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感觉我要糊(61)
袁清佩并不是不爱小舞,而是不能,因为人要忠君爱国,作为人的袁清佩不能爱曾是皇妃的小舞;因为仙不能沾惹情爱,所以作为仙的袁清佩不能动情爱仙妖殊途的女妖。
从太平司的看门草跟传话花可以看得出来,袁清佩并不认为妖就是全坏的,这跟他雷厉风行的手段对比很强烈,也可以看得出来他一直对小舞说妖就该杀的言论是在撒谎。
他不是想杀小舞,他想杀的,从来就是动心的自己。
袁清佩在前期跟中期都是半仙半人,是仙他不该顾及君王,是人他不该断情绝爱,所以才会痛苦挣扎,最终殉道。
最后袁清佩放夜行游女去时,他就真正成了一个人,真正明白了历劫的意义,也真正接受了情与爱带来的痛苦跟解脱。
于是轮回转生,成了黄粱一梦的董生。
董生是脱胎换骨的袁清佩,雀鸟是放下仇恨的小舞,两个人都在渡自己的劫难。
……
最后夹带私货,对演员徐缭表白一下,这句话其实该是小舞对袁清佩说的。
不过在电影院里的时候,我觉得这位演员才最适合这句话:“你若睁眼看我,我不信你两眼空空。”
好在我不是执『迷』不悟的痴儿,不像袁清佩拒绝小舞那样拒绝这位演员,他真的非常非常好,我在《艳蝶》之后了解了下这位演员,他值得如今这般盛景。
《艳蝶》也许是袁清佩的终点,却应该是这些好演员的起点,衷心祝福《艳蝶》剧组一直走花路下去,努力创造出更多的好作品,是时候破茧成蝶了。
神仙下凡辛苦了。
【配图:琳琅——沉睡在花海里的徐缭,蝴蝶纷飞。】
“我跪下给琳琅太太一个暴风雨哭泣实名请求画画五元(舞袁)夫『妇』。”
“fong了!!!!!!”
“两位哥哥才是真的神仙啊这是什么神仙影评啊细节也太多了吧。”
“感觉我们看的都不是一部电影哇哇哇”
“我也希望徐老师一直走花路下去,他真的值得这个啊爆哭。”
“总感觉官方又要买琳琅太太的图了,这是什么神仙画画呜呜呜”
“我不允许有人没看过这篇影评!!!”
“肃爸说下个月有个活动撩总会出席,景『色』太太去不去?”
琳琅景『色』回复“肃爸……”:虽然想去但是我出差【窒息】,我考虑下炒老板吧。
“真情实感流泪了。”
“就着景『色』太太的分析再看一次《艳蝶》”
“可以拿图做头像吗qaq太美了,天啊我好想跟琳琅太太约稿。”
……
《艳蝶》可谓圆满收场,不但票房超两亿——它的成本毕竟只有几百万左右,有大部分还在特效上,还赚了不少口碑跟人气,星尘公司也进入大众视野,备受瞩目,可谓赚得钵满盆满。
李松群自然不必说,所有活动跟工作几乎全部中止,加上《艳蝶》的成功几乎在他与永乐的脸上狠狠扇了个大耳光,近来有事没事就被媒体拉出来群嘲一番。《剑指肝胆》已开始寻觅新演员,这次情况实在来得突兀,打得应肃措手不及,便也不想再乘胜追击,有时间倒不如让徐缭多多休息。
娱乐圈就是如此残酷,一夜成名极快,可稍有不慎,却也立刻坠入深渊。
徐缭心中并无打脸的快感,他的怒气间隔太久早已消失,眼下只能顾及自己挨揍的痛楚。那日跟养母通话后未能控制住情绪,不料被刘正业碰巧看见,沉浮圈子多年的导演与他合作了这几个月,知道他向来踏实沉稳,断不会因为一些小事闹情绪,于是思想岔开小道,误以为徐缭饱受网络攻击,一时承受不住。
《艳蝶》如今情况如日中天,既有人喜欢,自然也有人质疑,指望人人大脑电波碰撞出相同的火花本就不可能。刘正业知他一路走来并不容易,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轻松简单,加上努力工作,认真投入拍摄,难以参加各种活动专访,不免被媒体炒作称是耍大牌跟目空一切。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娱乐圈这个地方,什么龌龊难听的话都有,徐缭虽然入行久,但是到底年轻,又是一下子爆红,再是钻石钢铁心也难以受这委屈,本来就不能在镜头下受万人瞩目自由发挥魅力,如今敬业还要被冤枉耍大牌,难免情绪会崩溃。
刘正业自顾自脑补了一大堆,正巧外景协商不成功,陷入僵持状态,又拍了一周戏后,刘正业大笔一挥,总算放了剧组一个清闲,暂时休息一周。
