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选秀奋斗的我总被迫修罗场(138)

　　“——排名发布结束后我们三个得合照一张，我经纪人特地提醒了我，要和第一第二合照。”
　　台下大概是杨菁经纪人的方向，传来一阵隐约的骚动，伴随着笑声。
　　本来练习生们已经做好了她张嘴宣布排名的准备，森晚整理 冷不丁来这一出，顿时泄了气。
　　还没来得及缓回来，就看见杨菁再次张开了嘴。
　　“——我还得和贺天心合照一张，贺天心你记得等下结束了别先走。”
　　台上的贺天心：“……前辈，这件事你可以私下让经纪人哥和我说的。”
　　杨菁才不管这些，她把她想说的说完了，再次低下头，在台上台下还在哄笑的时候，兀自开口：“第一名获得票数，10，238，296票。顾夜宁。”
　　顾夜宁还扭头在看台上，贺天心被cue到后难得一见窘迫画面，冷不丁听到了数字，后面跟着自己的名字，被吓了一跳，连忙扭头去看站在旁边的管风弦。管风弦和他如出一辙的迷茫，两人交换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
　　“刚才是喊到我的名字了吗？”顾夜宁茫然地问。
　　管风弦：“……好像是？”
　　二人再一起默契地冲杨菁的方向看去，却看见对方低着头，一个眼神交流都不给地继续念：“……第二名获得票数，7，384，892票，管风弦。”
　　她抬头，对上一位候补的两个练习生的眼神，没懂他们为什么盯着自己。认真想了想，勉强又加了一句：“恭喜？”
　　顾夜宁：“……”
　　这个恭喜为什么是疑问句？
　　待杨菁说完了“恭喜”之后，练习生们才逐渐意识到，在刚才的混乱里，第一名的结果终于被发布了，延迟的掌声和欢呼声，从录影棚的四面八方陆陆续续传来，逐渐人声鼎沸。
　　顾夜宁和管风弦在欢呼声里向着四面鞠躬致谢，随即在杨菁的示意下准备开始发表获得第一、第二名的获奖感言。
　　按照顺序，管风弦先说。
　　对方拿起话筒，看了看杨菁，又望向台下。
　　“本来准备了一些什么，但是现在突然想不起来我要说什么了。”管风弦顿了顿，“所以我就即兴说点什么。”
　　“从十四岁开始，我做了三年的模特，在外人眼里销声匿迹了几年，直到现在借由《星光熠熠》这个节目重新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管风弦继续说，“我很感恩——之前也会周围的一些同伴断断续续聊过一些关于过去、现在和未来的事，比如站在我身边的夜宁，我们共享着一些秘密，所以由此变得更加亲近，也更能够体会彼此的心情，包括犹豫、不安、挫败或者喜悦。”
　　“非要说的话，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也很庆幸能来参加这个节目，向所有人展现更好的我。”
　　管风弦的发言很简单，也很真诚。
　　他在掌声里将手里的话筒递交给顾夜宁，顾夜宁接了过来。
　　“一个星期前，我们各自放假回家，欢度春节。不得不说，放假的这一周和以往的感觉完全不同，可能是因为离家太久，所以在家里过年的感觉，幸福得很不真实，另一方面，好像一下子就多出了许多谈论和喜爱《星光熠熠》和我们练习生们的观众和粉丝，这也让我觉得很不真实。”
　　他低头笑了笑。
　　后边的霍弋大声喊：“那你知道你回程的高铁和粉丝同路了两个多小时还被发帖了的事吗？”
　　顾夜宁：“……”
　　他本来是不知道的，但回到合宿基地遇到了霍弋，对方立刻把这事当做新闻，统统给他抖搂了出来。
　　他笑着回头说：“知道，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正是区区不才在下我！”霍弋拍了拍胸脯。
