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厂boss在追漫画(320)
他波澜不惊,以一个顶级杀手的素质,一次只开一枪,就像冷酷严密的收割机器,转瞬间清空了一片区域。
保卫机器人没有再出来,取而代之的则是广播。里面传来一个呼哧呼哧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
琴酒充耳不闻,大踏步向里走去。广播里的声音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像小丑般不停跳脚,还在试图劝降:
“你是我麾下最信任、最器重,最得利的杀手,组织明明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已经相安无事了那么久,继续下去不好吗?……你要做什么,停下!开枪,开枪!!!”
一枚子弹溅起一片碎屑,随后枪火声归于寂静。琴酒已逼近游轮主体,所有墙缝中探出的保卫装置,漆黑的枪口已经对准他的方向,却在那一刻瞬间哑火!
黑洞洞的金属瞪着琴酒,如一个凭呼吸机维持生命的老人愤怒的注视。
琴酒反手归枪。黑色的风衣猎猎起舞,如死神到来前覆盖的阴影。
“你的话让我恶心。另外,我不是来杀你的,”他嗓音冷冷道,“最好别自作多情。”
第182章 Case11.双线并轨的真相(26)
——摧毁一个组织需要几步?
或许在外人眼里,这个庞大的跨国集团冷酷、黑暗,坚不可摧。神秘是它的保护色,暴力是醒目的利爪,警告任何窥探它的人都会付出剥皮削骨的代价。
可直上直下的管理层级,严密审慎的单线联络……让自下而上的渗透难如登天,却让自上而下的瓦解易如反掌。
或者说,在唐沢裕瞒天过海的计划中,制造一个组织被摧毁的假象,远比博弈的其他步骤要来得简单的多。
*
组织庞大的构架下,其核心业务可以被分为三个部分:暗杀、金融运作与药物研究。
也可以用一个更为形象的比喻,吊在眼前的胡萝卜、护卫着它的枪与剑,和用以维持这个系统运转的金钱。
眼前的胡萝卜——下属的研究人员和研究所;
这是最重要也最无关紧要的一批人,重要是因为他们所研究的课题,不重要是因为他们本身对组织一无所知。即使组织被连根拔起,他们的生活也不会有任何改变,最多顶头的领导者从代号成员变成各国政府罢了。
朗姆则掌控金融运作。这一角度上,他的定位更像是酒厂会计,一个高层的管账人士。
组织名下当然也有大量的合法企业,它们早已在商业经营中洗白,利润为这个庞大组织的运转提供源源不断的支出经费。
只是,虽然现金流在日常运转中无比重要,朗姆因此飘飘然却大错特错。
组织从不是什么和平年代中生长起来的温室之花,它的地位靠的是火与血,暴力的约束和暗杀的威慑。和平年代,一叠纸币的购买力当然要胜过一杆枪,可组织从来不处于守成阶段,一旦顶端的统治者松懈,底下就会有无数小集团虎视眈眈地想把它拉下来。
——暗杀。
组织用以维持其统治地位的关键。
看似组织的杀手无形无迹,个个神鬼莫测、能突破任何死角,事实上精锐却只有核心的一小撮人。
大量来自其他机构的卧底完美分担了这一任务,为了让卧底得以重用,权衡利弊之下,一些高官的性命就成了他们幕后机构的投名状。
暗杀的力量掌控在琴酒手里,这样以来,刨去与世无争的研究机构,剩下的两方势力,他与朗姆就一文一武。
两权分立的格局天然决定了二者之间的对立性,不仅由于双方的核心业务南辕北辙,还是权力制衡的需要。
历史的经验古来有之,所有人对此都心知肚明:一旦文武双方联合,颠覆掌权者的位置简直易如反掌。所以才有后来朗姆试图与唐沢裕谈合作,他掌控经济命脉,而唐沢裕背后站着琴酒,只要双方联手,完全可以将boss的位置架空。
因此,在此之前,金融运作与暗杀——两方阵营既没有合作的基础,也没有联合的必要,与世无争的研究所更是连屁都不会放一个。
这样一个表面严密、实则松散的组织,只要没了掌控三方、高高在上的唯一者boss,其实是极容易鱼溃鸟散的。
说到底,组织真正的恐怖之处,在于它是一个能在boss的控制下高效运转的系统。无论内部的阵营对立如何,领头人一声令下,它能迅速争权夺利,也能分分钟杀人放火。
药物研究的成果供商业运作以盈利,暗杀的威慑保证了经济领域的垄断地位,经营所得的利润反哺暴力的维持和研究的进行。
所以,只要革除率领它运作的核心,boss,剩余部分的威慑力就会呈断崖式下滑。
分崩离析的三方不会因外敌当前而被迫联手,只会更快地作鸟兽散,一个研究员无法毁灭世界,一个商人约等于钱袋,至于一个杀手——拜托,有能力歼灭组织的官方机构高层,谁的脑门没被挂在暗网上悬赏过?
