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当策划(202)
“在做什么?”
“查点资料,结果一无所获。”陆久安泄气地把桌上的纸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旋即他把手伸在韩致眼前:“帮我揉揉,酸死了。”
“这么娇气?”话虽如此,韩致却非常受用,他把人拉到怀里,一边不轻不重地按捏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沓厚纸扬了扬,”沐蔺来信了。”
陆久安吹了声口哨:“去了这么久,终于知道写信了。”
沐蔺寄回来的除了信纸,还有几页新鲜出炉的游记。
陆久安把游记丢到一边,先展开信纸,窝在韩致怀里,两人一起看了起来。
“陆久安,韩二,我现在在塔德,要在这儿呆上一年半载的,应平葡萄应当是熟了吧,记得托人给我送两坛葡萄酒来。”
“塔德的峰谷奇幽,有很多不曾见过的草木珍禽,很是赏心悦目。当然了,我没说应平不好,两者是各有千秋。”
“塔德美人很多啊,可惜耿凌寸步不离地跟着我,搞得本世子都没办法一亲芳泽了。”
“路不好走,颠得本世子屁股痛,还是应平水泥路便于出行。”
“嗯,不过塔德的鹤肉挺肥美的,可惜不易运带,你们俩还是有机会亲自来塔德尝尝吧。”
“……”
陆久安一行一行仔细地看,沐蔺这信写得极为详尽,陆久安看完,恍惚去塔德走了一遭,风土人情山水风光尽在脑海里变成一部生动的纪录片。
“第一句话就是问我要葡萄酒。”陆久安把信丢给韩致,装模作样地说道,“你的好兄弟。”
韩致心底忍俊不禁,面上八风不动:“我帮你骂他。”
当晚,陆久安就写好回信,告诉沐蔺今年的葡萄酒还未来得及做,让他稍安勿躁,然后又聊了一些近来应平发生的事,携着韩致的回信送到了驿站。
游记则被他放进抽屉里,那几页内容还不够连载两天,还是留着下次一并交给陆起。
接下来,陆久安又躲进吾乡居里,韩致对此无可奈何,他隐隐有种预感,陆久安身上的秘密就在吾乡居里。
好在没过多久,陆久安被迫从书房撤了出来,因为向学政来到了应平,不仅如此,他还带上了另外一人。
陆久安难以置信张大嘴巴:“你说谁?按擦使?”
葡萄酒刚刚酿成,这两人来得如此凑巧,怕不是来打秋风的吧?
第146章
向道镇这次是坐船从水路而来, 刚一踏上岸,向道镇旁边的那位身着褐色圆领袍的中年人年色大变,捂着嘴巴匆匆跑到岸边柳树旁, 伏着树干弯下身子, 吐出一大坨秽物。
按察使孟尧吐得昏天暗地,一时也顾不得向道镇在旁边絮絮叨叨地说什么了, 他只感觉今早吃的东西都全部吐出来, 到了最后实在没什么可吐了, 那股眩晕恶心的感觉才稍稍有所减轻。
侍卫递过来一壶水, 孟尧闭着眼睛缓了会儿,方才接过水壶净口。
向道镇不停咂嘴:“哎,我说老友,你这身子虚得很啊,怎么还晕船呢?”
孟尧剜了他一眼, 刚张嘴想反驳, 涌上喉咙的恶心感让他懒得说话。
向道镇苦口婆心地劝道:“你这不行啊, 得去找秦太夫给你治治。好不容易来一趟应平, 别什么案子都没查,光顾着躺床上养病了。”
两人背后几个随从频频点头附和。
这时候,两个高大威猛身着皂服的衙役排开行人走了过来,两人脚边分别牵了一条黑色大狗, 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众人。其中一个衙役扫了向道镇和孟尧一眼, 硬邦邦地说道:“码头禁止乱丢垃圾破坏环境。”
地上那滩呕吐物发出一阵阵酸臭的气味,卸货的脚夫和路过的商人掩着口鼻侧头而行。
孟尧和向道镇两人此番都没穿官服,见状更不想暴露身份, 孟尧见衙役目光凛然,却并没有咄咄逼人之态, 面露尴尬道:“刚才身体不适,实在忍不住。”
衙役缓和了脸色:“虽然你们不是故意为之,但是弄污了码头却是事实。要么自己清理干净,要么给那边的环卫工人支付一文钱,让他们来作清洁。”
孟尧身后的随从给了一文钱,衙役转身离开,很快,“环卫工人”拧着一根高粱穗编织的扫帚和植物燃烧后的灰烬前来,那清扫的工人把黑色的灰烬倒在呕吐物上面,不一会儿就把地面清理地干干净净,灰白色的地上只有一圈深色的水渍印。
“坐马车去县城的话还要一个时辰。”向道镇搀扶着好友,低声询问,“你还能撑住吗?”
