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世之道侣(99)
“真极乐也!尊王不怪我执迷不悟,为我诵经赐福,使我醍醐灌顶,大彻大悟,尊王慈悲……”
苍老者参悟清净,大彻大悟,喜极而泣,重又拜倒。
一名仙台强者,本性本我就这么被彻底抹消,成了一名忠耿虔卑的信徒,抑或奴隶。
风夕崖见大功告成,心中种种松了口气,现在他肉-身还处于水深火热的欲望冲袭之中,却来不及立即询问苍老者的姓名、身份,以及苍老者先前所说的“秘辛宝藏”了。
神念一动,界外,风夕崖睁开眼来,从清净中回归欲望,浑身血液和法力都像要爆炸和灼烧一般,痛苦至极,渴望发泄,颤抖得控制不住,像是筛糠。他竭力压制欲望,一面想着“清光所剩无几,还需回钟氏祖地一趟,借助天月鼓补充”之类的杂乱念头分心,一面向尤阿樘传音。
尤阿樘听从命令,一把提起蔡景谦,又小心翼翼的抓住风夕崖的胳膊,带着他们一起出了这片禁制大阵。随即,尤阿樘依照风夕崖的指点,再加上自己的某种敏锐本能,将半空中布置百里禁制大阵的宝物寻到并带回来,全都奉给风夕崖。
风夕崖又传音一句,尤阿樘立即以仙威压向蔡景谦。
蔡景谦一震,堂堂追日殿少殿主,没了苍老者的制约,理所当然的被性命危机惊醒一丝理智。
风夕崖迅速传音道:“蔡道友,速速召唤追日楼船。”
蔡景谦迷茫的看着他一眼,挣扎着找回理智,痛苦颤抖着传音道:“那老贼,哪里,去了?多,多谢,风道友……”蔡景谦像是刚从水中爬上来一样,赤-裸的结实上身汗水淋漓,小腹之下的帐篷也狰狞的抖个不停,裤子一大片都黏黏的湿透,这副模样,着实狼狈不堪。
怒意恨意都现于蔡景谦眸中,随即,蔡景谦似是羞惭,低头遮面,不敢去看风夕崖,只自剧烈颤抖着右手,在左手腕住捻动了几下,艰难的取出一团金光来。
追日楼船原来不是收在他的袖中,而是收在他的血肉之中。
经过这么久,风夕崖的情形也不比蔡景谦好多少,喘息如同烧炭的风箱,又传音给尤阿樘。
尤阿樘一听,顿时胸中闷痛。他挠挠头,闷声应是,仍是小心的抓着风夕崖的胳膊,青意仙纹一闪,包裹住风夕崖和坐在风夕崖肩头噤声不敢有半点言语的冥蝶精,而后脚步一踏,破灭空间,从原地消失,去向正是寒庆关。
风夕崖已经将苍老者渡化,自然能将苍老者放出来为自己和蔡景谦施法化解仙药之力。
但不需要。
蔡景谦清醒后不需要他化解。
他自己更不需要。他如今安然无恙,没有危机,渐渐有些迷糊的神智甚至想着:天助我矣。
至于蔡景谦在此事中,是否当真那般无辜,还要日后细算。
在风夕崖走后,蔡景谦面上浮现一种异常羞耻、极度抓狂的暴躁神情——
他蔡景谦虽是自诩风流,可他堂堂追日殿少主,尊贵无比,实力强大,何曾如此露-骨和发-情过?只因那青阳灵根极有主见、野性难驯,他软磨硬泡皆都无用,那钟冥仙家又是年轻而潜力无限的紫府,他也不敢贸然去动风夕崖,才耗费许多精神,将这个计策暗中推动成功,谁知,谁知……
蔡景谦简直抓狂欲死,他捻诀激发追日楼船,狼狈踉跄的飞进楼船之中,不顾护卫仆从的惊呼,径直进了自己的卧房,传音唤来一名俊美炉鼎,一把扯烂彼此裤子,压住那名炉鼎,按着炉鼎脊背,挺身就刺。那名炉鼎在他身下辗转呻-吟,以往让他觉得美妙的声音,此事却让他听得心烦暴躁。
啪!
