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当策划(88)
陆久安反而松了一口气,没有找到,就表明另一人还有生机。
就在这时,赵老□□扣着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来到陆久安跟前,将他一脚踹到在地:“大人,此人形迹可疑,恐怕与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冤枉啊陆大人。”小厮匍匐在地。
赵老三不信,“那你说,为何偷偷摸摸躲在门口处张望?”
小厮看了一眼尸体的方向,浑身抖如筛子,不等陆久安细问,断断续续地回忆:“大人,小人真没有做过害人的事,小人李狗子,膳夫来传话,说他今日要做一些点心,让我给他送一袋面粉过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巧碰到膳夫,他说他肚子不舒服,要如厕,让我给拿进去,我给他啊放灶台上就走了,谁曾想出了这种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小厮趴在地上涕泗横流,已经吓傻了。
“这么说,膳夫不在,那这地上的尸体是烧火小厮了?”
小厮牙齿上下嗑动,说不出话来,不断点头。
为了应证小厮话里的事实,陆久安让人先去寻膳夫,最后衙役在茅坑边找到拉得虚脱无力,双眼泛青的膳夫。
膳夫得知噩耗,抱着尸体哭地伤心欲绝,烧火小厮自来到县衙府,就一直和膳夫朝夕相处日夜相对,他们两人早已不只搭档的感情,此番一人生死,膳夫即有一种世事难料的荒谬感,又生出一种兔死狐悲的寂寥来。
“走的时候还好好的,门窗关的严严实实,只是烧个火而已……之前还说未来跟着我一块儿学做菜。”
而陆久安已经从他只言片语中,推测出了火灾的原因。
面粉、明火、封闭空间……
粉尘爆炸!
陆久安大概能猜到这起突然的事件是如何发生的了。
天寒地冻,寒风呼啸,封闭的狭窄空间内,烧火小厮不断往灶门里递着柴火,这个时候,小厮送来面粉放在灶台上,不知道什么原因,可能布袋子破了,也有可能烧火小厮见膳夫迟迟没来,就想帮他把面粉处理好。结果面粉撒在空中,碰到热源,引发了爆炸及后续的火灾。
烧火小厮当年是以生死契前进县衙为奴,即寻不到父母,也无姐弟亲人,除了将他就地埋葬,找不到别的工伤补偿了。
古代建筑材料都以木料为主,一旦发生火灾,若扑救不及时,将造成难以承受的可怕后果。
年关将至,陆久安担心再发生类似的事故,接连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加强火灾的预防,
不仅增加了3个打更人,还把防火防灾的手册下发到每一个乡,让里正集体告知,务必提高百姓的防火意识。
那段时间,家家户户都知道县衙府里走水了。烧死了一个小厮,若不是县衙里人手充足,恐怕大火连绵,能把整个县衙府烧毁殆尽。
百姓战战兢兢,烧柴用火的时候小心了不少。
秦技之从发生火灾的那天开始,很少来县衙府了。
不知道是不是韩致的亲吻给他打开了一道新世界的大门,陆久安现在犹如惊弓之鸟,看什么都要往基情身上想一想。
在和秦技之少有的几次碰面上,陆久安敏锐地察觉到他态度忽冷忽热的转变,有时候秦技之会怔怔地看着他出神,让陆久安不得不怀疑秦技之对他也有着特殊的感情,搞得他都不敢出现在秦技之面前了。
陆久安为了躲秦技之,特意选在他来府上的时间,外出查看当初招进来的几个特殊人才的研究成果。
播种的季节在每年的三四月份,因此目前农民申志目前能做的唯二工作就是挑选粮种,将陆久安拨下来的九分地通过沤肥来改善土壤。
账房先生朱毫则在九九乘法表和算术上突飞猛进,他本就对算术兴趣浓厚,背诵乘法表时如饥似渴,废寝忘食,只用了几天的功夫,就把乘法表背得滚瓜烂熟。
陆久安考校他的时候,朱毫成竹在胸,对答如流。
