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和作者HE了[无限流](253)
这话把姜荻问懵了,于是又轻轻踢了顾延一脚。
顾延无奈,修长的手指支在眉弓,淡声说:“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医院之上的‘某些人’,还不想曝光玩家和鬼怪的存在。”
听到这番话,一片哗然的玩家们也都回过味来。是啊,但凡这事泄露出去一鳞半爪,都会对社会秩序造成毁灭性打击。
换言之,制造牢笼的人实际上比身处牢笼的玩家更难以把控局势,也更不想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姜荻呼口气:“那不就简单了,跟他们谈谈。”
“哈?”莫问良碾灭烟蒂,“小姜,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其余人也用不解的眼神望向姜荻,唯有顾延了然地勾勾嘴角。
“别想得那么复杂。”姜荻扯了块牛奶馒头塞进嘴里,鼓起一边腮帮子,含含糊糊地说,“无论游戏的本质如何,副本终究是副本。有通关条件,有时间限制,有死亡规则。咱们一共有五天不到的时间,在那之前,不管用什么方法,活下去就行。和医院上头的人物聊聊,先把副作用这颗定时炸弹拆除再说。”
张胖子提出异议:“如果他们不接受谈判呢?”
顾延的指尖规律地敲击桌面,闻言不假思索地回答:“禁闭室有人质。”
话说到这份上,玩家们也不再犹豫,纷纷摩拳擦掌。
姜荻看向静候在一旁的护士:“带我们去吧。”
*
护士站,电脑主机发出低频的嗡嗡声,待机屏保划过几张仁爱医院的风景照。蓝天白云,海水湛蓝,礁石嶙峋,一座白色建筑优美地沐浴在阳光之下。
直至6日凌晨,才响起叮咚一声打破静谧,屏幕突然亮起。
姜荻揉一把脸,从困倦中惊醒。或盘腿坐地上假寐,或躺走廊长椅上小憩的玩家们都聚拢过来,紧张地看向电脑。
数小时前,他们抄送至仁爱医院基金会的邮件里包含了三段视频,一条是碎裂的镜子,镜子碎片闪过两道矮小的鬼影;一条是医生的死状,医生躺在禁闭室,眼球暴突,口歪眼斜,像是死前看到极其恐怖的一幕;最后一条则是几十名医护和安保的求助,短短几分钟哀鸿遍野,充满绝望。
此外,邮件里只留下一句话:“关闭仁爱医院,交出解药。”
玩家给医院上层的商讨时间为十二小时,如若在那之前没收到答复,11月6日天一亮,已上传到云服务器的邮件就会无差别发往世界各大媒体邮箱,流媒平台也会同步发布视频。
姜荻蹭掉手心的冷汗,在众目睽睽下点开回信,邮件正文简短,同样是寥寥几句话。
“亲爱的玩家:请保持冷静,保证人质安全。解药合成和运输需要时间,11月9日零点,我方将排遣专员乘船运送解药并交换人质。仁爱精神卫生中心基金会。”
顾延瞅了眼,冷哂道:“他们在拖延时间。”
“嘶嘶。”罗斯怪里怪气地说,“三天时间,得有不少人因副作用而死。到时候上岛来的所谓专员,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咯。”
姜荻一听罗斯跟毒蛇吐信一样笑就浑身难受,额角的青筋砰砰直跳。他瞥一眼顾延,定住心神,按照计划摁下发送键。
旋即,名为“仁爱精神卫生中心”的实名账号就发布了一条十秒不到的视频。
长长的白色走廊尽头,两个小女孩手挽着手在跳房子,每跳一格,她们身上的血肉就像被空气中一根根无形的线割开一般,血刺呼啦地洒落一地,血液飞溅上两侧的墙面。血腥和纯白对比强烈,刺人眼球。
尽管视频在一分钟内就被删除,但还是引起了互联网上的轩然大波。
起初大多数人都在调侃,精神病院都这么卷了吗,要靠特效来招收病人?不然就是仁爱医院和某个恐怖主机游戏的联名活动。也有少数人认为,视频是真实的,医院里真的有鬼,这是病人向外界发出的求救信号。
