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驸马听令(26)
底下跪了一大片的朝臣,除了大将军一系的人,几乎糊涂了,不知道大将军搞什么鬼。
大将军露出微笑,眼神藏不住的意味深长。
正平四年十二月二日,咸宁公主在宫中遇见范侯与皇子修,皇子修正在与宫人玩耍,范侯站在一旁看,咸宁公主一来,范侯立刻迎上来:“公主。”
咸宁公主看了他一眼,让李避带皇子修走,范侯追问一句:“公主,您这是?”
“近来阿父身体不适,阿修身为人子,理当为阿父分忧。只是他年纪还小,所以本宫带他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咸宁公主微微一笑,与范侯作别。
皇子修蹦蹦跳跳地跟着李避走,一边跑一边哈哈笑,全然没有半分愁苦天子卧病的感觉。
咸宁公主赶上来,拦住他,蹙眉不悦道:“阿修,宫中肃穆,陛下卧病,你怎么能发笑?”
皇子修嘻嘻地施礼,懒懒散散道:“阿姊这你就不懂了。正是因为宫中无生气,陛下看着烦闷。我与宫人玩耍,快乐欢喜,陛下若是知道,也会开心。难不成要学大兄整天闷着头读书不成?”
咸宁公主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许久,她伸出手拉着皇子修往庖房去,一边走一边轻声道:“阿父不喜欢皇子呆傻,也不会喜欢皇子轻浮。阿攸是木讷怯懦,你是轻佻无威仪,你们都是皇子,天下人都瞩目,要为陛下分忧,玩闹终非本事。”
皇子修歪着头,似懂非懂地颔首。他心中却沾沾自喜,为能够躲避咸宁公主的斥责而高兴。
把他带到庖房后,咸宁公主拿出了一篮子栗子,对他道:“把这些都剥完,要么剥完你可以继续玩,要么不剥完你回去读书。”
一听读书两个字,皇子修立马把篮子抢过来,笑嘻嘻道:“阿姊你放心!我一定能剥完。”
咸宁公主瞥了他一眼,让李避在一旁看着,就走了。
她回府中一趟,取了一些揉好的面,回到了宫中。这么一来一往耗费了不少时间。
走在宫道上,碰见了进宫教授皇子攸的太傅。咸宁公主与他见礼后,太傅要辞别,咸宁公主拦住他:“攸皇子的功课要做好,陛下这两天挂念皇子,可不能松懈。”
太傅了然地点了点头,望着离开的咸宁公主的背影,拢起眉,负手下定决心要好好从严对待皇子攸。
咸宁公主见到了剥完的栗子,不动声色地夸了夸低眉顺眼的皇子修,让他出去之后,回头冷冷地看着李避。
李避抵挡不住她冰冷的目光,跪下请罪:“臣知罪!臣不该不阻止皇子偷懒,还帮他一起叫宫人们剥。”
咸宁公主淡淡道:“这不叫偷懒,往大了说,这叫欺君不孝,往小了说这叫投机取巧。你明知道阿修还小,不懂这些道理,你身为陛下心腹,居然还助纣为虐。好,你最好求皇后与大将军不会以此攻讦皇子。”
李避冷汗涔涔,哪里是皇子修投机取巧,是他帮皇子修投机取巧,没想到被咸宁公主这么快识破。他咬牙道:“臣死罪!”
“滚。”咸宁公主冷声道。
李避擦了擦汗,一刻也不敢耽搁,退出了庖房,回头一看,咸宁公主拿起了另外一篮新的栗子,开始剥了起来。
正平四年十二月四日,天子听闻皇子攸在椒房殿背书,十分不悦,下令让咸宁公主为皇子修挑一个合格的太傅。大将军听闻之后,在大将军府里愁眉不展。
他找来那位新入府的谋士,急切道:“你说,形势越发对皇子不利,这该如何是好?”
谋士坐着,眼观鼻鼻观心,不以为然道:“大将军何必着急?这些不过都是咸宁公主在其中挑拨。大将军一介英雄,不至于束手无策,归根结底罪在咸宁公主。按照臣的计划,把她在围场中杀死,谁也没办法说是大将军。”
大将军踱着步,一时之间还是无法下定决心:“此事终究不是武人之道。唉,要在疆场打打杀杀弄死她我肯定下得了手,可是用这种小人手段……”
谋士躬身拜在坐席上,抬起头来,眼底闪过一起光亮:“大将军不过是为了皇后与皇子,而且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陛下被咸宁公主一妇人蒙蔽,大将军岂不能舍下名声,为陛下尽忠,还天下一个太平?别人都不知道大将军对天子忠心耿耿,唯臣知之,大将军,当断则断啊!”
思索再三,大将军还是下了决心,点头道:“七日之后,围场之中,本将军就替陛下,除了那妖女!”