拆分完现有的一切之后,形势就变得极为明朗。
想要摧毁组织——或者说,让一个外部力量自认为组织已经被完全摧毁,需要做的事只有一件。
找到boss,杀了他。
而乌丸莲耶,就是这么一个同时被抛给漫画与红方的饵。
***
“所以你看,要不要与你合作,决定权天然在我。”pulque对赤井秀一道。
——boss的地址只掌握在他手里,没有这一情报,其余的一切都是枉然。
他将空的高脚杯放在调酒柜上。“这样吧,我问你。之前提到的银色子弹计划,你又了解多少?”
赤井秀一诚实地摇摇头:“我没有权限接触。”
这种情报库中的最高等级,说是国家机密也不为过。因为FBI是刺探得到这个消息的机构,这一名词才保留在情报库中。
赤井秀一只是看到了它的名字,至于计划的详细内容,作为普通探员,他并没有权限。
Pulque哂笑一声:“那你的权力还不够。”
他没有沿用“权限”,而是改用了“权力”一词,“你在FBI里能调动什么,与你对接的情报人员?,换句话说,假如你身份暴露,救你需要公然与组织为敌——你猜FBI会不会直接放弃?”
“……”
这是个尖锐的问题,甚至可以说,过于尖锐了。赤井秀一一时间没有开口。
他不接受pulque的假设,但他所说的未必不是事实。假设之所以是假设,是因为从未出现过这样的事,卧底往往在被识破身份的那一刻已经死了。可赤井秀一也记得自己在卧底培训的第一课听到的纪律:
一旦暴露,立即自尽,绝不透露所属的组织。
……那么,这种规定,究竟是为了保护同伴,还是避免pulque所说的情况发生?
一个身份不明的间谍死去,和一个来自其他机构的卧底,两者的性质完全不同。如果情况是后者,就意味着派出卧底的机构对组织的公然挑衅——组织当然有理由以此来打击报复。
是这样吗?
FBI的高层,既在暗中觊觎研究,又害怕来自黑暗世界的回击?
不等赤井秀一有时间细想,pulque的声线已经懒洋洋地响了起来。
“什么为了真相、正义,”
他又转身倒了杯酒。“一个卧底而已,说得难听点就是官僚机构派出的消耗品。你的权力还远远不够。”
赤井秀一沉默了一小会:“……我应该怎么做?”
任何对他有益的建议,他都会听,这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优良品质,他知错就改。
话已至此,合作已势在必行,pulque会说这些,必定是对他的现状存在不满。
pulque沿吧台将酒杯推过来。“我给你三年时间,扫除行动的所有障碍。”
“现在的FBI内部也有蛀虫——别这么惊讶,我能知道你属于FBI就说明这一点,不过蛀虫的数量没有日本公安多。”
“三年时间,我要你做FBI的实际掌权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