“朱账房仿佛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别人要花两个月才能掌握的东西,你就花了不到半个月。”陆久安真心实意的赞叹。
朱毫也打心底里感谢陆久安:“多亏了陆县令,还是你传授的那套法子好,我自从学会了加减乘除后,做起帐来犹如神助。”
“还是那句话,好东西自然是要分享的,这样才有利于应平的发展,我也不是白白教导你,我们是互惠互利。”
陆久安说的互惠互利,自然是指让朱毫从学生的身份转变为老师,教导出一批财务人员。
朱毫是个精明的人,如果陆久安的会计班组成立,到时候作为老师的他,定然可以和衙役原先的账房平起平坐,是以当即表诚心:“大人放心,朱某定当尽心尽力,倾囊相授。”
朱毫要教导的这批会计学生,都是在县衙干过一段时间,有一定的基础,陆久安道:“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尽管提出来,本官能满足的,一定满足你。”
这两人都不太让陆久安费心,他们是有明确的目标,只要按照那个大方向进行,早晚能得到陆久安的结果。
但是封敬不一样,他是摸着石头过河,前方虚无缥缈,也不知道摸索到后面,能得到什么样的结果,或许竹篮打水一场空。
封敬的工作室在郊外的一处别院里。这里原先是一座废弃的破烂瓦房,陆久安在原来的基础上稍加修改,又买了几座道家石像,摆上奉坛香炉,一个简简单单的道馆就成了。
道馆里冷冷清清,也就他孤家寡人一个,陆久安到的时候,道馆里飘出一阵阵难以名状的气味,像各种乱七八糟的臭物混合在了一起。
陆起被熏得差点背过气:“封道长,你不是炼丹吗?我怎么感觉你在制毒?”
“怎么了?”封敬一张娃娃脸满脸无辜。
陆起捂着鼻子:“你不觉得你这儿很臭吗?”
“哪里?”封敬耸动鼻子到处嗅嗅,他在道馆里待习惯了,并没有觉得空气里有什么不对。
封敬的工作台到处都是瓶瓶罐罐,有些瓶子没有瓶盖,里面的东西洒在台子上,陆久安敛起黄色的粉末闻了闻,有点像硫磺的味道。
“像烂鸡蛋。”陆起也跟着敛起来闻了闻,一脸嫌弃。
“你别小看这东西,火药的成分里面就有硫磺。”其他成分是木炭和硝酸钾,至于硝酸钾怎么来的,三者比例是多少,他就不知道了。
在座的另外两人表示不解:“火药是何物?”
陆久安想了想,给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回答:“一种美到可以开出绚烂花朵,强到可以击碎铜墙铁壁的东西。”
陆久安在道馆里转了转,封敬看他一无所获,本来就觉得自己孤陋寡闻了,连火药都没听说过,现在更是羞愤难当:“陆大人,我没炼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创造是一个漫长且艰难的过程。”陆久安表示理解,“一时半会不一定有所成就,我等得起。”
封敬呐呐:“那万一一直研制不出大人想要的东西呢?”
陆久安拍了拍他肩膀,让他不要有压力:“投资嘛,本来就要做好血本无归的准备。你就算什么都研究不出来,那也是我心甘情愿的,我不会责难与你。”
“况且,前人之事,后人之师,失败也是成功的另外一种方式,至少你为后人排除了这种无效的可能,让他们少走一点弯路。”
陆久安想得很豁达,得之我命,失之我命,如果真的什么都成不了,那就换一种思路和方法,条条大路通罗马嘛。
他又鼓励了一番不自信的封敬,才转身离去。
“我送送你吧。”封敬想在别的地方做一点微不足道的补偿。
行到道馆门口,陆久安突然看见堆在墙角灰扑扑揉成一团,形状不规则的事物,好奇地问道:“那是什么?”
封敬走过去踢了踢,没踢动,硬梆梆的好像和墙壁融为了一体:“之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做的,没什么用,本来打算先堆墙角改天拿去扔,结果前两天落了点雨,这东西就凝成一坨了,粘在墙上扣都扣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