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柯学的咸鱼至上主义侦探(9)
降谷零问道:“你早上怎么了?”
“当然是去医务室休息了。下雨天出操多累。”
这句话把降谷零给搞沉默了。他忍了忍,还是忍不住才说:“你不能这样。”
嘿。
“我不能哪样?”我左腿搭着右腿,鞋尖顺便踢了踢空气。
降谷零认真地跟我分析:“当然是你不能这么好逸恶劳,自由散漫。身为警校生,你做事认真点,态度认真点,不然你这样很容易让很多人看不惯,还会给教官带来压力。”
他继续说,我就朝着诸伏景光打了一个响指,“你看到后车厢的血痕没?像不像昨天的旅行箱的轮痕?”
这话一落,诸伏景光眼瞳闪过一道明亮的光,“你是指,凶手或者被害者可能昨天下午曾经拿着行李箱出现在便利店?可是,你不是说那可能是普通的催化剂现象吗?”
我昨天为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跟他们说过氧化氢溶液的催化物有很多种。事实上,它本来就有很多种催化物。催化方法也不止是化学方法而已,电化学、光催化还有酶也都能分解过氧化氢。只说血的过氧化氢酶让清洁剂出现分解反应,那是不是太犯罪小说限定了?
“现在我的推测也是一种猜测,但你觉得有没有可能?”
诸伏景光回过头看屏幕的位置,但刚才的后车厢血痕的画面已经没有了,他只是追着记忆的画面去看,“很有可能,护林区离警校的便利店不远,开车只要不到三十分钟的路程。也许,便利店的录像可以提供一些线索。”
“无论是犯人也好,受害者也罢,总要找出那个消失的行李箱在哪里。”
昨天他们没有要求看录像,不过,他们原本也没有调查的权利。所有人只是讨论一下而已。我认为,那个行李箱是关键。或者说,里面装什么东西是关键。
在说话间,我用余光发现,被我无视的降谷零还一直盯着我。
“那榎本同学跟我们一起去和教官说明情况吧?”诸伏景光认真地说道,“如果是榎本同学说的话,我相信教官一定会立刻展开行动。”
我可不这么想。
“你这话有问题。就算是普通市民提供线索,警方都会重视。更何况你是警校生,教官不会以为你在开玩笑的。为什么一定得我去?”
诸伏景光顿时说不出话来。
犹豫良久,诸伏景光定定地望着我,诚恳地表达自己的想法,道:“我觉得,教官他们很希望你能活跃起来。如果你能参与这件案子的话,说不定能更快抓住犯人。”
我也很认真地看着他,说道:“诸伏同学,你再仔细想想你这话错在哪里。等你想清楚了,再和我说话。”说完之后,我就不打算继续吃了。
把食盘丢在回收区,我就往食堂外面走。走没有两步,降谷零的脚步也追了上来。我没有管他,不打算猜测他留下自己的朋友,追上来的原因,自顾自往前走。直到走到楼梯拐角处,我的脚步停了下来。因为我听到有人在楼梯口讨论我。
“那个榎本早上没有跟着出操跑步,去医务室躺了一个小时,你们看到没?这样也可以当警察?”
“人往反方向走了,谁不知道?昨天下午我还看到他让演练的警察组帮他跑步,连教官都不知道。有没有谁跟我一起去举报一下啊?明明他才是输了,要受罚的一组。萩原同学都还依照规定去跑了。”
“举报什么?你不知道人家死去的老爸是警察界响当当的名刑警?上次问了一下才知道警校好多教官都和那个刑警关系很不错。谁不罩着他?”
“走后门真是卑鄙!”
“谁说不是呢?我猜他那个什么天才少年名侦探的名号还是他爸带着吹出来的。你看这不,人没了,他就不天才了。”
“我本来就不觉得他聪明,长得还娘娘腔。只有小女生才吃他那一套。”
……
降谷零就站在我旁边,听得面容严肃,脚步跟着动了动。
我瞥了他一眼,拍着他的肩膀,催促道:“快!全校第一,跟这群垃圾大喝一声,‘不能说榎本君的闲话’。然后,和他们扭打在一起。而我就会在旁边又感动又崇拜地看着你,结束时还嘴硬地跟你说,‘谁要你开口帮忙了’。快!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降谷零顿时无语地望着我。
等那些人都走远了,降谷零才开口,“…你刚才是故意说那些话的吗?真的很让人无语。”
降谷零还拗不过自己正直认真的人设,一定要和我掰扯清楚,“你不能这样总是吊儿郎当的。”
“话说,你很适合当管理层或者在人事部就职。你只要在警视厅多干个两三年,你一定能升到高层。”
降谷零听着蹙起眉,似乎在理解我话语背后的动机和意义。
我怕他想不到,所以解释道:“爱多管闲事的人总是比较容易升职。”
“…你是不是在说我很烦?”
我刻意做出松了一口气的姿态,“太好了,你要是以为我在夸你。那我都不能随便和你开玩笑了。果然聪明人就是这一点比较优秀。”
“……”
第8章 Case #3 消失的行李箱(四)
上午沙地训练的课因为下雨关系进行了调整,改成体术课。班长伊达航在教室里面做这个通知的同时,还给学生们预告下午的课讲案例分析,需要学生自行组成小组。每个小组3个人。
来了,独行侠的天敌——该死的小组作业,就跟过不去的仇一样。
通知结束之后,所有人去换衣间换道场服。我见降谷零旁边有缝隙,便站在他旁边,大言不惭地开口,“降谷,你跟我组一小组。估计这次案例分析搞的是早上出租车司机在林间被害的案件,可能会布置成作业。我来蹭你答案。”
怎么看都是直接抄年级第一的比较好。
就算我提出什么想法,别人也会认为是降谷零的产出。
降谷零原本要答应的头刚要点下来,在我最后一句话间又卡住了,“你明明自己会的……”
我双臂交叉,说道:“我只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降谷,你什么时候对我要求那么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的。你怎么变得那么快?”
降谷零无语地盯着我片刻,摆出冷漠无情的嘴脸,道:“你还是自己找其他人帮忙吧。就算答应,你也不会感谢我带你,不是吗?”
工具人自我意识觉醒了。
我确实只是蹭个组,应付课堂而已。
“那你想我感谢,我也可以感谢的。”
一句话又不要钱。
“我不是这个意思。”降谷零纠正道,“你是态度问题。但凡你愿意努力,就算没有成果,我也愿意帮你。但是,你现在的态度就不端正。你这样很不尊重人。”
“我可比你更清楚什么叫做不尊重人。”我瞥了一下他旁边没有说话的诸伏景光,“我三番两次都不表明不要插手我和教官之间的事情,却还给教官提建议在课堂上做案例分析,赶我上架。这就很尊重我了,是吧?”
我对警校课堂安排非常熟悉。一般情况下,他们不会拿这么新的案例作为课堂内容。就像没有准备任何答案的考试,而老师也不知道解答一样,更别说题干信息都没有能够给全,学生只会跟着一团糟。
这不就是单纯的空手套白狼吗?
降谷零见我针对诸伏景光,用身体把我的视线隔开,冷着脸说道:“你不要一厢情愿把你自己想得太厉害。”
“你可能没有想象中这么了解你的朋友。”
诸伏景光在我第一印象里,他确实是坦坦荡荡的好人,做事稳健,不会如此冒进,不顾他人想法,是完全懂分寸,知进退,会点到即止的人。可,这些天相处下来,诸伏景光屡次帮教官大叔们说话。我猜想,他不是突然得知什么,圣父体质被点亮了,而是有自己的目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