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驸马听令(27)
窦途扶着墙笑得前仰后翻,眼角都流泪了,锤着腿喘着气道:“哈哈哈哈……太好笑了!你……烂桃花……哈哈哈哈哈哈!”
宋致变了脸,微怒道:“笑什么笑,给我严肃点!”
“不是……哈哈……咳咳……”强忍住笑,窦途擦掉眼泪,“哎呀宋小姐,你——”忽然眼珠一转,嘿嘿笑了两声,“既然公主觉得妱姬并非麻烦,说不定自有用意。宋小姐你呢,只要顺着公主的意思就可以了。也不用担心妱姬会对公主做什么,反正公主那么聪明,绝对不会被妱姬抓到把柄的。”
宋致翻了个白眼,不屑道:“你以为我不懂吗?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挡公主的好事。她都不介意,我更没问题。走着瞧吧,哼。”她回转房间,砰地把门合上。
窦途扑哧一笑,摇摇头走到隔壁,咸宁公主打开了门,窦途眨了眨眼睛,压抑住嘴角。咸宁公主让他进来,两人分别落座,窦途摸了摸鼻子,尴尬道:“回禀公主,戊六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好了。”
“嗯。”
窦途揣摩着咸宁公主此时的想法,嘴里一刻也没闲着,虚伪地关怀道:“公主明日一早就走,会不会太赶了,要不要多休息两天?”
“不用。”
“这个妱姬的身份不一般,”窦途决定单刀直入,小心提醒道,“她是长沙国的人,公主若是能借她之手,取得长沙王信任,如此便于我们行事。”
“本宫也是这么想的。”咸宁公主点头道,“我们不用太过表露亲近,明日上路,见机行事就好。”
“臣有一个提议。”窦途正色道,“只是要委屈公主。”
“无妨。”咸宁公主提起茶壶,给窦途倒了一杯茶,拢好袖子,放在他面前。
窦途双手接过,思忖了一下措辞,沉吟道:“公主,不如就借妱姬的手,在长沙国求官。一来是妱姬举荐的人,权势自然不同,也不会被长沙的官员敌视。二来有了官身,就能做一些合理的事,行事方便。不过臣斗胆,请公主自荐为官,臣为幕僚,与公主一明一暗,双管齐下!”
咸宁公主陷入了沉思。分析这样做的好处和坏处之后,她抬手抿了一口茶,茶水在唇齿间蔓延出清甜香味,还有点苦涩。她下了决心,微微颔首道:“本来是想让阿致任职,只是没料到阿致先认识了妱姬,还是以女儿身,如今只能用你这个主意。也好,不过一个掩护罢了。”
窦途松了一口气,恢复懒洋洋的模样,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打了个哈欠:“委屈公主了,臣先回去休息。”他站起来,施了一礼,走到门口,出去把门带上,在门即将闭合之前,他看见咸宁公主拿起案上的《韩非子》挑亮灯芯。
翌日,宋致早早起来洗漱完毕,让客佣送来热水。她端着热水和洗漱用具,敲开咸宁公主的门。咸宁公主把让她进屋里,似乎才睡醒,一脸疲倦。
宋致先把牙刷与盐递给她,让她刷牙漱口,再从怀里拿出那条压箱底的手帕,用热水打湿,拧干后递给咸宁公主。咸宁公主一看这手帕很眼熟,拿过来一瞧居然是自己用的。她顿了顿,瞥了面不改色的宋致。
“客舍的手巾太过粗糙难用,容易伤皮肤,所以公主还是用这块手帕吧。”宋致解释道。
咸宁公主没说话,擦完脸走到热水盆前,自己把手巾洗干净,然后拧干水。宋致把热水端出去,过了一会儿又端进来两份清淡的饭菜,放在食案上。咸宁公主化好妆,与宋致一起用过早餐。
都准备好之后,宋致把咸宁公主的药带上,需要的东西都放进包裹里,咸宁公主和窦途等她拿了包裹,三人一起踏出了院子,出了客舍。
没想到约好在城门口见的妱姬带着她那一群侍女堵在了客舍的门口,一见咸宁公主出来,自动忽视旁边还有宋致与窦途,激动地挥舞着手道:“诶诶诶!鸣之我在这里!”
宋致嘴角一抽,没忍住小声嘀咕道:“这么一群人堵在门口,又不是瞎看不见,还真是张扬。”
咸宁公主听得清楚,睨了她一眼。三人走到妱姬面前,咸宁公主微微一笑,温和地道:“妱姬早,怎么在这里等着?”
