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和作者HE了[无限流](133)
那男人看了眼姜荻,视线转向紧闭的谷仓滑门,若有所思。
突然间,门外传来粗鲁的谩骂声,凄厉的惨叫和拖拽着什么重物的动静。
姜荻愣了下,团身一滚就往草垛后头躲,躲之前没忘记拽上那位陌生帅哥,俩人蹲在一人多高的草垛和围栏后面,膝盖和大腿相碰,雨靴发出吱溜吱溜的声音。
藏匿好身形后,姜荻才觉出不对劲,他的动作也太熟练了!
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身手了?他怎么不知道?
不待姜荻多想,斜前方的谷仓门就被人推开,一个高壮得像熊一样的白人中年男性拽着地上一个长条形的重物走入养猪棚。
中年白人留着野人似的卷曲胡须,四肢毛发旺盛,穿着跟他们差不多的围裙和雨靴,应该也是农场的人,嘴里叼着一枚烟斗,里头团着草烟,尼古丁有股腥甜的苦味。
“偷东西?该死的小崽子!你他妈的居然敢偷老子的东西?!哪怕那是一片苦面包,是一盆馊掉的泔水,你也没资格问我要!”
中年男人狠狠地踹了一脚地上的长布条。
姜荻透过草垛间的缝隙,这才看清楚地那长长的白布条底下居然躺了个人!
“我太饿了,对不起,对不起……”回话的是个红头发的少年,期期艾艾,没骨头似的求饶。
“不用心工作,就活该饿死。”
中年男人嘬一口烟斗,冷笑一声,从门框边的拐角,摆放着的一堆杂物里取出一柄斧子。
躺在地上的红发小子看到斧头,爆发出一阵尖利的哀求,但他似乎被束缚着,只能像条跳上甲板的鱼一样扑腾头尾,手脚却动弹不得。
“上帝容不下欺骗和偷窃。骗子要塞入泔水桶溺死,小偷要斩断手脚。老子今天心情好,就饶了你——”
“谢谢,谢谢主人。”少年破涕为笑。
然而下一刹,被他称作“主人”的白人男子就抡起斧头,噗嗤一声砍了下去,斩断了他的头颅。
姜荻头皮发麻,一切发生得太快,他根本没反应过来!
刚想跳起来阻止,再冲出去报警,却被身旁的无名帅哥死死捂住嘴,恍惚间,嗅到一股冷淡的雨水气息。
草垛后又传出一声声闷响,扑哧,咔、咔,金属切断血肉,砍断骨骼,骨头渣子蹦出,血流嗤嗤地淌成血泊。血液横飞上仓门,浸入虫蛀木板的缝隙。
农场的主人眼神狠辣,动作机械而无情,仿佛这么做了很多次,被他杀死的红发少年于他而言,不行活生生的同类,而是一个廉价、恶心、低劣的畜生。
姜荻呼吸急促,被眼前野蛮、血腥的一幕吓得不行。
沙,沙沙。
农场主哼哧着拖拽起红发少年的尸身,噗通,噗通,一块块丢进乌糟糟的食槽。
“吃吧,我的宝贝们,吃吧!享用你们的晚餐!”
一股酸水涌上姜荻喉咙口,他哕了一声,幸亏在一整个猪棚的哼唧声和咀嚼声中不算突出。
猪猡们胃口不错,农场主满意地哈哈大笑,踢足球一样往地上踢了一脚。
骨碌碌,骨碌碌。
一颗头颅从谷仓门边滚到姜荻脚边。红发的少年双目圆睁,大张着嘴,表情有些呆滞,像是没想明白这突如其来的死亡。
作者有话说:
希望这章有解释清楚小姜小顾的心理,嘤
第84章 动物农场2
“呃!”
姜荻倒抽一口凉气, 跌坐在地,连带着他身后的哥们都一起摔作一团。
砰咚几声闷响, 本就岌岌可危的草垛如雪崩般坍塌。
“哪个不长眼睛的老鼠在那里?”农场主大骂, “看在上帝的份上,不想死就给我滚出来!”
