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柯学的咸鱼至上主义侦探(172)
我打算回去自己包一包就好。
我喝茶的时候,换了另一只手在喝, 把受伤的手塞进口袋里面装酷, “我今天晚上是不是超厉害?”
羽贺响辅很少喜欢当面夸奖我。他就是这种性格,估计以后他有小孩的话也用的是批评教育。我最讨厌批评教育,我就不喜欢跟我一块的人说我一句坏话。
羽贺响辅开了口, “你很好。”
他声音跟那些电视剧的人的低沉不一样, 有时候会有点哑哑的声线,声音很低,上电视也会让人昏昏欲睡的毫无起伏。
他人太内敛了,就显得没有精神气一样, 就算是笑, 也经常是拿着尺度一样地衡量笑的弧度。
我说,他可以说得更直白更热情一点, 多用点形容词,还可以用那种浮夸又华丽到叫人一知半解, 却又莫名很有画面感的句子。
羽贺响辅说:“用语言表达自己内心感情, 会让这份心情也变得俗不可耐。”
他果然是在德国学久了, 又学了他们的内敛低调,还学了他们那种对什么都不放在心里上的疏离和距离感。不过我也很少见到他直白热烈地热爱一个东西。就算是最喜欢的乐器,他对小提琴都带着一股浓浓的敬重之意。
“我比较喜欢俗气浮夸的东西。”我摇头晃脑,“我不用去思考。简单乐呵不就完事了吗?”
羽贺大概分不清是我要他回应自己,还是我自己在回答自己,一时间没有说话。
“我们下次再约吧,今晚都累了。”我真的困,打了一个哈欠,“反正关东煮的店也不会跑。”
我做的大部分决定都太随心所欲——明明约好的事情我可以很快又说我不做了。当然大部分都是小事,大也大不到哪去。不过,很多人并不喜欢我这样,但我又懒得改。你想啊,又不是我遵守规则就会惹人喜欢。所以我从来不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
羽贺响辅见我真的要走,开口道:“你的手不是受伤了吗?”
我一愣,这才把手露出来,说道:“你还挺细心的嘛。”
“这不是应该的吗?”羽贺响辅不置可否地说道,“你要不再去我家那里休息一晚上?我帮你处理一下。”
“我不会和你一块住的。”
“我懂。”
他这话一落,我就觉得羽贺响辅在我面前,乖巧得像只逆来顺受的小猫。
他都这么说了,我就直接听他的话,跟着他一块走。
反正现阶段,我最好还是和他一块走。我虽然今晚有遇到的降谷零,我对他一直都保持着一定的友好、好奇和探索精神,但是对诸伏景光却不一样。
我原本以为我对诸伏也会那样。我反正已经把不舒服的事情都扔掉了。我也不会再花时间去想。可是,我发现,我一点都不想再看到他。
我在晚会上就发现遇到诸伏景光了。
就在打架过程中,我无意间看到他了。他的眼睛很有特色,我到现在都没有见过他和他哥哥之外的第三人有这样的眼型。然而我第一反应就是想装作看不到。
我还暂时不想看到诸伏景光。
这件事上,他绝对没有问题,都是因为我的问题。有时候,我会在梦里看到他背对着我站在河边,我每次就会在想我要跟对方说什么,才会让他觉得有趣。后来遇到真实的人之后,我发现不是这样的,我连说话也不想和他说。
下铁塔的时候,我其实在人群里面看到他衣服的一角,我知道我是不想和他交换任何情报信息,我不想和他打照面,所以就和羽贺走到相反的方向去。
我想,我只是心理上的排斥而已,与他个人无关。
也许未来会有交流的机会呢?
反正不是现在。
第118章 你们要给我多少钱
我在羽贺响辅家过了一夜。起床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 我的手机被柳本和南川两个人给打爆了。足足加起来有八十多个电话,看时间情况好像是整个晚上都在打,完全没有睡觉的样子。我一看到未接来电那么多的时候, 脑门青筋直跳, 第一反应就是想把两人全部拉黑。
烦死了。
羽贺响辅听到我起床。我估计是听到我起床, 要不就是在我床头装了摄像头,否则他怎么这么刚刚好推开我房间的门。我明明在客房啊,还有一扇门挡着, 他是怎么透视看到屋子里面有人醒了。
“早餐烤了面包,吃吗?还是你想吃别的?”
