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当策划(211)
而后又对购买水泥一事,陆久安非常高兴地表示热烈欢迎。
那位提出购买水泥的县令蹙着眉头迟疑道:“可是陆县令,你这水泥卖得一点也不便宜啊。”
“物以希为贵嘛,我们应平的买卖公平公正公开,童叟无欺。”陆久安丝毫没有狮子大开口的自觉,甚至表现出一副大度的姿态说道,“若是手中银钱不够的,可以用本县的特色之物来置换。
这才是陆久安真正的目的所在,他想用手中这些稀罕之物来一场以物换物。
他早在计划之初就对这场别开生面的交易胜券在握,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仅仅用了一个多月,他接待了一大群来自四面八方的官员,若是其他人早就心力交瘁了,陆久安反而干劲十足,因为到了他这儿,不仅没有折进自己的俸禄本儿,反而收获颇丰。
那群官员都分属不同地界,当地特产当然也是五花八门,有些地方盛产食盐,有些地方种桑养蚕,有些地方栽种茶树,有些地方竹编工艺了得……陆久安像是一条闻着腥的猫,也不管吃不吃下,先喜滋滋地收入囊中。
他打定主意,以后可以多样化发展。应平的地貌气候适合种茶养蚕,应平竹子也多,到时候可以问问当地百姓有没有人愿意发展这些职业,毕竟这也算是多了一条谋生之道。
其中最让他满意的是,他用水泥交换了一百多头牛羊。
“一百多头很多吗?”韩致不屑一顾,“云落的牛羊成群结队。”
“大哥。”陆久安翻了个白眼,“你那儿是草原,牛羊自然很多了,可是咱应平不一样。”
应平畜牧业一直不甚繁盛,他当初一直心心念念给陆起喝的牛奶羊奶一直没有着落。
现在好了,有了这些牛羊,可以发展畜牧业,虽然陆起现在不大用得着了,但是韩临深、阿多、杨苗苗还能喝,而且多的奶还可以制成乳制品。
他之前在电脑里浏览的时候可是看到过一本糕点相关的书,到时候交给灶夫做,灶夫在烹饪方面对于这些新奇的东西一向很感兴趣,想必他会非常乐意。
“早知你如此在乎牛羊,我就……”
“你就如何?”陆久安呵呵一笑,收回抚摸小羊羔的手掌,“难道还能大老远从云落给我驮几只回来……不对,之前不行,未必现在不行。码头已经建好,而且我们应平马上可以拥有一艘自己的船了,到时候你从云落走水路运两只过来。听说草原上的牛羊和我们这儿的不太一样,肉质肥美不说,而且还不腥。”
陆久安越想越兴奋,已经看到羊肉串在向他招手了。
而有些差强人意的便是那些食盐了。
广木布政使的清都府因为盛产食盐而享誉大周,和地处海边的承苏布政使使用晒盐的方法不同,清都需要花费十多年的时间往地下钻一口盐,从而汲取卤水进行人工熬制。
久而久之,清都光是开凿的盐井就有几百口,有的井深长达千米。
大周盐课管控甚严,专门设置运司,由盐运使专理盐场及贩卖食盐。取盐的话就更不必说了,需得获取盐引才能有资格。
因此能用水泥换来那么多食盐,这也算是一个意外之喜,只是那食盐颗粒粗大,看着还灰扑扑的,卖相实在不敢苟同。
“不会是那县令用陈年老盐来唬我的吧,这也太不地道了吧。”陆久安怀疑地用手指碾了碾,拿到鼻尖嗅了嗅,登时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咸腥味扑面而来,他立刻嫌弃地一把丢下。
“食盐不都长这样嘛?”韩致一脸疑惑。
“都长这样?”这下轮到陆久安诧异了。
之前他亲自动手做菜的时候,他只当应平地方穷才使用这等粗制滥造的食盐,清都产的盐都是御奉之盐,他以为至少从外表看起来要好上许多。
“不然呢?”韩致反问。
“我以为……清都产的盐都是白花花的雪盐。”陆久安喃喃自语。
