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师尊是魔头(38)
寒净不是很懂:“体验什么?”
寒靳刚松的一口气被众从吓回去了,连连咳嗽,吸引了寒净的注意力。寒净紧张的拍着寒靳的背,帮他顺气。
小白羊连忙从一脸懵懂的福旺手里把那本魏家绝学抢过来塞给众从让他研究,省得这家伙又突发奇想说出什么会气死自己的话来。
福旺被抢了磨牙的书,眼泪汪汪的就要对寒净告状,可是寒净眼里只有咳嗽的大师兄,根本没有这么可爱的小徒弟,刚认的师尊就这么厚此薄彼,真是让旺生气!
“噫,这个还挺好玩的。”众从拿着书,手上连掐了几个诀,书都一点动静没有,他顿时忘了邀请寒净一起体验人生的事,目光在寒净寒靳和福旺三人身上划过,“这本书,是谁的?”
寒靳被寒净一手抓着胳膊一手轻轻拍着后背,身边都是寒净的气息,眼前是寒净关心的面容,不由心神荡漾,本是真咳,此时却是装咳,听到众从的问题,只能不情不愿的装作咳嗽稍歇,答道:“我的,咳。”
众从伸手在寒靳胳膊上抓了一道,也不知道他指甲是多久没剪了,居然把寒靳胳膊抓出血来。
寒净立刻警惕地看着众从。
众从把沾了寒靳血液的五指往书上一按,口中念念有词。
金色的书封面陡然如同活了一般,泛起金光。
持续泛起金光……
金光照的人眼疼……
三人一妖四双眼睛盯着众从以眼神询问,众从面色淡然,擦去书皮上的血渍,那血渍不被书皮所吸收,居然一擦就擦的干干净净,众从把不再发光的书放回桌上,坦然道:“看来,血脉不是打开这本书的方式,我再想其它办法。”
小白羊:“……”看来,你是很欠揍了!
徒弟是师娘
大妖这一架没打成,因为有人来了。
虽然这屋里的人除了福旺全都耳聪目明,可这里是众从的地盘,众从没有反应,客人自然不会有反应。
红漆木门只是随手关上,一没挂门闩,二没加结界,被人蛮力一推便配合的发出嘎吱的提醒,应声而开。
众从随手把手里的小书扔给寒靳,对着门口露出一个柔美的微笑,然而微笑刚刚挂上了脸,还来不及让人欣赏,众从却霎时变了脸色,面若死灰,喃喃道:“完了。”
小白羊看着门口,六名着装统一的灰衣男子守在门前,一个身穿金丝绣蟒长袍的人正踱步进门,小白羊迅速衡量了一下战斗力,一打七有点难,四打七没压力,自信的对众从小声道:“怕什么,大妖在这,什么都不怕的。”
众从以手遮面,对小白羊低声愁闷道:“我现在是男装!男装!被他看到不就暴露了吗?”
小白羊:“……”小妖精,你是不是想被大妖从“人”打成“爪”,是不是!你说,大妖满足你!
门外的人已经走了进来,来人手持一柄青玉为骨的折扇,扇下坠着一挂青色蛟龙玉佩,配一张风度翩翩的脸,本应是天生的风流倜傥之态,可来人的黑脸却破坏了这股多情的风流气质,硬生生变成了一个拈酸吃醋的怨夫。
“记住,我是仲枞的孪生哥哥,仲枞出去了!”众从放下手,一派冷静的拿起茶杯小酌一口,神色淡然,实则正忙着与寒净寒靳小白羊传音串供。
寒净不明就里,以为是众从仇家上门,对众从投去同情的眼神,微微点了点头。
来人视线直接落在众从那张大咧咧迎着所有人的脸上,目光含滚滚雷云,口气不善:“仲枞,这一年,除了我,你不能再接其他客,你忘了吗?”
众从淡然放下茶杯,微微一笑,自信表演:“这位公子是否要找我的妹妹?小妹暂时上街玩耍去了,公子若要找妹妹,还请明日再来。”
寒净:“……”这这这……想想自己磕磕绊绊的演技,结结巴巴的谎话,实在是自愧不如!