私下又打了电话联系应肃,将自己猜测的情况与这位让人恨得牙痒痒的经纪人说了一遍。
刘正业实在是有爱才之心,否则也不会这么罗里吧嗦地多嘴,更何况他也看得出来这位经纪人对艺人相当上心,不管是徐缭还是白苏,都定位精准,若非是对方能力超强,就是对艺人把握极准确,无论哪样,都证明他不是个蠢货,不会竭力压榨艺人的价值。
应肃向来很好说话,在没有任何冲突的情况下叫人如沐春风,刘正业被顺了顺『毛』,也觉内心畅快,于是快乐挂断通讯,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老头如今名气不大,脾气却从来不小,媒体探班剧组总是寻常事,可《艳蝶》公映之后来得几乎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完全不顾及导演颜面,剧组十分尴尬,之后这类媒体就被刘正业一股脑赶了出去,避免影响拍摄,他倒也不在乎那些报刊上说自己什么,反正说得也不少了。
徐缭的爆红带来了不少改变,剧组风向也隐约有些浮动,却并没有给三人组的友情带来什么冲突。
关莫磊天生反应慢半拍,关注点只在他们还要不要一起吃午饭跟晚饭上,《艳蝶》给他也带来了不少人气,只是比之徐缭难免逊『色』,他本人倒也不大在意;而蒙阳则更干脆,他压根没觉得徐缭红不红有什么关系,只是挺关心徐缭被记者『骚』扰这回事的,上次有记者『摸』进剧组来,他分明心里门清还故意装聋作哑地揍了人家好几下。
放假那天只有徐缭跟个小朋友似的被经纪人接走,其他人几乎全是自己买了机票,打算四处放松一下。
“有没有太累?”应肃正在翻电影报刊,上面写了不少《艳蝶》相关的资讯,他瞥了一眼徐缭,缓缓道,“压力大不大?”
应肃一直过分关注徐缭的精神状态,生怕人会突然崩溃,上车之后徐缭就往边上一靠,今天开来的是保姆车,后座空间大得惊人,他像只幼猫一样倒下来,肆无忌惮地侵略进他人的私密空间之中,未经询问就靠在应肃胳膊上,蜷起来的样子小到可怜。
“我累疯了。”徐缭疲惫地开口,“是谁第一个开口说老刘是暴君的,我一定要给他送一面锦旗。”
应肃很短促地笑了笑,没有对徐缭的亲近表现排斥,只是问道:“要不要睡一觉?”他把报刊放下,其实这类东西还有很多,不光是他,公司也特意收集过,袁清佩的海报铺天盖地,有次应肃坐公交时在停车站时看到了《艳蝶》的概念海报,顶掉了那些楼盘跟金融的讯息,旁边等待的小姑娘正对着徐缭的脸叽叽喳喳,雀跃无比。
即便自己就是局中人,应肃还是不由得一阵恍惚。
袁清佩没在徐缭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他出戏出得极快,柳茜身上还徘徊着小舞的痕迹,人们将她们划上同等号,甚至于柳茜偶尔提起徐缭时都仍是小舞提起袁清佩的口吻,女孩子心思细腻澄澈,知道从一开始有些东西就并不存在,然而很多时候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说出来就能出来,说消失就能消失。
徐缭身上没有袁清佩的痕迹,他对小舞的爱意随着拍摄那一刻就立即中止,从从容容地抽身脱出,将满座动心入情的观众都抛在脑后。他像是大步走在时光前头,对如今的辉煌盛况只字不提,只顾对着应肃嘟嘟囔囔眼下的拍摄情况。
他把脚忽然缩上了沙发,又侧过身来,仰靠在应肃身上,肆意伸展开肢体,半晌才沉闷地开了口道:“那天,首映式那天,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话?”他鼓着脸颊赌气,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子。
所有人都祝贺了他,包括认识的不认识的,只有应肃冷冷淡淡地与他沟通接下来的工作行程,脸上甚至未带半分笑意,让他想起梦里的应肃,几十年与他没见过面的那个。
“我有跟你说话。”
“不是那种说话。”徐缭叹了口气,心有不甘却不知道怎么讲述,他明明对上别人口灿莲花说上半小时都不嫌口干,可每每总被应肃堵得哑口无言,“你不喜欢《艳蝶》吗?你对我的表演没点想法吗?你不替我高兴吗?”