妱姬握紧她手上的鞭子,含羞带怯地解释道:“昨天忘了问是在哪个城门见了,我担心到时候走差错过了,所以一大早就来这里等你们……”
咸宁公主轻轻一笑,宛若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有劳妱姬了。”
“噫。”宋致打了个冷颤,被咸宁公主与妱姬奇怪的对话刺激得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妱姬这哪里是因为忘了问,就算没说是哪个城门,她们要往南方去,肯定走南城门啊!难不成能跑北城们吗?就是为了一大早献殷勤,啧啧,女人啊,真是一恋爱这心机就忒重啊!
“是不是有点不是滋味啊?”窦途凑了过来,嘻嘻笑道。
宋致横了他一眼,用手肘捅了他的肚子,让他哇地跳开。
“啊,那个谁——”妱姬看见窦途跳出来,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疑惑地问,“他叫什么名字来着鸣之?”
窦途抱着肚子,不怕死地凑到妱姬面前,笑嘻嘻地道:“我叫顾问!哈哈哈哈哈!”
妱姬努力回想着窦途的名字,想了半天想起来他叫什么,这会儿听见窦途自我介绍,又犯糊涂了:“你不是叫窦途吗?”
“啊对,窦途是名,顾问是字。”窦途一本正经地忽悠道。
“这样啊……”这个合理的回答让妱姬信了,点了点头,“顾问,挺好听的。”
宋致在一边差点笑昏厥了。窦途怎么这样啊,欺负一个不谙世事的大小姐,太……太可爱了哈哈哈哈哈!她快被窦途这神奇的字给笑死了,咸宁公主叫自称曲和,字鸣之也就算了,窦途还给自己取了个字叫顾问。
鸣之,顾问。明知故问,窦录事,胆子很肥嘛。
咸宁公主也觉得好笑,但她没有揭穿窦途,还帮他自圆其说:“途者,路也。《离骚》中云‘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是以顾而问之,谓之曰:‘顾问’。确实是好字,没想到妱姬如此有才学,曲和佩服。”
☆、愿者上钩
妱姬被她说得脸红, 她哪里知道这些道理, 她纯粹是觉得顺口好听罢了。
“过奖过奖。”她心里对曲和更加有好感, 暗自窃喜曲和是这般的优秀有才华。
“好了好了, 就不要在门口聊天了,我们还是赶路吧。”宋致看不下去了, 频频对窦途使眼色,让他阻止这怪怪的氛围, 窦途不辱使命, 笑着对妱姬道, “有什么话,还是在路上说吧。”
妱姬点头道:“对对对。”转头对清奴道, “清奴, 把马匹拉过来。”
清奴从马群里拉了三匹马,一匹黑鬃马,一匹黄骠马, 还有一匹名为白色的玉照狮子的大宛马。宋致和黑鬃马熟悉,自然领了黑鬃马, 却看见妱姬从清奴手中接过玉照狮子, 亲手交给了咸宁公主, 口中道:“这玉照狮子是西域名马,身高九尺,是难得的神驹,不过它脾性不烈,很适合鸣之骑乘。”
咸宁公主含笑推辞:“既然是神驹, 和怎么能骑?还是请妱姬借一匹普通的马吧。”
妱姬再劝,咸宁公主固执不收。妱姬只好作罢,让人重新拉出一匹好一点的白马,自己骑了玉照狮子。那玉照狮子本来就是她的坐骑,宋致当然认出来了。
一番退让选马之后,总算启程出发。慢吞吞到了城门口,守门士卒又要拦,清奴把钱袋子一扔,士卒退到一边,让这一群女人和两个男人出城。
城外空旷,不比城内拘束,大家提起马速,飞快地向长沙国的方向奔去。
妱姬的马快,一路领先跑着,宋致马术差没办法高速跑,咸宁公主为了照顾宋致和被酒色掏空的窦途,保持着和他俩一样的速度。妱姬一回头看她们几个人都不快,不再催马快跑,稍微等着几位跟上。
“妱姬,你是长沙人,可否跟我们讲讲长沙哪里好玩?”飞驰在旷野之中,宋致郁闷的心情消散,兴奋地问她。
妱姬回头,呵呵一笑,和她聊起天来:“长沙国下辖二十二县:临湘、罗、益阳、连道、承阳、郝、昭陵、容陵、茶陵、湘南、恢、郴、营浦、南平、舂陵、泠道、安成、桂阳、观阳、洮阳、龄道、下隽。长沙国都在临湘,我们要去的就是临湘。临湘城中好玩的不少,前朝长沙太傅贾谊的府邸被大王留着,还有西汉的长沙王刘发建的望安台、大王建的铜雀台。当然要是你们有时间了可以去连道县看看,那里风土人情不差临湘。大王去年把连道县与益阳县并为连城县,上奏天子,陛下封大王的妹妹为连城郡主,以示恩宠。”