来人视线已在房内扫视一圈,见床铺不似被人用过行那种勾当,几人衣物齐整,还带着个懵懂的孩子,脸色稍霁,态度回暖,风流倜傥的笑容回到了脸上,他折扇在指尖转了一圈,手指细长灵活,姿态十分潇洒,认错落落大方:“抱歉,是本王鲁莽了,本王向几位陪个不是。”
众从也站起身,对来人拱了拱手,大方一笑:“原来是位王爷,实在是有眼不识泰山。”
寒净:“……”好……好演技!仿佛真的没见过一样!
来人一双眼睛望着众从的脸,还了一礼:“丰国协亲王丰源。”
众从道:“仲枞的孪生哥哥仲仁。”
两人互相做了自我介绍,丰源托仲仁带话给仲枞自己明日再来,便带着人退了。仲枞关了门坐回桌边继续研究那本小书,寒净眼巴巴的望着这位演技惊人的小妖精,目露仰视:“这就是体验人生的价值吗?无论发生什么都可以……额,从容应对?”
寒净很羡慕仲枞的这个技能,自己毛病自己知道,寒净有些时候是真的没有应对的经验,而且自己的情绪太过外漏很容易影响到身边人的心情,在宝乐的事,他明明不想让靳儿和小白羊感受到自己内心的压抑和痛苦,可还是让所有人都担心了。
众从淡然道:“那是自然,我在人间漂泊数百年,虽说修为没什么大的进展,可大大小小的事也经过不少,人间事看的也还算透彻,你若是跟着我体验一下这些凡人短暂却大不相同的生活,也会练就我临危不惧的本领。”
寒净目露仰慕。
小白羊:“……”呵呵,刚刚那句“完了”“我是男装”真的很临危不惧哦!
众从自己一个人研究那本书研究的高兴,福旺却困了,平波峰一窝自觉占用了众从鲜艳骚气的大床,把福旺安顿在了上面。
福旺躺在床上,大眼睛看着寒靳,充满渴求。
寒靳摸了摸福旺的脑袋,他和寒净是注定不会有子嗣后代的,可两个人亲手养大的孩子与子嗣后代又有何异,随着福旺一天天懂事,虽然也头疼他的好动,可心中的疼爱却也越来越深。
福旺:“大师兄。”
寒靳:“……叫师娘!”
福旺一脸懵的看着大师兄,又看看师尊。
寒净已经接受了寒靳暗恋自己三百多年的事,对于寒靳自己给自己改身份涨辈分的事完全采取放任自流的态度,只是还是觉得“师娘”这个词按在一个身高七尺有余,肩宽腿长的大男人身上,好奇怪!
师尊不给做主,福旺委屈巴巴的叫师娘:“师娘,上课,上课!”
寒靳心头一喜,只觉自己离目标又近了一步,被寒净的徒弟叫了师娘的喜悦也就比被寒净叫相公……好吧,根本不能比!
这辈子寒靳要是能叫一声相公……嘿嘿嘿……
福旺拉了拉自顾自发呆笑得一脸可怕的新鲜出炉的师娘:“上课!上课!”
小白羊头都大了,一把扑到福旺身上,两只小爪抓着红绸被劈头盖脸把福旺裹了进去:“闭嘴小崽子!!!上个屁的课,书呆子,给我睡觉!再提上课两个字我把你嘴用针线缝上!”
福旺从红绸被下露出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小白羊,生怕小白羊突然掏出针线来。
小白羊满意的伸出爪子揉了揉福旺的额头:“你乖乖的去玩,先不要学习知道吗,学习是一种酷刑,你暂时离这个大刑远点,我的日子也舒坦点。”
福旺看着小白羊,不肯认输:“学习!快乐!”学习使旺快乐!根本不是什么哭刑!