“大将军英明。”谋士双手加额,伏地拜倒。
正平四年,十二月中旬,天子亲临围场,携百官与咸宁公主、大将军,会猎北林。
“围场那天,我遇见了刺客,还好明安护卫得利,擒住了那名刺客。”咸宁公主神色淡然地讲着其中的凶险,最后轻笑道,“大将军欲置本宫于死地本宫是知道的。只是没料到,他会用这种方式。看来武夫的想法都是耿直得很,用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刺杀。”
咸宁公主回头,看着若有所思的宋致勾了勾唇角,停下脚步对她道:“阿致,大将军派人劫杀我,我想去长沙。长沙国大将军的势力不能触及,所以很安全。你也同我一起去吧。”
☆、娶她?好像也不错
宋致还在想着咸宁公主讲的这些事情,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是她就是说不出哪里怪, 听咸宁公主说的每一段都很合情合理, 宋致完全挑不出毛病来。咸宁公主打断她的思绪, 问她要不要一起去长沙国,她的思绪一跳, 想起了自己过两天就要去长沙国,如果咸宁公主没有来, 估计她会和妱姬一起去。
想到妱姬宋致又跳到了昨天妱姬敏感地发觉了马车中还有一人, 幸好没有看见咸宁公主的样貌, 要不然她也没办法解释为什么突然多了一个男人。哦对,咸宁公主怎么打扮得这么帅?还会伪声, 听起来虽然没有男子的阳刚, 但磁性温柔,像以前动漫里的月城雪兔的配音一样。
于是宋致牛头不对马嘴地问了一句:“公主,你的声音怎么伪的?”
咸宁公主一愣, 轻笑道:“宫中伶人会口技,我找他们学的。不过我只会这个声音, 其他的就不行了。”
宋致恍然大悟, 宫中伶人会口技所以咸宁公主找他们学了就会了。
“公主学了多久?我能不能也学一学啊?”
“不久。一个多月。你想学我可以教你, 只是你的剑术一个招式都要学上几天,你确定要学这个?”
那还是算了吧。宋致不甘心地撇撇嘴。
咸宁公主看她吃瘪的模样,无奈地摇摇头,唇角弯了弯。两人并肩走在大街上有说有笑,十分惹人注目。
咸宁公主是北方人, 身高要比荆州的人高不少,甚至比一些男子高一点,而宋致本来在荆州女子的个头中算高一点点了,站在咸宁公主身边居然还要矮不少。两人走在一起,浑然不觉身份是男女有别,街上但凡看到两人的,都频频回头,因宋致在一个男子身边嬉笑怒骂而皱眉头。
宋致走了一阵才发觉这个现象。咸宁公主也看到了,不禁有点奇怪:“这些人怎么这副神色?”
宋致住了快小半个月了,早就知道这里的风气不好。她附耳在咸宁公主身边道:“公主,他们这里特别重男轻女,而且认为女子应该三从四德,出来抛头露面的也就罢了,估计看咱们关系亲密,心里觉得我不知廉耻。”
咸宁公主惊讶道:“有这等事?”
宋致肯定地点点头。
咸宁公主沉吟半晌,眉头一皱,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扭头冲宋致一笑:“当初阿致倒不像颖川人,像是荆州人才是。如今正好还乡,同这些荆女熟读《女诫》,相夫教子,恪守成规。”
咸宁公主是在嘲笑她曾经暴露过这样的观点,与荆州人不谋而合。宋致自知理亏,只能讪讪一笑,不好辩驳。
“这荆州早年有荆王治,后来有荆州刺史。说起荆州刺史,他今年二月曾经上书弹劾长沙王荒淫无度,欺压百姓。朝廷中一度因此要问罪,不过阿父倒是觉得荆州刺史捕风捉影,所以不但没有治罪,反而让荆州刺史不要太严苛,以免被人说欺负陈室宗亲。”咸宁公主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城头上的旗帜,颇为感慨地道。
宋致听她主动提起,联想到那位虎贲郎说的,略不安地想跟咸宁公主说民间流言,不等她开口,身后有人叫住了她们。
“阿致!”
宋致听见,扭头去看,人群中一身黑色襦裙的妱姬带着清奴和几个侍女走了过来,宋致连忙行礼道:“妱姬。昨日还没谢你出手搭救,走得又匆忙,这里先行谢过。”
妱姬爽快地笑道:“我可救了你两次了,你要怎么报答我?”
宋致面色一囧,苦笑道:“是了,两次救命,不敢不谢,不如我为妱姬做牛做马,以报恩德?”
