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死啊[快穿](156)
削瘦高挑的少年垂眼,阴翳黯淡却难掩英俊的脸上多了丝微妙,怪不得小少爷把他当条狗呢。
或许他连条狗都论不上?
狗至少还有个窝,他连个窝都没有。
看着小少爷的家,周稷想起了自己的家……那应该都不能称之为他的家,不是他嫌弃那个地方脏乱穷。
是他记得自己一直睡到门前那块换鞋的地毯上,他妈妈的客人进门后经常踹他,还笑:“——这还有个小杂种呢。”
他妈妈也会跟着笑:“确实是个杂种,他爸是个白毛洋鬼子,还骗老娘说他有什么王室血统……要不然我会生下来他?”
“不过杂种就是命硬,怎么折腾都折腾不死。”
周稷的母亲年轻的时候长得很漂亮,但很可惜,她是穷人家的女孩,她的美貌让她走了捷径,也彻底的毁了她。
为了明星梦不惜陪睡,她是够狠,但脑子不够聪明,陪睡没捞着什么好处,还被人家大导演的太太封杀彻底断了明星梦。
做不了明星就做外围,碰到了个满嘴花花的洋人以为能出国做贵太太而不惜产子。
真蠢。
孩子还没生下来人就跑了……她又什么都没捞着,就留下了个被生育摧残的脸和身材。
这下连高级外围都混不进去了,变成了更底层的三陪。
……
周稷现在就要去看他那个愚蠢的母亲。
和协医院,周稷是有名的孝顺,小小年纪就靠奖学金供着一个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的不断烧钱的妈。
周稷还给他妈妈请了个护工。
护工把周新蓝照顾挺好的,她一见周稷来了很主动地走了出去。
周新蓝还是有意识的,她年轻的时候确实是个风华绝代的美人,只不过岁月蹉跎,她面颊消瘦发黄如骷髅,已经要枯萎凋零了。
她看到周稷就情绪激动,仇恨夹杂着恐惧、还有数不完的憎恶。
周稷走到周新蓝的病床边:“妈。”
周新蓝活着的每一秒都是煎熬,她想求周稷让她死,但她的咽喉上开了个洞,插着一根很粗的喉管,再努力发声都是模糊的怪叫。
“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周稷低头,阴翳惨淡的脸上有丝堪称温柔的笑,“他叫陈幺,他很漂亮。”
他还拿出手机,给周新蓝看陈幺的照片,“好看吗?”
周新蓝看到了陈幺,很漂亮,哪怕她年轻的时候见过很多娱乐圈的人都无法否认的漂亮。
她又开始怪叫:“呼、哧。”
这个疯子知道是什么喜欢?
周稷说他最爱妈妈了——这叫爱吗?
“妈。”
周稷俯身,“我找到更感兴趣的东西了。”他声音始终平稳,“就不在你身上烧钱了。”
“妈妈,恭喜。”
“——你终于可以死了。”
第94章 变态富二代(10)
周新蓝呼吸声一促, 眼角不知道怎么掉了一滴泪,她拼尽全力地做口型:“疯子。”
她又骂周稷,无穷无尽的怨恨, “——贱种。”
周新蓝还以为周稷不知道她想死。
不。
周稷知道的, 他还知道周新蓝在骂他, 但他无所谓,他其实没有母亲这个概念, 周新蓝从来没教他母亲应该是什么样的。
他垂下睫毛, 无动于衷地接受着他听了无数次的谩骂,一直等到周新蓝累了, 连意识都要陷入模糊的时候:“妈, 我改变主意了。”
“……还是改天见吧。”
周新蓝又是一颤,意识再如何挣扎,她的身体都是麻木的纹丝不动, 她又感到了痛苦、挣扎的沉沦。
不、不要。
别走啊!
求求了。
让她死吧!
