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选秀奋斗的我总被迫修罗场(166)
他欲言又止。
谢逅被中药苦到脸色发白,不得不一边喝一边捂脸挡住狰狞的表情,待喝完之后又“哐哐”灌下去半瓶矿泉水,才勉强恢复过来。他的注意力重新回笼之后,一眼就看到了顾夜宁脸上的表情,不用想都知道对方这副模样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没事。”他说。
顾夜宁正盯着谢逅,冥思苦想上辈子谢逅到底遇到了什么事,能不能将二者短暂地联系在一起,听谢逅这么一说回过神:“真的?”
谢逅说:“家里的确出了点事,但是比我想象中好点。”
顾夜宁耳朵竖了起来。
他特别想知道,想弄清楚这件事和上辈子有没有关联,但又不能强迫谢逅说。
“……我奶奶前几天自己在家,摔了一跤。”谢逅想了想还是选择了解释,“她跌倒的时候撑到了地,肱骨骨折,家里那时森晚整理候恰好没有人,但她虽然疼,人自己还能走,就自己找了手机报警,又叫了救护车。”
老年人摔跤一直是很容易直接威胁生命的问题之一,顾夜宁特别清楚这一点。前几年听家里人说,楼上也有一户的老人家八十几岁了,在家里没好好走路摔了一跤,下肢的某个部位骨折,这个年纪,做手术有生命危险,不做手术的话又会需要长期卧床——对于他们来说,长期卧床会导致许多麻烦的并发症,譬如压疮。
这种情况,做不做手术都可能导致死亡。那位老人家就是因为手术后的感染问题,最终还是没能熬过去,姥姥姥爷聊起这个话题的时候,还是会长吁短叹一阵子。
“那奶奶身体还好吗?”他担心地问。
谢逅说:“她年纪还算轻,加上是上肢骨折,医生说不算特别危险,所以我回去了没多久就被催着赶回来。”
顾夜宁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不幸中的万幸。”他感叹说。到了这个年纪,健康是第一位的。
谢逅觉得嘴巴里还有中药的味道,他咂了咂嘴,顺手把矿泉水又重新拿了回来,又给自己灌了几口:“的确就差一点,幸亏她跌倒的时候手肘最先着地,所以没有摔到下肢,自己脑袋很清醒,摔倒了立刻想着要报警喊人来,否则——”
否则万一就这么忍着,或者一直倒在地上,后果不堪设想。
在旁边听他们对话的齐继好奇地问:“肱骨在什么地方?”
顾夜宁拍了拍自己的上臂:“肩关节和肘关节之间,算是靠近肩部的位置,老人家上了年纪,因为容易骨质疏松骨头变脆,所以谢逅的奶奶摔跤之后,就会导致类似的骨折事件。”
“要做手术吗?”顾夜宁科普到一半,又担心地转回去追问谢逅。
“医生的意思是要做,奶奶的骨折有明显的位移,得做手术把位移的肱骨重新复位,后期还要经历很长时间的康复训练让伤势愈合。”谢逅说,他和他奶奶的关系亲近,虽然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但明显还是影响到了他的心情,“不过这次因为这件事,家人倒是都赶回来了,护工已经请好,康复中心的床位也确定了——”
顾夜宁张口欲言:“那你……”
“——幸亏我家有钱,什么都能选最好的。”谢逅说。
顾夜宁:“……”
顾夜宁面无表情站了身,借着自己居高临下的角度,用膝盖抵了抵谢逅:“行了,既然奶奶没事,那就起来赶紧换上衣服,我们得快点练习了。”
谢逅回到《七宗罪》组对他们而言,当然是绝好的消息。所有的队形不需要重排,intro部分也不至于要绞尽脑汁地思考谢逅原本的“傲慢”应该如何演绎。
