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养我众将士[种田](22)
抽抽噎噎,哭得好不伤心。
戚昔摸着他的后脑勺。“哥哥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那哥哥想通了吗?”
戚昔无意识拍着他的背,眼神透露出迷茫。“想不通。”
“想不通,想不通那就不想了。像爷爷说的,顺其自然嘛。”
戚昔揉揉他的脑袋,眸光波动。“哥哥再想想。”
小孩站直,板着脸看着戚昔。
“哥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在想什么?你别看我年纪小,但是我也有很多主意的。我可以帮哥哥。”
戚昔轻笑一声。
“我想什么……”
“想要不要小孩。”
“为什么不要?我就是小孩,哥哥也要了我啊。”小孩拉着戚昔的手,语气天真。
戚昔:“我什么时候要了?”
小孩耍赖地摇着他的手:“我不管,哥哥就是要了我。我以后还要给哥哥养老的。”
小孩忽然一停,悄悄问:“哥哥要的小孩是哥哥的亲小孩吗?”
戚昔沉默。
“那就是了。”
他红着眼睛,有不怎么赞同地开口:“哥哥你不能这样。欺负了、欺负了姑娘,要负责的。”
“而且,小孩……弟弟是你的亲小孩,你不能不养的。”
戚昔忽然笑了一声。
他捏着小孩的脸:“你怎么就知道是我欺负了姑娘。”
“就、就我听那些叔叔说的啊。”
那多半是在酒肆里听说的了。
戚昔:“小小年纪,不许去听这些话。”
小孩跺脚:“反正哥哥不能丢了我弟弟。哥哥把他接回来,你不养,我养。”
“反正我还要给哥哥养老的,小孩吃得少,我可以一起养的。”
“他又什么时候成了你弟弟?”
“因为我大!”
跟他扯着闲话,戚昔心神微松。
他靠在椅背上,目光被炭盆里的火光映得温暖。
“我养不好。”他毫无底气道。
“不怕啊,我可以帮着哥哥养。我们还可以问爷爷,问宋奶奶。”小孩举着手划了一圈大的,声音激动,“问好多好多人!我们肯定能养好的!”
戚昔搂住小孩,笑了笑。
“哪里是你说的这么容易。”
养了,就意味着他对这个地方有了牵挂。意味着他不能如浮萍一样,四处飘摇。
他将亲手将自己与这个时代紧密联系。
习惯了四处无依,精神漂泊,他对此束手无措。
小孩劝不动,沮丧地垂下脑袋。
“那、那不止我们嘛。还有,有他的娘亲啊。”
“娘亲肯定也好爱他的。”
像他的娘亲一样,虽然从来没有见过,但是爷爷说他的娘亲也很爱他的。
“哥哥,你养嘛~你养嘛!”
戚昔脑袋搁在椅背上,心道:他娘亲没准会当他是个怪物。
“哥哥~”
戚昔捂住他的嘴巴:“你让哥哥再考虑考虑。”
第15章
经过小孩这么打岔,戚昔心情好了不少。
烤着火,戚昔看着又回去啃冷包子的小孩,问:“过年后,是不是就要开始修房子了?”
小孩摇头。
“过了年还很冷很冷,不行。”
“而且爷爷说还要搬材……材料,现在还搬不了。”
戚昔:“还是用草叶盖房吗?”
“盖石头房子,不然用几年房子又要倒。我们修好房子要去河里搬石头。要弄很久很久的。”
戚昔点点头。
他将小孩从他打量到脚。
鞋子换成了好的,衣服也瞧着还能保暖。小孩现在的日子过得还行。
“建房子银钱够吗?”
“够,爷爷说有那个什么什么灾、灾银。”
戚昔:“那就好。”
说完了这些,戚昔起身。
小孩见状,立马跟上。
“我熬药,你去屋里坐着。外面冷。”
“一点都不冷。”
*
小孩在的这儿陪了他一天,之前怎么让他回去陪着他爷爷,怎么也不走。
晚上看着吃完饭了,立马撒开腿儿就跑了。
戚昔瞧着消失的身影,笑容敛下。他安静地烧炉子,将熬好的药温上。
屋檐下,炉子上青烟袅袅。
黛色的砖瓦覆着雪,墙角的几颗枣树没了叶子,安静地望着围起的院墙。
雪又飘了,白色的,斜着飞落。
戚昔放下手上的扇子,坐直身子,手拢住搁在膝上。
他目光悠远,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忽然,墙边一声轻响。
戚昔目光聚焦,定在墙上。
“常河。”
常河震惊地瞪大眼睛,脚下趔趄。一个滑溜打算往外跑。但后面紧跟着窜上来人,顺带推了他一把。
“你倒是快点啊。”
扑通——
常河打了个滑,往戚昔的方向冲了几步,才堪堪停下脚步。
而轻巧落下院墙,正得意的人蓦地一愣。
接着猴儿蹿似的,立马上墙。
戚昔闭了闭眼,道:“下来。”
阿兴脖子一缩,慢吞吞地回过身。他干笑,默默地跳下墙。
心中忐忑,阿兴抓着自个儿袖子,背靠在墙面,静等发落。
常河看着戚昔面无表情的脸,咽了咽口水。
他小心后退着,直到跟阿兴挤在一起。
戚昔搁下扇子,目光定定地看着两人。眼神跟冰似的,冻得人骨头都脆了。
“院子你们收拾的?”
阿悄默默用手肘撞了一下常河。
常河:“是、是我们。”
戚昔点点头,目光恢复沉静。“谢谢。”
“不!不不不不……不用谢。”阿兴抱头,怂得很。
戚昔:“下次不用了。”
阿兴干巴巴笑笑道:“不、没,没关系,我们就顺手的事儿。对吧常河?”
常河咬了咬牙:“公子,你别生气。我们下次不会了。”
戚昔眯了眯眼睛:“是他让你们来的?”
“不是。”阿兴连连摇头。
见戚昔不信,阿兴立马解释道:“公子你不是不想让他知道 ,所以我没有跟主子说。”
目光转向常河,又问:“商队的事儿?”
阿兴抢先一步解释:“那不是正好大胡子他们要回北边,公子也是碰巧赶上了。可不是我们故意安排的。”
戚昔目光在常河跟阿兴中间打了个转,随后不再看他们。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接着又注意到鼻尖充斥的药味儿。
阿兴夸张:“戚少爷你病了?”
戚昔抬起头:“你们还不走?”
阿兴摸了摸鼻子:“我们走,走还不行嘛。”
戚昔:“走门。”
“诶!”
待人走后,戚昔吸了一口冷气,又慢慢吐出。心中的烦闷感才压下去。
喝了药,戚昔将厨房收拾收拾,随后回屋里躺着。
腊月二十八,斜沙城里的人也过腊八节。
酒肆外,宋家夫妻两人一个端着粥,一个拿着包子站在门外。
宋四娘轻轻敲了两下门,冲着宋仓嘀咕:“铺子里灯就没开过,也不知道睡了没有。”
“刚刚还问得到药味儿,准是才收拾完。”
“你再敲敲。”
另一边,武家婶子也端了一点自家今晚做的腊八粥来。
见两口子站在门口嘀咕,上前一步道:“怎的了,睡了?”
“不知道。”
武婶子:“要不……明儿个来?”
宋四娘:“今儿个腊八节,他就一个小子在家,能吃上什么好的。”
“敲大声点儿,怕是在后院,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