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驸马听令(25)
“你家主公?”妱姬奇怪道,“你家主公是谁?”
窦途不耐烦地道:“我家主公便是宋小姐的家人。”
妱姬扭头看向宋致:“阿致?”
宋致脸色愁苦道:“她……她……算是我的家人。妱姬要有什么想问的,容我们回了城中再说,再耽搁下去,恐怕我的家人会出事。”
妱姬也觉得自己拦着不让走不妥,挥了挥手,掩饰尴尬道:“你去吧。那些追兵都被我处理掉了,你放心。”
宋致再次道谢,一扯缰绳,护送着窦途和马车中的咸宁公主往江陵县去。
一入城,宋致立马去把城中最好的医者请到客舍。客舍小小的房间里挤着四个医者,轮流上前为沉睡的女人把脉,这四个是城中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有名的医者,听说疑难杂病都能药到病除。尤其是其中城南的那位,还给宋致治过水土不服和发烧感冒。
医者看完后,讨论了一番,最后下定结论,由城南医者对宋致解释:“这位女公子病得不重,只是连日赶路,操劳过度,加之她久未休息,这才累倒。只需要让她好好睡一觉,醒来喝些滋补药物,休息几天就可以了。”
宋致感激地拿了四十钱给医者,说道:“这是酬谢诸位辛苦。另外,这八百钱是请诸位拿些人参、鹿茸、冬虫夏草什么之类的,反正什么贵拿什么,如果钱不够再来找我拿。”
医者应承下来。
另外窦途的伤也给看了,说是皮肉伤而已,并没有伤筋动骨,贴点膏药或者敷些药粉就行。宋致让客佣去跟医者抓药,并且嘱咐要上好伤药。
一切安排地差不多了,天色都晚了,客佣端了晚饭送到窦途房间,也给宋致送了一份。宋致没有心情吃饭,看着咸宁公主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这颗心就一直没落下来。
事情怎么会这样?发生了什么?怎么大将军这么大胆敢追杀咸宁公主?难道要变天了?她有太多的问题想问咸宁公主,也有很多话要跟咸宁公主说,包括她念叨着要向咸宁公主感谢。如果不是咸宁公主给了她两千钱,如果不是咸宁公主让颖川兵曹掾史送她到宛城,如果不是咸宁公主让人救她,她早就死了。
当咸宁公主真的出现在眼前,以一副弱者的姿态,不再是强势而英勇,躺在床上随时会有危险,她忽然什么抱怨都没有了。因为她有点不习惯,她想抱怨的对象是那个强大的咸宁公主,是那个机关算尽的咸宁公主,不是这个危机四伏被迫南逃的咸宁公主。
她没办法抱怨。比起堂堂的咸宁公主被追杀,她觉得这一路的艰难都没有抱怨的理由。所以她下定决心,趁咸宁公主困难时期,她要好好帮助咸宁公主重回洛阳,雪中送炭比锦上添花更美。她不是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她是对咸宁公主以往的表现有信心,那么强势的女人,怎么可能任凭自己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她相信,咸宁公主一定会有反转的那一天,到时候那些大将军,世家,都会成为咸宁公主名留青史的一笔功绩。
宋致坐在榻边,盯着咸宁公主平静的睡容,她现在回过神来才发现,她吓出了一身冷汗,手里还拿着鞭子,从城外回来就一直没有松手。
她疲倦地吐了一口浊气,把鞭子往梳妆台上一扔,吩咐人打来热水。热水端进来后,她要去扯挂在架子上的手巾,不知怎么的,脑子忽然想起了咸宁公主那块绣锦帕。
她来江陵的时候锦帕一直随身携带,这是一个念想,没想到咸宁公主在她来不久后,也到了荆州。
挥散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宋致拿了手巾浸湿,再拧干水,走到床榻边,帮咸宁公主擦脸擦手。
手巾贴在咸宁公主滑嫩的肌肤上,宋致爱不释手地偷偷摸了两下,察觉这个举动太女流氓了,手一顿,赶紧给她擦拭两下,然后收手。再到擦手时,她握着咸宁公主纤细柔软的手腕,从手臂擦到手背,再轻轻掰开咸宁公主的五指,擦干净她的手掌。
哇,咸宁公主的脸好嫩好滑,跟果冻似的,还有弹性。
哇,咸宁公主的手好好看,什么叫宛若削葱根,十指不沾阳春水,这手不去学琴简直浪费。
哇,咸宁公主的掌心纹路好复杂,事业线这么长,厉害啊!