可是,随着时间推移,参与这场讨论的人也越来越多,影视圈后期大神、东西方灵媒齐齐下场。
一方从技术手段确认视频没有后期处理痕迹,除非真有两个小女孩死了,不然只能用灵异现象进行解释。一方则从玄学角度,验证、测算出视频里的图像大有问题,绝非人为。
更有许多自称第六感敏锐的吃瓜群众声称,他们在视频里听到诡异的呜呜声,仿佛真有两个小女孩在他们耳边哭泣……
视频不断被各大平台删除,但人的本性如此,越是捂嘴,视频越是在网络的各个角落如病毒一般传播,大有成为一代都市传说之势。
姜荻长舒一口气,揉了揉双胞胎小女鬼的头:“演技不错,辛苦你俩了。”
双胞胎蹲在电脑椅扶手上,一左一右抱住姜荻胳膊,扬起脑袋,往他脸颊上吧唧一口,落下两个冰冰凉凉、弥漫腐臭味的“香吻”。
姜荻的脸皱成包子,求助似的望向顾延。
顾延环抱双臂,轻轻摇了摇头,接着打个响指,双胞胎不约而同扭过头,见是顾延,吓得呜啊一声尖叫,化作两团黑雾钻回标本罐里。
一线金光从海平线后浮现,与此同时,护士站的电脑再次响起收件箱的叮咚声。
姜荻和顾延相视一笑,点开邮件,这一回,打着仁爱医院名号的基金会语气要恳切许多,显然,视频造成的乱子让医院上层焦头烂额。
“二十四小时后,解除实验药物抑制作用的药剂将由我方亲自送往岛上,请给我们一点时间。”
等待解药的时间由三天缩短为一天,玩家们商议一会儿,都觉得可以接受。为防基金会耍花招,又拜托老演员双胞胎多拍了几条视频,注册诸多小号,准备好定时发布。
忙里忙外一圈,姜荻累得浑身酸痛,眼皮沉重,随时都要上下眼皮黏一块儿,昏睡过去。故而也没留意到,柯里昂看着护士站柜台上的电话,始终保持沉默。
*
11月6日,子夜时分。玩家们人困马乏,四散在三楼护士站周遭休养生息恢复元气。
姜荻带着吃食,去禁闭室走了一遭。
电击.枪被收缴的安保像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不敢靠近,其他医护见到姜荻更是像见鬼一样。饶是姜荻生得再俊俏可亲,在他们眼中也与披着人皮的鬼无异。
“吃点儿东西吧。”姜荻把护士长刚热好的食物放在禁闭室地上,眼见周围的人像潮水一样退去,贴着墙根不敢靠近他,只得干笑几声,安抚道,“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任何人。”
“谁信你的鬼话!”有个年纪小的护士泪水涟涟,大声哭嚎,“你们杀死了医生,护士长也不见了——”
站在小护士身旁的一位壮汉安保忙捂住她的嘴:“小声点,别惹事。”
姜荻抿抿嘴,不多作辩解,在一众警惕和哀求的目光下走出禁闭室。他叹了口气,双手握住舵盘形状的门锁,毫不犹豫地反锁大门。
负一楼的冷气早就被顾延调回了二十六度,可在走到停尸房门口时,姜荻依然感到一丝凉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搓搓小臂,快步往楼梯口走。
下楼送食物一事,姜荻没跟顾延说,只跟护士提过一嘴,现在想来,孤身一人去禁闭室是有些托大,想想还有几分后怕。
要是刚刚那几个膀子有他腰粗的安保合起伙来,趁他不备,从身后下黑手,他搞不好会阴沟里翻船。
一股穿堂风从楼梯口上方往下灌,冷飕飕的,吹得姜荻透心凉。
眼前晃过一道漆黑的人影,拳风袭来,他本能地往后一跃,偏头一躲,余光瞥见一抹扎眼的红发。
砰!
来人的重重一拳砸在台阶上,砸出一个拳头大的深坑,霎时间,碎石四下溅射,大理石砖炸开蜘蛛网纹般的裂缝。
“罗斯?!”姜荻大吃一惊,“你干什么?!”
假如刚才他慢上半秒,脑壳就会像西瓜一样碎成几瓣!
被他叫破身份的罗斯正四肢着地,像一头野兽般趴伏在一楼和负一层之间的转角,一双深陷的眼窝闪烁戾色,居高临下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