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科圣手穿进哥儿文学(30)
摇头,“不知道。”
他介绍,“此话花瓣姿态优雅,犹如飞鸟振翅,又如美人展臂,名为飞鸟美人。”
“飞鸟美人?怪好听的。”
谢意又示意右边,“这种呢?”
那边是花瓣宽阔,呈金黄颜色。
时暮继续摇头。
“这叫金皇后。”谢意边往前走边介绍,“还有前面那种。”
时暮不知不觉和他变成并肩而行,“没想到世界上有这么多种菊花,以前,我只见过上坟祭奠那一种。”
谢意:……
来到前面一片粉色的花丛间,谢意蹲下身,捏了一瓣宽阔的花瓣在指尖,“花型宽阔,外玫内白,这是名品,叫玉壶春。”
时暮也蹲下身,捏了一片仔细观察,“真漂亮。”
谢意看他一路上这么好奇,忍不住问:“你以前没来过菊园么?”
他怎么说也是太常寺少卿的儿子,竟然没有来过这沂都官宦几乎年年都来的菊园?
时暮摇头,“没有。”又反问:“你觉得谁会带我来?”
也许是最近和他接触的次数多了,时暮不自觉说出心里话,“时献从没把我当过儿子,也没把小兰当过妻子。我们只不过时府的下人,不想要就不要了。怎么可能带我来赏菊,没早早把我丢出去喂狗就不错了。”
谢意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个时家的庶子,此刻才知道,他虽出身官宦,却因为庶子身份,生活得并不容易。
想起在福源斋、在松月湖,时家嫡子对他的针对。
或许,他在时家从来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
看到面前的人垂下眸,看着手里的花瓣,声音染了几分怅惘,“能离开时家,我不知道多愉快。”
谢意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指间的花瓣已经轻轻点在他额头上,“明年再带你来。”
时暮诧异地抬起头,看到谢意神情认真,不像调笑。
原文里,他为扶持废太子之子,先是征战西南,结果在外身患重病,虽然侥幸回到沂都,却落下一辈子的病根,多活一日都是痛苦。
后又被皇帝发觉谋逆之心,当众削去他发冠,贬为庶民。
随后流放千里外的苦寒地,从书里彻底失去踪迹。
所以,明年什么样,还能不能如今日一样相伴赏花,谁也不知道
至于这不明原因的发情,自己势必要多想想办法。
时暮冲他皮笑肉不笑地咧了咧唇,“谢啦。”
正想站起身,几片花瓣突然从头上洒了下来。
抬起头,看到一个穿着鹅黄镶金边袍子的八九岁的男童,脖子上还戴着长命锁,站在花丛后,挠着脑袋,一脸纳罕地盯着两人问:“你们两在啮舌么?”
时暮站起来,迷惑地看着小孩,“什么?啮舌?”
小男童噘嘴,冲时暮做了个吧唧的动作,转身就跑。
啮字是咬的意思,那啮舌就是……接吻?
什么鬼,我怎么会和他接吻?
虽然也接过,但现在怎么可能再接。
其实小孩也不懂,只是有一次看到自己老爹和小妾躲在花丛里亲嘴,下人故意教他,“这叫啮舌”,他就记住了。
小孩转身,拍着手叫喊,“唔,有人啮舌咯。”
时暮和谢意不一样,那天晚上他是完全清醒的,一切都记得清清楚楚。
在小孩的提醒下,所有记忆涌入脑海。
这个人给予的吻潮湿而灼热。唇瓣契合在一起的时候,只剩肆意凶狠地索取,和他日常这副矜贵闲散的模样,相差甚大。
平时没什么,可此刻是潮热期,时暮顿时觉得心跳加速,脸颊发烫,呼吸深沉。
典型的肾上腺素分泌太多了。
作为一个直男,那时觉得痛苦折磨。
可此刻,又回忆不起具体痛苦折磨在哪。
还有些心乱如麻。
鹅黄衣服的小童在花丛间,不断地重复,时暮正转悠着眼珠,不知自己看哪里好。
突然传来一道尖叫,“宝宝!”
