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感觉我要糊(112)
以往表白,徐缭其实想得都是应肃,因此说再肉麻的话也不嫌恶心,可是这次是夸奖自己,一时竟倍感不适,羞愧无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脑大果然是撩总第一脑残粉,跪了。”
“脑脑你已经膨胀到连文青的表面都维持不住了吗?”
“话说这么满小心别给哥哥招黑。”
“我哭了,你呢。”
“我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脑脑你到底是什么高冷太太啊。”
……
高冷的徐缭在短时间的快乐之后,就没怎么过多注意过那个金球奖了,即便网上到处都是他的消息,然而应肃忙得一塌糊涂,压根没办法跟他分享获奖的喜悦,所以他只好竭力把这份快乐压后一点,等着两人都有空了再尽情抒发。
有闲空的时候,徐缭去重看了《21号公寓》,这部电影他不愿意跟应肃一起看,是因为有些东西只能一个人品尝。
如果是在《失语者》拍摄之前观看,徐缭大概会更加绝望,甚至会觉得痛苦,甚至觉得那些难以逃脱的过往跟噩梦一起翻涌起来,将人彻底吞噬。然而这部电影到底是在之后才上映的,他已能放过自己,去慢慢品尝解析那些对世人而言无关紧要的甚至于浮夸的痛苦与无助。
原来我曾经是这个样子的。
尽管这部片子跟徐缭毫无关系,他不过是去参与了下首映式,可仍旧收集了不少评论,有些人看不懂,有些人看懂了,还有人不满主角不过是丢了工作而已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有人则对角『色』被*屏蔽的关键字*,工作丢失哈哈大笑;甚至有人对这样温馨结局很是不满。
这没什么,每个人都有评价的权力。
他们只是从未尝到过某一刻生活重心被尽数毁去,浑浑噩噩不知未来的恐惧跟悲切;他们只是没有经历过那些腐烂流脓的伤疤反反复复折磨着人的绝望。
这很好,起码证明,直至如今他们仍是幸福快乐的。
徐缭也觉得很好,人生总是有希望的,每当观看这部电影,回温前半场的齿冷跟恐惧,后半场的温馨与磨合就显得更为动人,即便是在电影院里,他仍能感觉到身体仿佛从内到外暖洋洋起来。
成功对每个人都意味良多,而对徐缭而言,则令他足够温和地去看待过往的自己。
电影结束的时候,应肃打电话问他:“你回家吗?”
“我来了。”徐缭笑着回应他,半张脸藏在围巾里,再愉快不过地走向了自己的摩托车。
作者有话要说: 我说读者偷看剧本,指得是一个爆炸的恋爱脑这个号。
不是影帝。
(=)
第八十九章
应肃做了饭。
不过他们太久没见面,饭刚吃完就吻到了一起,应肃抵着他的额头,啄吻着脸颊,小声道:“拍摄《七日恋歌》可不容易,你接下来还有相关的舞蹈特训。”
徐缭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低声轻喘了会儿,示意自己腰上的那只手道:“电影总不会要我跳女步吧?”
“说得有道理。”应肃挑了挑眉,居然真的将手挪到了徐缭的肩头,眼睛微微眯起,『露』出颇有深意的笑容,“不过我可不太擅长女步,麻烦你带着我一点。”
“不是吧,你来真的?”徐缭不敢置信,半晌才从应肃胳膊底下挣脱出来,他赤着脚去开音响,活动了下筋骨道,“先说好,我也很久没跳交际舞了,我可不知道接下来会是谁踩谁,不过你要陪练的话我也奉陪,让我找找看音乐在哪里。”
应肃抱着手靠在墙边含笑道:“需要这么正式吗?”
“跟你在一起的每天我都很正式啊。”徐缭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音乐很快就选定了,当前奏响起的时候,徐缭不知道为什么有几分紧张起来,手心里不自觉渗透出汗水,他赶紧在衣服上擦了擦,这不是个好习惯,可这会儿去抓别的实在是太刻意了,他微微咳嗽了两声,欠了欠身,走到应肃面前伸出手道:“想跟我跳一曲吗?”
