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少爷以为自己是万人嫌(105)
“你很喜欢模仿那些人物说话。”
李珩:......
他发现自己可能现在可能真的不如五岁。
“可是我是天才。”安德烈说,“我三岁就已经可以很流畅地向家人表达自己的需求了,八岁的时候还尝试做了核反应堆。”
而且他记得那个时候他们的沟通其实不是很流畅,很多时候都要辅助手势和比划才能完成。
他证明完自己,才慢半拍的意识到自己通过了所谓的“证明”,相当惊喜地抱住李珩。
“我就说谢你肯定就是我的天使,我不会认错的!”
谢慎之几乎想都没想,就把他从自己弟弟身上拉了下来,眉头皱得老深,语气也称得上冷漠:“你弄疼我弟弟了。”
吓得安德烈手忙脚乱,一边道歉一边忏悔,生怕自己会因为刚刚的动作遭到驱逐。
李珩倒是没有被他真的弄疼,虽然猝不及防被安德烈一把搂住的时候,他真的有种自己面对的是家里农场的那两只大狗的错觉。
他也没有因为安德烈显得有点冒失讨厌安德烈,对他抱有很差的印象。
只是很单纯地在奇妙的同时,感到尴尬而已。
他感觉自己遇见巧合的频率好像有点太高了,不管是安德烈,还是阿伟,还是更久之前的小顾同学。
可能直播事情也算一个——网上的直播平台那么多,谢笃之刚好就收购了他在的那个。
他幸运得就好像是世界上真的会有那么多巧合同时发生一样。
“那......既然没有问题的话,我是不是就可以嫁到你们家来了?”
安德烈报恩的心和想要和天使在一起的心同样强烈,“我很能干的,什么都可以交给我来!”
“要是嫁不行的话,我也可以娶。”他想了一下,感觉还能重新换一种思路。
“你要娶谁?”
谢笃之之前就收到了李珩发给自己的信息,说已经抵达酒店,很快就能上楼。
刚好谢慎之已经坐了一下午,便主动提出去楼下接人,顺便活动一下手脚。
现在都已经过去一刻钟还多了,出于担忧,谢笃之不得不亲自过来确认,是不是下面发生了什么意外情况。
刚刚听到的话也确实让他意外。
——谢笃之从来没有在他们家,包括李珩自己的社交圈见过安德烈。
人应该是通过顾明月认识的——因为他今天应该只接触了顾明月这一个朋友。
考虑到西方人身材普遍更高大,谢笃之认为自己能将对方的年龄范围再缩小一点,再根据顾明月之前的过往行程进行推断。
对方要么是交换来Q大的本科生,要么是之前顾明月在出国比赛时认识的选手,两者可能性差不多。
至于其他的可能性——比如今天出门玩的时候遇到的外国游客。
虽然也有,但概率不大,几乎可以直接排除。
毕竟顾明月心气高,仅仅只是长得好看的游客,肯定没办法跟着他们直到晚上,顾明月也不可能会放心就让对方这么跟着自己最好的朋友。
“泥嚎,我叫安德烈·雨果,我想娶谢。”
安德烈又殷勤地做了一遍自我介绍,“如果你们不同意我嫁过来的话,娶也可以的。”
“……小乖以前不是被绑架,自己很机灵地逃走之后才被拐走的嘛。”谢慎之低声向他解释。
“这个小黄毛当时和他一起逃出去的,我问过妈妈了,确实有这回事。”
谢笃之冲他点点头,已经大概推测出了事件的全貌。
“站在这里说话不方便,先和我们上去。”他这样对安德烈说。
安德烈姓氏里面的雨果恰巧就是谢笃之知道的那个雨果,靠殖民发家,定居加拿大,又在这个世纪初移居到了美利坚,现在主要产业为原油贸易。
雨果家族人丁还算兴旺。
加上刚刚对方一直强调自己有足够的嫁妆,还有一笔待继承的遗产,完全可以负担得起家庭所需的花费和开销,谢笃之几乎已经判断出了他的身份。
青年眼中,安德烈并不是多难搞定的对象。
但是在安德烈看来,天使新出现的兄长要明显比刚刚的那个兄长对自己温柔很多。
他还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面临怎样的打击,态度殷勤地跟上了谢笃之,不停在青年身后表衷心。