原来此时的长沙国辖区并不只是长沙郡,还包括了南部的桂阳郡和零陵郡。而去年天子封长沙王之妹为连城郡主,实际封地不过两县,说这封赏不厚,可连城是两个万户县,咸宁公主的封邑也才只有咸宁、嘉鱼、蒲圻、崇阳、通城、阳新、武昌六县而已。寻常人拼命想做万户侯,其实说的就是一个万户县的列侯,而连城郡主却有享有两万户税收。
说是太厚重,但是名为郡主,只有两县不是一郡,水分太多,含金量没有多高。不过在长沙国几乎除了王太后、长沙王、太傅、国相之外的第五号人物了。
宋致听得羡慕不已,咸宁公主倒是无动于衷。
“听说,临湘城东郊有西汉长沙国丞相的陵墓,不知此事当真?”宋致忽然记起来,前世的长沙市挖出了一个很有名的丞相墓,就是轰动全世界的“长沙马王堆”,里面还有一具千年不朽的女尸,女尸是西汉长沙国丞相的夫人,名字叫辛追。
差点就忘了自己的本职工作是个考古的。这一世她是没可能再下墓了,不然会被古代土著打死,刨坟挖尸,那是缺德的事。
妱姬奇怪道:“有这回事?我不知道啊。”
宋致也觉得这个问题尴尬,哪有人惦记前朝大人物的坟,搞得像摸金校尉似的。她头一低,踹了一脚马腹,冲了出去。
这样一来,妱姬就变成和咸宁公主并排,她不由暗喜,只道宋致太懂她心思了。但咸宁公主好像无意开口聊天,妱姬便开始搜肠刮肚地想话题。
“鸣之,你们去长沙有什么要事吗?是呆一阵子就走,还是要留下来?”
咸宁公主一边策马,一边回头看着妱姬,轻笑道:“此去长沙,和应当会多呆一阵子。”顿了顿,她道,“我与阿致都准备在长沙找点活计,或为佣工,或是教书,都好。”
旁边一直注意两人谈话的窦途见咸宁公主开始抛饵了,连忙高声道:“主公万万不可!主公乃人中龙凤,满腹学识,虽不是什么世家子弟,但也是宦官之后,当思为官,怎么能自甘堕落呢?”
咸宁公主叹息道:“此话不必再讲了。我不想以钱贿赂求官,此事读书人断不能为!当个佣工,能够养家糊口,让阿致生活得好一点,我也能心安理得。”
“可是主公读书十载,三公府曾公车聘请,去为人佣工,如何对得起大人?”
妱姬听了越发吃惊,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像世家子弟的人居然还是拒绝三公诏聘的名士。她又惊又喜,连忙道:“顾问说得对啊!鸣之,你书香门第,又是名士,怎么能去给人当佣工?大丈夫该想的是为官为民,你有鸿鹄之志,长沙国必然能容你大展宏图。”
“说得容易,只可惜我走投无路,怎能入大王青眼。”咸宁公主摇了摇头,愁苦叹息。
“此事容易啊!”妱姬急切道,“当官只需要有人举荐就好,你若有意,我可以为你引荐!”
咸宁公主面上不动声色,怅然若失道:“你我萍水相逢,一路同行得你照顾已经感激不尽,如何能利用你?唉,我确实曾经想在朝廷中一展拳脚,以前朝颖川郭仲孙为榜样,只可惜,时不与我啊。”说完,策马追着宋致去了。
妱姬不知道曲和说的那个人是谁,于是虚心求教窦途道:“郭仲孙是何人?”
窦途解释道:“郭仲孙,名躬,字仲孙。他是东汉官吏,颍川阳翟人。其父郭弘断狱三十年是位名士。他少时传父业,讲授法律,徒众数百人。后为郡吏,征辟公府。主张审案定刑从宽从轻,有兄弟二人犯罪,汉帝下令以一死一减刑,使臣误念成两个都减刑,被朝臣弹劾,汉帝问郭仲孙能不能将使臣处死,郭仲孙说使臣是口误,在律法中有故意杀人与误杀之分,既然是口误那应该以误杀论罪,汉帝自然赦免了使臣。”他话锋一转,“我家主公喜欢刑狱断案,为平天下不平之事,所以才会得罪朝中权贵,坏了他们的利益,以至于被人追杀。”
没想到曲和被追杀是因为他太过正直!看着曲和的背影,妱姬脑补出了一个英雄的形象,铮铮铁骨,威武不屈,是一个素有真才实学的名士!妱姬简直就要流泪感动,差点喊出了“三生有幸遇曲郎”这种羞人的话了。她下定决心,这样的人才一定不能错过,必须举荐给大王!