孟尧萎靡不振神色恹恹,摆了摆手:“还是就近找一家客栈歇会吧。”
随从张望四周:“大人,码头附近空空荡荡的,没有客栈。”
孟尧脸色更加难看,转过头对着向道镇劈头盖脸一阵数落:“都怨你吧,在你那个新闻社看到码头修建好,就非得坐船。我就说这码头刚落成,周边还未完善。你偏不听,一意孤行,这下好了吧,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病人为大,向道镇骂不还口,任由好友发泄怒火:“房子这么多,还怕找不到住的吗?薛林啊,去,去那边那几个农院,问问能不能宿一晚。”
向道镇信心满满,以他对陆久安的了解,这码头都修建好了,既然没来得及修客栈,那附近的农家岂有不改造成民宿的道理。
果不其然,那名叫薛林的随从很快回来,指着不远处一座青砖白墙的农院道:“那家主人说,还有几间空房,不仅能住,还能供应吃食。”
“嘿,我就说嘛。”向道镇暗自得意,一拍手掌,当先抬头挺胸往院落而去。
农家离码头不远,里面已经住进去了不少人,无一例外都是脸色惨白,孟尧有气无力地撑着脑袋,他这副模样别说赶路,就连吃饭的时候也没什么胃口,只草草填了两三口就回屋子躺床上去了。
农家主人只当他们是一群高门大户出来的富家老爷,结果没多久,就见陆县令带着小波人马匆匆赶来。
陆久安翻身下马,大步流星走进院落,那农妇摆着笑脸迎上来,尚未来得及说话,陆久安左右环顾一圈后,径直走向最里间的客房。
“向学政,有失远迎。”陆久安拱手行礼。
“陆县令。”
双方熟络地打完了招呼,陆久安道:“官舍已为两位大人安排妥当,随时可以前往入住,向学政,你不是说按察使跟你一块儿的,孟大人人呢?”
向道镇引着他来到屋内,陆久安看到一脸菜色的孟尧躺在床上,眉头难受地皱成一团,也不知睡没睡。
“你瞧,我们确实打算到了应平后就去官舍,可惜按擦使有心无力,自打上船后他就开始身体不适。”向道镇摊了摊手,还把孟尧码头吐了一回的事重述了一遍。
这是晕船啊,陆久安立刻反应过来,招来一个手下:“你现在快马加鞭,去县城寻一个郎中来此。”
“哎呀陆县令,你就不必为我二人忙前忙后了。”向道镇摆手,“这晕船我知道,其实和晕车差不多,不是很严重,只要躺床上休息一天,明天自然就好了,你且回县衙。”
话虽如此,陆久安依然不敢怠慢,留下几人让他们小心照看。
韩致大汗淋漓地耍了一套枪法,见陆久安独自一人回来,望了望他身后,问道 :“没出什么事吧?”
“我没事,按察使有事。”陆久安脱下繁重的官袍,“那位大人出师未捷身先倒,他晕船了。”
陆久安换了一身素净的衣服,马不停蹄往外走。
“你这又准备去哪儿?”
“找秦大夫。”
“秦技之?”不知道想起什么,韩致不悦地绷紧下颌。
“又开始圈领地了是不是?”陆久安瞥他一眼,“韩朝日,你什么毛病,上辈子是个醋缸不成?”
“哼。”
陆久安停下脚步,回身狐疑地打量他:“我没听错吧,你刚才是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