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世之道侣(54)
他脑中刚刚闪过“无力”二字,背后便多了一只手掌,紧接着,体内突然出现一股有力的法力替他镇压着灵池,同时驱赶着他的青阳法力往天月鼓中灌注而来——钟以铮在帮他!
心有灵犀?
怕是只有这个词才能勉强反应出风夕崖此时此刻的惊喜。
原来,钟以铮心念电转,转眼之间便想出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不管道侣是神念暂时陷落,还是正在有所感悟,他逼着道侣的法力往天月鼓中灌注,只需缓慢自然一些,必定是有益无害的,如此一来,他也能通过道侣的反应而确认道侣正在所处的状态。
想罢,钟以铮当即将手掌伸到风夕崖背后,按住风夕崖后心,运转自身法力,温和的渗透到风夕崖身体经脉之中,先为风夕崖镇压住灵池的稳固,而后才引动并驱赶着风夕崖经脉之中的青阳法力,迫使它们沿着风夕崖那只按着天月鼓的手掌,缓缓的灌注到天月鼓中……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下章风夕崖要爆发啦。————某笑的修仙文,有时会免不了的描述一些修行细节作为铺垫。否则感觉不能自圆其说,不够合理,自己就会写不下去。有不喜欢这类章节的小伙伴,以后注意标注【修行】二字的内容提要哦。
章节目录 第46章 紧迫感
风夕崖得到钟以铮的法力相助,体内灵池安稳无患,青阳法力也被驱赶着灌注到天月鼓之中,他自身也瞬即从惊喜中反应过来,配合着将体内青阳法力引动到天月鼓的核心禁制空间,以之承载着自身神念,而后将那股已经承受过清光淬炼的法力退出禁制空间,流转回返自己体内。
这一进一出的转换,当即被钟以铮观察个透彻。风夕崖灌注到天月鼓中的青阳法力散漫虚飘,而从天月鼓中流转回到体内的青阳法力却是精纯凝实,那种差距简直像是云霭与雨水的区别!
钟以铮心念电转,立时猜出道侣目前所处的大致状况,但还需再三确定。
他继续缓缓的将风夕崖体内青阳法力驱赶过去,马上又察觉到一股精纯法力流转回来。
再继续,还是如此!
他板着的面庞上顿时没了沉沉的凝重,重又恢复漠然淡定。他这时完全可以确定道侣目前遭遇的状况:不出吾之所料,竟是被某种“奇遇”困住……年幼无知,果是需要年长者作为道侣守护。
钟以铮眼眸越发显得深邃,那副比风夕崖年长十一岁的精壮体魄也不再蓄势待发般的绷紧,一只手继续帮助风夕崖镇压灵池和驱赶法力,另一只不知何时握紧拳头的手也立即松开,随意的负在背后。
他忽然又用眼角瞄了瞄自家道侣的身体,与他一般高,又高又直,匀称康健。
年纪不大,倒是长了副高个头,再长下去……
钟以铮剑眉微蹙,瞬间稍稍分心,在脑海中过滤了一下有没有能让自己再增高一点点的仙药。
但是念头刚起,他便断然将之掐灭。
他钟以铮不会去做任何毫无意义的事情,他做的每一件事,都要有理由,有目的,有价值!
玄武场中其实没有过去多久,情形还是维持在之前的面貌上。钟策等人没有说话,多多少少都留意着风夕崖和钟以铮这对道侣,他们都是强者,哪会察觉不到风夕崖的法力变化?
博木逻天满眼不可思议的看着风夕崖,愣了愣,而后向席少普传音:“席兄,钟以铮那个阳木灵根的道侣,法力变化好生惊人。你猜他与那面天月鼓之间究竟发生何事?”
席少普微微一笑,刚要猜测说话,忽又想起先前博木逻天的猜法之说,传音一换,反问:“他那灵池八层的法力凝实得太快,宛如输运更换一般,我怕是猜不出具体缘故。博木兄你猜呢?”
二人你猜我猜。
钟策、钟洪霏等钟氏强者则是有的神情复杂,有的满脸惊喜。
他们以为风夕崖已经唤醒了天月鼓。
钟策凝眸看向风夕崖,看了半晌,又转眼盯向钟以铮,见钟以铮还是那副目无余子的石板臭脸,他不由暗暗磨牙:怎么好事都被如此令人厌憎的狂妄东西遇到!连这种为了消除晋升隐患而暂时封印修为疗养的阳木灵根修行者都能被他救下,而后还青睐上他,对他以身相许,与他缔结道侣……
这是钟策暗中得来的可靠消息,没有传扬出去。
他也没想过钟以铮会拿这种事情欺骗断岳大长老,所以,他信了。
钟洪霏看了看风夕崖,张口刚要说话,钟策蓦地传音喝止:“噤声,莫要搅扰到他。”
钟洪霏愕然一下,转头瞅瞅侧前方。
那里,二位渊海强者负着手,仰头看云,与那位追日殿少殿主之乎者也的朗声交谈甚欢。
天月鼓核心禁制空间中。
高个头的风夕崖又感应到了天月鼓的新状况,不禁也有磨牙的冲动。
刚才,没过片刻时间,他体内所有青阳法力全都被轮换了个遍,经由天月鼓核心禁制中清光的融入和淬炼,他的法力不仅被淬炼得精纯如水,而且得到了相当可观的滋补,让他此身修为彻彻底底的稳固在了灵池八层,甚至有一种将要自然而然突破到灵池九层的迹象!