窦途看着她激动又得意的样子,心里打了个冷颤,默默地把宋致和妱姬一对比——很好,还是驸马可爱一点。
一行人往长沙国都城临湘城去,一路风餐露宿,天黑就在野外露营,或者遇见村落就找个地方住。
宋致赶了一天的路,内大腿的肉都快磨破皮了,疼得她下地的时候都快站不稳了。一群人当中只有窦途和她一样苦命,他们都不像咸宁公主,从小训练,也不像妱姬和她的侍女,强悍得快赶上军中士卒。以前宋致一个人弱只能被嘲笑,现在有窦途一块,她先嘲笑了一番窦途,然后一瘸一拐地被咸宁公主半扶半搀地送到茅屋里。
她们在距离江陵一天路程的一个小村落落脚,茅屋的主人是一个老婆婆和一个小女孩,和和气气的,见她们都是弱女子,还有两个文士,连忙拿出几个碗来,盛水给她们喝。宋致没有心思喝水,抽着凉气被送到稻草床上坐着。
老婆婆颤颤巍巍拄着拐杖进来,站在门口打量着宋致的情况,苍老的声音带着慈爱:“姑娘,这是受伤了?”
咸宁公主起身,回头对老婆婆一笑:“老大人,我家表妹骑马受伤了,这村里可有什么卖药的地方?”
老婆婆思索了片刻,忽然笑了,露出没牙的牙床来:“有!有!你等着啊!”她转身走了出去,在门外喊着小女孩的名字,“孩子,去拿前两天晒干的那副药来,快些!”
咸宁公主听见外面孩子的喊声和快速奔跑的脚步声,老婆婆又转身进来,咸宁公主迎了上去,连忙接过老婆婆递过来的草药道:“多谢老大人。”又从怀里掏出一把五株钱递给她,“这是小子的一番心意。”
老婆婆推拒了,咸宁公主好言哄道:“这些就给孩子买点吃的。老大人不肯收下的话,小子就不收您的草药了。”
老婆婆皱着眉,想了想收下了,道了声谢,退出了出去。咸宁公主走到宋致面前,愣住了。
她脸色纠结,欲言又止。
☆、听个墙角
宋致咳嗽了一声:“我自己来吧。”她也尴尬得不行。
咸宁公主认真地道:“你的手还在抖, 你确定不会伤到自己?”
宋致一噎, 哑然无语。她骑了一天的马, 抓着缰绳的手确实已经无力了。算了算了, 反正都是女人,敷药而已, 说得好像前世就没有被护士检查过身体似的。
虽然是这么安慰自己,但是宋致脸色开始泛红, 抓着裤子不肯解开。
咸宁公主叹息地蹲下来, 解开她的腰带, 仰着头问:“我很快上完药的。”
宋致一咬牙,闭上眼睛, 点了点头, 自暴自弃地解开衣服,褪下裳裙,只保留了一件里裤。
停了一会儿, 迟迟等不到咸宁公主动手,宋致睁开眼睛偷偷一看, 咸宁公主低着头, 脖子染上红霞。
她舔了舔舌头, 紧张地把里裤也退到了膝盖上,万分羞耻地慢慢打开腿。
咸宁公主很冷静地,像现代有职业操守一般的护士,把草药贴到泛红的伤口上,眼观鼻鼻观心, 仿佛见过大世面的样子。
宋致被药一刺激,那个湿湿冷冷地贴在伤口出的感觉,简直让她咬牙切齿,差点掉眼泪,下意识地抓住咸宁公主的肩膀,红着眼眶,哭出声来:“停停停!好痛!你拿开!真的好痛!嘶——”
咸宁公主脸都黑了,按住她合拢的腿,咬着牙道:“闭嘴!”
宋致见她狠心地继续敷着伤口,伤口传来的刺痛让宋致寒毛直竖,头皮发麻,整个唇都在哆嗦,眼角晶莹湿润,牙齿打颤,磕磕碰碰。她痛心疾首地指责咸宁公主道:“你快拿开!真的好痛!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啊疼疼疼!”
咸宁公主对宋致这种比她还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人表示鄙夷,按着宋致的腿,沉声道:“我这是为了你好,你再乱动,等下伤口崩裂还是小事,明天赶不了路就是大事。”她冷酷地把草药换了一边,敷在宋致另一条腿上。
宋致疼到抓着咸宁公主的肩膀,一手咬着自己的手背,含糊哭诉道:“真的好痛啊!快拿走!啊!”
世界上为什么会有一种治疗伤口的草药是这么猛烈的?伤在最柔嫩的地方,破皮的伤口在接触到似乎加了盐的草药之后,那种酸爽足够让二十一世纪的小女生哭爹喊娘。以前宋致在感冒的时候死活不去医院,就是怕打针,打针都觉得痛,何况是受这种苦。
里面的人在鬼哭狼嚎,贴在外面听墙角的窦途听得津津有味还啧啧称奇,去村里逛了一圈买了一些野味回来的妱姬看着窦途趴在门口一脸诡异堪称贱兮兮的笑容,好奇地走过来问:“顾问,你在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