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科圣手穿进哥儿文学(53)
如果晚于六小时,就要看具体情况,看缺血器官还能不能在复位后恢复。
如果超过二十四小时,器官大概率就会因为长时间失血,丧失功能。
偏偏这病症还常常因为疼痛部位特殊,许多青少年不敢告诉家长,导致错过最佳治疗时间,使器官缺血坏死。
那时候就只能进行切除。
发生在初高中生身上,着实悲惨。
这卫兰公子还算幸运,因为身娇肉贵,忍不住疼痛,及时找到时暮。
现下还没超过六小时,能保。
治疗方法就是在麻醉的情况下,进行手法复位或者手术复位。
时暮先把情况跟这少年说清楚,“你这病在肾囊,是肾囊出现了不明原因的扭转,造成剧烈疼痛。”
卫兰惑赶紧问:“和纵欲过度没关系?”
“当然没关系了。”
这哥儿的说法和其他庸医不同,卫兰惑顿时就信了几分,烦躁催促:“你既然知道我的病情,那就赶紧为我开药吧,痛得受不了了!”
“开药没用,你这病需要进行手法复位。”时暮淡声吩咐他,“躺下,把裤子脱了。”
卫兰惑今年十五岁,正值青春期,对着一个哥儿陈述自己如此隐私的病情,原本就觉得有些难堪,此刻居然被对方要求脱裤子?
虽然不知道对方要干什么,但霎时就涨红了脸,气恼质问:“你!你要干什么?”
对方回答得理所当然,“当然是帮你进行复位了。”
说着从药箱里拿出面巾和手套戴好,再次吩咐:“快点把裤子脱了,在床上躺好。你啊还算有警惕心,及时就诊,再晚可就危险了。”
卫兰惑忍不住问:“再晚会怎么样?”
哥儿在摇曳的烛火中,微微一笑,用手刀比了个下切的动作,“晚了,可就只能切掉了。”
卫兰惑顿时从他动作里想像到了一阵剧烈疼痛,浑身颤抖了一下。
此刻疼痛难忍,又被他的话唬住,再次听到大夫不耐催促,“快把裤子脱了吧,一会就不疼了。”
卫兰惑虽然不知他要做什么,但还是一咬牙褪下裤子躺好。
对方俯身靠近,对上哥儿的澄澈眸光,卫兰惑浑身僵硬,背脊冒汗,迅速闭上眼睛。
完了,被哥儿看光了!
紧接着,卫兰惑感觉到有银针在刺自己。
完了,哥儿不但看光了自己,还看得很仔细!
卫兰惑从里到外的衣物都被打湿,汗珠从额头大颗大颗滚落。
还好这大夫确实有点医术,银针一扎,剧烈的疼痛便消失了,变得麻木,毫无知觉。
时暮看他如此反应,忍不住问:“很疼么?”
卫兰惑双唇颤抖,“不不不疼。”
“那你紧张什么?”
“我我我……”话还没说完,感觉到被对方的手触碰到。
卫兰惑觉得自己好似成了一只架在火上的烧猪,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短短十分钟,拯救了一个青春期少年。
可时暮觉得这少年不像是做了个简单的局麻复位,倒像是鬼门关走了一遭。
面色惨白,大汗淋漓,浑身虚脱。
这是在麻醉条件下进行的,并不会很疼。
这反应是干什么呢?
关切询问,“弟弟,你还好吧?可还有哪里不适?”
面前垂着眼的少年抬起头,瞪向时暮的眼中怨念十足,同时眼眶中泪水汹涌而出,“你……”
时暮看他反应如此激烈,只觉满腹不解,“我怎么了?”
流泪片刻,他用手背重重擦了下眼,一字一字地问:“你叫时暮对么?”
时暮看不懂他在搞什么,回答,“我是叫时暮啊。”
他摸出沉甸甸一袋银子,丢在旁边桌上,唤入下人把自己搀扶起来,继续问:“你在梅花大街三十号看诊?”