一个头发蓬乱,却斜簪红花,穿一身透薄粉色菱纱,身材还颇为肥硕的中年女人从菊园小楼方向跑来,紧紧抱住小童,大声喊叫着:“宝宝,宝宝。”
又抬手朝空气做出驱赶的动作,“走开!你们这些坏东西,从宝宝身边走开!”
小童被抱住后,立刻惊恐地大哭起来。
听到小童哭声,另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急匆匆冲了过来,愤怒地和她争抢孩子,“你干什么!放开我的孩子!”
谢意轻灵地侧身跃过花从,手中折扇仿佛很轻地敲在簪花妇人手腕上。
簪花妇人紧搂着小童的手无法控制地落了下来。
小童立刻哭喊着扑进了贵妇人怀中,“娘,我害怕!”
“没事,娘在这里!”贵妇人拉着小童,又恨恨地瞪了簪花妇人一眼,“果然是疯子!我就不该来这赏花!我们走!”
原来这簪花女子不是小童的娘亲。
小童跟着贵妇人走了,簪花妇人还站在原地痴痴地念叨着,“宝宝,我的宝宝!你要小心啊,有鬼!鬼在叫!”
时暮看出来了,这女子想必就是谢栩口中所说的厉鬼缠身的菊园老板。
确实症状严重,难怪菊园都没人了。
人体精神类疾病很多,包括抑郁症、双向情感障碍、躁郁症等。
精神分裂症是其中最严重的一种。是因脑部病变产生的持续的精神障碍,患病后,感知、行为、情感都会异常,幻视幻听是典型症状之一。
而且还会有暴力以及自杀的倾向,伤害自己,伤害身边的亲人。
但前期轻微的时候,只会有焦虑、抑郁、社交退缩、反应缓慢,看起来像是一些常见的心理问题。
精神分裂症无法彻底治愈,只能靠终生服用副作用极大的抗精神病药物来维持。
虽然可以消除一些异常症状,但也相应地会变得感情淡漠,宛如行尸走肉般。
时暮虽然自己没有看过诊,但医院见过精神分裂症的家属和患者。
某些时候真的觉得,精神分裂症比绝症还要惨。
不但患者痛苦,对家属更是沉重的负担和折磨。
虽然依旧是亲人爱人,但他就像是换了灵魂般,和你成为了陌生人。
老板娘神志不清,见小童走了,突然又脱下自己身上的菱纱披肩,在花丛中扭动着身体开始舞蹈。
因为只剩抹胸在身,妇人大片赤裸肌肤暴露在阳光下。
旁边的几个游人立刻嫌弃地别开眼,议论纷纷间,索性离开了这一片混乱的菊园。
旁边的谢意也侧过身,避开视线,却看到时暮怔怔地盯着老板娘的方向。
正在这时,一个十多岁的少年及时跑过来,脱下自己的外袍,赶紧裹住女人的身体,大哭着喊道:“娘,你别这样!”
随后又跟来一个中年胖男人,和少年一起扶住老板娘,“美兰,怎么我才少看了你一眼,你便跑了出来。”
看到儿子和丈夫,老板娘也像是没有看到般,视线落在虚空处,不断呼喊着,“宝宝!我的宝宝!娘给你跳舞。”
妻子这样人事不知,疯疯癫癫,老板虽没有像儿子那样嚎啕大哭,却满心悲凉,一边想尽办法拉住发疯的妻子,一边默默以手拭泪。
正在招呼游客的歌伎也过来了,帮忙把老板娘往楼里送。
没想到,刚走两步,老板娘突然身体一软,无知无觉地晕倒在了地上。
“娘亲!”“娘子!”一伙人刚着急地呼喊出声,一个哥儿已经来到身边,蹲下身,伸手拨开老板娘双眼查看。
时暮见女子双侧瞳孔等圆等大,对光反射正常,腹部无压痛,但血压极低,已经有休克的迹象。
按理来说,精神分裂症和休克并无直接的关联,怎么会突然之间休克呢?
老板和儿子和歌伎们见来了个哥儿,对着老板娘又是掀眼又是扎针的,都觉得十分疑惑,“这是在干什么?”
少年更是对他的无礼行为有些气恼,顶着一脸泪水质问:“你是谁?你为什么要碰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