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狗血虐渣文(6)
可贺雪真是如何得知雀妖藏在他身上的?
贺雪真是怎么知道的?前世见多了范雪平使用芥子法宝,自然就知道了。
其他轮回中习得的一些功法或许没法在这个世界里用,但他好歹上辈子活了一百多年,更是澹渊尊主的道侣,什么稀奇古怪的秘术手段没见识过,藏在芥子法宝内又怎样,照样给她揪出来。
贺重山对雀妖的事并不知情,还当贺雪真当真是为了羞辱范雪平,登时十分恼火,声音中带着威压:“够了!贺雪真,不要再无理取闹!”
七长老一手挥出法器,与威压相撞,发出“嗡——”地一声,广场上修为弱一些的弟子们,纷纷捂住了耳朵,呕吐起来。
七长老说:“我看着真儿这孩子长大,他不是心胸狭隘,无理取闹之人。若范雪平此子当真与妖族有染,自然不能轻饶。”
另一名长老说:“他有证据吗?若是没证据,难道当真要让范雪平脱衣服?胡闹。”
贺雪真道:“你们要看证据?那便看好了!”
说罢,双手结印,出手如电,拍在范雪平后背。只听“叽”一声细嫩叫声,一只雀鸟从范雪平手腕上的芥子法宝内弹出,在地上滚了一圈,变作一个少女,可不正是前世那讨厌的扁毛小妖。
众人登时哗然。
“这……你们都看见了吗?这妖族真的是从范雪平身上摔下来的!”
“刚刚雪真师兄做了什么?我就见他拍了范雪平一下!”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范雪平居然真的跟妖族有染啊!”
其中数邱华落最为激动,他全家为妖族害死,他更是嫉恶如仇的性子,见到范雪平和雀妖,当即就要冲上来动手,被旁边的弟子们眼疾手快拉住。
范雪平没想到,在芥子法宝内的雀妖居然会被打出来,他看向雀妖,盼望着她有点脑子,撇清与自己的关系,这样自己或许还能搭救一二。
哪知道雀妖委屈地四下看看,怯怯地叫他:“主人。”
范雪平一口老血卡在胸口,又气又恨,恨不得就地晕厥。
贺重山坐在上头,亦是变了脸色,饶是他控场能力再强,也想不到好好一个金阶弟子受封大典,竟会这样一波三折!
长老们亦是震惊。七长老再度发声:“范雪平,这雀妖叫你主人,你还有什么话说?”
范雪平茫然四顾,忽然指向贺雪真:“是雪真师兄栽赃于我!我不知道!我不认识她!”
贺雪真微笑,范雪平可真是病急乱投医,急眼了啊:“雪平师弟,你忘了吗?既然她叫你主人,你们之间多半是有主仆契约的。我记得大长老就知道如何查看主仆契约,不如让大长老看看?”
范雪平的脸登时灰败下去。
主仆契约,他怎么忘了这一节?现在该怎么办?
范雪平眼泪汪汪,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看向贺重山:“爹,孩儿错了!孩儿只是见这雀妖可爱,所以收了她做跟宠。这雀妖不曾伤过人命的。”
贺重山心念电转,喝道:“范雪平!你好糊涂!身为掌门,若轻饶了你,我如何向先师交代!便罚你去施戒堂受刑,褫夺金阶弟子身份,这妖族需得除去!诸位长老们以为如何?”
众人皱着眉,沉吟不语。七长老怒道:“这小子犯了错,与妖族勾结,按照门规,应当逐出师门!你居然这般偏袒包庇,贺重山,你算什么掌门。”
贺重山的脸面今天被七长老踩了又踩,已是暗恨得快把一口牙都咬碎了,不管他心内酝酿着多么恶毒的风暴,脸上仍是一脸镇定沉痛:“的确是我教子不严,我自罚去落雷峰受刑三日。”
范雪平也跟着说:“我知道错了!我愿意去施戒堂领罚。”
贺雪真站在一边:“雪平师弟,这妖宠你当真不要了吗?如果你选择被逐出师门,这妖宠还可留的一条性命。至于离开之后,你能否护她周全,那就看造化了,但至少她不会现在就死。”
雀妖如何不知自己已是命悬一线,连忙抓住范雪平的衣袍:“主人,求求你,带我走,我们一起离开好吗?刚才你的舅舅舅母不是说想带你回范家?我们一起回范家,好不好?”