他不解释一下他怎么通神一样地知道我醒了吗?不过我也懒得问, 反正可能只是来看我醒没醒, 结果正好碰上我起床罢了,“你吃什么, 我就吃什么。”我又不挑。
就在这时, 南川一通电话就进来了。我实在有点不耐烦, 摁下连通电话的摁键后, 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南川完全不理会我的态度, 提着声音说道:“啊啊啊啊,太好了!我还以为我的电话被榎本大人拉进黑名单了, 吓死我了!!太好了, 榎本大人之前都是在睡觉吧?”
……
有时候面对南川这种性格的人, 开口骂人都显得自己很没劲。
“你说呢?”
南川也不在乎我的冷漠, 开始激动地扯嗓子道:“榎本大人,你简直是我的神!”
这句话一落, 我直接打开手机的扬声器, 然后扔在一边去洗漱。羽贺响辅望了手机的方向一眼, 也不做理会, 直接用大拇指指了指厨房的方向,暗示叫我去餐厅方向等。
餐厅就是开放的空间,与厨房只挡了一块开了窗的墙,与客厅的方向是完全连着的。我坐在餐厅啃面包的时候,羽贺响辅在沙发上看新闻,电视声音自动调成了静音,小拖把钻在电视柜底下,估计是因为有静电,它身上的白毛都一根根地自动立着——“活色生香”的炸毛,看得叫人想着去撸一下。整个房子里面唯一的声音就是南川在巴拉巴拉巴拉。
我懒得一句句听下来,大概意思就是他父母昨天根据我的劝说回家之后,发现那个东都铁塔发生了恐怖袭击。因为他们本人联系不到我,又问他有没有我的联系方式。他因为有我的电话号码,而被全家夸真的是出息了。
这里小小地让我出神了——他家到底是对他多没有期待?
因为事件牵扯到上流很多大人物,所以也有人到处在打听我。南川父母知道他们在找我,稍微说了几句话之后,现在大人物们都去找南川父母了。当然,南川父母没有那么没眼力见地告诉他们,是我提醒他们先离开的。否则有些人会寻思不对劲,反而过来追究我的责任。
他巴拉巴拉说了一通后,又是他们想要吃饭,又有人想要约见我,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听到后面有点不耐烦——既然这么感谢,直接找个人作为代表募捐钱给我就好了。我到时候再把他们的谢金做成公开的榜单,让他们这些富豪自己为了面子自己追逐着给我加钱就好。
我又很缺钱。
我是那么一个需要钱的人,扶贫一下我,比谢我来得更好。
我昨天来羽贺响辅家之前,我还没有意识到我是那么穷的人。那倒不是我知道羽贺响辅家一张床,包括整个床架,床垫,床单和配套的枕头等总体价格超过两万美金,也就是至少都要200万日元以上,而是我跟他无聊谈起来的一件事——
设乐家易主之后,羽贺响辅不是拿回自己的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吗?我听说他拿回小提琴的时候,也认出小时候父亲曾经让他拉过这个琴。他可能不记得父亲的样子了,但是那琴声就像是刻在自己记忆的深处一样,一奏响就把他带回过去的日子。我当时知道的时候,我觉得这还挺好的。
结果他拿回自己的小提琴之后这么久,前前后后都至少公开表演了几次,都没有用一次那把小提琴。
我寻思着要找些话题来聊,所以就问这件事了。
我问他是不是舍不得那把珍贵的小提琴在外抛头露面。
羽贺响辅就笑,笑我用词,也有点自嘲的感觉,“现在每次用这把琴,都会想起过去的不幸以及它带来的种种叫人窒息的回忆。我并不想用,也不想要看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