顾夜宁去和节目组要来了之前第一次汇报表演时,每个练习生填写的评价表。厚厚的一沓,在其他练习生继续练习的时候,他独自在角落里一张一张地翻看,一边看一边根据每个人的情况做笔记。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顾夜宁想从别人的角度找找看自己,包括自己的组员在表演上有什么缺陷,在彩排之前加以弥补。
他翻到了一张字迹工整清秀的,这张纸上写的内容并不多,在“最佳”和“不太好”的空白栏都只写了顾夜宁的名字,下边则是理由:
“完美,但是没有新意”。
这字迹有点眼熟。
顾夜宁盯着那行字陷入了沉思,手里的笔的笔尖在笔记本上留下了墨水的痕迹,他也没有注意到。
这个人所写的内容恰好是顾夜宁心里想过的——之前的一公和导师合作舞台,他的表演都出现了意外。第一场的酒杯破了,顾夜宁临危受命接手了那只酒杯,做出了小小的牺牲;第二场的地面因为干冰原因太滑,顾夜宁差点摔倒,拜本人急中生智,原地做了个原本不打算做的“高难度”动作,幸亏张智涵及时反应,让舞台显得像一场精心的设计。
——因为处理紧急情况,他反而做出了一些特殊的举动,让原本舞台表演多了些“新颖”的味道,包括一公出现的“唇伤妆”,也是意外造成的。
但是如果没有这些意外,顾夜宁会觉得自己本人的舞台显得有点……平平无奇?
就像是个优等生,但仅此而已。但是无论问谁,大家都会告诉他,舞台能够做到这个程度已经够用了,还要怎么样才能更好呢?
他又去看那行字,想把它们看出花来,得到一些独特的见解。
“咄咄——”
突然外边有人敲门,靠近门的石琛说了句“请进”之后,一个眼熟的工作人员推门进来,目光在屋内逡巡一圈,随即说:“你们中间有谁会乐器吗?”
顾夜宁回过神,看大家还没反应过来,于是在角落举起了手应道:“我会。”
所有目光都“唰”地落在了他身上。
“你居然会乐器吗宁哥?”齐继惊讶地问出了所有人好奇的点。
顾夜宁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不存在的灰尘,点了点头。
在意识到工作人员是来询问关于“会使用乐器”的练习生之后,他立刻回忆起了对方的目的所在——二公录制排练舞台的过程中,有一项会穿插在播放中出现的物料,虽然在时间上似乎和顾夜宁记忆里有些偏差,但自己重生回来的“蝴蝶效应”并没有把这个物料“蝴蝶”掉,也是意外之喜。
《来组乐队吧》。
这个物料将会把练习生里会乐器的部分练习生们聚集在一起,组建成自由的乐队,然后以乐队的形式表演歌曲,在集体物料录制的时候表演给导师、以及其他的练习生看。
上辈子顾夜宁知道这个物料的存在时,他们已经全部录制完毕了,就差登台展示的部分:没有任何人通知他,节目组也自然地略过了顾夜宁,因此他使用乐器的能力并没有被展示。
这一次的机会,顾夜宁当然不会错过。
“老师,我会吉他。”顾夜宁说。
“哇噻,你说真的吗?”齐继扑了过来。
顾夜宁已经能够熟练地接下对方突如其来的袭击了,他双手接住惊喜的齐继,目光看着相熟的工作人员:“老师,是有什么需要弹奏乐器的场合需要我吗?”
对方点了点头。
“你先跟我出来一下。”
顾夜宁拍了拍齐继的脑袋,示意他松开手,然后在同组练习生惊讶的注视下拔腿跟了出去。
其实现在合宿基地还剩下统共一百二十名练习生,会乐器的必定不在少数。
这年头会唱歌的,再擅长点乐器都不是稀罕事,时常从走廊里经过的时候,都能听见不少宿舍里传来弹奏吉他的声音,弹钢琴的更不在少数,不仅如此,还有西洋乐器和民族乐器的分类:
光是“笛子”就有好几种,长笛和竹笛听起来很类似,实际上也是两种不同的乐器。
印象里,好像有某个相熟的练习生会打鼓。
“老师,我会打鼓。”隔壁的房门打开了,一脸懵逼的贺天心跟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