喀啦,喀——
锋利的斧子划过阴湿泥泞的夹道, 姜荻后颈的汗毛直竖, 和年轻男人对视一眼。他们的目光俱是一沉,不约而同地站起来跑向两个方向。
姜荻弓腰穿过草垛, 单手撑住围栏,跃入一群拱食的猪。
猪棚里臭气熏天,姜荻皱着鼻子叫苦不迭, 但农场主踏踏的脚步声仍在围栏外徘徊,时不时愤怒地抡起斧子砸向食槽, 惊起一阵猪嚎。
姜荻的心咚咚狂跳,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座农场, 被困在一个有电击门的养猪棚里。但他心里有种直觉,在目睹农场主的杀人现场后, 现在出去就死定了。
久寻不着, 农场主骂了串脏字:“狗娘养的老鼠,不要让我抓到你!”
姜荻提起心, 屏住呼吸,被前头吃完食的大花猪撞了一跤都不敢吱声。
他扒在围栏角落里蹲着,直到目睹人高马大的农场主走到谷仓门边,按下一枚红色按钮, 阔步走出养猪棚, 方才吁一口气。
三米多高的谷仓门框上徐徐落下一道黑影, 是刚刚那个帅哥。
姜荻目瞪口呆,站起身指着他问:“你什么时候爬上去的?”
穿黑T恤黑围裙的哥们瞥他一眼,淡淡道:“一分钟前。”
姜荻随他抬头的动作,仰起头看向棚子上方交错的梁木和钢管支架,啊了一声,心下了然。
“你从柱子上爬到横梁,再通过门边的钢管荡到谷仓门顶上?”姜荻咂舌,“牛逼,真的牛逼。哥们,你有那么好的身手,怎么还在乡下喂猪?好莱坞你去不了的话,去横店当个武打替身也成啊。哎,不对,你长得还行,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不如直接出道吧?我们内娱就缺你这样的人才!”
黑衣帅哥无语片刻,英气的剑眉拧成结,低声问姜荻:“你不觉得有些不对么?”
“哪儿不对?”姜荻趴在栏杆上,捞起一只掉进食槽里的小猪仔,忿忿地放回栏中,叹口气,“欸,想吃烤乳猪了。”
“你叫什么?”黑衣服问。
“姜荻。姜葱蒜的姜,荻花的荻。你嘞?”姜荻挠挠头,“干嘛那么严肃,相亲啊?”
黑衣帅哥揉了揉眉心:“顾延。除了名字,你还记得别的么?比如,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间农场?”
姜荻回答:“来打工混口饭吃?顾,顾延是吧?之前忘了说,我喂猪时跌了一跤,可能撞坏脑子了,就记得个名字,别的啥也不知道。”
顾延沉默良久,黢黑的眼眸如一汪深潭:“我也是。”
“你也摔坏了脑子?”
顾延似是忍无可忍,冷冷地别过头去:“我也失去了记忆。你这脑子……算了。”
“嘿,你什么意思?”
姜荻气上来了,踢了围栏一脚,棚里的二师兄们此起彼伏地大合唱。
顾延被他搞得没脾气,犹豫了一会儿,沉声说:“我不记得我的身份,家庭背景,不记得来这儿的原因。但常识类的记忆依然存在,身体的好恶也有肌肉记忆。”
姜荻摸摸下巴,眯起眼睛:“没听懂。”
顾延后撤几步,离嗷嗷叫的大黑猪们远了些,眉头紧皱:“我的身体本能在厌恶脏污的环境,脑海里更没有什么养猪的相关知识。换句话说,我绝不可能出于主观意愿到一个国外的农场养猪。”
姜荻长长地噢了一声,也回过味来:“这么说,我跟你的情况差不多。嗐,我就说嘛,就咱们这身材这样貌,去开个直播赚钱都比喂猪强。那现在是什么情况?绑架?拐卖?传销?还是综艺整蛊?”
怎么就“咱们”了?顾延压低了眉弓,觉得姜荻太跳脱,不大靠谱。
“整蛊不大可能。”顾延斟酌道。
“也是,整蛊不带杀人的。走吧,哥。”姜荻招招手,指向谷仓门边生锈的电箱,“我记得那个大胡子是打这儿按的按钮,我们也按一下,先溜出去再说。到外头看看能不能搭个顺风车,或者找个电话打给警察。今儿非要把那法外狂徒给举报了不可,奖金我七你三。”
“你叫我什么?”顾延蹙眉,心里浮现的情绪有些奇怪,仿佛似曾相识。
“哥?”姜荻奇怪地看着他,“把你叫老了不乐意啊?那行,这样吧,你可以叫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