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嫁到(28)
滕誉一听就知道这是官方说法,实际目的绝对不可能是这个。
不过一个看着快死的人,滕誉也没有要插手的意思,他上了另一辆马车,在大小官员的跪拜下出发了。
他们从安县出发的时候只有两辆马车,六个人,现在不仅多了两百名护卫,四个漂亮的丫鬟,还多了好几大车子的东西,车队浩浩荡荡地驶出城。
殷旭在自己的药箱里挑挑拣拣,然后取了一个小黑瓶出来,吩咐管家:“把他衣服脱了。”
老管家原本正拿着帕子给那人擦脸上的血污,听到这话丢开帕子小心翼翼地脱掉那人的衣服,很多地方已经被连着血块黏在皮肉上,只能一点一点地擦下来。
看着一身伤痕的身体,管家感慨道:“哎,也不知道这小伙子得罪了什么人,竟然被打成这副模样。”
殷旭可没那么多的同情心,往他伤口上洒了点药粉,又往他嘴里塞了颗药丸就算治疗完毕,不再管他的死活了。
马车里多了个又脏又臭的伤患,殷旭是肯定呆不下去的,于是上了滕誉的马车,夺了滕誉手上的书自顾看起来。
“竟然是《山河志》,你一个皇子看这个有什么用?难道还想畅游天下?”
滕誉已经习惯了他这没大没小的行为,随手从一旁又拿了一本册子,说:“总要知道未来属于自己的江山是什么样子的吧?”
“这皇位还没影呢,你就开始做大梦了,小心自信过头。”
“有七少在,何愁大事不成?”滕誉笑眯眯地给他戴了一顶高帽,心里则想:这皇位,必须是属于自己的,否则他宁愿毁了大梁也不会让给别人。
殷旭没有忽略他眼底一闪而逝的狠辣,捧着书靠在他身上看起来。
马车沿着官道才走了半天,一行人便遇上了来传旨的赖济全,一声“陛下有旨”让在场两百多号人呼啦啦的跪了一地,唯二站着的就是滕誉和殷旭。
滕誉自小就被免了跪地接旨的礼仪,因为这事不知被多少文臣弹劾过,但依然我行我素到今日。
殷旭则是完全没有跪的概念,别说只是个传旨的太监,就是皇帝亲临,他也弯不下这个膝盖。
赖大总管一双细眼瞪向殷旭,尖着嗓子呵斥:“何人如此大胆,竟敢藐视圣旨?还不跪下!”
滕誉一手搂过殷旭的腰,将人拉到怀里,一声响亮的吻落在殷旭脸上,然后挑衅地看着赖济全,不耐烦地催促:“有屁快放!”
赖济全气得浑身发抖,却也不敢在众人面前和三皇子争辩,于是不甘不愿地宣读了德昌帝的旨意,无非是让三皇子尽快回京,不能在路上耽搁,否则如何如何云云。
把圣旨接到手里,滕誉一转身就丢给了韩森,招呼人上路,只是非但没加速,反而让队伍频频停下来休息。
“殿下,咱们还是快些吧,陛下还在宫里等着您呢。”赖济全作为德昌帝的心腹,是知道三皇子的处境的,因此对他并没有其他宫女太监来的恭敬。
滕誉慢悠悠地喝着韩森泡的茶,对他视而不见,反倒是殷旭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视线一直在赖济全和他带来的几个内侍身上徘徊。
他第一次见到韩森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人阴气太盛阳气不足,但是又和他的玄阴之体不一样,更像是不男不女的那一种。
他以为这样的人只是个例,而且韩森看着还算顺眼,所以就没有刨根问底,没想到今天一下子见到了好几个不男不女的人,心里一下子就活泛开了。
他一边喝着浓香的茶水,一边沉思:难道这个凡人界除了男人女人外还有不男不女的人?
三千世界无奇不有,殷旭也没觉得难以接受,只是有些坏心眼地想:那他们办那事儿的时候是用前面呢还是用后面呢?
