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死啊[快穿](201)
王妄不觉得这是无聊的事,他真的高兴又雀跃,他全神贯注、聚精会神,比他师父叫他练气的时候还认真,约莫两三分钟,他剪了个歪歪扭扭的囍字:“幺幺,看!”
简单的人,快乐也简单,他不觉得自己剪的丑,他能剪出来、能把这个给陈幺,他就很高兴,“在我们那儿新婚都要贴这个的。”
陈幺只是听着,并没有回应。
王妄也不介意,他媳妇这么漂亮不喜欢说话又怎么了,就是个小哑巴他也愿意!他把那个歪歪扭扭的囍放一边,盘着腿凑到了陈幺跟前:“我教你?”
他就象征性地问了下,他把剪刀放陈幺手里,手把手教他,男孩低着头,声音断断续续的,“先这样、再这样,别剪过了……过了,没事,我们再来。”
剪刀是长寿特意找来的金剪子,好看又贵气,但再漂亮的剪刀也拯救不了手残,尤其是王妄这样还妄图手把手教陈幺的手残。
折腾了一刻钟,他们终于快完成了。
王妄剪到最后都不敢喘气了,一直到完成了才敢大喘气,他小心翼翼地放好,又问长寿:“有浆糊吗?”
长寿不敢不答:“现在是没……可以现熬。”
王妄是一点都不客气:“那你还等什么,现在去吧。”
长寿并没有直接去,他瞥了眼陈幺的脸色才道:“是。”
福全在殿门口等着,一直没等到传召,他也不敢进去,见长寿出来连忙往前靠:“长寿,你去哪呢?”
十一月的天,长寿抹了下汗:“去让厨房熬点浆糊。”
福全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日子最难的时候,连树皮的都没得吃,他是进了宫才知道原来浆糊还能用来粘对联,他又想起刚看到的那个囍。
冷汗瞬间就沿着脊背就下来了,他嘴唇动了几下,却什么都没说出来:“长寿,我要是不行了,你就看一下家里。”
宫里就这日子,提心吊胆,朝不保夕。
长寿一怔,也没说福全胡思乱想:“行。”
虽然没跟王忘接触多少,但他也知道了点王忘的秉性了,连长生大统领都敢直接呛声、不阴不阳……说好点并不好招惹,说难听点叫睚眦必报。
都说当娘娘不好当,他们这些小人物更难,说不定哪天闭眼再睁眼就已经被扔到枯井里了。
两人碰头也就匆匆两句话。
福全擦了擦手汗,掐着点进去给陈幺送药,进了书房后他并不敢抬头,只是把碗高高举过头顶。
王妄下榻去端碗:“这么快,天晚了吗?”
福全告诉自己不要哆嗦:“是到点了。”
酉时了啊。
王妄端起碗才发现福全就送来了药:“备点小零嘴来。”他并没有过多责备福全,只是道,“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年怎么照顾他的。”
福全忘了陈幺还能进些其他吃食了,他一心忧虑这王忘这事,到点了就光顾着把药送过来了,他磕头:“奴才……”
王妄真觉得福全蠢:“还磕什么头,下去拿吧。”
福全连忙爬起来,小碎步倒退着出去了。
王妄自己还是个小孩,就不高,他站绣墩上喂陈幺:“喝药了。”
陈幺已经不愿意再一勺子一勺子喝了,但他又不能主动提出来,他就张嘴长得慢了点,王妄把递出去的勺子又收了回去:“怕苦吗?”
他也觉得这么喝药很苦,“我不喂你了,你能自己端着碗喝吗?”
蹲在横梁上的长生神色又冷峻了点,在他心里,陈幺是无比尊贵的人,无论任何事都应该有人伺候,就应该有人伺候,他觉得王妄就是在挑事:“……”
他印象里的殿下少言寡语、心思难测,高山仰止……忽略掉这些,陈幺还是个小孩,他自己捧起碗喝药还挺可爱的,模样很乖。
王妄接过空碗放一边:“苦吗?”他知道自己说的废话,但他就是想说,他还给陈幺擦唇角,“好乖。”
陈幺的睫毛往上点,瞳孔乌亮。
王妄觉得他媳妇真的好漂亮,也真的好乖,他低头,羞答答道:“我可以亲你吗?”