宋致一边看得羡慕嫉妒,一边又被咸宁公主的颜值圈粉。
“嫉妒使我丑陋,嫉妒使我丑陋,不可以不可以……”
☆、你叫我阿和吧
江陵城的早晨来得很早, 屋檐结了一层薄薄的霜, 客舍的行人也早早醒了, 收拾着东西准备出门。外面的寒鸦叫声吵吵嚷嚷, 宋致睡得沉沉的,不耐烦外面的噪音, 转了一圈蒙着被子要继续睡。
她忽然觉得哪里不对,睁开眼睛一看, 自己居然睡在了榻上。而本该在榻上休息的病人却消失不见, 不知道去了哪里。她坐了起来, 揉了揉睁不开的眼睛,拍了拍脸, 试图让整个人看起来清醒一点。
她记得昨夜担心房间温度太低, 会加重咸宁公主的病情,所以她一直在房间里烧着炭火,窗户只开了一半通风, 一来不会二氧化碳中毒,二来能够让空气流通, 病人需要新鲜的空气。她忙到后半夜, 撑着不肯睡, 就想咸宁公主醒来第一时间能看见一个熟人带着笑容关心她,好让咸宁公主感到温暖。
要么说,计划赶不上变化,宋致不得不承认。她后半夜怎么睡着的,谁把她弄床上的, 她都一概不知,睡得跟死猪似的。可以说咸宁公主要是当场了结了她的小命,她就算去地府都没办法搞清楚为什么会挂。
宋致摸了摸身边的位置,冰凉凉的,咸宁公主可能出去很久了。她很期待见到活生生的咸宁公主,于是起身穿好衣服鞋子,走到梳妆台前准备打扮。
在房间里,她发现了地上有一圈水渍。宋致不解为何房间有水迹,还是一个规整的圆圈。但这不重要,她用最快的速度梳头,描眉,含胭脂,化了一个美美的妆,高高兴兴地出门,推开房门走出去,对面走廊里窦途正和一个男子在低声交谈。
那男子穿的衣服有点眼熟。仔细看看,倒像是当初宋致来荆州买的男装,去找县丞报到时,就是穿着和男子一模一样的衣服。只不过男子束在头顶有银制小冠,小冠形如手状,正束在发髻上,用一支玉簪贯其髻上,两边垂下缨丝,随着男子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在身后飘荡,说不出的风流韵味。
宋致走近一看,那男子不是别人,而是画过妆的咸宁公主。
咸宁公主听见脚步声,回过头来。她用胭脂掩住病态的苍白脸色,细柳一般的眉毛被勾得浓厚,画成一道硬挺的剑眉,那双温和的眸子闪烁着光芒仿佛星辰沉入眸低,熠熠生辉。唇瓣用了一些胭脂,加之恢复了一些,兴许还用过早餐了,恢复了饱满。胸前的柔软不知用什么办法抚平,如今在阁楼中长身而立,蓦然回首,宛若翩翩公子,荆楚文魁。
宋致看得呆住,失态地瞪大了眼睛。良久,见她不动,咸宁公主回头对冲宋致挤眉弄眼的窦途道:“尽快安排,最好要明天就走。”
“喏。”窦途换上一副正经的模样,拱了拱手,瞧了一眼宋致,施施然从她身边走过,留下一句,“擦擦口水,有损形象。”
宋致下意识摸了摸嘴角,发现窦途骗人,羞臊得她咬牙切齿,涨红了脸。咸宁公主自然看见了她的小动作。
“阿致看来过得不错。”咸宁公主走到她面前,含笑负手打量着宋致。
宋致这才听见她声音也变得雌雄莫辨,有点磁性,很是迷人。要不是确定这个人真的是相处了一个多月的咸宁公主,她早吓死了。为了不暴露神色的怪异,她沉吟半晌,艰难地点了点头:“臣谢公主再三出手相救。”
咸宁公主挑眉,掸了掸衣襟上不存在的尘土,一个小小的动作做得英气潇洒。
“这身衣服不错。”
宋致闻见她身上桃花引的味道了,这才明白房间里为什么有一圈水迹,八成是咸宁公主趁她睡着,来了一个美滋滋的热水澡。艾玛,错过太多了!宋致有些后悔为什么昨晚要睡着。
“穿在公主身上,小了一些。”
咸宁公主摇摇头道:“阿致,这里不适合再叫我公主了。你叫我阿和吧。”
宋致猛然心跳,赶紧拒绝道:“臣不敢,公主名讳,岂是臣能称呼的?”
“无妨,我不把你当外人。既然对外宣称我是你家人,那便以这个身份继续行走。”
宋致把“阿和”这两个字在唇齿间拨弄琢磨了一会儿,闷得喉咙发紧,含得滚烫,却始终吐不出来。最后她还是想了想,尴尬地道:“虽是如此,但尊卑有序。臣斗胆,还是叫公主为‘公子’好了。”
“驸马还是一如既往的正直。也罢,随你吧。”咸宁公主不愿纠结这个话题,“你一定有很多话想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陪我走走吧,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
宋致陪着咸宁公主下了楼,走出客舍,漫无目的地到处逛,一瞬间好像回到了以前,陪着咸宁公主逛公主府的感觉。
“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阿致,你想知道什么?”
