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狗血虐渣文(137)
傅明霜微笑着看花瓶里的鲜花,带着满足的笑容,忽然皱起眉头,问管家:“之前那只杯子买到同款了吗?”
“买到了买到了,贺先生是在网上买的,我已经下了单,明天就能到。”
沈容问:“什么杯子?很重要吗?”
管家解释:“是贺先生以前买的一套杯子,打破了一个。”
傅明霜仍挂着微笑,摆弄着花瓶,问沈容:“你看这样插可以吗?”
沈容走上前,看着摆弄花器的傅明霜,那花瓶摆放的位置,与之前贺雪真在时一模一样。
“等他回来了,看到这些,会开心点吧……一切都会变回原样的。”傅明霜终于满意,带着沈容在客厅坐下,傅明霜兴致勃勃地让人拿来一只檀木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只只名表:“不知道他喜欢哪种款式,我就都买来了,你帮我看看……”
沈容失语,看向满脸忧虑站在一边的傅母,他忽然发现,自己错了,傅明霜的心理问题,比他想的还要严重。
“傅明霜……”沈容犹豫着开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贺雪真回不来,怎么办?”
“回不来?为什么?”傅明霜惊异地瞪大眼睛,像个孩子听到假期补课的噩耗似的,“是你说的,如果他不原谅我,我就一直求他,我等一年,等两年,一直等下去,他总有跟我合好的一天!”
“我是说——”沈容舔了舔嘴唇,费劲地吐出那个字:“如果他真的,真的死了呢?”
傅明霜看了沈容半晌,忽然跳起来,定定地看着沈容,目光发了狠:“不会,他不会死。你再说这种话,就离开这里。”
傅母送沈容出来,说:“明霜这是怎么了,本来那么厉害清醒的一个人,现在变成这样,小沈,你是他的好朋友,一定要帮帮他呀!”
“我有个朋友是心理医生,明天我找机会带明霜去看看……”
话音未落,室内传来一声痛叫,那声音简直不像人发出来的,以至于沈容一时没听出是傅明霜的声音。
傅母连忙冲进去,沈容跟着她,傅明霜蜷缩着,抽羊癫疯似的,不住颤抖,手机从沙发滑到地上,沈容捡起来,看了一眼,痛苦地闭上眼睛。
上面只有一张照片。
贺雪真躺在床上,手腕划破,血染透了床单,流到地板上。
他用医生的眼光来看,那个出血量,一般人是活不了了。
第91章 世界四:番外6
傅明霜又进医院了。
医生给他打了镇静剂, 人已经平静下来,但他拒绝交流,躺在床上, 目光空空的, 仿佛躺在那里的只是一具躯壳。
沈容自作主张,把他的手机收起来了,免得傅明霜看到那张照片, 再受刺激。
傅母也看到了照片, 打量一眼躺在病房内的傅明霜, 忧心忡忡低声问沈容:“那张照片是真的吗?会不会是合成的?”
“已经让专业人员去查了。”
“那万一要是真的, 贺雪真是不是……”傅母没说下去,沈容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
刚才沈容仔细看过照片,虽然他不是法医,但作为医生最基本的判断还是有的:“从照片上的状态和血液颜色来看, 拍下这张照片时,他已经死了。”
傅母回想了一下那张照片, 贺雪真的左手腕割开了一道狰狞的伤口,又深又长,她问:“他是自杀的吗?”
这个沈容就无法判断了。
傅母叹了口气:“早知道这样,当初真不该让他们离婚……”
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 一张与贺雪真一模一样的面孔出现, 朗欢急匆匆赶到, 问:“伯母, 明霜还好吗?”
傅母挑剔地看他一眼,不由得想,明明是一模一样的面孔, 为什么明霜那孩子就是中意贺雪真呢?如果朗欢从来没有出现过该多好,如果明霜早发现自己更喜欢的是贺雪真多好,现在人都没了,再来折腾又有什么用。
“你进去看看他吧。”傅母打开门,朗欢现在毕竟还是傅明霜的男朋友,说不定能让傅明霜振作些。
朗欢走进去,充满关切地叫了傅明霜一声,他心中暗暗吃惊,这才几天没见傅明霜,这人怎么变成这样了?他整个人都瘦得脱了形,眼眶凹进去,皮包着骨头,就连头发都撒了一层薄霜似的花了。
这居然是那个温文尔雅,金尊玉贵的傅明霜?