范雪平眼中含泪,轻轻摇了摇头,无比坚定地自她手中一点点抽出衣袍。
雀妖惊愕,万万没想到,平日里对她诸般疼爱的主人,居然当真要将她舍弃。她心有不甘:“主人,你忘了吗?你我订立了主仆契约,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被处死,你也会身受重伤!”
她话音落,一人嗤笑道:“说什么梦话,真像你说的这样,谁还敢收灵宠?主仆契约就是——主人若遭致命一击,将献祭灵宠性命保住自身。”
那一瞬间,雀妖眼中的悲哀绝望尽数化为恨意!
原来,范雪平一直都在骗她!
第5章 世界一
范雪平朝台阶上跪着:“范雪平已经知错,为表知错能改的决心,请各位长老处死此妖,我将自去施戒堂领罚!”
雀妖瘫在地上,凶性毕露:“范雪平,我恨你!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我,我恨你!”
范雪平脊背挺得直直的,头也不回。贺重山不想让雀妖再喊出什么不该喊的来,一挥手封住了她的口舌,说:“来人,把她带下去处死。范雪平去施戒堂领罚,褫夺金阶弟子名号。弟子们都散了,各位长老与贺雪真留下。”
贺雪真站定,看着盈宿派弟子们离开广场范围,三三两两御剑离开。
贺雪真问道:“不知掌门特意把弟子留下来,所为何事?”
贺重山:“我盈宿派的弟子,没有修邪门歪道的。方才你一巴掌把雀妖拍出来,用的可不是我们盈宿派的功法!”
贺雪真猜到他要过问,镇定道:“我用的的确不是盈宿派的功法,但也并非邪术,这是专门用来对付妖族的杀妖印,一共九式,我方才用的是第一式,哪怕是藏在空间法器内的妖物,也无所遁形,却不会对人造成伤害。乃是我下山历练的奇遇。”
七长老道:“原来如此!”
三长老说:“我说呢,刚才一直在琢磨真儿用的是哪一招。”
贺雪真大方道:“口说无凭,不如我把杀妖印演练一遍,请诸位长老为我作证,看看这印是不是邪术。”
他的意思,便是要把九式杀妖印无私授与众人。他不藏私,登时让众长老们肃然,仔细观摩他的手印演练,随着每一式成功结印,贺雪真修长的指间都会浮现出一个幽蓝发光的印记。
众人凝目细看,只觉得一招一式都精妙无比,更蕴含巨大威力,有几名长老见猎心喜,当即就跟着推演起来。
贺雪真演练完毕,站定,问道:“各位叔叔伯伯为我说句公道话,我这九式杀妖印,是不是邪门外道?”
贺重山的心腹长老们不做声,不愿意为贺雪真说话,但也有些立场中立的长老愿意说句公道话。
三长老笑道:“当然不是!怎么地,谁规定盈宿派的弟子只能用盈宿派的招式?”
大长老亦点头:“就是,活到咱们这把年纪,谁能没点奇遇?有时在秘境中得到传承,有时杀了魔修捡到了功法,难道这也是邪门外道?”
“我看这杀妖印精妙无比,想必是上古大能传下,真儿不藏私,授于我等,我也不能叫真儿吃亏。这个金刚罩,真儿收好了!”七长老说着,从怀里丢出一道金光,落在贺雪真怀里,乃是一件宝衫,可抵挡十次致命伤害,相当于献祭十只跟宠了。
贺雪真连忙道谢。
七长老笑道:“若掌门再因为范雪平的事责罚你,就把这金刚罩穿上。”
他的揶揄取笑,众人都听懂了,只是除了他,无人敢这般取笑贺重山。
十长老家底子薄,或者吝啬小气,给不出法宝,为贺雪真说两句话还是可以的:“掌门师兄,范雪平的事,原本就是你对不起真儿母子,怎么还能拿杀妖印的事指责孩子?”
赵贞贞被定着不能动,怒气已过,悲从心起,想起贺重山靠她娘家上位,当年说好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此人背信弃义,还诸般偏袒范雪平,责罚贺雪真,心中更是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