“就从臣离开京城那天开始说起吧。”宋致给了一个很好的切入点,“臣想知道,公主为何会到荆州,是要回封地,还是去哪里?”
咸宁公主淡淡一笑,不紧不慢道:“不急,你听我说。那天,你从廷尉府出来……”
正平四年十一月二十三日,咸宁公主从宫中出来,立即召见了廷尉、执金吾二人。
“廷尉臣容,见过咸宁公主。”
“执金吾臣继,见过咸宁公主。”
咸宁公主一挥手,示意廷尉与执金吾起来,直截了当地道:“本宫请两位来,只有一件事——抄家。”
廷尉与执金吾早有心理准备,当宋致踏出宗正府的第一时间,他们就知道接下来才是好戏开场了。
“苏廷尉,本宫命你带人,把司州中姓宋的,亲属家人彻查清楚,但凡宋家嫡系旁支,一律记录在案。公主府家丞白柳会协同苏廷尉办案,如有遗漏,那你就求最好能瞒本宫一辈子。”
苏容当廷尉这么多年,第一次听到这么严厉的警告。但是天子把抄家的事吩咐给了咸宁公主暗地监督,就是不想让他们这些人心慈手软。苏容领命,按剑出门而去。
“沙执金吾,你负责搜查名单上人的府邸,但凡遇到抵抗,格杀勿论!由公主府家令余度余旧年陪同,本宫只有一个期望,就是宋家所有家产都要统计清楚,若少一粒粟,本宫就以贪污罪摘了你项上人头!”
沙继打了个寒颤,低下头应喏,不敢看咸宁公主的表情,跟着余度退了出去,准备招集北军金吾卫杀向宋家。
堂中恢复了平静,咸宁公主坐着等待。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天色暗了下来。门外开始出现人影,那人快速溜了进来,身着白衣,带着鬼脸面具,直接站在咸宁公主面前,躬身一拜:“白衣令中郎将甲壹,见过公主。”
咸宁公主看着他的青铜面具,平静地问:“本宫要洛阳城,今夜任谁都插翅难飞,白衣令做得到么?”
“请公主下令。”甲壹低沉地道。
“若有宋家子,或者门生故吏,进大将军府一炷香者,杀无赦。若过一炷香者,满门抄斩。”
甲壹眼睛眨也不眨地领命:“臣听令。”
“你安排人,盯着大将军府、卫尉府、东部都尉、屯骑营、执金吾丞。尤其是大将军府,本宫要他这几天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和谁见面的详细信息。”
“喏。”
正平四年十一月二十四日。廷尉苏容在洛阳郊外抓捕宋家旁系,却遭遇了强烈的抵挡。
“废物!”苏容大发雷霆,被宋家旁系冥顽不灵的态度气地咬牙切齿,“区区一个府宅你们居然久攻不下还被对方打伤,朝廷的脸面都被你们丢尽了!”他骑在马上,气急败坏地呵斥着廷尉监。
在一旁观战的白柳面无表情地看着战况激烈的现场,那些乱矢不时落在他面前,他仍然无动于衷。从昨天领命到今天下午,廷尉府带人端了两个宋府,结果在这里遇见了麻烦,急得五十多岁的廷尉苏容喊得嗓子都哑了。
“苏廷尉,不如你亲自上阵,鼓舞士气,说不定能一招克敌呢。”白柳听着耳边半真半假的呵斥,回头对苏容笑道。
“什么?”苏容愣了一下,心道他又不傻怎么可能去送死,难道这姓白的竖子是想借反贼的手弄死他?
“下官不敢开玩笑。苏廷尉若是去,必然能吓退对方。”
苏容尴尬地解释道:“这里箭矢太多,要没有本官在此,怕苏家丞会受伤。”
白柳嗤笑道:“苏廷尉是怕下官骗你么?苏廷尉不必担心,依下官看,他们的箭矢已经用完,只要苏廷尉迎难而上,这府门不破,下官愿意一力承担。”
苏容半信半疑。但白柳坦然正气的模样让他有了底气,心想去捞个名声也好,当即让人为他穿戴衣甲,提着长剑大吼一声:“亲卫率!随老夫斩杀贼子,破城捉人,扬名立万就在今朝!杀啊——”
苏容身先士卒冲上去时,果然本方士气大振,所有人开始一扫疲惫,斗志昂扬地冲向了禁闭的府门。里面的反贼听见外面杀声大震,以为朝廷有援兵来了,而他们的弓矢已经消耗殆尽,只能扔一些木头石头。
零星的箭矢让苏容一喜,原来白柳真的没有骗他!他不由精神一振,振臂高呼道:“杀逆贼!有我无敌!”