背着手得意一笑,妱姬揶揄道:“这可是你说的。我也不要你做牛做马,你跟我回长沙国陪我玩就行。”
“喏。”宋致无奈一笑,拱了拱手。
妱姬说笑着,抬眼才看见站在宋致身边的咸宁公主。只见此人气质出众,唇红齿白相貌堂堂,在宋致身边长身而立,一种贵胄之气与威仪正气玲珑通透,看得妱姬眼前一亮,几乎呆住了。忙拉着宋致,羞涩地低头问道:“这就是昨天你救的家人吗?”
宋致把她娇羞神态收入眼底,心里一咯噔,暗道要糟。她沉吟不语,眼角抽搐着,不知道怎么跟妱姬解释。
妱姬看她不说话,干脆转头对咸宁公主笑,眉眼都飞上喜色和羞怯。她按捺住内心的欣喜和冲动,抬起下巴,高傲地问:“公子姓甚名谁,家中可有妻室?”
咸宁公主也在看她,很隐蔽地打量了一番妱姬,唇角一扬,躬身略低头,以示尊敬。“吾姓曲名和,字鸣之,洛阳人。”
“你姓曲,她姓宋,你们是什么关系?”妱姬感到奇怪,说是家人,怎么姓都不同?
“我们是表亲!”
“她是我妻子。”
宋致和咸宁公主异口同声道。宋致吸了一口气,哀嚎了一句我的天,瞪了一眼咸宁公主,怎么连串口供都不会!我们都离婚了还说我是你妻子小心我告你性骚扰!
妱姬迷糊了,又问了一遍:“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夫妻!”
“她是我表妹。”
两人同时回答。宋致一拍脑袋,心道咸宁公主你倒是长点心吧,坚持一下自己的答案不好吗?以往你都是这么坚持的,怎么临时改主意了!表妹是什么鬼?
妱姬觉得这两人真的是让人生气,摆明是合起伙来耍她。她生气地叉着腰,指着咸宁公主道:“你——”
咸宁公主脸色一黑。
“你闭嘴!让她说!”手指转到宋致脸上,妱姬恶狠狠道,“快说怎么回事!”
宋致见她要对准咸宁公主先是一喜,结果眨眼变成是她,不由无法掩饰地抽搐着嘴角,迅速在脑子里补出一个合情合理完美的故事来。
她清了清嗓子道:“事情是这样的。呃这个,鸣之吧,他确实是我表兄,这个,还有他还是我有婚约的未婚夫!”眼角余光瞥见咸宁公主挑眉,嘴角还轻轻上扬,而妱姬脸色阴沉沉的,快吃了她似的,她赶紧道,“不过呢,我只把鸣之当好兄长,这什么婚约的根本没人在意。就是这样啊哈哈哈哈,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咸宁公主还是笑吟吟的样子,认同地点了点头:“阿致说得对。我在朝中得罪了权贵,阿致的父亲也就是我的阿舅帮我顶罪,所以我一直想找一个办法弥补。我来江陵见阿致后就要前往长沙,不会在江陵久留的。”
宋致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拉着妱姬道:“对对对,我表兄就要去长沙了,那个,妱姬你可以让我们跟你一起走啊。”
妱姬转怒为喜,偷偷看了咸宁公主一眼,捂着嘴笑道:“既然……鸣之也要去长沙,不如与我等同行,也能有个照应。”
“这,不便吧?”咸宁公主迟疑了一下。
妱姬激动道:“没有不便没有不便!我与阿致相识恨晚,志趣相投,早把阿致当自家人,与鸣之自然就没有什么不便的!”
宋致忍住笑,脸上的肌肉因为憋笑而颤抖。咸宁公主睨了她一眼,扭头对妱姬轻笑道:“那就一起吧。”
“好好好!那我们明天就走!”妱姬开开心心地下了决心,这个叫曲和的士子要是能跟她一起回长沙国,她恨不得今天晚上连夜赶路,到了长沙国就是她的地盘了,曲和想逃都难了。
“那我们先回客舍收拾行李。”见两方都同意了,宋致也不想和妱姬多说,拉着咸宁公主告辞道,“明天城门见吧。”
“诶!好的好的!”妱姬眼巴巴地看着曲和,连具体是哪个城门都没有问,直到曲和与宋致行礼离开,消失在她视线之中,她才依依不舍地哭丧着脸,哀叹道,“这曲鸣之好生俊俏,怎么偏偏是阿致的未婚夫呢!”
清奴与几个侍女对视了一眼,都默不作声,怕妱姬不高兴。
“不过,阿致说了,对曲鸣之就没有情分,只不过碍于父母之命罢了。哼,等到了长沙国再作计较!”
回了客舍的宋致松了口气,看见洒脱自在的咸宁公主丝毫没有受影响,两人进了院子,宋致憋不住了问:“诶,公主,这妱姬可是长沙国沈家女,沈家诶,长沙国第一有钱人,真看上你了,你去长沙是刚出龙潭,又入虎穴啊!到时候以她大小姐的性子,要是非逼着咱俩再离一次婚,让你娶她,你是娶还是不娶?”
