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死啊[快穿](16)
但他输入了无数次那个号码,一次都没拨出去,指尖好像有千斤重。
朝新余以为陈幺是因为他说漏嘴了。
他也不敢打。
两个都心虚的人默契的没有提陈幺的事。
又过了一周。
贺休跟朝新余能达到最基本的配合了,意思是两个都是行业top级别的人在经过长达半个月练习进入了入门级别。
可喜可贺。
可喜可贺。
朝新余在跳完后自觉远离贺休,他同意重回T.U当然是有野心的。
这样肯定不行。
朝新余拿毛巾盖脸,愁眉苦脸。
照这样的进度,一个月后上台不就完了?
果然,还是得叫云哥,阿臣他们快点来才行。不光是磨合团队,还得给他出出主意。
陈幺到的时候,特意在外面看了会。
他是看出来了。
俩人的心思都没在练舞室。
就有点奇怪。
想回去的回不去,能上台的人却是这种状态。
既然公司决定换掉他,陈幺其实是想和公司解约的,但他还是舍不得跳舞,舍不得舞台。
即使是不能在上场,他也想尽可能的离T.U近点。
这是他曾经的理想。
现在的梦想。
陈幺生了场病,他脸色有点苍白,这几天吃得清淡,还消瘦了些。他还戴着墨镜。
墨镜下是张鲜红的唇。
清瘦颓蘼。
贺休看到了陈幺:“老师。”
他眼皮跳了下,“你生病了?好了吗?对不起,我没去看你,我以为……”
陈幺去了墨镜,用手指勾着,他神情还很淡:“以为什么?”
以为你知道了我喜欢您。
贺休没说,他声音戛然而止,担惊受怕了这么些天,他心情终于有些明媚,但很快,他又内疚了起来。
他很少表露情绪,这会却有些浅而易见的自责:“你生病了,我连问都没问……我。”
陈幺没觉得有什么。
他还没请假,一声不吭消失这么多天:“没事儿。”贺休不是他男朋友,更不是他爹妈,没必要关心他,“我们又没什么关系。”
贺休一顿。
他垂眼:“……还是很抱歉。”
陈幺真觉得没什么,但他又确切的感觉到了贺休的失落。要是被其他人顶替,他大概会觉得厌恶。
但贺休有实力,有天赋,还是个很好的人:“贺休。”
贺休还在想陈幺的那句我们又没什么关系,他情绪低沉,但听到陈幺喊他:“嗯?”
他又专注起来,“老师。”
陈幺又觉得贺休有对多情的眼睛了,他能在贺休身上感到温暖,心尖的冰棱都有些许融化。
有人关心他,他是开心的:“谢谢。”
他偏头,移开视线。
唇角弯起了个极浅的弧度,声音很低:“谢谢关心。”
陈幺很少大笑,他身上几乎找不到跟灿烂有关的字眼,这会也一样。他笑起来一点都不灿烂。
像风一吹,山野间的随风摇摆的黄色小野花。
亮眼、素净,安静又清新的让人怦然心动。
贺休看陈幺。
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他捏指腹,良久才出声:“……嗯。”
第12章 正当红和已过气(12)
贺休完全不敢看陈幺。
陈幺摘了墨镜:“小余。”
朝新余几乎是爬起来的。
他眼神有些躲闪:“陈哥。”
不管怎么说。
公司这事干的都不地道。还有他们,他们这些陈幺的队友。
就像是所有刚出道的新人一样,他们也承诺过要永远一起走下去。
可这些话都是骗小孩的。
不会真的有人信吧?
陈幺神情平静:“他们什么时候来?”
T.U是五人团。
陈幺、朝新余、云希、明臣,江绕。他们曾经也是亲密伙伴,直到陈幺出事,T.U半隐退,再全隐退。
也就朝新余和陈幺关系还好,那三人嘴里再也出现过陈幺的名字,陈幺跟队里断交的可谓是惨烈。
朝新余没想到陈幺提起其他人还能保持相对的平和:“快了。”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声音逐渐低下去,“就这几天。”
糟糕,忘了!
光记得催云哥阿臣他们快点来了,他们来了,和陈幺怎么处?
阿臣现在还很讨厌陈哥。
绕绕也是。
陈幺还没想好怎么面对曾经的队友,他们撕破了脸皮,连最后一丝体面都没给对方留下的队友。
不过他觉得无所谓了。
什么都无所谓了。
陈幺恢复了冷漠,眼皮向下垂:“起来吧,继续跳。”
朝新余不敢反驳。
他问题其实不大,再怎么说,他也是曾经和陈幺pick过的人,只不过输了而已。
陈幺没要求朝新余继续跟贺休练:“你去练你的parts。”他说完,看向贺休。
像是因意外失去双腿芭蕾舞者望着他朝气蓬勃天资聪颖的学生,那是他新的希望、灵魂的寄托。
陈幺望着贺休,像是看着曾经的自己,“贺休。”
他声音很轻,“过来。”
陈幺教导贺休时可以说是呕心沥血、倾尽所有。
他已经过去了,他再也回不到那个舞台上了。他唯一和舞台,和T.U,和曾经闪闪发光的梦有关的只剩下贺休了。
贺休还在尽量规避陈幺的视线,他往前,小心的站在陈幺面前,比陈幺个还高的人这时显得温驯良善。
陈幺从来没有这么专注的观察过贺休,他看贺休的脸,看贺休的肩,看贺休每一处肌肉线条的走向:“贺休,你条件很好。”
这是他的继承人。
陈幺踮脚。
贺休看着看到陈幺踮脚,他还看到陈幺朝他靠近,那张漂亮有些过分的脸,蓝蓬的碎发。
微凉,似乎散发着香味的指尖。
“贺休。”
贺休的心在跳。
砰砰乱跳,他头一次觉得心动这么不值钱,他想开口,但没什么力气,努力了两次才勉强出声,还有点哑:“……老师。”
陈幺碰了下贺休的脸。
然后弯唇:“你很英俊。”
贺休的呼吸停了下。
他似乎忘记了那种本能,只是有些呆的看着陈幺,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肺部缺氧,他终于想起来了怎么呼吸。
空气再次涌入。
贺休忽然弓腰,他被氧气呛到了。肺跟烧着了似的,火辣辣的疼,他咳嗽。
在这一瞬间,他仿佛听到了最喧嚣的酷夏蝉鸣。
2112室一时间只有贺休咳嗽喘息声。
陈幺觉得贺休反应有点大了:“齐哥。我就碰了他一下,说了声真心话。”
他还有点忧心忡忡,“我没怎么他吧?”
贺休这是要碰瓷?
不是吧,不是吧。贺休这家大业大的要碰他的瓷?
系统:“你怎么没怎么他?”
它明确指出了陈幺怎么着贺休了,“你摸人家脸了。”
陈幺:“……瞧你这话说的。我就碰了下他的脸,又不是摸他养的鸟。”
系统听着陈幺这明显在耍流氓的话:“你这话搁在七十年代是要被拉出去枪毙的。”
陈幺:“……”
咋就要被枪毙了。
幺幺委屈。
幺幺明明纯情到连嘴儿都没亲过。
朝新余都被惊到了,他在自己的角落里看贺休:“贺休?”
贺休没这么狼狈过。
他还不知道怎么缓解这种狼狈:“没事。”他看了眼朝新余,淡然解释道,“就是不小心呛到了。”
贺休说话总是很让人信服。
即便这话假到他自己都不信。
“哦。”
朝新余没多想。
朝新余也没想到贺休会喜欢陈幺。
开玩笑,谁会喜欢陈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