然而他没有想到,刚刚关上房间门,对方的态度就直接降到了冰点以下。
“首先,我希望你可以弄清楚一点。”
“不管当时遇见的是谁,和谁被关在同一个房间,我的弟弟都会选择帮忙。”
谢笃之转身,“只不过他当时刚好遇见的是你罢了。”
谢慎之感觉他的语气有哪里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只好附和地点头,“没错,小珩从小就是很有同情心,喜欢助人为乐的好孩子。”
李珩被他们一左一右护在后面的位置。
安德烈甚至没有办法直接看见他,只好一边解释一边不停地探脑袋,“我知道,所以我才说他是我的天使,我想要和他组成家庭,加入你们。”
安德烈并不相信上帝存在——尽管在收到学校offer之前,他就已经和现在的导师保持了好几年的邮件联络。
对方信仰上帝,也会最基本的数学问题谈论到物理,再从物理谈论到神。
每当他谈及上帝,安德烈总是会笑嘻嘻在附件里添加一些用以讽刺的表情包,或者是游戏里名为“诸神已死”的音乐来表达自己不屑。
谁让他是天才,而总会有一些可以惹人生气的特权。
然而,在一见钟情,并发现一见钟情的对象恰好是很多年前曾帮助他,一直牵着他手往朝光明处跑的天使之后,安德烈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导师或许是对的。
假如神不存在,于冥冥之中指引一切,又怎么会有如此巧合,又如此幸运的事发生呢?
“我是发自内心想要和他一起生活,和他拥有同样的姓氏的。”安德烈深深朝他们鞠了一躬,希望能通过郑重的态度将自己的决心传递出去。
“你的中文应该没有我以为的那么差。”谢笃之突然开口,接着,又用英语——甚至还有法语重新翻译了一遍。
他不像谢慎之,会因为一两句明显有逻辑上有问题的话,加上对方非常明显的口音就走入误区。
除去兄长这一身份,他其实和安德烈立场近似,也天然就对安德烈存有戒备。
他的重点和谢慎之是不一样的。
“或许你分不清我们文化中嫁和娶的具体语境,但我肯定你清楚两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组成家庭代表什么。 ”
青年这样开口,眉目如同古井般,不见半点波澜。
他给安德烈的感觉是“深”,因为过深,所以继续往下窥探时,只能看见漫长不见尽头的黑,触不到真实。
“你从和我们见面开始,表达的意思也只有一个。”
说到这里,谢笃之停顿了一下,把几乎涌上的喉头的些微复杂重新咽下去,“你想追求他,并试图在不引起我们排斥的情况下获得准许。”
被他这句话惊到的不止有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被追求的当事人,还有因为安德烈过于胡搅蛮缠,完全没往深处去想的谢慎之。
谢家相对开明,在他们面前,父母也从不避讳谈及感情,甚至在青春期的时候,因为他和谢笃之都表现得无动于衷,谢夫人还拐弯抹角,单独给他们两个做过思想工作。
只是谢家大哥这些年一门心思铺在工作上,那颗外面裹着铁壳的春心不要说萌动了,连发芽的迹象都不曾有过。
加上安德烈在谈论“嫁娶”时的态度过于轻率,给人一种什么都没有了解过就随便决定的莽撞感,又有年龄摆在那里。
谢慎之没有意识到他刚刚其实是在表明自己追求的决心。
甚至可以为此入赘,嫁到他们家。
问题是他们家需要嫁吗???
谢慎之脸色直接黑成了锅底。
“我的弟弟——”他清了下嗓子,决定不管怎么说,先直接帮弟弟把这个金毛小子拒绝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