“有我无敌!”
“有我无敌!”
☆、谁可为天下之主?
所有士卒都兴奋地冲向摇摇欲坠的府门, 很快凭着一股血气, 撞开了府门。杀红了眼的士卒嗷嗷叫地冲进去, 对所有放弃抵抗的宋家私兵扬起了屠刀, 狠狠挥下,带走一片血腥, 脑袋滚落之后,很快被士卒抓着发髻系在腰上, 赶着向下一个杀去。
而廷尉苏容在破门时被飞出来的木屑扎在了手臂, 为了表示自己英勇, 硬是拔了出来,一声不吭。白柳看着他转头后呲牙咧嘴的样子, 默默摸出功劳簿上, 给他记了一个奋勇杀敌,为敌所伤。
正平四年十一月二十六日,洛阳笼罩在一片血腥味中, 雒水河畔时常能看见人头咕噜咕噜地冒出来,很快又沉了下去。咸宁公主与窦途在城墙远眺, 似乎还能看见血流漂橹的猩红血迹。抄家的第三天, 大将军没有动静, 咸宁公主似乎也安坐家中,等待余度等人把具体数据汇报上来。
“本宫听说,丙叁的刺杀术不错。”咸宁公主看着落日慢慢从山的那一头沉下去,语气平缓地说道。
“他要刺谁心脏三分,就不会贯穿喉咙。”窦途说。
咸宁公主静默了片刻。
“我要进宫, 与陛下商议此事。”
“公主,十二月十二日,宜出行狩猎。陛下久居深宫,出来走走才能恢复得快。”
咸宁公主睨他,似笑非笑道:“这话听得不像你说的。”
窦途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摊手道:“这是驸马告诉臣的道理。”
“驸马到哪里了?”
“大概是,到颖川了吧。”
正平四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咸宁公主在宫中遇见皇后与皇子攸,皇子攸见到咸宁公主十分惊恐地躲在皇后身后。
咸宁公主和公主冼马李避去见过天子准备回府,看见皇子攸神态怪异,停下脚步。李避向皇后与皇子攸行礼,咸宁公主这才走过来,也行了一礼。
“阿攸这是怎么了?”咸宁公主温柔地问道。
皇后笑道:“没什么,就是听见几个该死的宫人嚼舌头。”
咸宁公主恍若未闻,蹲到皇子攸面前,柔声道:“阿攸不喜欢阿姊了么?你在怕阿姊?”
皇子攸怯怯地从皇后身后走出来,对咸宁公主施礼,吸了吸鼻涕道:“听说阿姊杀人了……会不会杀了阿攸?”
咸宁公主噙着笑,摇摇头道:“阿姊没有杀人,阿攸不可以相信那些人的坏话。阿姊怎么会杀阿攸?疼你还来不及!”
皇子攸喜笑颜开,拍着手道:“我就知道阿姊最好了!”
颔首垂眸,咸宁公主站起身,与皇后对视了一眼,唇角笑意淡淡:“既然是有人嚼舌根,那就让她们闭上嘴吧。阿母,兼听则明,阿舅那么忙,毕竟是外宫之臣,阿母就不要动不动让阿舅跑来跑去的,阿父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皇后凝眉望她,咬着牙道:“阿攸,我们回去。”
等皇后拉着皇子攸回殿,咸宁公主才转头对一脸紧张的李避温和地笑道:“子让若是担心,不妨去看看阿攸学习如何。”
李避松了口气,连忙告退。咸宁公主渐渐收了笑,出宫之后,对等在宫外窦途道:“宫中传信给大将军府的事就此作罢,你们也不用盯了。倒是皇后跟阿攸说了不少我的事,我不欲与阿攸为敌,但是他以后真的当上太子,耳根子软,于国不利。”
窦途想了想,压低声音道:“臣以为,皇子修聪慧灵敏,仁爱敦厚,可为太子。”
咸宁公主摇摇头道:“皇储之争我不能参与,皇后与大将军势力大,陛下可能会重新考虑阿修,至于最后是谁,定论尚早,我们走着瞧吧。”
正平四年,十一月三十日,朝会。大将军上书天子,请开冬猎。
“今年冬猎,时间有点晚了。不过也好,能够一扫洛阳阴霾,百官振奋,嗯,可。”
大将军朗声道:“臣以为,当请咸宁公主一起狩猎。咸宁公主烦闷在家,不如与陛下出猎同乐,常侍膝下,以慰陛下宽怀。”
天子高坐宣室殿上,颔首道:“如此,就准咸宁公主同行。”
“臣等拭目以待陛下大展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