“雪盐,有这样的盐吗?”随同的颜古夫子摸着长须大感不解,不禁怀疑自己孤陋寡闻。
陆久安道:“对啊,有一首诗不是这么写的吗?白雪纷纷何所拟,撒盐空中差可拟,就是形容食盐胜雪的。”
颜古斩钉截铁:“这是谁作的,我怎么从未听过,而且我也不曾听闻有哪里产的盐是雪白的。”
陆久安沉默不语。
原来大周目前还停留在使用粗盐的程度吗。不能够啊,这历史轨迹竟然发展的如此参差不齐,感觉比他那个世界的历史要落后不少啊。
看来到时候得找个时间查查电脑,看能不能找到滤提纯粗盐的方法,让这群古代人好好感受一下精盐的魅力。
第153章
九月底暑气消退, 满城桂花飘香。
一大早,陆久安率领县衙里几个散学回府的孩子和一众衙差来到官田,挽起裤脚扛着锄头, 哼哧哼哧挖着红薯。
韩临深力气大, 无头苍蝇一样几锄头胡乱给下去,埋在土中的红薯断成两截, 韩临深傻眼了, 不吃所措地挠了挠头。
陆起黑了脸, 站直身子从他手中夺过锄头, 咬牙怒骂道:“你是蠢货吗?大人辛辛苦苦种得红薯就这么让你给糟蹋了,阿多干得都比你好。”
韩临深小声嘀咕:“我哪里知道,这和收割稻谷怎么就不一样了呢。”
陆久安抬起满是泥土的手指:“临深过来。”
韩临深转头看了自己父亲一眼,孰料韩致对韩临深的求助视若无睹,韩临深无可奈何, 慢吞吞挪到陆久安面前。
陆久安把挖坏的红薯一一捡起来丢进箩筐里:“呐, 作为你夫子我再教你一件事。”
“这收割庄稼呢和御人一样。”
“对付不同的人要使不同的力, 有些人吃软不吃硬, 那你就得和挖红薯一般,耐心地一寸一寸慢慢往下挖,否则你得到的结果就会如今日这红薯一般,不尽人意。”
“有些人不见棺材不落泪, 那你就得和打谷子一样, 使出十层的劲用力敲打,痛了怕了,方能舍子脱粒。”
韩临深懵懵懂懂地点头应声, 他听了那么久,也就听明白一句红薯要慢慢往下挖。
陆久安抚额叹息一声, 把手中的锄头递给他:“好了,我知道你现在还不太明白,只要记住我今天的话就行,以后真正遇上到这样的事情,你自然就知道该如何做了。现在好好挖红薯吧。”
不到半天的时间,几亩田地的红薯就被挖出来大半。
陆久安停下来走到一边的田埂上,额际冒出来的斗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他随意抬起袖子抹了抹,结果抹了一脸的灰泥。
杨苗苗年纪尚小,没有下田参与挖地,见状赶忙递上来一个水壶:“大人喝蜂蜜水。”
陆久安喝了几口递还给他:“苗苗真贴心,去给其他哥哥送去吧。”
这时候,一位衙差由远及近连滚带爬地跑过来,陆久安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果然,那衙差径直跑到陆久安跟前,气喘吁吁说道:“大事不好了陆大人,有位从省城下来的官爷,他……他们在码头溺江了。”
“什么?!”陆久安脸色一变,腾地从地上站起来。
这段时间,依旧陆陆续续有官员拜至应平,官员的前期接待工作由主簿和礼房书吏负责,从收到上面递下来的谕单,到将人接待至官舍,一直以来都不曾出过什么意外。
“落水几人?”
“四五人。”
“人救起来了吗?”
“我也不知。”衙差神态慌张,“出了事后,江队长就命我回来禀告大人。”
韩致还算冷静,他左手捏了捏陆久安的后脖颈以示安抚,右手举起来在嘴边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不一会儿,马蹄声响起,啼霄奔驰而来。
“事不宜迟,先上马,路上再说。”
其余的马匹被栓在树下吃草料,他和陆久安翻身上马后,勒着马缰转身点了几名衙差:“你们几个随后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