小白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学习使人快乐这种传说真的会发生在正常人……哦,天道的亲儿子,不是正常人啊,他爹一定很高兴呢。
天道的亲儿子如愿以偿的睡前听了一节课,但是因为太小,寒靳还是张开了隔离结界,暂时不让他吸收灵气。只靠天赋吸收灵气固然可以量变达到筑基的质变,可如果没有坚定的道心,这基础打得便不牢靠。
寒靳始终记得那句预言,后颈倒三角,乾坤要颠倒。倒不是寒靳相信这句无稽之谈,只是背负着这样的预言带来的警惕和恶意的福旺,寒靳希望他的人生路可以走得直,即便会走得慢,慢到辜负他的天赋,只要他意志坚定,能够承受这样的流言蜚语,无论何时都保持自己最初的坚持,对寒靳这样的老父亲心理来说,就是最好的路了。
把福旺哄睡着了,转眼看到寒净准备打坐,寒靳一口气差点又呛住了。
打坐的确是要封闭肉身五感,可寒净他功法特殊,对肉色的依赖本就不强,打坐之时与寒靳不同,会有一个神魂与肉身分离的过程,在这个过程,周围的世界几乎尽收眼底。虽然寒净是个会选择性忽略所有不重要的事的人,可这烟花柳巷之地……寒靳总觉得不是很放心!
看了一个男人的屁股还不算,还要看过所有男人的屁股吗?!
虽然寒净可能看不到那些男人的屁股,可是也很有可能看到别的男人的屁股,寒净都没看过我的屁股,那些男人的屁股哪有我的屁股好看!
寒靳对寒净微笑:“我们今天晚上不要打坐了,来聊聊天吧。”
寒净总觉得寒靳看自己的眼神很不纯洁,和寒靳单独说话也变成了一件随时可以不纯洁的事,并且独处时总觉得随时可能发生一点不纯洁的意外,真是让纯洁的寒净脸红心跳。
“你脸好红。”寒靳坐在地上,看着面前盘腿坐着的寒净,关心的伸出手,“最近总是脸红,没事吗?”
寒净:“……”他要干嘛他要干嘛他伸手要干嘛!!!
我不要和这个不纯洁的前徒弟独处!为师感觉好紧张!!!
现在想想根本不知道以前是怎么和寒靳独处的,明明以前独处的时候自己都会觉得很安心很舒服很放松的,为师的心境崩了崩了崩了!!!
寒靳疑惑地皱起眉,比寒净的大了一号的手落在寒净额头:“怎么出汗了?不舒服要说。”
你不要碰为师为师就会觉得好多了!!!你碰为师想干嘛!是不是想像师兄对师姐那样亲亲搂搂抱抱!!!
寒净快要紧张死了,眼巴巴的看着不远处桌边的众从,然而众从沉迷解密难以自拔,快乐的忘我工作着。虽然这屋里喘气的很多,可还是改变不了寒净觉得自己和寒靳就是在独处的心理!
寒靳好看的眉头微蹙,凑近了一些。
寒净:“!!!”他是不是要亲为师?为师该如何应对?!
寒靳白皙俊朗的脸停在了寒净面前一寸处,寒靳的嘴唇形状饱满,水润光泽。
寒净紧张的闭上了眼睛!
寒靳:“???”
什……什么情况?这幅样子……
这幅样子……应该是可以亲吧?
为师被亲了
本来并没有那个意思的,但是这种时候,不干点什么一定是傻瓜!寒靳决不愿在这种时候做个不可救药的傻瓜。
寒净闭着眼睛,心脏快要从胸口跳出来了,可他不敢动,也不敢呼吸,对方也同时屏住了呼吸,却只是加剧了对方不知何时会亲过来的紧张感,从额头到鼻尖,从眼睛到嘴唇,似乎都面临着被亲吻的风险,寒净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被狮子盯上了的兔子,明明知道自己已经被对方盯上,却垂死挣扎般试图一动不动的伪装自己,万一对方是个又聋又瞎的哑巴狮子,可能就会逃过一劫。
可寒靳怎么可能是个又聋又瞎的哑巴狮子,寒靳的实力寒净最清楚,寒靳明明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总能准确捕捉到自己对很多事情的喜好,喜欢吃的,不喜欢吃的,看一眼就觉得喜欢的,看一眼就觉得讨厌的,寒靳总能把他感兴趣的东西送到他手上,并且附赠温柔熨贴的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