他一连串抛出数个问题,眼睛眨眨,像两颗明亮的星星。
“我给她打了电话。”徐缭没等应肃回应,半晌怔怔道,“她说很为我骄傲。”
应肃『揉』了『揉』眉心,徐缭说得许多东西的确是经纪人应做的,可并非是必要的,对方的索取已经跨越正常的那条线,藏在话语底下的贪婪叫人一清二楚,他只得把人推开,看着不知所措的徐缭坐起身来,天真又单纯地望过来,像是不知疾苦的幼儿,丝毫不明白大人何等艰辛困难:“你没必要跟我说这些。”
徐缭看起来有点受伤,小孩子永远不知道大人为什么生气发怒。
尽管应肃离生气还差着一大截,他只是稍显得冷漠,就已足够让习惯温暖的徐缭倍感不适了。
“怎么了?”徐缭转过身来,抱着膝盖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他,目光纯洁而乖巧,不明白应肃对自己的容忍度倏然一下子收小了,于是略带委屈,“你是不是有别的明星了?”
应肃头痛欲裂,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也缺心眼了一样回话:“我早就有别的艺人,还是你师弟。”
徐缭泫然欲泣:“我就知道。”
“你再演下去我不保证我会不会打你。”应肃忍无可忍,冷笑了一声,扼杀了徐缭表演的天『性』。
徐缭瘪了瘪嘴,十分不满,又不敢表达:“啧。”
“我想抽烟。”徐缭抬眼看他,委屈巴巴,可怜见的,像是地里的小白菜,手上没有闲着,已经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来了,就差倒一根出来凑嘴上点火了。这压根都不是在问应肃能不能抽,是当着他面一定要抽了。
“怎么,缺打火机啊?”应肃眼皮也不掀,“还是要我给你别嘴上?”
徐缭信以为真,嘟起嘴凑过去,被应肃举起报刊挡住了,经纪人皱着眉道:“我没带火,没打火机就别抽了。”
虽然徐缭没有打火机,但是他有片场顺出来的火柴,还是防水的,刺啦一滑,声音动听,燃烧兄弟情的火光更是动人,这盒火柴跟随丁蔚然“走南闯北”,从十八岁的摄影棚走到三十岁的片场,属于唯一三人组过往的证明。
可惜徐缭不是丁蔚然,没半点珍惜,点上烟后雾气袅娜,从纯洁无瑕的小男孩化身颓废中年大叔都没花三秒钟时间,他仔细数了数,还有十五根,刘正业不会因为这盒火柴没得用而掐死他了,由衷松了口气,差点没把烟掉在应肃精心挑选的地毯上。
徐缭脱出角『色』很快。
应肃慎重地想道:但是他精神状况好像越发不稳定起来了。
徐缭自顾自地抽了会烟,半晌大概是太过寂寞从而导致了无聊,他瞥向车里唯一的另一个活人——司机当然不算,他只要不想死就不会去折腾司机大哥,更何况房车的驾驶位跟后头分得太开,他还得爬起来去『骚』扰人家,不如就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