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狗血虐渣文(122)
贺雪真抽开手,看着傅明霜的深情恳求,看着傅明霜的做小伏低,却像是在看一只待宰的鸡,盘算着要从哪里下刀。
他打开车门:“我要先去看看郑友。”
有傅明霜的关系,贺雪真很容易就见到了郑友。
郑友戴着手铐,坐在小桌子前,眼神桀骜狠厉,还有几分不甘心。他恶狠狠地盯了贺雪真跟傅明霜一眼,啐了一口:“找我什么事?”
“是谁教唆你雇凶杀我的?”贺雪真直截了当地问。
傅明霜闻言,满脸惊疑。
“没有人。”郑友斩钉截铁:“我怕傅明霜知道我曾经把你赶走的事,要报复我,所以就想着干脆让你消失得了。谁知道你命这么大呢。”
郑友杀贺雪真,是看到傅明霜的态度转变彻底,一时心慌,狗急跳墙了。他不是不后悔,也不是不想把幕后教唆他的人一起拉下水,但那人给了一笔封口费,并警告他如果不想殃及池鱼,就少说两句。
郑友不在乎亲人被他牵连,但他在乎钱。话说回来,当初如果不是那人钱给得够多,他也不可能帮忙做事。
可那时他本以为傅明霜对贺雪真这个前夫已经厌弃,贺雪真再也不会有翻身的机会,谁能料想到傅明霜这鸟人后悔了,还让他去调查贺雪真离婚后的事情。
想起这事,郑友恼恨不已,如果不是这些有钱人们朝三暮四,他也不会落得如今这个下场!
不管怎么说,牢他是坐定了,但至少他要多弄点钱!
贺雪真看着郑友,心中盘算着,目前傅明霜并不知道他卖肾给朗欢的事,如果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那一定很有趣。但不是现在,现在告诉他,那是便宜他了。
警方来调查录口供时,他没想到要提卖肾的事,现在看来,郑友应该已经清除了和朗家的联系痕迹,如果他咬死不认,单凭自己,暂时没办法指控朗家,但朗家迟早要付出代价。
贺雪真跟傅明霜从看守所离开,傅明霜问:“你为什么说,有人教唆郑友雇凶杀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只是一个猜测。”
这时一辆跑车冲上来,一个紧急刹车,堪堪在贺雪真跟前停下,尹司诚摇下车窗,恶狠狠地看一眼傅明霜,让贺雪真上车。
随着两人在商场上撕破脸,两人之间的关系是彻底破裂了。外界都在传,尹司诚跟傅明霜,为了一个男人争风吃醋,这事情就连尹家的老爷子都有所耳闻,给他打了几个电话耳提面命。
尹司诚脸色很不好看,傅明霜也快活不到哪里。他眼睁睁看着贺雪真上了尹司诚的车,两人扬长而去,想起了那辆送给了朗欢的幽灵之子。
他在知道认错人的真相后,就跟朗欢分手了。朗欢倒没跟他吵闹,只是说自己是无辜被他拖下水的,对他已经动了真感情,不肯就这么分手。
傅明霜为了快刀斩乱麻,给了朗欢一大笔分手费,才终于解脱。
可想想当初跟贺雪真离婚,他都没给过贺雪真这么多钱,两相对比,他心里更是难受。
“雪真,天气冷了,我们一起去澳洲过冬吧。”尹司诚勉强笑着,跟贺雪真提议。
他眼下一片青黑,下巴上还有没剃干净的青须,这段时间跟傅氏一番大战,他委实不好过,再斗下去,伤敌八百,自损一千,道勤的根基都要被动摇了。
所以他决定停手了。
贺雪真有些诧异,摸了摸他的手,温声问:“我们去国外,那国内怎么办?你不怕傅氏集团趁你不在,狙击道勤吗?”
