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有灵魂伴侣的龙傲天修男德[快穿](259)
那个叫君罔极的人唯一和温泅雪记忆里某些重要的人和事重叠的,是他穿着黑色的衣服。
庭芜穿黑色的衣服。
庭芜是天衡派到温泅雪身边的,庭芜就代表天衡的衍生。
所以,是行渊对温泅雪做了什么,不但让他失去了记忆忘记天衡,还让他记忆错位混乱,他把天衡和黑色联系在了一起。
温泅雪记错了他,颠倒了记忆。
一定是这样的!阿雪只是认错了人。
这不怪他,是行渊的诡计,他在通过毁去阿雪记忆里的美好,来报复、来伤害阿雪。
这样的话,想要起到伤害的作用,行渊一定不会真的让温泅雪忘记一切,他一定会在合适的时机让温泅雪再度想起来。
只有这样,行渊做的一切才有意义。
这样的话,一切还有转机。
这个推理和猜想让天衡崩坏的心理得到了稳定。
他彻底冷静下来,并开始想自救的办法。
他见到温泅雪时候的异常,引起了月宗这些人的注意,他们一定会来审问他,甚至行渊本人会来。
关在地牢的天衡镇定地想着脱身的办法,但他总忍不住浮现温泅雪拉着那个人离去,对那个人亲昵不设防的说话。
即便是十五岁的温泅雪,也从不是一个天真的孩子。
他从寒天之境出来,天然就对一切带有防备和敌意,即便是对天衡,他也没有天真孩子气的一面,他只是外表纯真,神秘无瑕。
他对天衡的依赖,是天衡一手促成的,是在危险边界生命被威胁时候,濒死抓住浮草蛛丝的绝望,催生的依恋。
他甚至或许不懂,什么是爱。
温泅雪一直都是一只华美蒙昧危险的猛兽。
但,重逢时候天衡见到的温泅雪,是一朵美丽无害脆弱的花。
这是天衡曾经想做,但没能做到的。
是行渊拔了他所有的刺,让他变成这样。
而那本是属于自己的权利!
“他是我的,你怎么敢?”
占有欲,属于自己的所有物被他人染指的暴怒,让天衡的心一分为二。
他一面想冷静,从长计议,想线下如何脱困,一面只想报复,想杀了行渊。
更想杀了那个鸠占鹊巢,窃取了他的位置的君罔极!
第166章 龙傲天为了天下苍生牺牲一切6
在温泅雪毫不犹豫向天衡走去的时候, 如天衡所想,行渊的确一眼就看到了。
他放下茶盏,示意身边的护卫长过来。
“一排右三穿白衣的那个, 是什么来历?”
护卫长立刻说道:“他叫末月,是我们的人,家世清白过往清晰。”
行渊眯了一下眼,他和天衡打过交道, 纵使那时候天衡躲在温泅雪背后, 但行渊也早就察觉到背后主事的人是天衡了。
这个末月和天衡极其相似。
这份相似甚至是毫不避讳的。
但也因此, 显得过于刻意了。
就像是人设定好主动抛出的破绽, 连诱饵都说不上。
和天衡想的一样, 行渊看到温泅雪走向天衡的一瞬, 是震惊和恼怒。
温泅雪连喝下冥河水都还能记得天衡,甚至在无数人中毫不犹豫就走向了天衡, 行渊甚至怀疑冥河水没有用, 温泅雪在装失忆。
如果玄桅在这里的话, 就会察觉到行渊的不对劲,因为但凡行渊有一点冷静, 就会想到最简单的悖论, 如果冥河水当真无用, 温泅雪是在假装失忆,又怎么会当着行渊的面主动暴露自己?