蔡景谦赤红着眼,一巴掌拍过去,没动大力。
那名炉鼎吃痛,但没有受伤,知道蔡景谦情绪不对,哪还敢吱声,只得咬牙生生忍着呻-吟,运转法力配合蔡景谦对他的采补。却听蔡景谦传音吼道:“双修!助我解这春-药!”
这仙药过于特殊,又入体太久,蔡景谦也别无它法可除了。
那名炉鼎大喜,急忙运行功法,也从蔡景谦那里得来好处。
蔡景谦神智不甚清明,挺身犹如打桩,发出砰砰撞肉之声。
刺着刺着,蔡景谦压制不住的想起自己之前看到的风夕崖的情-欲之态,也想起自己闻到的青阳法力味道,不由得喘息粗重,快感如潮,只觉从未如此快乐过,连神思都空白起来。
偏偏他道心坚固,还有清醒,风夕崖一掌掌将他拍飞,一脚脚将他踹飞的景象也在他脑海中浮现!风夕崖欲望缠身,依然清俊安稳,甚至气魄逼人,宁愿痛苦煎熬,也坚决不碰他一下,明显是为那钟以铮守身!再想及自己之前哀求呻-吟求欢的不堪姿态……
蔡景谦一时耻辱抓狂无尽,甚至不知怎的,突然酸涩委屈得厉害。
章节目录 第88章 迎接道侣
寒庆关是西北重关,外面更西北处还有其它小型关隘,只不过已经被妖兵攻打下来。此前妖兵高歌猛进,一直打到寒庆关,寒庆关易守难攻,又高挂免战牌不出,后来更有钟氏一族的强者来援,妖兵才会布阵降雪,要把寒庆关逼得不战而降,孰料妖云妖雪都被钟以铮一拳轰没了。
钟以铮本身就足够凶煞,又有阿鼻魔衣加身,有他这员猛到爆的猛将守关,寒庆关竟显得固若金汤!因为任是哪个妖将出头,结果都是送死,谁还敢出营挑衅?
妖将全都龟缩,妖帅齐高鹏大怒,点名要将士出去斗法,被点名者跪地求饶,齐高鹏拔刀要杀不尊令者,被点名者只得出关应战,结果不出几个回合,又被钟以铮杀死。
钟以铮还是持枪挑衅,沉声爆喝:“谁敢战我?”
妖将全都屏气凝声,生怕存在感太强,被点名出去送死。
齐高鹏见此,对钟以铮恨之入骨,一时发了狠,不顾将士谋士劝阻,挥兵直上,硬生生的猛攻寒庆关一日,结果被寒庆关的守关兵将连同来援强者们一起杀败,死伤惨重。
寒庆关里的修行强者没有出去滥杀,而是守关,为保护关后无辜百姓,击杀来袭之敌,此乃功德,哪怕杀死几千几万妖兵,自身也不会沾染多少罪孽,就算有点罪孽,也能被功德抵消干净!
这一点谁都清楚,所以来袭妖兵才每每在关前挑衅斗法,而不是直白粗暴的直接攻打。
妖兵攻关失败的傍晚,齐高鹏不得不收兵,后退三千里。
寒庆关将士趁机攻杀,有钟以铮等凶悍无匹的强者当刀锋,攻杀之势无坚不摧。
妖兵大败,丢盔弃甲,寒庆关一方接连收复失地。
月上天空,寒庆关一方已经接连收复四处小型关隘了,此时正是收复第五处关隘的时候。
早前,统帅赵珲与谋士和修士们商定,便是连续收复五处关隘便罢,再多的话,己方便出兵离开寒庆关太远,妖兵若是狗急跳墙,请动仙台妖修不管不顾的击杀己方将领,寒庆关仙台强者哪怕拥有朝廷赐下的重宝,也是不能及时顾到。
第五处关隘,眼看收复在望。
钟以铮臂膀力量雄浑无匹,龙鳞枪一出,招招见命!
