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养我众将士[种田](125)
他团起来像个奶汤圆,婴儿肥的脸蛋搁在戚昔胸口,圆眼睛笑眯眯地看着戚昔。可讨喜了。
戚昔摸摸他的小脸:“快一岁了。”
燕戡提步往他们的院子里走,闻言道:“一岁就不办生了,照常请熟悉的人吃一顿。不过的京都那边兴许会送东西过来。”
戚昔:“好。”
顿了一下,他道:“那、那边会来人吗?”
“或许邱管家会过来,其他人应该不会。”斜沙城离京都远了不说,还有危险。
两人说着话,好半天没听见怀里的动静,低头一瞧,奶娃娃双眼亮晶晶地望着他俩。
大眼睛晶莹剔透,干净犹如一汪泉。
小嘴巴咧着,露出几颗小米牙。嘴角湿漉漉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出的口水。
“你笑什么?”戚昔戳戳他奶包子似的脸。
“爹%¥&%#……”
燕戡:“叽里咕噜,说的都是什么?”
戚昔摸了摸他的胎毛。“宝宝好乖。”
到院儿里,靠近院墙的小地块边几棵西瓜苗牵藤,长出了指甲盖大小的西瓜。
房梁下,今春归来的燕子又不知道生了几只。
院里祥和宁静,只有奶娃娃咿咿呀呀混乱不清的叫声。
他这个时候正学说话,最是吵闹的时候。
*
休息了会儿,一家人一起吃饭。
饭后,周子通吃完拍拍屁股就走,阿楮抱了抱奶娃娃也紧跟着回去。
剩余的一家人便在院中散步。
阿兴正收拾了碗出去,刚踏出院门就看到了常海跑来。边跑边喊:“将军!有人送银子来了!”
戚昔看向燕戡。
这些日子他早已经知道燕戡手里没多少银钱,那边建沟渠,银子如流水一般花出去。他正想着要不要提自己这边给他点,这就又来了银子。
戚昔:“不会是京都那边送来的吧。”
燕戡晃着他的手一笑:“郎君怎么知道?”
戚昔:“将军府?”
燕戡故作深沉:“不是,应该是……”
戚昔捏住他腰间的肉。
燕戡眼皮子一跳,忙道:“是东宫。”
白花花的银子跟金灿灿的金子,再加上一笔银票,少说十万两。
戚昔:“这就是你当初说的自己会想办法?”
“敲诈当朝太子的银子?”
“这怎么能叫敲诈,这是他该给的,当朝太子指缝里漏点银子出来养军队难道不是他的职责所在?”
燕戡冲着戚昔得意一笑,“怎么样,这白来的银子好吧。”
戚昔喃喃 :“你胆子可不是一般大。”
“夫郎放心,不会有事的。”
“何以见得?”
燕戡理直气壮:“我上面有人。”
戚昔哼笑一声,银子拿都拿了,索性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他问:“这银子如何处置?”
“夫郎觉着呢?”
“你建渠那儿不是没钱了?”
“有剩不多,但这一笔也不是非要全部投入进去。”燕戡想着斜沙城的变化。如今各家各户的庄稼长势良好,养牲畜的也能靠着粪肥多一笔进项。
加上已经在修建渠道,以后粮食增产,边关百姓的日子越来越好过。
而军中将士们的生活由朝廷负担,他那边的生意也常年补贴着。加上大营那边也在种地,倒不用投入这一笔额外的钱。
所以……
“夫郎给我建议建议?”