“何乐不为?”应肃似笑非笑,伸出手来搭在徐缭手心里,伸手扶住对方的大臂,分明他才是跳女步的那方,可不知为何,徐缭却觉得自己像是对方指下『操』控的傀儡,随着对方翩翩起舞。他们的距离比起正常舞伴显得过于亲密,几乎可以称之为在肆无忌惮地入侵对方的私密空间,应肃贴在徐缭耳边低声呢喃:“你这样跳舞,会找不到女伴的。”
华尔兹本身就是男士带着女士多一些,起伏、摆『荡』、反身……这会儿倒是应肃带着对方跳,徐缭只是直愣愣地看着他,像是全然没回过神来。
“好看吗?”应肃哑着声问他。
徐缭目不转睛:“好看啊。”
应肃忍不住失笑出声,他向来冷冷清清的,有时候堪称严厉,这会儿柔情无比地微笑起来,倒像个温柔体贴的绅士。徐缭忽然抬起胳膊,搂住了对方的脖子,应肃也顺势把手放在了腰肢上,凑过去蹭了蹭他的鼻尖,低声道:“不跳了?”
“我想亲你。”徐缭凑上去吻了吻应肃,又觉不够滋味,便一连亲了七八下。
应肃跟不少人跳过舞,不可避免的社交行为,名媛们多数没这么放诞无礼,她们矜持着,即便眼神里透出倾慕,也要端着点架子,这让人省不少气,很多人光从动作里就能琢磨出对方有没有回应的意思,因此不至于伤了颜面。
然而徐缭不同,他有时候率真得几乎鲁莽,不管不顾,不闻不问,压根不在乎对方怎么想。
可这没什么不好。
只要是他。
应肃凑过去轻轻亲了下徐缭的额头。
只要是他。
那就什么都好。
徐缭又搂着他的脖子晃了晃,笑嘻嘻道:“那你说啊,我好看吗?有来有往才是基本礼仪,我都夸你了,你不得夸夸我?”
“还需要我夸?”应肃略有些无奈地笑道,“你小号里不都是一群人让你吹自己嘛,你还没看够?我看你自己都下场吹了一波自己。”
“哎呀,你说怎么一样啊。而且我那个哪叫自己下场,她们这不是催我表个态嘛,我还不得赶紧表示下自己是自己的铁粉,等下又被举报炸号了怎么办?我那个小号是自己申的不心疼,可是这是你给我弄的啊。”徐缭愤愤不平地凑上去咬应肃的鼻子,乐呵呵道,“要是我哪天小号暴『露』了,我就跟她们说那一条是你发的,这个号是我们共用的,不然自己夸自己也太黑历史了。”
应肃哭笑不得:“随你吧。”
徐缭突兀安静了下来,他直勾勾地看着应肃,贴过身体猛然抱住了对方,几乎整个人都缠了上去,叹气道:“我好想你啊,要是能把你打包起来放在口袋里就好了。”
还没等应肃说什么,徐缭又跳了下来,拽着他往楼上走:“哎,快,别浪费时间,我们先睡个觉再说话。”
干柴碰烈火,两个人久别重逢,就像每对明星夫妻,经纪人跟艺人在一起的时间虽然多一些,但也并不是非常多,跟异地恋也并无区别。倒是助理基本上二十四小时跟着明星,几乎对行程一清二楚,徐缭扯腰带的时候不禁抱怨道:“如果你是我助理就好了,现在搞得我好像特别饥不择食一样。”
应肃低声道:“『乱』用成语。”
徐缭翻了个白眼道:“我的亲哥哥哎,这时候你还能管我成语用得对不对?你不该深深觉悟下助理是一份前途的工作吗?”
“我不知道你还有灰姑娘情节。”应肃淡淡道,“那你是要跟我讨论工作,还是先做点正事?”