咸宁公主不说话,沿着霜雪融化的台阶拾阶而上,转身又爬上楼梯,不理会敢拿她打趣的宋致。
宋致见她没有不高兴,跟在身边,得寸进尺地继续道:“您倒是想个主意,不然她要动真格的怎么办。”
宋致跟了一路,进了廊庑,转入房间,咸宁公主打开门走了进去,她粘在身后,好奇心爆发,非缠着咸宁公主表态。
咸宁公主被她吵吵得烦,坐在榻上,好整以暇抬眸觑她,唇角带着诡异的笑,淡淡道:“我还没有以女子之身娶过女人,不妨试试,好像也不错。而且娶了还可以离不是么?到时候她要杀要剐,我一纸休书给她,就能苟且活命。啊,我连休书的内容都不需想,驸马——”她拉长语调,恢复了轻柔的女声,婉转动听,“不是给了我范文了么?”
宋致一噎,捂着胸口差点没背过气去。艾玛,这咸宁公主拿话挤兑她,说她卖妻苟活呢!
太损了,这女人!宋致扶额,觉得自己交友不慎。
☆、一见钟情
江陵县酒肆中。
窦途抿了一口酒, 脸上微醺, 眼帘半垂, 似乎喝醉了。雅间的门被打开了, 一个文士穿戴整齐,轻手轻脚地进来, 把门合上,转头对着窦途深深一拜, 低声道:“白衣令江陵县丞戊六见过白衣令使。”
还迷迷糊糊醉得不省人事的窦途眼睛一睁, 眼底一片清明, 举起酒杯又一饮而尽,用袖子擦了擦嘴, 指着旁边位置道:“坐。”
戊六落座后, 拱了拱手道:“白衣令使有何吩咐?”
窦途给他倒了杯酒,嘻笑道:“戊县丞不要紧张。本官呢,只是奉天之意, 到江陵看看。还有,天子认为你对驸马的照顾做得很好,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 如果有需要的话, 公主希望,你能秉公执法。”
戊六不明白,他生性谨慎,于是沉默了下来,在揣摩窦途的意思。
窦途打了一个酒嗝, 喷出一股酒气,让戊六微微皱了眉,不着痕迹地退了一点。
“其实很简单,就是如果公主觉得‘宋放’这个人很多余,那他就没有必要存在了。”窦途眯着眼睛笑,用满是酒水的手拍了拍戊六的肩头。
戊六心头泛起恶心,勉强露出笑容,抬手施礼道:“公主有命,下官自当遵循。”
窦途又打了一个酒嗝,弄得四周酒气熏天,大着舌头道:“懂就好,懂就好。公主明天就走,你呢,好好在江陵呆着。那个……县令和刺史,你要好好盯着,有什么动静先呈报公主,再由公主决断后送到陛下手中,你可明白?”
戊六吃了一惊,犹豫地想说这于理不合,但他感觉窦途半眯的眼睛里带着蓄势待发的杀机,只要他说出口,这醉得像烂泥的人就能把他斩杀。戊六权衡之下,应诺了。
窦途见事情办好了,挥了挥手让戊六扶着他起来。戊六忍着窦途身上的酒味把他扶到结账的地方,本想叫窦途付钱,但窦途脑袋一歪,睡着了,只好捏着鼻子认了,把酒钱给了。出了大街,本来醉得不省人事的窦途忽然站起来,推开戊六,晃晃悠悠地往客舍走,看得戊六是叹为观止。
回了客舍,窦途美美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清清爽爽地敲响宋致的门。宋致把门打开,一见是窦途,奇怪道:“怎么了?”
窦途扒着门往里面看,没见到咸宁公主,摸着光秃秃的下巴,一脸狐疑:“你把公主藏哪儿了?”
宋致拍掉他扒着门的手,没好气地道:“什么叫我把公主藏哪儿了?我没藏公主,她在隔壁住,你上我这找什么?”
窦途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哦对,我说怎么你这里冷冷清清没什么动静。”他往回走,走了几步,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惊讶地扭头对宋致道,“诶,你们不是出去游玩了?怎么回来得这么快?”
“别提了。”宋致郁闷地靠在门边,翻了个白眼,把咸宁公主跟妱姬见面的事情那么一说,哀怨道,“妱姬对公主那叫一见钟情,我为了帮公主挡这朵烂桃花,编了一个小表妹还是未婚妻的身份,结果公主一点都不在乎妱姬看上她的事,”她一瘪嘴,闷闷不乐道,“让我怎么觉得我是挡错了,我其实不该拦着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