“我和傅明霜,谁也弄不死谁,再打下去没意思。”
贺雪真的眸光渐渐凉了下去。这才几天,就要收手了吗,尹司诚不想再打下去,那么只能由他来逼一把了。
第80章 世界四
贺雪真坐在吧台边, 手机又响了,是何静书那个小大夫给他发来的信息。
何静书什么意思,他已经弄清楚了七七八八。表达得那么明显, 再不懂就是傻子了。
但他心里只有复仇,对情情爱爱已经没兴趣了。他这几天一直冷着何静书, 相信他那么聪明,自然会明白。
这家酒吧, 以前傅明霜带他来过, 是他们那群人聚会常来的地点之一。
他点了杯软饮料,没喝,在吧台边静候着, 几只呆头苍蝇撞上了他的网, 都不是他等待的猎物, 让他打发走了。
快到十一点, 傅明霜出现了。
他收到酒保的消息, 贺雪真在酒吧里出没,进了酒吧便直奔贺雪真而来。
“雪真,你怎么在这儿?”傅明霜把吧台上的酒杯挪开, 托着贺雪真的脸看他:“你还好吗?还能走路吗?”
声音淹没在嘈杂的人群里。贺雪真倒没醉, 只是困了, 迷迷瞪瞪地看傅明霜。傅明霜扶着他,走出酒吧,夜风一吹,贺雪真打了个哆嗦, 冬天已经来了啊。
傅明霜连忙脱下外套,把人裹紧了,扶着上了车。
他拍了拍贺雪真的脸:“你怎么一个人去酒吧喝酒, 尹司诚也不知道看着你。”
贺雪真眨了眨一双迷蒙的困眼,摇摇头:“别提他了……”
傅明霜小声问:“你们吵架了?”
贺雪真懒洋洋地哼了一声。
傅明霜看着他,好几天没见贺雪真,他想一次把人看个够。
城市的霓虹灯扫过,车厢内忽明忽暗,贺雪真觑见傅明霜痴痴看他的模样,嗤笑一声。傅明霜面上一抹薄红,捏了捏手指,问道:“要我送你回尹司诚那儿吗?”
贺雪真想了想,说:“你随便找家酒店,帮我开个房间……”
“酒店脏死了,别去睡。”傅明霜小心提议:“那去盘山路吧,好吗?”
贺雪真没出声,也没拒绝。
傅明霜心头火热,催司机开稳些,别颠着贺雪真了。到了盘山路的别墅外,他小心翼翼地扶着贺雪真下车,怕惊扰了他,连关车门的声音都是轻轻的。
傅母已经睡下了,傅明霜扶着贺雪真上了二楼。二楼第一间,是他们曾经睡了快一年的卧室。傅明霜不知从哪儿,又把结婚照翻出来挂着了,卧室内的陈设,跟两人离婚前一模一样。
傅明霜小心把贺雪真放在床头,打开壁灯,见他困得眼睛都睁不开,笑了一声:“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这么重的瞌睡。”
他走到浴室里,脚步轻快,透着几分难掩的喜悦,轻巧地找出一条簇新的面巾,调了水温打湿,替贺雪真擦擦脸。
以前工作应酬,喝了酒回到家,都是贺雪真替他脱了西装挂在一边,拿毛巾给他擦脸和手。贺雪真的动作总是很轻柔,很舒服,把他一天的疲惫和酒气都带走了。他被擦了脸,便清醒过来,借着灯光看贺雪真,贺雪真被朦胧的灯光笼罩着,像一个梦幻的影子。
离婚后,他曾无数次醉酒后,被秘书和助理送回到这间冷清清的卧室,但那个会给他擦脸的人不在了,他只能一个人倒在床上,把衬衣睡得皱皱巴巴。
他不擅长照顾人,手有些重了,贺雪真拧起眉头,骂他:“笨手笨脚。”,把外套脱了,往被窝里一钻,闭着眼睛酣睡。
傅明霜坐在床边,不知看了多久,仍就不能心满意足。他抓着冷掉的毛巾回到浴室,匆匆洗了个澡,在床榻另一侧躺下,替贺雪真掖好被子。
“贺雪真?”
贺雪真已经睡着了。傅明霜关掉灯,借着朦胧的月色看着贺雪真的轮廓。今晚的一切都像假的,贺雪真居然回来了,如此安静美好地躺在他身侧,这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贺雪真,我们复婚好不好?”傅明霜喃喃自语,月光落在贺雪真漂亮的鼻尖上,傅明霜的目光痴痴描摹着他美好的轮廓。
“复婚吧,好吗?我真的好想你……”傅明霜伸出手,小心地勾住贺雪真的手指,想亲一亲,又怕莽撞冒犯了贺雪真。
眼泪不知怎么的,就流出来了,沾湿了枕头,但傅明霜的嘴角,挂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满足笑容。心中满满涨涨,空掉的那一块,终于被填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