带着这样的疑问,殷旭安静了一路,直到夜里住进驿馆,他才私下里问了滕誉。
滕誉当时的表情有些诡异,一副想笑又笑不出来的样子,“你是问韩森他们?”
“对啊,看他们的样子可不像个正常男人,更不像女人。”
滕誉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殷旭,想看看他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后来又想,这少年如果真长于乡野,不知道太监为何物也很正常。
“咳,他们皆是去势之人。”
“去势?”殷旭没能理解这两个字的含义。
滕誉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的腿间,比划了一个切的动作,“就是去根的意思。”
殷旭下意识的夹紧双腿,猛地低头瞥了自己一眼,“啊……是这个意思?为什么?”
哪个男人想不开会愿意切掉自己的子孙根?那岂不是生不如死?
殷旭虽然性欲淡薄,但如果身上少了这个部件,他也是无法接受的。
“禁宫之中除了皇帝,不会有第二个男人,皇子满十五岁即出宫建府,宫里伺候的除了宫女就是去了根的太监。”
“那当皇帝不是很可怜?”殷旭用怜悯地目光看着滕誉,说:“你从小就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难怪心里扭曲的厉害。”
滕誉嘴角抽了抽,咬牙切齿地问:“本殿心里扭曲?”
“我说错了,应该说你们一家子心里都扭曲的厉害。”试问正常人家的父子兄弟哪会自相残杀的?就算是在修真界,亲情淡薄,也很少有人会视父兄为仇人的。
滕誉想着那天晚上在乱葬岗看到的景象,腹诽:也不知道到底谁心里扭曲,正常人会半夜三更地跑去乱葬岗练邪功吗?
魔尊嫁到 卷一 神奇的少年 055 分房分床!
小驿站没有太好的住宿条件和吃食,所以殷旭早早的洗漱后就上床休息了,盖的是他们自己带的被子,烧的是他们自带的银霜炭,倒也差不到哪去。
有赖济全跟着,滕誉原本是不打算继续和殷旭同房的,他们这一路上夜夜同床共枕,已经有一些不好的流言传出来了。
不过殷旭不在乎,拽住滕誉往床上拖,“不准走,反正传都传出去了,现在多此一举不是显得更心虚?”
“心虚什么?本殿可是什么便宜都没占到!”滕誉想,他大概是史上最正直的男人了。
殷旭回头斜了他一眼,眼底幽光闪现,“那你想占什么便宜?”
滕誉微微一笑,一把搂过他的腰,顺着他的力道将人压倒在厚厚的棉被上,抓住他的手腕按在头顶上,说:“也不白占你的便宜,本殿只需要让流言坐实,否则这个亏本殿吃大了。”
殷旭的身体有片刻的僵硬,倒不是怕的,而是和滕誉身体贴着身体,呼吸交融,体温交错,让他全身的毛孔都叫嚣着舒畅。
他咽了口口水,“这个……有待商榷。”
滕誉低下头,盯着他如玉的面孔和红艳的嘴唇,心跳加快,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商榷什么?商榷如何把谣言变成事实?”
“谣言怎么说来着?”
“真想知道?”
“自然,毕竟是与我有关的。”
滕誉想起这些天收到的情报,各地上奏朝廷的除了奏折外,还暗地里传播了一个故事,而故事的主角正是他和殷旭。
最初,这个故事的主题是“英勇少年智斗刺客,救皇子于危难”,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故事越传越广,也越传越离谱,昨天他听到的是:“俊美少年倾慕皇子,不顾生命相救,皇子感动之余见其美貌,便收入房中,夜夜疼惜宠爱”。
“也不是太离谱嘛,大半都是事实啊。”殷旭回味了一下这个故事,觉得还是挺唯美的。
滕誉温热的手指划过他的脸颊,低声问:“哪个是事实?是少年倾慕皇子还是……夜夜疼惜宠爱?”