戚昔看着他,几乎不用想脑子里就冒出来一件事儿。他道:“若你没其他想法……那修路吧。”
俗话说,要想富,先修路。
就斜沙城那坑坑洼洼的泥土路,平日还好,但一到下雨天或者是化雪天,那路简直不能走。
朝廷的官道本该修建到这边,但因为北方地方政府本就没钱,加上朝廷吝啬,所以就连北边的官道也比南边的破烂。
戚昔不是没走过,那简直不能称之为官道。完全是一条与斜沙城里面的大道不相上下的土路。
没有好路,不说别的,就说戚昔想做大这酒……酒运送出去就是一个难事儿。
更别说这边还是行军打仗的关键道路。
燕戡眼睛微亮。
“夫郎所言极是。”
第59章
时至五月, 气温逐渐上来。
斜沙城路两旁去年种下的小树枝繁叶茂,田间地头更是瓜果飘香。
第一茬种下的蔬菜也已经长成了。
不过风一吹,本该澄澈碧蓝的天空顿时变得如尘土一般的黄。空气里清新地树叶香气也变成了泥土的腥味儿。
一大早, 各家紧闭门窗快速吃了饭。又蒙上头巾, 捂住口鼻出门干活儿。
戚昔步入院中, 瞧着头上这一方昏黄的天色已然习惯。
“爹嗷~”紧闭的屋里的, 奶娃娃巴巴地叫。
又听得燕戡将奶娃娃抱起,走到紧闭的门边。他隔着门对外面道:“要不夫郎就先别出去了。今天天色不好。”
“也不能让人一直等着, 你别出来, 我走了。”
言罢,戚昔离去。
门里, 燕戡瞧着探手向着门边的燕小宝, 大手握住他两个小爪子将他带回来。“别看了, 你小爹爹丢下咱父子俩了。”
“爹爹嗷……”
燕戡糊了一把他脑袋上的胎毛:“叫娘都没用。”
*
酒肆。
戚昔到店里的时候,正有人打了酒就走。
铺子里就一张桌子没有空着,桌边坐着曾家兄弟跟一个瘦高的中年男人。想必就是常河说的管事了。
“戚老板。”
见了戚昔, 曾家兄弟立马起身迎上去。
那管事笑看着戚昔, 满眼热忱:“早就听闻戚老板酿的酒乃斜沙城数一数二,没想到戚老板本人更是一表人才,放在整个大顺也是名头上的。”
名字还不知道呢, 一上来就把自己夸了一通。
戚昔淡笑,客气道:“您说笑了。”
他一身清竹雅韵, 就是笑着也给人不热络的感觉。曾家几兄弟只见过戚昔的面,此前要酒都是常河谈的。
这会儿见戚昔心里莫名一虚, 也不多嘴, 看着他俩交流。
“忘了介绍,鄙人姓蒋, 单字一个明。是负责海棠商行北地一应事务的管事。”
戚昔点头:“蒋管事,坐下谈吧。常河,上一壶茶来。”
蒋明能来还是主事那边给下的令。若不是路途遥远,商行主事恐怕都会跑这一趟。
他昨儿等了一晚,早已等不及了。
本来还想好生套一下近乎。像跟他们其余客人谈事儿的时候来上一桌好酒好菜,酒过三巡好谈事儿。
但现在见了戚昔,蒋明当即不打算这么做。
原因无他,戚昔不像个商人,像个世家少爷。不是个会在酒桌上与人推杯换盏之人。
他开门见山:“戚老板,不瞒你说,我这趟专程来就是为了买酒的。”
“听闻戚老板建了个酒坊?”
戚昔斟茶,推过去,给蒋明递了一个请的手势。
“是建了一个。不过蒋管事来晚了,这一批才订了出去。”
蒋明一愣,又立马反应过来,笑道:“那总会有第二批、第三批。实不相瞒,我们海棠商行想跟戚老板做个长期生意。”
戚昔看着他,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恍惚间蒋明好像见到了自家商行的主子,他不觉冒犯,继续道:“我们想每月从戚老板这里订购一百坛五十斤的酒。”
戚昔:“酒坊如今也才开始,产量还跟不上。小本生意,给了你们一百坛,我斜沙城便供应不及。”
这要的量是商行几个大主事提前商量好的。
他们不只有京都的酒楼,整个大顺的加起来也有上百家,所以一百坛着实不多。
蒋明笑道:“我们诚心要,还是按戚老板铺子里的售价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