周稷决定让周新蓝活久点, 周新蓝骂他贱种虽然不痛不痒的, 但他还是不太喜欢。
护工在周稷走后给周新蓝擦洗身体, 她拉着周新蓝的手:“妹子,你看看, 你虽然生了大病, 但你还有个争气的儿子啊。”
她是真的很感慨, “每周都来看你, 你儿子是真孝顺。”
周新蓝躺了两年多了, 花了大几百万了,不是谁都烧得起这个钱的啊。更何况周稷还是个孩子。
这就更让人心疼了。
周新蓝在昏睡过去前听到的就是这么一句话, 她的身体都颤了下:周稷!疯子!……畜生、贱种!
*
*
周稷不在学校会回到狭窄拥挤的家, 这儿以前是有名的红灯区, 不过一几年的时候扫黄的力度很大,没人敢到这一片来了。
楼道的灯早坏了,也没人修,门上和墙上都是小广告,这里的房子就没有隔音那一说。
男女放荡的叫声淫乱。
周稷推门进去,他脚下还是那块他小时候经常躺着的地毯,他确实低贱、他也确实肮脏。
他报警让周新蓝去蹲了监狱才有了被社会救助的机会,他九岁才知道原来小孩还要去上学的,虽然受到了教育,但真的有点晚了……良知道德、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他根本就没有。
周稷看向手机屏幕,严宇还在直播,小少爷终于出场了,他看起来还是不大高兴,也没跟人说话,就把玩着一根白色的孔雀羽。
画面到这里就断了。
严宇发来了信息。
【严宇:被发现了。】
【严宇:是小少爷家的管家……真牛啊,我买的微型摄像头都能一眼看出来。】
【严宇:不说了哥们。】
【严宇:走秀开始了!】
周稷没回严宇,他在看自己被小少爷咬伤的地方,快过去两天了,已经结痂了。
他低头,咬开结痂的伤口,兴许是过去久了,他并没有嗅到那玫瑰香,但他仍然性奋。
——喜欢,想要。
他没有良知道德,也不知道什么社会公序,他就知道他喜欢,他就想要。
……
……
陈幺不知道有个变态对他念念不忘。
他把玩着小白的羽毛,百无聊赖地看着想了很久的男模:“齐哥,我要怎么让小白听话啊?”
可能这就是富贵病,对唾手可得的东西他毫不珍惜,对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他抓心挠肝。
系统温声劝解:“放弃吧。”
白孔雀王相当的记仇,这辈子都忘不了陈幺拔它的毛了。
陈幺:“……”
他难过,他悲伤,他简直伤心欲绝,“你信不信我真的哭给你看。”周稷的鸟他看不到。
自己养的鸟他摸不到。
上天为什么要这么对他这个爱鸟人士!他只是想爱护一下动物有什么错?
系统也没办法,它觉得陈幺对白孔雀的执念应该出自对周稷养的鸟的执念:“你还是去找正主说一下吧。”
它幽幽道,“找替身是解决不了正事的。”
陈幺拉不下那个脸啊,他把孔雀羽放到眼前,孔雀羽在阳光的照耀下简直恍若自带神光,是毫无瑕疵的雪白:“我这么有钱,我这么富贵……”他声音渐渐低下去,“我不好意思嘛。”
他这个癖好真的很变态啊。
怎么能有人喜欢看鸟呢!
系统给陈幺出主意:“你不直说,你就暗示下周稷,他要上来赶着给你看那就不是你的错了。”
它十分坚定地站到了陈幺的这边,谴责周稷,“都是他勾引你的。”
陈幺攥了下孔雀羽:“是吗?”
系统又温柔下来:“是的。”
陈幺被说服了,主要是天天做噩梦实在是可怕了,他一闭眼就是秃毛瘟鸡们在喊他主人。
他现在都被吓得不敢睡觉了!
陈幺办的party,但陈幺没下场玩,来玩的人倒是都挺高兴的,尤其是严宇。
他四个多小时发了二十多条朋友圈。
去玩的人都在吹陈幺办的秀有多好玩,周一再开学的时候,陈幺发现同学们看他的目光又热切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