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之赦你无罪(121)
大家就借着这话,说些感谢天恩浩荡的话,把邢夫人的伤心去了,与孙苑按品妆饰,由贾琏一边护卫着,娘两个一起进宫谢恩。
入了宫,自然是去拜见皇后,不想竟遇到了元春。不等二人见礼,元春抢先道:“给大伯母道喜了。”
好歹是在宫中,邢夫人也不能当作不见。虽然她现在已经是超品国公夫人,比起元春这个正一品的贵妃还高些,可这是在宫里,讲不出理的地方。
于是邢夫人带着孙苑向元春行了礼:“请贤德妃娘娘安。这也是皇恩浩荡,才有了如此之喜。”我是来谢恩的,不是与你闲话的。
元春就不好再说,只能让开去路。从早晨宫中就传遍了,说是自己的大伯得升国公。就算是心里再不平,元春也能从中算出自己得失。唉,都是母亲当日见事不明,生生与大房闹得生分了,要不然自己怎能在宫中有名无实,空顶着个贵妃的头衔。
看来还得让母亲多与大房走动才好,也不知道自己上次让人传信过去,母亲有没有按自己说的做。不是她这个做女儿的不孝,有时母亲把钱看得太重,又心胸太窄些,才把这些亲戚都走得再不来往。
上次老太太提起史家的湘云,听说母亲还看不上人家生而失持,可自己家还有什么呢?不过是一点钱财。父亲至今没有起复,人家好歹也是一门双侯的嫡长女。再看把。想着元春让抱琴靠近些,小声道:“小心着,看大伯母什么时候从皇后那里出来。”
抱琴就有些犹豫,实在这位皇后的手段太吓人,平时谁的脸也不看,犯到她手里,只管一棍子打死,让你再无翻身之日。何况,看看自己的主子,抱琴的话终是没能出口。自己的主子也苦,看着风光,底下别说是在皇后那里,就是在皇上那里,又何时有过脸面。
失望几乎是从开始就注定了。抱琴连栖凰宫的边也没摸到,人家邢夫人与孙苑就已经带着赏赐出了宫。皇后只说她们家里现在必然忙乱,贺喜的人不是两个小姑娘能接待的,还是早些回去,等闲时再带着巧姐儿和大哥进宫说话。
就算如此,孙苑也在回家的车上将王夫人多次上门,想托带东西进宫的话回了邢夫人。婆婆不愿管事是她会享福,不是做媳妇瞒她的理由。
等孙苑说完,邢夫人就拍拍她的手:“她不来见我也好。你只管推到我身上,说我不许你插手这些就完了。”对这位压了自己二十来年的妯娌,邢夫人还是了解的,有些事不讲脸面,有些事儿脸面看得又比天还大,自然不会向自己这个一直不被她看得起的继嫂低头。
邢夫人一句话就把自己给置身事外,孙苑岂能不感动?自己毕竟是晚辈,能推一次两次,再多就不好推辞了。有了邢夫人的话,自己讲起来也响亮。于是服侍起来越加用心。
车子一进宁荣街,就听得人马沸腾,跟着出门的婆子就上来报说:“都是来给府上贺喜的,一街筒子的车,怕是到家要一会儿。”
婆媳二人相视一笑,就算是再耽搁些时候,心里也是高兴的。只让人去问:“看看二爷家来了没有?”迎春与黛玉如今身份不同,就算是不大合理数,接见一下来贺的夫人们也不算太失礼,可要是外院来人,就不好接待了。
此时就能看出人丁不旺的坏处,邢夫人不由道:“琏儿一个人,还是太单薄了。”贾琮又小,还不在家。
孙苑不由摸摸自己的肚子,她这月又没有换洗,有了大哥儿的经验,心里已有了五六分念想,只是没有诊过,一时不好说出来。
一进荣禧堂,只见贾母已经高坐堂上,也是一脸喜气。邢夫人与孙苑只好先与她道喜:“恭喜老太太,大老爷封了国公,都是老太太教导有方。”
再厚的脸皮,对着一屋子知根知底的人,也不能把这夸赞全收,贾母只笑道:“我有什么功劳,还是他自己争气。不想临老临老,他竟出息起来了。得了今日,就是现在让我去见国公爷,也是肯的。”
大家都被她说得一乐,邢夫人借机打发孙苑:“你也回去换了衣服,再来服侍老太太。”
贾母见此,也让邢夫人自去洗漱:“我又不是客人,不用你陪。去忙你自己的去吧。”邢夫人下去后,贾母就问:“怎么不见大哥儿?”
