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定监护制度(129)
一位已移居英国的香港社会政策及公共行政学者向BBC中文分析指,香港已于97年正式迈入威权时代,威权的管治建立于权势和暴力,而非有形的条文和法例。
回归20多年的今天,到处都是骚动和暴乱,烧杀抢掠占全。
今天凌晨,一大批示威者特区金钟立法会大楼外秘密集会,强行闯入大肆破坏,损毁庄严的议事厅和特区区徽,在主席台上公然撕毁基本法,展示象征港独的龙狮旗,拉起“没有暴徒只有暴政!”“万劫不复,退无可退”“诸位香港公民,我等今日终于重夺议会!”之横幅,另祭四张黑白照,分别为香港特首、保安局局长、律政司司长,以及警务处处长,鼓噪煽动成立临时政府。
中午,旺角百老汇门口发生爆炸,案中主脑视死如归,自称打响香港自由之战的第一枪,相当于苏维埃十月革命一声炮响啊!这一切,只是一个铺垫。
当晚5时,示威者在金紫荆广场升起黑洋紫荆旗,并将区旗下半旗。港府决定发动政治清洗并高压管治,出动军方武力镇压之前,全港境内三度广播:暴动真是十年罪,三思值不值得,想下妈妈先。
警方拉起橙带封锁线,阻止在场记者拍摄。换做是几个月前,香港记者一定会团结起来破口大骂,骂警方妨碍新闻自由,警员自知理亏很快就解封让传媒进去。那一瞬间大陆来的记者们才醒觉,原来是自己有问题,以前在大陆跑新闻经常被扣留问话,对警察本能恐惧,基因的反应就是逃,就算搬到香港也像一头习惯了被牵着绳的狗,香港记者却很清楚自己的权利。但是这次的运动期间警权急剧扩大,记者已变得敢怒不敢言,通常只剩下一两位资深行家还会跟警察理论,转变让人不胜唏嘘。据无国界记者的年度新闻自由指数,香港从半年前的第54位,急跌第180位。
记者看到警方防线必须主动回避,不按照官方的政治语言进行叙事的媒体人员,还会被纠集遣返。
6时,暴雨骤至。
动乱分子在龙和道架设路障与警方对峙,通往九龙离港方向的车也越来越多。
这一辆大巴车上载的全是不听话的媒体,一名负责送他们的警探为了调节低迷的气氛,充当导游的角色:“路况报告说桥上大塞车,算了,咱们走隧道。大家知道我们香港共有几多海底隧道吗?答案是四条。一条红隧,一条东隧,一条西隧,还有一条维港之外的屯赤隧道。红隧是香港历史上第一条海底隧道,当年由肥肥沈殿霞揭幕,收费廉宜一直都是过海上班的首选。走东隧就要贵一点,不过,最贵的还是那条港英时代玫瑰园计划的产物西隧,私家车收费真的很高,我们都叫它富豪隧道。西隧公司老板每年赚超过10亿港币,娶了港姐当老婆,好靓像李嘉欣。”
他转身看看外面的交通情况:“哎,终于进入隧道了。很快就到,大家再坐一下。”
隧道的一头,一辆货车缓慢行驶。
司机:“我到位了。”
另一头,白湛卿独自开着一辆货车:“封锁隧道。”
司机答了一声收到,突然将车横亘在隧道中间,堵住了车辆来往的路。相反方向,白湛卿也截住了路。后面的车接连追尾。
货车里下来几个持枪的歹徒。
路人司机:“怎么开的车你?”
一个歹徒一脚踹上要下车的司机车门:“不许下车,回到车上!坐好了,火熄了!”