此外,他还如愿以偿的从天月鼓的核心禁制中获悉了催使它的完整核心法诀。
这些本来都是好事,可他马上发现,必须尽快对天月鼓的核心禁制烙下某种特殊印记……
风夕崖将法力和神念收回,归位,再看面前庞大的天月鼓,他着实难忍腹诽:灵性遭受重创,条件还那般多,激发者稍有不慎就要前功尽弃,难怪一千余年来,你始终被人弃之不理!
腹诽归腹诽,他还得赶紧向钟以铮传音求助。
“多亏师兄助我,否则我这一身法力没可能这么容易就做到千锤百炼。”风夕崖首先传音道谢。
“你我道侣,我理应护你。”钟以铮漠然的看着天月鼓,那只手还贴在道侣的背上。
“还是多谢师兄顾虑周全。师兄,我现在尚有难处。”风夕崖迅速传音,将难处阐明,“我勉强在天月鼓禁制空间内留下了一道气机作为门户,半日之后,这道门户必定消散。我须在半日之内,将天月鼓核心法诀完全掌握,再对它烙下特定印记,日后才能掌管天月鼓,否则,天月鼓的灵性重新封闭沉眠,没有那特定印记,核心法诀也动不了它,怕要再等一千余年才能有人试着唤醒它了。”
无法重复设下门户气机,半日再半日的拖延时间?钟以铮想问这句话,但他没有问出口。以风夕崖的思维之缜密,岂会想不到这一点?其中显然是有着为难之处。
“师弟半日时间无法掌握天月鼓核心法诀?愚兄可助你参悟。”钟以铮沉声道,那只贴在风夕崖背上的手掌不能老是贴在那里,便也收回来,两只手一起抱起臂膀,指腹还下意识的摩挲了一下。
“师兄,非是我参悟不透,而是我不到渊海境界,无法对那天月鼓核心禁制烙下特定印记。”风夕崖已将难处阐明,现在便直说重点,遂将一缕神念传过去,“师兄,我欲在半日内晋升渊海境界,还请师兄助我。师兄只管放心,经由那天月鼓禁制清光的滋补淬炼,我这灵池八层已经稳固无瑕,直逼九层,我稍稍行功,便可立即晋升九层。而今情况,只相当于我要突破灵池九层,晋升渊海。”
钟以铮听得肌肉绷紧,身体有一瞬间的僵滞。
道侣年方十八,刚从灵池二层晋升到灵池八层,现在有信心马上在半日内晋升渊海!
可当此时候,玄武场上迎礼尚在进行,绝无可能半途离开,道侣要晋升,需要纯阳圣丹……
早说要你有备无患!幼稚,笨蛋。
钟以铮挺拔如剑,面无表情,目不斜视,眼角余光迅速扫视六面八方的人群。
人这么多。
怎么宽衣?
他一双抱起臂膀的手掌顿时握得死死的。钟氏祖地之内,他不能轻易催使阿鼻魔衣,只凭自身修为,做不到完全遮掩行迹,其它九层强者如果依仗异宝,定能看出他正被道侣脱衣摸按……
风夕崖不动声色,他自有对策,继续平稳而快速的传音道:“师兄,若要唤醒天月鼓,为今之计,只有如此一条:半日内,我晋升渊海,在天月鼓核心禁制中烙下特定印记。我记得师兄先前提过一句,说为防钟氏族人因为我的修为进境过于快速,而对我胡乱质疑猜忌,师兄向族长和长老介绍我时,说我是一位为了消除晋升隐患而封印修为疗养的渊海强者。现在,还请师兄以此为由,向族人解释,就说师弟我刚刚承受了天月鼓的好处,急需寻一处幽静地方修行,以便解除修为上的封印。”
钟以铮一听这缕传音,衣内绷紧的肌肉立即放松下来。
道侣说的这个法子确实是现成的理由,也有可行之处,不止不会让人看轻,还能给族人惊喜。
只不过……
钟以铮剑眉微不可察的一皱,现在是他们初成道侣回归祖地的迎礼之时,仪式郑重,族人皆在,任是什么理由都不能半途离开,否则,否则……只怕有些不甚吉利。
钟以铮冷静至极的沉吟,便是那追日殿蔡景谦的威胁,都不能让他中断族人对他们道侣二人的庄重迎礼,他钟以铮英伟男儿,莫非还要惧怕在那秘术掩盖之下稍稍宽衣?他有数层秘术隔绝,就算有渊海九层的强者借助异宝窥探,也只能看到模糊轮廓,看不清楚任何细节!
钟以铮念头电转间,随即便有决定。
他盯向自家道侣,眼眸幽黑:“你我道侣,理应承接族人的迎礼祝福,岂能半途离开?你需施展青阳圣诀,再炼出纯阳圣丹,有我秘术遮掩,任谁都窥探不到你的秘术之私。”
风夕崖微微一愕,传音问道:“师兄,施展青阳圣诀,需要师兄宽衣解带……”
“无妨。”钟以铮异常淡漠,沉声传音,回道,“愚兄当用秘术掩盖!你我道侣,堂堂男儿,稍稍亲近,何须避讳?便以你那番考量为由,你要行功解除修为封印,急需愚兄元气相助。”
风夕崖浓眉微皱:仅是让道侣袒裸胸膛而已,又有秘术掩盖,也无不可,只是,仍旧略显放纵。
钟以铮盯着他,传音冷峻,将自己那番思量说与他听。
风夕崖:……怕不吉利?
好像非是怕不吉利,反倒是上赶着要在人前对他袒裸,让他纳取一般。
风夕崖何其敏锐,只是念头闪过,他又觉得不可思议,如此想法未免有些自视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