但玄桅不在。
在温泅雪站在天衡面前,问他是不是见过的时候, 行渊站了起来。
他几乎就要下令, 让所有人拦住他们。
他以为温泅雪装疯卖傻, 在等天衡在救他。
然后, 行渊和天衡都紧绷的那一瞬, 看到温泅雪走向的是旁边那个陌生的毫无存在感的青年。
行渊那一瞬的错愕不比天衡少。
以至于温泅雪拉着君罔极的手走向行渊的时候,行渊都没有恢复正常,他还站着。
行渊看着,温泅雪言笑晏晏走回自己面前。
听到温泅雪说:“哥哥,我选到了,我就要他。”
行渊看着温泅雪欢喜纯稚的笑容,看着在温泅雪身后背景里面露惊愕,被护卫们压制在地上的末月。
他怀疑,温泅雪根本要选的就是末月,只是在最后一瞬反应过来了,所以临时随意选了旁边的人,好打消自己的怀疑,掩护那个末月,隐藏温泅雪根本没有失去记忆的事实。
温泅雪此刻纯真乖顺的笑容,和从前温泅雪苍白阴鸷的神情同时浮现在行渊眼前和脑海。
人的心底一旦有了判断,看什么都像是证据。
行渊认定了温泅雪是在遮掩,对自己装疯卖傻演戏。
认定了这个叫君罔极的人是温泅雪随意拉进来的障眼法。
但,行渊不打算拆穿,温泅雪和他演戏,他也和温泅雪演,这样更好。
行渊对着压制着末月的护卫们抬了一下手,示意他们将人关押起来。
然后,他对温泅雪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你开心就好。哥哥说过,你可以选任何人。”
温泅雪看向君罔极,眼眸弯弯,笑容绚烂而有几分蜜似的清甜。
这在已经产生了怀疑的行渊眼里,是在故意为之,祸水东引。
行渊笑着,伸手落在温泅雪的头上,想要摸一摸。
他记得,温泅雪很讨厌别人碰他,尤其碰他的头。
阴主以前不喜欢温泅雪,就是因为温泅雪面对阴主的亲昵都会像野兽一样露出戒备敌视。
在行渊的手落下的那一瞬,温泅雪分明没有看他,但身体已经因为察觉到而有一瞬的绷紧。
像是无处躲避的小动物,像流浪的小猫,虽然不喜欢被撸,但为了生存违背本能,强行让自己装作不在意。
行渊唇角上扬,一想到温泅雪是有记忆的,却不得不忍耐自己的触碰,他甚至觉得冥河水无效简直好极了。
然而,他的手没能落下去。
有另一只手出现在温泅雪的头顶上方,护着他,阻止行渊的手落下碰到。
同时,那个人拉着温泅雪往一旁走去。
因为完全出乎意料,行渊那一瞬甚至没反应过来。
他顿了一下才看向这只手的主人,那个被温泅雪临时拉出来当挡箭牌和障眼法的,在他这里毫无存在感的黑衣青年。
好像是叫……君罔极?
那个叫君罔极的青年没有看行渊,他的眼神始终注视着温泅雪,拉着温泅雪,一言不发往旁边走去。
理所当然地被忽视了。
这还是第一次,以至于行渊甚至没能做出任何反应。
反而是温泅雪,温顺地任由那个人拉着自己往前走,一面回头看向行渊,眼底有小心翼翼的观察。
“哥哥,我们去玩了。”
行渊看着那个叫君罔极的人,气笑了。
但他没有将那个毫无分寸,不知道自己定位的工具人放在眼里。
行渊对温泅雪露出更加温和的笑容:“去吧。”
温泅雪便拉着那个黑衣人飞快地跑了,像小孩子拉着玩伴跑出大人的监管范围一样。
行渊收回视线。
“那个人是怎么回事?”
护卫长立刻报出对方的资料:“……是蛮荒边地那边的人,不懂规矩和礼仪,是第一次进城,说是为了寻人。此人体内没有灵力,但有一手好刀法。”
普通人吗?
所谓蛮荒边地,指的是幽冥之地里和未开拓的荒野接壤的地带,起着缓冲荒原黑暗和城市的作用,只有奴隶和贫民住在那里。
还有便是流放的罪犯。
荒野中的妖邪和怪物,会出于需求血肉,攻击人类。
但一旦喂饱它们,祂们就会退去,不会深入城市。
所以蛮荒边地的人等于是被放逐的祭品,用来保护城市贵族和平民的人形防御城墙。
“原来是那里出来的人。”
怪不得不通礼仪,做出这种找死的事。
行渊微笑了一下,平静:“暂时不用管他。”
他还不至于这么掉价,小心眼到和这种毫无身份的人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