睡都睡过了,应该能亲吧。
陈幺没回,他也没看王妄,他本来是坐着的,然后起身换成了跪坐:“大师傅。”
王妄的鼻子很灵,他嗅到了点不同寻常的“气”,他正要回头。
“王妄,见过大师傅。”
王妄一滞,皱了下眉才跳下绣墩,他还昂着头:“见过大师傅。”
长生和长命也下来了:“见过大师傅。”
钦天监有数百人,但能被陈幺称为师傅就三位,他们就是站在凡俗顶端的相师,大师傅迈进书房:“臣听闻殿下身体抱恙。”
大师傅也就三四十岁,眼眸深邃幽亮,两鬓微白,文质彬彬,“特来看望。”
陈幺垂眼,恭敬道:“大师傅客气了。”
进来的不只是大师傅,还有提着食盒的福全。
福全战战兢兢地跟在大师傅后面,完全不敢言语。
大师傅一眼就看到了王妄,他还走近把手轻轻地放在了王妄头顶:“奇经异脉,命诡通天……殿下,他与臣有缘。”
“不知殿下可否割爱,让他拜臣为师。”
王妄汗毛都要炸了,但他动不了,之前跟长生顶多是斗嘴,他现在是真的是愤怒了,哪冒出来的鸟人张嘴就要收他当徒弟。
陈幺还是没什么表情,他一向没什么表情,无悲无喜,无情无欲的:“他是九阳之体。”他说话没什么温度,“大师傅可以跟我交换。”
“交换?”大师傅放开王妄,语气遗憾,“那就没办法了,九阳之体难得……”他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道,“殿下近日来可曾见过陛下?”
见大师傅闭口不提王妄的事,陈幺也没有再谈:“并无。”
大师傅可能是没想到,重复了声:“并无?”不等陈幺回答,他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但他也没有隐瞒,而是叹了下气,“臣昨日夜观星象,唯恐乌云压顶……殿下,臣告退。”
大师傅来得快,去得也快,好像他来就是来关心一下陈幺是不是真的身体抱恙。
王妄才能动,他不满地扭了下脖子:“他是谁,钦天监的?”
不是说钦天监是狗屁不通的狗屎?
怎么感觉还挺厉害的。
陈幺在想大师傅到底是为了什么来的:“齐哥,是不是我那皇帝老子出问题了?总不能是以为我吃了点别的,他就要来敲打我吧。”
系统:“两方面都有。”
“……”陈幺同情了下陈五幺,“太惨了吧,他可是板上钉钉的储君,吃点人吃的东西都要被敲打吗?”他其实已经看到福全提的食盒了,顿了下,“那我还能吃吗?”
系统看出了陈幺的渴望:“吃吧。”
陈幺放心了,他还笑嘻嘻:“那我吃啦,齐哥,有事你要替我担着哦。”
虽然他不擅长宫斗,但他有齐哥呢,别看他齐哥有时候蠢萌地跟个智障似的,但非常擅长勾心斗角。
系统声音沉稳:“行。”
陈幺不禁想起了含笑半步癫的经典台词:“齐哥,你真是居家旅行、杀人灭口,必备良统!”
王妄见陈幺不仅没回他的话,还一副陷入了沉思的模样,当即紧张地跑了过去:“幺幺?”他是真的担心,“吓着了?”
幺幺没吓着,幺幺只是在跟他的齐哥在皮而已,陈幺回神:“没。”
王妄没听:“肯定是吓着了。”他抱了下陈幺,还摸他的脑袋,“没事,别怕,夫君今晚陪你睡。”
陈幺:“……”
要不你还是去死好了。
王妄心大,他又喊福全:“福全,摆饭。”
福全立马躬身上前,陈幺喝药的点和用膳的点是挨着的,他刚去拿蜜饯的时候就顺便把饭菜也带了过来:“殿下,王御医交代过了,您没什么忌口的,用饭清淡些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