傅明霜的眼珠子终于轻轻一动,眸光聚焦在朗欢脸上,目光直直的,喃喃道:“雪真……”
朗欢脸色微微一变,勉强笑道:“你叫什么呢,我是朗欢啊。”
他走到傅明霜的床边坐下,握住傅明霜的手:“我是朗欢,你看看我。”
傅明霜终于辨认出了眼前的人,眼神一瞬间变了,恶狠狠地盯着朗欢:“你出去。”
朗欢吃惊,傅明霜近来虽然对他不似从前那般热情,但还是第一次用这种厌恶反感的口吻对他说话。
“明霜,你怎么了?”
“别叫我明霜!你让我恶心!”傅明霜打了镇静剂,但看到朗欢时,抵触的情绪仍然十分明显,他情绪激动,眼眶发红:“你冒充贺雪真骗我!你这个骗子!你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本应该属于贺雪真的东西,无耻!”
他一面痛骂,一面要去抓朗欢,手背上吊着的点滴带得点滴架子一晃一晃,手背上血液回流,傅明霜看不到似的,眼前只有一个朗欢,仿佛和朗欢有不共戴天之仇。
朗欢大吃一惊,后退两步,为自己辩解:“我没有,明霜,我没冒充谁,一直都是我啊。”
“别骗人了,当初我遇见的人是贺雪真,我错把他当成华亭市一中的学生,才会见到你!”傅明霜拔掉点滴冲上来:“朗欢,你居然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
朗欢慌张躲避,沈容和傅母连忙赶进病房,一个拦住傅明霜,一个把朗欢弄出去。
“朗欢,刚才明霜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傅母眼神严厉,盯着朗欢,要求他给一个解释。
“明霜弄错了,他误会我了,您看他现在的样子,他压根就不清醒……”朗欢咬死了不肯承认,
傅母说:“你先回去,别再刺激到明霜了。”
朗欢离开医院,一改在傅母和傅明霜面前的委屈无辜,立刻给父亲打了个电话,语气中满是焦虑:“爸,怎么办?傅明霜知道我冒充贺雪真的事了!”
“怎么会这样?是不是你自己露馅了?!”
“没有,怎么可能,我一直都很小心。”朗欢着急了:“傅明霜现在对我恨得咬牙切齿,怎么办啊爸!”朗欢想了想,又说:“而且我听说,他已经知道贺雪真的死讯了。”
“这么快?!”朗父动怒,破口大骂:“废物,郑友真是个废物!你也是个废物!这么一条大鱼,说了让你抓紧了抓紧了,你要是能抓牢傅明霜的心,现在什么事都不会有!你呢?!就知道问傅明霜要钱要车的,你也不想想,当上傅明霜的配偶,你能得到的会比现在只多不少!”
朗欢又急又气:“傅明霜给我的钱,没少进爸妈的口袋!要是没有我,爸爸现在还在辛苦地还房贷呢!”
朗父一噎,口气放软:“行了,我们先以不变应万变吧,傅明霜应该不至于对你那么绝情,只要我们把换肾的事捂住了……”
朗欢挂了电话,叹了口气,他觉得爸爸对傅明霜估计错了,刚才看傅明霜的表情,恨不得活撕了他,他真的会放过自己吗?
傅明霜暂时没空收拾朗家。
他病的厉害,甚至会出现幻觉,好几次以为看到了贺雪真,有一次差点从楼上摔了下去。
沈容把他那个心理医生朋友找来,但效果不大,傅明霜并不是很配合,在医院时,他有空就把那张照片翻出来看,回到盘山路的家后,也成天待在他和贺雪真的卧室里,离婚时贺雪真把东西都带走了,傅明霜翻遍了几处住宅,只找到一件贺雪真的旧毛衣。他把毛衣套在自己身上,他瘦了很多,衣服倒是能勉强套进去,但现在七月份的天气,就算开了空调,也还是闷出了一身的热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