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圆舞曲(23)
“那你们有红烧鸡翅吗?”韩渠洋洋得意,“没有吧?”
“这……这还真没有。”
“所以还是我吃得好一些。”不等特警们转过弯来和他争辩,他已经摆起教官的架子,将人鸭子似的赶到训练场。
凛冬又来到顶楼,趴在栏杆上看治安局,愉快地晃着头。刚才那顿饭,带给他的不仅是满足,还有一种陌生的踏实。他几乎没有感受过踏实。
初入娱乐圈被打压、嘲讽,给人当垫脚石的时期不用说,就连后来走红,成为大众认知中的宠儿,他依旧没有一刻双脚落地,甚至比之寂寂无名时更加担惊受怕。他那短暂的精神问题就是那时出现。他忘了难过时可以烧一碗红烧鸡翅来安慰自己,他只知道自己需要节食,如果不能保持耀眼的外貌,随时会被后起之秀取代。
这是他因为羽风而爆红后,第一次做红烧鸡翅,只是想给喜欢的人做个简单的家常菜,不要难吃得无法下咽就好了,喜欢的人却给了他最高的评价——三碗饭。
把他蒸的晚饭也吃掉了。
想到韩渠那吃得滋滋有味的样子,他又弯起眼睛,已经开始计划明天做点什么。
下午4点多,训练场上依旧热火朝天,但凛冬看见韩渠和队员说了几句什么之后就离开了。他的角度看不到韩渠去了哪里,以为是有别的工作,但没一会儿,顶楼的铁门忽然响了一声。
顶楼平时没人来,凛冬已经摸到规矩了,这一声吓了他一跳,他连忙转身,韩渠笑道:“果然在这儿。”
凛冬有一丝被抓现场的尴尬,但次数多了,可能脸皮也厚起来,已经不是很有所谓。“怎么回来了?”
“带你去复查。”韩渠说:“下面没人,猜你在顶楼。”
下午的纱雨镇还挺热闹,来来往往很多送建材的车,路上堵一阵通一阵。凛冬说:“其实我想明天去复查,我自己去就可以。”
“有个人给你当司机不好啊?”韩渠现在说什么话,都似乎带着点玩笑,“明天的安排多,不大有空,今天任务完得早,正好。”
“不是不好。”凛冬想了想,“总觉得太麻烦你了。”
车再次因为前方拥堵而停下,韩渠索性看向凛冬,“哪这么见外呢?我吃你的饭见外了没?”
凛冬反驳,“不是见外,我不知道怎么说……”他皱起眉,后面一句很轻。
身在异国他乡,差点小命不保,受了点伤,这时候喜欢的人陪在身边,谁会不愿意?他又不是什么圣人,没有多么高尚的觉悟。但他喜欢的人是韩渠,他便无法放任自己去占有韩渠。这是个为了不认识的平民,几乎献出生命的人,只是占有韩渠一点时间和关注,他都有种负罪感。他没有办法向任何人解释,没有人会懂。
“你们天天把我焊在训练场上才开心。”韩渠说:“你,卢克,再加个李东池,陈争都没你们狠心。”
“我没这么想!”凛冬急了,“我也希望你多休息。”
韩渠笑道:“别有负担,我现在的时间很自由,想做什么,都可以自己安排。”
凛冬闷闷地说:“我知道。”
韩渠缓缓往前开,还把音乐打开了,“你知道什么你就知道。”
凛冬抿了下嘴,争不过韩渠,干脆当个老实的伤号。但韩渠还喋喋不休上了,“以前使唤我教这教那的时候一点儿不客气,还想偷我的刀。”
人总是要成长的啊。凛冬心里想着。“那时候不成熟……”
“是是,我们冬冬哥那时候还小,不懂事。”韩渠故意学着凛冬的口吻。
凛冬一个恶寒,有些毛了,“韩队!”
