道坎——穿越也就穿越了, 还是穿到一本书里。好在这本书是红楼,自己不光明白走向,更是能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林仙子。
可是见过林仙子之后,贾赦不淡定了。别误会,国公爷他没有恋童癖,只是没想到最初见到黛玉的时候,他的仙子竟已经是双眉带愁、两眼见泪的模样。那还是个孩子,得是多么狠心的人,才会让一个孩子没有笑脸,总是如受到惊吓的小兔子一般,警惕地对视着这个世界?
不淡定的贾赦,用上了自己惯用的无赖手段——你们不是养不好我仙子吗?接过来我自己养。不是说她身子不好吗,我去找皇帝要御医给调理身体。说她清高吗,我让她打理自己的产业。
就这样巴心巴肝地将人养得差不多了。蹦出来一个平郡王,他倒是识货,一眼盯住仙子就不放手了。不放手就不放手吧,仙子生存在这个时代,也不能惊世骇俗,总是要嫁的。找个对她好的人,总比原著里她想对人家好都不行强。
可是自己勉强答应了这门婚事,却没想过让仙子这么早就嫁人呀!!!怎么就不能在自己家里再养几年,怎么就不能再让自己多教她点东西?此时的贾赦,完全忘记自己原本打算黛玉成婚后,让她撺掇皇后办女学的事儿。
“嫁妆都是你看过的,能有什么不满意的?”贾赦没精打彩地道。
既然不是嫁妆的问题,那就是对婚礼本身有不满了。邢夫人想起迎春出嫁前的贾赦,觉得自己猜的有理,又小心地问:“老爷是怕玉儿成亲后,日子过得不如意?”
说到点儿上了,贾赦觉得邢夫人的智商现在真是高度在线,不由吐槽道:“能好得了?那可是皇家,人人都有十万个心眼子。就玉儿那纯良的性子,能斗得过她们?再说,在别人家再好,能比得上在自己家里自在?”
就知道你得这么说,邢夫人已经准备好了劝说的话:“老爷这话说的,都如老爷这么想,这人之大伦也不顾了不成。再说女大当嫁,玉儿嫁过去,明年不定就抱了外孙回来给老爷请安了。”
完了,智商又回去了。一想到十六岁,还是虚岁的林仙子就要绿荫成行子满枝,贾赦更加不淡定起来:“什么抱外孙?你想想玉儿刚多大,那还是个孩子。在咱们跟前自己还得撒娇,却给别人养孩子?”
可是,那真不是别人的孩子,那是她自己的孩子好不好?邢夫人叹了口气:“老爷可想过,你自己是如此想的,玉儿可也这么想?这些年我也冷眼看过,孩子是与我们亲近,也拿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可是,总是仿佛隔了一层一样,自己加了些小心在里头。”
贾赦刚想问是不是家里有人对黛玉两样心肠,可是想想平日相处,哪儿有一丝半点?只好再听邢夫人说:“那孩子是个心思细腻的。可正是这份心细腻,比别人就分外多想。我看她的意思,竟是怕这些凭空消失了一样。”
是了,贾赦觉得邢夫人此言不虚,他也知道原著里,林仙子就是不敢多行一步生怕被人笑了去的性子,一味地求全。只怕真如邢夫人所说,她就是与这些人相处,也加了自己的小心。只是掩饰得好,自己又多在外头忙,才没有发现。
“再说孩子,老爷难道忘记了,当日刚说婚事的时候,说起第二个孩子能姓林,玉儿是个什么样子?”邢夫人再接再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