因贾赦不在家,贾琏怕自己起了名字入不得他的眼,最后挨骂的还是自己,索性大家就“大哥、大哥”地叫着。反正小孩子上了周岁或是三岁才起名字的有的是,那时贾赦怎么也家来了。
府门上贺喜的人几乎推不开,知趣的人家,自然是派有脸面的家人上门,也有那等一心奉承的人,亲自带夫人来贺的,邢夫人少不得亲自接待。见她进进出出满面春风的样子,王夫人手里的帖子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心里五味杂陈。
一时想着要是得封的是贾政,她自己要如何待客,在客人间如何挥撒自如。一时又想到就算是陪进去一个探春,贾政复职还只是一句空话。就心里盼着孙苑快些出来,好问问这次进宫有没有见到元春。
左等孙苑不来,右等孙苑不来,从邢夫人二人出去后,始终只是迎春与黛玉二人并巧姐儿在此陪贾母说话。王夫人不由道:“大嫂如此忙,也不见琏儿家的出来搭把手。”
与贾母说话的迎春就是一顿,脸上挂着笑,道:“嫂子最是知礼的,不定是哥哥的同僚家眷来拜,脱不开身。”就算是接待同僚家眷,也是为邢夫人分忧,王夫人这刺挑得无趣。
贾母深看王夫人一眼,即是想求人办事,怎么还没开口,自己先挑起人来,难道是想抓了人的把柄,让人不得不帮不成?也不看自己还是不是这府里的当家太太,人家怕不怕你抓了把柄。
不想外头有丫头急急进来:“姑娘,不好了。”
迎春见是孙苑的陪嫁,一向稳重的人跑得一头是汗,心里大惊,站起来道:“什么事,慢慢说。”
那丫头稳了稳神:“我们奶奶晕过去了。”
第170章
听闻孙苑晕过去了, 屋里的人心中惊喜不一,巧姐儿第一个跳下炕,也不管身边丫头婆子跟不跟得上, 一溜小跑地直奔孙苑的院子。
迎春也顾不得贾母, 只叫人:“快去请太医。”
黛玉拦住她道:“姐姐糊涂了,家里现有一位太医, 怕是嫂子的人早已经请去了。咱们还是去看看要紧。”
那还是从贾赦走后,为了安他的心, 皇帝专让一位太医留在那时的将军府。理由就是贾琏要每日上衙, 一旦家中有事儿, 没有成年男丁出面,不好请人。听了这话的人只是牙酸,谁家请太医还用主子出面, 不过是用个名帖。可是发话的是皇帝,牙酸也只能自己忍着。
当日听闻此事,贾母就是牙酸的一个。可是自己几次有病,都是贾琏带着太医去贾府诊治, 连带药材也是成车的送过来,一城的人就没有不说贾琏孝顺的。做为受益人,她再不好多说。但凡在人前漏出一点意思来, 自有人想起她放着袭爵的大儿子不跟,却跟着一个五品官的二儿子的事情来。
王夫人就没有这个顾虑,反正她除了借贾母的光,让太医诊过几次脉, 贾琏从没说过让太医单独为她出诊的话:“到底家里现住着太医,什么时候有病人都方便。”心里想的不过是多有几个病人才好,看他们还张狂个什么。脸上的恨毒掩也掩不住。
好在此时屋里只有贾母与她。贾母就狠狠瞪她一眼:“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你是来贺喜的,不是来挑事的。”现在你求人的事情多着呢。
王夫人就不再说话,把脸色也整理好了,等着人来送信——有贾母在,有了消息总要来说一声。只好有一口没一口的喝茶打发时间。
半个多时辰过去,院子里有了动静,听出是一些婆子边走边恭维邢夫人:“夫人今天双喜临门,该大大地包个红包给我们。”