歹徒向着上空连续开了几枪,车上的男人们纷纷恐惧地握紧方向盘,女人小孩吓得连连尖叫。隧道里有人跑下车预备逃跑,有人倒车想往回撤。混乱一片,歹徒们持枪威胁人质,把所有人的电话都没收了,并将隧道的监视器通通打掉。
记者车上的警员并不知道发生何时,下车查看,后脑上当即被枪直指。被迫拨通警署电话:“我们现在被困在红隧,这里至少有一百多个持枪的恐怖分子,还不知道他们想干嘛……”
继而白湛卿接了过来,笑道:“我也不知道啊。但是我有几百个人质,还有比人质更多的炸药……”
恐怖分子发出丧心病狂的笑,罗刹娑将准备好的炸弹固定安装在隧道两侧的逃生门上。
警署内,大家紧张地观察着监视器里歹徒们的一举一动。一名警员汇报:“九九九电台接到几百个报案电话,跟电讯公司核实过,全部由红隧打出。”
走廊传来几沓脚步声,接应的警员躬身道:“两位长官,这边。”
两人进来,全体起立。
“我是香港廉政公署特别顾问蒋韫,这位是北京最高人民检察院第二检察厅厅长白轩逸。我们要征用这里作为指挥中心,现在要见你们的工程师。”
第98章 烈火深雪考虔诚
最高检第二检察厅,也称重大犯罪检察厅,危害国家安全、公共安全,故意杀人、涉黑涉毒等犯罪都属于其管辖范围,亦负责死刑复核的法律监督工作。白轩逸作为深入国家绝密核心的干部,长期以来身边人员的知密范围有着极其严格的规定和限制。来到申城地方调查取证期间,中央特别允许其在日常工作时,对外宣称的岗位可以下调数级。
简单来说就是微服私访,放饵钓鱼从不空军。而且这么久了没有一丝的跑风漏气,连何意羡现在也不知道王道荡荡真龙竟在我枕边。许福龙更以为他历尽千辛只是停了一个高级检察官的职,自己劳苦功高打完胜仗结算的时候高低能站得比现在靠前。
然而这一次白轩逸的手上,再次滑走了何意羡这条吞舟之鱼。
上岛之后,两人原本一同坐车前往警署。白轩逸说,我现在必须要确保你的安全,你就留在我身边,我派人二十四小时保护你。何意羡拿不出什么真话好话来安慰,只能一只手拍上他的肩膀:你怀疑我的警报解除没解除我都不知道,还保护我。你讲话也不了解一下形势,观察一下场合,分析一下对象。这就等于你自己的饭都没吃饱,还要支援亚非拉人民的革命斗争,你算个鸡巴毛?他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才快要听不清地说,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不想看着你这么辛苦。嘴唇已经控制不住地在抖。白轩逸把他的手拉下来握住,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一直紧密地相扣,都把人弄疼了,何意羡还能跳窗似得,或者随车尾气排出去,这么一别,难道生死永诀。何意羡盯着他握着自己的手,看见他手背上的血管。想到了初中课本上的一段话:在人的一生当中,手会张开握紧三千六百万次。何意羡心里一空,忽然把右边手也覆在了他们交握的两只手上。他的两只手小心地抓着白轩逸戴戒指的一只手,让它物归原处。白轩逸不放手。红灯时两人浅吻。何意羡性格偏激,平时半句话不顺耳就生气了,今天却找到一点点的机会他就要沉默,还客客气气,似乎恐惧把他装在一个闷生生的套子里。何意羡从纸巾盒里抽了一张面巾纸,攥在手里却哪里也没有抹。白轩逸侧过头注视他的古怪,何意羡只看窗外,眼皮一眨,眼睛就重新变得亮亮的,也很清澈,轻轻地一摇头,笑着说真的不知道我们这是哪儿跟哪儿,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途经圆方购物中心,受游行冲击,商户提早关门,名牌店外人潮不再。一辆冒失的警车毫无征兆地出现将他们的车撞了个正着。警察冲下来没空道歉,跑向人群一边叫喊:“离开现场,不好意思!紧急情况!警察办案让一让!各单位注意,疏散人群!”
警署在马路对面,白何二人被警戒线拦住去路,只能暂时原地守着。
整片香港已然陷入一级戒备状态,可是警力严重短缺,尤其是E.O.D(爆炸品处理组)一人难求。爆破专家没来,只有智能拆弹装置慢慢靠近炸弹,警察在不远处通过电脑进行操纵、观测。装置打开花坛里的一个纸箱,最终完全剥离,露出一个类似高压锅的东西。批量生产的炸弹才能用机器人按照流程拆,这种自己做的野炸弹只能靠人脑来分析电路。
杀伤力看着就巨大无比,众人失色。广播:快,都走!清场!清场!不要停留,都走!放消防进来,让消防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