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有灵魂伴侣的龙傲天修男德[快穿](113)
温泅雪的声音,在马车里淡淡传出:“别动,就算砍断胳膊,花枝也会从背后长出来的,除非你砍掉自己的脑袋。”
忽略掉那些没有意义的叫骂声音,稍有理智的人问道:“你想怎么样?”
毕竟,这花枝虽诡异,却没有要他们的命。
温泅雪,语气平静,毫无起伏:“八月十五,英雄宴,所有种了蔷薇花的人,请务必到场。到时候自会解开。我希望,接下来的旅程,除了诸位不会有第二波人了。如果还有……英雄宴上,所有身上开了蔷薇花的人,便是中原武林蓄意掀起血雨纷争的证据。”
“……!”
那些人光想着,可以趁血蔷薇虚弱捡漏,却没有想过,既然温泅雪敢来赴约,怎么会没有其他倚仗?
比如,就算他重伤了,他身边还有另一个不亚于他的高手。
消息传回长安,自是另一番风起云涌。
当即便有传言说:血蔷薇根本没有受伤,重伤之事要么另有隐情,要么是那两个年轻人欺世盗名。
“不,他的确重伤了,而且还中了毒。”楚昊天很肯定。
柳傅书看向寒楼。
寒楼颔首:“昊天说得是真的,毒是我亲手所配。”
柳傅书欣慰道:“你做事舅舅自然放心,我只是在想,若是如此,那血蔷薇身边有一个神秘高手之事便是真的了。”
寒楼冷静地说:“无妨,血蔷薇那样的人只有一个。其他高手再强,也只是一个人。于我们的计划无碍。”
这话自然有道理。
柳傅书和楚昊天都赞同。
尽管如此,寒楼自己却微微皱了眉。
他在想,那个只身跟随温泅雪身边的人,究竟是天音教里的哪个人?
柳傅书的消息网很灵通,很快传回来打探的信息。
“据说,血蔷薇身边的那个年轻男子,就是天音教的少教主。”
“不可能!”寒楼几乎毫不犹豫说道,语气斩截。
他一向冷静少有情绪起伏,突然爆发出的戾气,险些让柳傅书都为之愕然不解。
楚昊天也肯定地说:“那个人一定不是真正的少教主。”
柳傅书奇怪:“你们为什么这么肯定?”
寒楼尤在失神。
楚昊天代他答道:“因为真正的少教主已经死了。”
柳傅书严肃道:“谁杀了他?”
楚昊天:“是我。”
他看了寒楼一眼,柳傅书不由也朝寒楼望去。
寒楼已然回神:“不错,真正的少教主的确已经死了。舅舅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们是怎么孤身闯入天音教,行刺血蔷薇的吗?便是因为,经过三年的训练,我让昊天模仿天音教的少教主,几乎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如此,他才能顺利到达雪衣长老身边,趁其不备,下毒、行刺!”
柳傅书简直惊叹,连连夸赞他们二人的智谋和勇气。
寒楼心不在焉地听着,在柳傅书的话语告一段落后,对他说:“昊天的真实身份暂时不可对任何人语,舅舅最好能做到,让所有人都相信,昊天就是天音教的少教主。相信他弃暗投明,决定为父报仇,站在我们这一边。只有我们这边都相信了,才能瞒过天音教那边,才能骗过雪衣长老。”
柳傅书若有所思:“你这是意欲何为?”
他隐隐感觉到,这一招大有可为。
寒楼看他一眼,说道:“只要少教主站在我们这一边,天音教内部就会有纷争,血蔷薇便会投鼠忌器。若是天音教内部出一些事……昊天甚至可以直接掌控天音教。如此,我们便可兵不血刃。”
柳傅书狂喜,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很快压下去。
他看寒楼的眼神越发惊叹赞许。
“放心吧,此事交予我处理。”
柳傅书离开后。
寒楼看着楚昊天,微笑:“看来,他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提前找了个傀儡冒充少教主。”
楚昊天望着寒楼问道:“那个死了的少教主跟我真的长得很像吗?”
寒楼平静:“你们一模一样。”
楚昊天若有所思:“可我为什么会和魔教的少教主像?”
他完全没有记忆了。
只记得三年前,他从废墟里醒来,是寒楼救了他。
也是寒楼告诉他,他杀了天音教的少教主。
寒楼轻轻地说:“别着急,会想起来的。我保证,你一定会想起的。”
楚昊天望着寒楼:“我只是想,如果我尽早想起所有,就能帮到你了。”
寒楼笑了一下:“你已经帮到我了。只要你在温泅雪面前做实了少教主的身份。”
他收起那点微末笑意,眼底郁郁。
他还在想,那个温泅雪找来冒充少教主的人,究竟是谁?
不知道为什么,这让他焦躁难安。
然而,从那天之后,到武林大会开始那一天,再也没有那两个人的消息。
温泅雪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隐匿无踪。
……
温泅雪被提醒了,他其实是可以隐藏踪迹的。
武林大会是一个针对他的公开的阳谋,但他既然已经来了,他的重伤与否,最好是一个同时拥有两种截然相反答案的谜。
不到武林大会那一天,没有人可以百分百确定。
毕竟,既然那些人已经在八月十五制定了针对温泅雪和天音教的计划,那在那一天之前,他都应当是安全的。
温泅雪这次来长安,最大的目的是吸引所有人的注意,给天音教的普通教众撤回西海争取时间。
虚虚实实,才能将所有的注意力引来他身上。
君罔极静默许久,说:“给我看看你的伤。”
温泅雪没有动,眨了下眼,矜持温顺地望着君罔极:“不能看,但可以给你摸摸。”
他拉着君罔极的手,探进衣襟内的心口位置:“感觉到了吗?早好了。”
那里的确一片平坦,没有半分伤口痕迹。
最重要的是,温泅雪的神色一直都很正常,并未见虚弱之态。
但君罔极还是不开心。
他望着温泅雪,面无表情:“为什么让那个人伤你?”
温泅雪:“谁?”
君罔极:“楚昊天。”
温泅雪微怔,眸光静静望着他,欲言又止。
君罔极平静地说:“如果不是你允许了,他不可能有机会伤到你。为什么?”
所以,温泅雪为什么不躲?
在温泅雪的视野前方,一本书突然浮现,打开,馆阁体书写——
【不能将我的存在告之他。您应当是清楚的。】
温泅雪当然知道。
他也无法对君罔极说,因为一本书告诉他,他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必须按照命运的轨迹,做一些选择。
比如,在那一天,被楚昊天刺杀。
君罔极望着温泅雪,静静地等待着。
温泅雪看着他,唇瓣微启:“因为……太无聊了。”
系统的话只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理由。
真正让温泅雪放弃躲避的,就只是这个。
君罔极:“……”
温泅雪望着他:“我在等一个人。但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在等谁。三十年、四十年……看到你的前一天,我的时间已经耗尽了。”
他轻轻望着君罔极,眼眸像春天枝头的微光,矜清温柔:“在我沉睡等待的时候,你就在……朝我走来吗?”
君罔极浅灰色的眼眸一瞬不瞬,寂静冷锐:“嗯,我在朝你走来。”
一刻不停地。
温泅雪眸光清澈微怔:“那一定是很遥远的路程。”
他想起,君罔极手上掌心的薄茧和各种细小的伤口。
君罔极低声笃定:“很远,但我,会走来的。”
温泅雪笑了:“下一次,无论多久,我都会一直一直等的。”
他并不害怕等待,也不怕孤独,他只是担心,并没有什么让他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