徐缭用行动代替发言。
其实徐缭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起,特别特别喜欢贴在应肃身上,好像只要跟这个人亲近就会突然得了应肃肌肤饥渴症。完事之后时间还早,徐缭趴在应肃背上玩他的手指,黏答答湿乎乎的手心贴着手背,像是熔浆流动那般的炙热,他瞥了瞥床头柜,跟还在休息的应肃说道:“看,这是我给你捧回来的奖杯。”
“这是你的奖杯。”应肃却似乎不太赞同,他稍稍动了下身体,而徐缭温顺地顺着他的动作靠到了怀里,像只向往温暖的幼崽那样被对方抱着,应肃低头亲了下他的眼角,温和无比,“只是你一个人的。”
徐缭略有些困『惑』,他埋在应肃怀里的头微微仰起,稍稍挣扎出点空间去凝视应肃:“这是我们的,不止是我。”他摇了摇头道,“不是我一个人做到的,因为一直有你,所以……”
“是你的。”应肃的手抚『摸』过他的头发,捧起脸,坚定而不容拒绝,低声道,“这是你一个人的荣耀。”
徐缭不太明白应肃为什么这么强调这件事,难道是怕自己缺乏信心不成,他只好笑出声,不去计较这个问题,而是继续埋在应肃湿润的胸膛,汗『液』蒸出热气,脸颊紧贴着仿佛能烧起来,嘟哝道:“好吧,好吧,反正又不妨碍我爱你。”
金球奖本身并不值钱,奖项原本就是意义远大于实际价值,愿意给外表镀金已算得上认真仔细,它看起来像个沙漏,中间衔着一颗金球,底座宽厚,放在灯光底下闪闪发光。可一旦想到徐缭为了得到它而吃了多少苦,付出多少,就令应肃感觉心脏都有瞬间扭曲的痛楚。
父亲也总是说,他的荣耀是跟母亲共享的,可并不是。
他的荣耀是他自己的,母亲所付出的,也是她自己的,男人毁去女人的未来可以找出无数借口,即便应肃清楚母亲心甘情愿为此奉献,她也为父亲的贡献而骄傲自豪,然而这一切在死亡面前不值一提。
没有人会记得她,所有人在她本身之前,加上的不过是某某某的夫人,这才使得她有了具体的形象。
可是成为夫人跟母亲之前,她本身是她自己。
“我也爱你。”应肃拥抱徐缭,亲吻他湿漉漉的睫『毛』,轻柔道,“做你想做的事,成为你想成为的人,我会一直一直在你身边的。”
徐缭闷闷道:“我一定不会出轨的。”
“你都在想些什么?”应肃哑然失笑。
徐缭理不直气也壮,很是严肃地说道:“你懂什么,这是最真挚的表白,你别看其他人那么浮夸的情话,那都是说来骗小姑娘的。我跟你保证我绝对不会出轨,这才是实打实的。”
“如果你反悔了,难不成我还能没收你的作案工具吗?”应肃哭笑不得。
徐缭沉思道:“你没机会的。”
“好了,起来。”应肃拍了拍他的腰,缓缓道,“去洗个澡。”
徐缭趴在被窝里看着应肃下了床,忽然道:“哎,应肃,你说罗棠跟赵老师他们俩,该不会就这么分手了吧?”
应肃不由得顿了顿,叹气道:“别管他们俩。”大概是怕徐缭产生不必要的担心,他顿了顿又道,“当女人决定要做一件事的时候,没人能阻拦她们的。”
这是什么意思?
徐缭满脑子问号,不由得深思起来,难道说罗棠想离婚,没什么能阻拦得住她?可是不对啊,按照金球奖时罗棠的反应,她完全是节节败退还差不多,根本算不上是她的心思,如果说是情况反过来,赵松溪不敢离婚,那还能对得上。
这个问题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徐缭第二天接到了赵松溪的电话,这位好好先生愁绪满怀,光是电话里就长吁短叹了七八次,这才吞吞吐吐说出实情来:“小棠她……她想要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