　　顾夜宁重新转过头来：“和大家相处起来很开心，也很轻松，但这样认真算一算，我们从开始录制节目到现在，甚至也不过两个月时间。”
　　“就像管风弦说的，在节目里，认识了许多可以和我聊天谈心的同伴，大家彼此支持和鼓励，抚平紧张与不安的情绪。很感谢每个和我聊过天，同过组，和我相互鼓励的人，感谢所有的工作人员哥哥姐姐们对我们的付出和照顾。”
　　“我会继续在你们的注视下，一步一个脚印，努力往前走。”
　　顾夜宁的感言发表结束，两个人一同感谢了杨菁，递还了话筒，然后往自己的坐席上走。对于他们而言，排名发布已经结束，但是接下来还有最后一个，堪称“生死攸关”的排名需要宣布——
　　第一百二十一名，也是最后一个生存名额。除了这个名次的练习生外，其他七十九名练习生将会被直接淘汰。
　　在这个名次被发布之前，录制暂时停止，杨菁方面的造型师上台来帮她整理衣着和发型，节目的化妆师也和以往一样，开始为每个练习生补妆，以免上镜的时候形象不够好，使得制作人们失望。
　　顾夜宁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前排的练习生们抓紧了闭麦的时间，正在你来我往地讨论“第一百二十一名”的人选。
　　“肯定是史桐。”贺天心说。
　　“我也觉得肯定是史桐。”霍弋搭腔，“你们别看这家伙之前闹出那些事来，路人缘变差了，不少他的粉丝无脑洗呢，还有一部分反而更高兴了，因为自己的爱豆喜欢男人总比喜欢女人好，有嫂子不如有姐夫。”
　　贺天心：“……这倒是第一次听说。”
　　顾夜宁距离讨论中心有点远，于是从自己的座位上起来，往下走了几步，在管风弦和黎昼座位中间的台阶上坐下了。
　　“反正，我的意思是，他因为这件事反而吸引了一点关注度，还有粉丝说他和那个网红是真爱呢。”霍弋换了个姿势，鬼鬼祟祟看了一眼台下，眼看着化妆师快要给下边的人补妆完毕，于是他加快了速度，“而且还有人说，因为他喜欢男人，所以cp更好嗑了，阳间味儿阴间味儿都来了。”
　　顾夜宁：“…………”
　　不得不说，这倒是能够想得通。
　　某种程度上来说，和郝司文走的是一条路子，但是郝司文和前男友的确是悲剧爱情故事，能够让人脑补一系列的相关小说，但史桐怎么想都更像是玩得开，更何况他还有性骚扰林柏悦和霸凌其他练习生的前科——但外界并不知道这些。
　　补妆完毕，排名发布继续进行。
　　拜杨菁的处事风格所赐，虽然她还是按照节目组的要求，稍微拖延了一点时间，但在大屏幕出现四位候选者的脸之后，还是干脆地宣布了结果。
　　“第一百二十一名，史桐。”
　　真的是史桐。
　　顾夜宁坐在高台上，俯视着史桐从座位上起身，面色严肃地和周围的人拥抱了一下，然后走向舞台的模样，看起来对自己的这个排名并不惊讶。实际上，从排名发布开始，对方就显得神色阴沉、心事重重，现在看来，亦有可能是早就知道了自己下跌的排名。
　　此时面前的大屏幕上，显示出了史桐的票数。
　　“54，892票”。
　　顾夜宁一愣，下意识地说：“这不可能。”
　　话一出口，他意识到自己的声音被麦收了进去，但周围的人都和他的惊讶表现得别无二致。
　　甚至前排的盛繁还发出了“卧槽怎么可能啊”的震惊质疑。
　　他知道每个人都在对这样的票数表示不解。
　　如果说史桐的名次掉到一百二十一名，是意料之外，那么这个票数一出现，就变成了天方夜谭——
　　坐在前排的卫南星扭过头，冲顾夜宁的方向看了一眼。两人对视完毕，都明白对方和自己想的是一件事。
　　从数据上来看只能证明一件事，史桐不可能跌到一百二十一名：
　　在票数隐藏前，顾夜宁稍微关注了一下会低位蹭进幸存者名单的，第一百二十一名当时的数据，又看了看前排的票数，史桐那时的票数已经超过了现在宣布的第一百二十名，甚至差了一位数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