时暮:“对啊。”
“年岁几何?”
时暮:“十九。”
问完,少年慢慢挪到门口,又停下脚步,侧首回望时,语调里突然多了几分和他年龄不相符的成熟。
“你刚刚说的话我已经全都记住。本公子乃户部侍郎卫兰东独子,卫兰惑,今日你既然对我做了这样的事,我劝你最好负责。”
说完便消失在院门之外。
时暮:?
时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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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九,月出西山,酉时刚至。
夜幕下,山间闪烁着几点幽灵般的烛火,那是雪怡山庄门口的灯笼在摇曳。
白马从曲折山路快速靠近后,谢意翻身下马,用指节敲响山庄的大门。
片刻后,门从里面被打开一缝,里面传出一道女声,询问:“公子可有约?”
谢意回答:“有约,姓时。”
门才被完全打开来。
谢意看到门内站着一名身形矮小的女子。她提了只灯笼。火光映照出的面容被巾帕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这原本没有什么特别,但她眼睛虽然明亮,可周围的皮肤呈现出紫红颜色,同时伴有凹凸不平的瘢痕。
谢意发现自己被那小哥儿影响了,对别人的病症都不自觉在意了起来。
女子再次确认,“是时公子是么?”
谢意:“对。”
“请跟我来吧。”她提着灯笼转身,引着谢意往庄中走去,“他已在三号房间中等候。”
谢意以前虽然听过雪怡山庄,却也是第一次来。
换句话说,若不是时暮约自己,恐怕他一辈子不会来这个地方。
夜色下看不清景致,但谢意发现,庄中的花木好似从不修剪,长得凌乱高大,想必白天阳光也极稀疏,多少有些阴森诡谲之意。
幸好来到三号屋子,门一开,里面暖融融的烛光瞬间便驱散了外面森然的寒意和气氛。
房中挂着一道道粉色纱幔,看不清里面的情形,只能听到那道清新明快的嗓音,隔着纱幔响起,像是带着涟漪的水波,重重叠叠地撞在人的心上。
“谢意?”
谢意掀开一道道纱幔,走过去,见他一身雪白的衣衫盘坐在榻上,乌发用发带高高束起,窄秀鼻梁,唇色绯然,面容精致而妍丽,如明珠生晕般让整个房间莹然有辉。
面前的矮桌上已经摆好热乎的饭菜。
他侧头一笑,“你来了。”
谢意坐到对面,注意着这张秀雅面容上细微而生动的表情,问:“时大夫约我来这里……”视线意有所指地环顾,才继续问:“是何意?”
对面的小哥儿眸光潋滟,笑容少见的乖巧,“殿下上次带我逛菊园,又请我吃古董锅,所以我想回报一下,请你吃顿饭。”
谢意稍稍拧眉,疑惑,“只是吃饭?来这里吃饭?”
时暮随便扯了个理由,“我听说这里的饭菜好吃,约你过来吃一顿。”
谢意更显诧异,“这里的饭菜好吃?”
时暮盯着他眼睛,觉得他态度怪怪的,“你……之前知道这里吗?”
谢意敛了眸中情绪,若无其事地回答:“有所耳闻。”
时暮心里发虚。
这么偏僻的地方他居然知道?不就是农家乐么?难道菜出了名的难吃?
不过说来,时暮此刻细看了一眼,才发现这家的菜全是鸡,炒鸡,炖鸡,参鸡汤……
一整个全鸡宴。
时暮不想让谢意看出自己的真实目的,端过碗殷勤地给他盛汤,“好不好吃的,你先尝尝嘛。”
谢意一直注视着,眸底漾起几许浅淡笑意,看得时暮心脏微微发麻。
今晚可是自己的潮热期。
刚刚在等待的时候,时暮已经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
此刻他来了,在这个只有两个人的空间中,虽然还没有嗅到属于这个人的气息,但不适已经开始缓解。
时暮想证明自己真是来吃饭的,给两人的碗里盛了汤,拿起勺子就喝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