妖兵一方已经被逼得太狠,自有被逼得疯狂反击之妖将,也有被齐高鹏留下断后之将,他们杀不得钟以铮,只能去杀寒庆关其他将领和修士。
寒庆关出关杀敌的将领和修士,虽说因为钟以铮现在相当于亲自上阵的头狼,他们要紧随头狼动静行事,便也大都分了一点心神在最前方的钟以铮身上,但是敌人杀来,他们自当谨慎迎敌,不露破绽。可是有的人,分在钟以铮身上的心神便过于多了,比如张孟秋、梅咏思二人。
钟以铮凌厉森然,威势慑人,张孟秋和梅咏思二人心神为之动摇,突然手下有失,被妖将觑机杀得手忙脚乱,险些阴沟里翻船。好在他们二人心神系在钟以铮身上,一直紧紧跟随钟以铮,距离钟以铮较近,便连忙叫道:“钟师兄救我!”“钟师兄,哎呀!”
钟以铮心硬如铁,杀敌之时神思毫无波澜,当真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见到张、梅二人遇险求救,虽因自家道侣不喜这二人,钟以铮对这二人也一直不予理睬,但这二人毕竟是己方盟友,钟以铮当即一枪猛挥过去,龙鳞枪上雷霆滚滚,罡风浩荡,铺天盖地,犹如从九天之上劈下,直接将那二人周身的妖将劈成飞灰!张孟秋、梅咏思二人得救,俱都心中一震,为之痴迷,目中再无别人,只有钟以铮棱角分明的面庞和精壮英伟的身影……
公主谷诗婧自是不会亲自杀敌,却也在强者的团团护卫之下紧紧跟随。她美目盈盈,犹如秋水,含着温柔的微笑,看着钟以铮矫健刚猛的身姿。
殊不知,钟以铮现在杀敌时,心中隐隐的越来越急躁,恨不得立即抽-身去寻自家道侣。
钟以铮不擅天机,没有卜算天赋,好在他悄然在自家道侣身上设下了紫府禁制,又因道侣契约,能时刻感应知晓道侣的所在方位,也能因此而心有灵犀的确定自家道侣是否有危。
此时,正是风夕崖被那苍老者以禁制大阵困住,又被苍老者拍以和合之药的时候。
钟以铮一心系在自家道侣身上,便有冥冥之感,因此暴躁不安,想要掐算,却又不知自家道侣的处境。他反复确认风夕崖平安无恙,风夕崖离关之前又细细叮嘱过他,他也顾虑到风夕崖要相助明镜国以便获取功德,为防关隘有失,他才按捺下心中莫名的急躁,没有抛开寒庆关直接去寻找风夕崖。
而急躁之下,钟以铮杀敌自然更无手软!
此乃收服失地守护百姓之战,与守城一般,击杀来袭之敌,罪孽极轻,甚至没有罪孽!
又过片刻,终于到了第五处关隘后方。
齐高鹏已经恨恨不已的带着妖兵大军退到了更外面的第六处关隘,在那里,寒庆关仙台强者催使重宝也顾不及时。理所当然的,这第五处关隘中妖兵不多,被留下的都是死士,还在死守。
寒庆关一方兵将冲杀上去。
钟以铮打到这里,眼看完功,他却不去上前抢功,而是直接收手,把龙鳞枪收进了储物护腕之中。他板着冷脸,紧皱剑眉,寒眸扫视远方天空,看的正是自家道侣的所在方位。
好几天了,度生门掌门风夕崖的名号连寒庆关都传遍了,自家道侣却还不回来……
无法言说又微妙急迫的暴躁之感越来越浓,钟以铮拳头握紧如铁,周身煞意沸腾,将周围兵将逼得慌忙避开,连前来道谢说话的张孟秋、梅咏思都不能近前。
钟以铮站得好似铁柱,沉吟须臾,胸中急迫暴躁感着实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