就听邢夫人带笑道:“不光赏你,家里人人有赏。真真这孩子好脚程,知道今天是他祖父的好日子,就赶着来报信了。”下面的人更是不要命地奉承起来。
“老太太大喜了。”邢夫人进屋又向贾母报喜:“刚才婆子来报,说是琏儿家的晕过去了。吓得我也不顾人,急急赶过去看。好在她的陪嫁顶用,请了太医已经把上脉了。竟又是喜脉。可不是双喜临门嘛。”
大哥还不满周岁,这孙苑就又有了,不能不说是宜子之人。再想原来的王熙凤,除了一个巧姐儿外,几年下来再无动静,只这一件就让人比下去了。
王夫人不得不给邢夫人再次道喜,又道:“这琏儿媳妇都是有过一胎的人,怎么自己没觉察,也不好生保养着,还晕了过去。”是不是你这个婆婆搓磨了人家。
不等邢夫人开口,林之孝家的就道:“二太太有所不知,实在是我们二奶奶小哥儿的月份将将一个月多点,奶奶就算是再有经验,也想不到这上头不是。今天又起早进宫谢恩,又接待各家夫人,一下劳累了些也是有的。”
你不是天聋地哑吗?怎么这会儿嘴这么便给了。王夫人让林之孝家的说得哑口无言,贾母在一边除了心里骂她没有眼色外,只好道:“这孩子真是个有福气的,说不得有些造化。”
大家又纷纷恭喜起来,邢夫人却道:“也不指着他有没有造化,只要平平安安的,我就知足了。”可别再拿造化说事儿,就让你那个凤凰蛋自己有大造化去吧。
说来二房三个嫡出女子,倒有两个得了造化之功,一个生日出众,一个更是生而含玉。可如今又如何?还不是一个在宫里苦盼家人给力,一个快十五岁了还不敢去考童生?所以邢夫人对造化这两个字,分外不感冒。
一时尤氏又带了惜春过来,大家团坐说话,尤氏就道:“不是我说,这弟妹连连得胎,也劳累不得了。大太太可有什么章程没有?”
邢夫人就是一愣,嘴上还道:“能有什么,不过是再让她两个妹妹辛苦些,替她管上一年的家吧。”
尤氏就掩口笑道:“大太太只疼媳妇,怎么就不疼疼儿子?”
邢夫人这才恍然,原来是说的贾琏屋里之事。她心里最是不待见小老婆的,那些年自己还没受够那些小妖精的气不成。所以就算是孙苑有大哥儿的时候,自己想把陪嫁的丫头挑一个开脸,邢夫人还把贾琏叫过来数落了一顿:“你老子当日就说过,张家与咱们家不一样。人家孙家与张家同样的门风,你可要把心立正了。”
听了她的话,贾琏自己拦下了孙苑,只说父亲不在家,要安心办差,哪儿有那些心思。早有会巴结的人,悄悄把邢夫人的话传进了东大院,要不孙苑能出了月子,越发地敬重这个婆婆?
对着尤氏就收了笑,正色道:“珍儿家的关心小叔本没有错。只是今时不同往日,琏儿一心学他舅舅,本就在他父亲跟前立过四十无子才纳妾的誓言。不说他媳妇现在又有了孕,就是只我们大哥儿一个,琏儿也不会起这个心思。”
王夫人就坐不住了:“可是我们家的规矩...”
似笑非笑地看了王夫人一眼,邢夫人有意放缓了声音道:“不知道二太太府上有什么规矩?”那是你家的,不用在国公府里说嘴。
从尤氏开始说话,惜春就一眼一眼地看她,可惜贾珍严命所在,尤氏不得不把他让说的话说完,心里暗自发苦。同样是贾家继室,邢夫人原来半分做不得主,远比不上她好歹还能在府里说得起话。可谁能想到,风水一时一转,如今邢夫人在这府里竟说一不二起来,她却仍不得不说着贾珍让她说的话,做着贾珍让她做的事。
就听惜春问道:“大伯母,不知道迎春姐姐她们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