“哈哈哈——”韩渠爽朗地笑着,“生气啦。好了不逗你了,前面到了。”
医院人不多,虽说是韩渠送凛冬复诊,可凛冬勉强算半个本地人,挂号上楼轻车熟路。医生查看后说没有大问题了,接下去注意左脚少受力,半个月之后就能彻底恢复。又感叹了句,还是你们外国人懂得爱护自己身子,换个纱雨镇的,可能已经摔得二次骨折了。
医生说者无心,出了诊室,凛冬忽然拉住韩渠的衣袖,说了声“谢谢”。
“哎——”韩渠夸张地叹气,“这一天一个谢的,我经不住啊,都要被你谢老了。”
“那我不说了。明天想吃什么?”凛冬说:“我上午去买。”
韩渠点了菜,但比起菜,韩渠似乎对别的更感兴趣,“经常自己做菜吗?”
凛冬下意识摇头。经常做菜这种事就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他忙,还嫌麻烦,基本不下厨。
“那手艺还这么好?天才啊。”话从韩渠口中说出来,分毫阴阳怪气都没有,凛冬低头无声地笑。
“我虽然没那么天才,但也能炒几个菜,就今天那个水平。”韩渠停下脚步,在人流中回头问凛冬,“等你脚好了,我们也继续搭伙,怎么样?”
第17章
韩渠提到“搭伙”的时候,凛冬当即想到了家里尚未整理出来的院子,那块空地是要种菜还是铺草坪?还是铺草坪吧,火车总不能从菜地上驶过。
看见凛冬侧过脸笑,韩渠也笑道:“搭伙有什么不对吗?”
凛冬摇摇头,“好,但我要回去收拾一下。”
回到疗养所之前,韩渠都不知道凛冬要收拾什么,凛冬将被子从卧室抱出来扔在沙发上,他皱起眉,“你这是……”
“我想睡外面。”凛冬将沙发展开,认真地说:“我现在又不怎么做事,但你不一样,你白天那么忙,在那些器械上飞来飞去的,我都看到了。你最应该睡在里面好好休息。”
韩渠眉心松开,“什么叫我飞来飞去?”说着,他还故意展开手臂,做了个挥舞“翅膀”的动作,“这么飞吗?”
凛冬本来挺严肃的,被他这么一打岔,破了功,“反正我睡意已决,我非要睡沙发!”凛冬往沙发上一躺,卷起被子裹住自己,露出两只眼睛盯着韩渠,心想你总不能将我扛进去。
但韩渠真的能。
“啊——”连人带被子被韩渠扛在肩上,凛冬喊叫起来,“韩队!”
客厅到卧室就这么几步路,韩渠手一松,凛冬在床上滚了几个轱辘,头发也乱了,坐起来时眼神还有一丝惊恐。不讲道理啊韩渠!
韩渠在床边坐下,赶在凛冬申诉之前说:“我听说你睡眠不是很好。”
凛冬张开的嘴闭上了,顿了下才说:“白一瞎说的,他觉得睡不够八小时的人都会死,但也不是所有人都需要睡那么久。”
“所以你就是睡眠不好。”韩渠说:“我睡眠很好。”
“……”凛冬无语,“我们比这个?”
“我挨着枕头就能睡着。”韩渠还真比上了,“而且这种程度的工作,挠挠痒而已。”
“那也……”凛冬说:“我痒都不挠呢。”
韩渠笑起来,“非要跟我算那么清啊?”
“不是!”凛冬连忙否认,“我只是觉得你在外面睡得不好。”
“你在外面才会睡不好。”韩渠说:“等以后回国了,还是要上好医院看看去。”
凛冬发现韩渠几番有意无意提到回国之后,而他又总是回避这个话题。他们的搭伙只是暂时的,在这一点上,他十分清醒。
谁睡卧室谁睡沙发的问题在韩渠的蛮不讲理下解决了。次日,凛冬和韩渠一起出门,去市场里吃酸辣豆腐脑和煎饼,然后韩渠去治安局,凛冬在市场里买菜。韩渠对红烧鸡翅情有独钟,点名又要吃,凛冬高兴的同时又有点担心,觉得韩渠会腻,所以多买了些海鲜和牛肉,用芹菜等香味重的蔬菜和辣子炒成一锅。
训练场上,韩渠只出现了一会儿,凛冬没空守在顶楼,没看到韩渠,便回厨房专研食谱去了。
-
好看的!在晋江追完了连载
游客2025-01-17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