“当然是皇子感动之余见其美貌,便收入房中!真真是贴切啊!你看,如果我还是以前那个胖成球的大胖子,你愿意与我同床?”
滕誉没有见过他胖成球的样子,于是脑子里想象了一番,顿时浑身打了冷颤,低头死死盯着殷旭的脸。
殷旭看着他略微凶狠的表情笑了笑,突然勾住他的脖子,用力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铁锈般的腥味在口腔里传开,惹得殷旭丹田内的魔气震动不已。
食人血、摄生魂、吸精气,这三者对魔修来说无疑是最补的补药,而且滕誉的体质正好与他互补,绝对是他最佳的补品。
他压下心中的渴望,舔了舔滕誉破损的嘴唇,“这不就好了,简单的很!”
滕誉眸中的震惊一闪而过,然后眯起眼睛捏住殷旭的下巴,让他与自己对视。
“你可知道调戏本殿会是什么下场?”
殷旭眨了眨眼睛,语气轻佻地问:“要不,三殿下再调戏回来?”
滕誉加大手下的力度,在殷旭白嫩的下巴上留下了两个深红的指印。
他恶狠狠地问:“你以为我不敢?”不等殷旭回答,他对准殷旭的嘴唇重重地咬下去。
“唔……”滕誉这一口咬的比刚才重多了,趁着殷旭张开嘴唇吸气的空档,滕誉用舌尖撬开他微张的唇,顺溜地挤了进去。
滕誉完全没有亲人的经验,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至少知道亲吻不只是嘴对嘴,唇贴唇,应该更深入才是。
两人的舌尖刚一接触,就齐齐吓了一跳,一股难言的快感从口齿相接的地方传递开。
滕誉只是稍微停顿了下,便粗鲁地缠着殷旭的舌头共舞,两人都是生手,时不时发生牙齿咬到舌头的蠢事,亲的毫无章法,微微的血腥味更加刺激了殷旭的神经,他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快烧起来了,全身热的难受,却又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滕誉也差不多,多年的清心寡欲一下子被打破,欲念破蛹而出,像是想生吞了身下的人。
等两人分开,嘴唇又红又肿还有破皮的地方,衣裳凌乱,显得狼狈不堪。
气喘吁吁地对视着,滕誉猛地将人推开,跳下床背着手豪迈地大步走出去,边走边喊:“韩森,房间收拾好了没有?”
殷旭盯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哈哈大笑,暗道:这么纯情的反应真该让全天下人好好看看,看看他们的眼睛到底有多瞎!
已经准备歇下的韩大总管急匆匆地踩着鞋子跑出来,“殿下,您……”他想问:您不是一直都和霍七少一起睡的么?而且那间房明明就是为三殿下准备的啊,已经是驿站里最大最好的一间了。
走廊上刮着刺骨的寒风,唯二的两盏灯笼被吹灭了一盏,只洒下微弱的光芒。
滕誉歪着头不让他看到自己的嘴唇,声音沙哑地吩咐:“再去准备一间房!”
他的心跳还未恢复平稳,呼吸还有些急促,好在冰冷的寒风一吹,整个人清醒多了,只是清醒后更加觉得刚才那一幕荒唐。
滕誉对外虽然宣称自己男女不忌,但实际上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和男子发生关系,可是刚才的行为虽然是冲动下的仓促决定,但他并不反感。
尤其他还记得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如果不是时间地点不对,也许他就真的继续下去了。
韩森的效率很高,很快就重新收拾出了一间房,烧着热热的炕,铺上软软的被子,让房间渐渐暖和起来了。
“殿下……”韩森欲言又止,想问问他对霍天的打算。
可是滕誉现在满脑子都乱糟糟的,摆摆手说:“有事明日说,去歇息吧。”
等韩森退出去后,他对着角落吩咐了一句:“分四个暗卫守着霍七少的房间,一旦他夜里出门就小心跟着,别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