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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迷的我修无情道(142)

作者:明又灭 时间:2024-12-27 10:29 标签:仙侠修真 爽文 情有独钟 万人迷 师徒 忠犬

  “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而已,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掌心有些刺痛,像火燃烧在掌心,一刻不停地灼烧那一块皮肤。
  从一开始,阿符就没有和祈桑说实话。
  他说自己只等待了百年,这其实是假话。
  镜像双生是邪性极强的半神器,他自然不可能轻易借此入妖道。
  刚成妖的那几年,他每天都会被拉入幻境,里面虚虚实实,他有时候记得自己是谁,有时候全然忘却。
  幻境里的时间和外面不同,有时候他在幻境中待了几百年,外界的时间也才过去几天。
  只有惊蛰和霜降这两天,他才能恢复清醒。
  在他唯一清醒的这两天,他会用自己唯一的真实时间,去祈府看祈桑。
  有时候运气好,他可以看见祈桑。
  运气不好,他一整天只能对着空荡荡的院子发呆。
  起初五年,十次见面里他只能见到祈桑两次,但每每从镜像双生的幻境中出来,他还是会第一时间去祈府。
  阿符并没有什么逾矩的欲望,他只是想要看一看自己喜欢的人小时候的模样。
  祈桑脾气很差,却从不会打骂下人,被人气到了,也只会一个人躲在树下生闷气。
  偶尔祈桑会丢一个纸团到围墙对面,然后没过多久,就会有一名黑衣少年翻墙过来找祈桑。
  阿符听见祈桑叫这人“盛翎”。
  这个时候他终于明白,当时在幻境里,祈桑为什么叫过他“盛翎”。
  ——因为在祈桑很小的时候,就有人这么无微不至的照顾过他了。
  那个人比他更细心,所以祈桑会抱怨他不够用心,所以会在他面前叫“盛翎”的名字。
  想明白了这一点,阿符心口却没有任何酸涩的情绪,反而有一点不易察觉的放松。
  ……能知道祈桑从小就一直被人好好照顾着,他已经很高兴了。
  祈桑有些怕冷,霜降日不常出来,但只是看着他的院子,阿符就心满意足了。
  一百年。
  原来才一百年啊。
  可是他在幻境中已经度过了几万年,甚至是几十万年。
  ——凌云寺就是那个困住他的幻境。
  因为祈桑生病到后来,他只能每天去寺庙祈求神佛显灵,而神佛不显灵。
  所以这就成了他的执念,凌云寺就是他所有执念的结合体。
  寺庙里的每一个小鬼,都有故人的影子。
  他知道祈桑很珍惜羁绊,他希望如果有一天祈桑能来到凌云寺,能喜欢这群小鬼,也喜欢待在这里。
  到后来,他已经快要记不清自己是谁了,但还是更害怕会忘记祈桑。
  几万年的时光实在是太漫长了,所以他每日都坐在法堂中,盯着面前的镜子发呆。
  镜妖的能力让他可以看见自己爱慕之人的脸。
  ——两万年,镜子里出现的都是祈桑的脸。
  再后来,他修行万年,也只能变出一条乌篷船。
  他让乌篷船顺流而下,载着他想见的人来到凌云寺。
  这一等,又是好多年。
  那条漂泊的船才飘了回来。


第八十五章
  两人俱是沉默。
  “算了。”祈桑也不逼问他, “那你可以告诉我,你的腿是怎么断的吗?”
  阿符拉了拉挡在自己腿上的锦帛,掌心被木轮擦伤的伤口泛出火辣辣的疼。
  “有天晚上喝醉了, 跑到戏台上, 不慎摔下来, 腿就断了……你说得对, 戏台确实很高。”
  祈桑有点无奈:“你喝醉了,跑到戏台上干什么?”
  “你走之前, 陪我唱了一幕《桃花扇》。”阿符顿了顿, “我觉得没唱好, 后来一直会去练那幕戏。”
  祈桑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他还在幻境里, 还是那个失去修为的桑桑, 或许会觉得阿符很惨, 但他如今只是叹笑一声。
  “我还记得怎么唱那幕戏,但你可能已经忘记了。”祈桑问, “摔下来, 疼吗?”
  “不疼是假话,但也没疼多久,就血流而亡。”阿符推着轮椅往前,“我死的时候血被铜镜吸收, 等我再次醒来, 已经成为了镜妖。”
  “你为什么要随身带着那块铜镜?”祈桑不解, “你难道就不会觉得……有些晦气?”
  阿符微微摇头,“对于我来说,你不是因为这块镜子走向死亡, 你是因为这块镜子重获新生。”
  这里只有无边无际的月光,没有风和其他的声音, 也没有寺庙的庄严肃穆。
  祈桑仔细观察阿符的表情。
  “应该不止这个原因吧。”
  “我想试试能不能和你一样……进入这块铜镜。”阿符也不隐瞒,“我当时还是觉得,一百年,有点漫长。”
  当时他一定没想到,后来他会一个人在凌云寺中,等待一个又一个一百年。
  *
  所有的过去都被揭开。
  两人离开镜像双生创造的幻境,回到凌云寺的法堂二楼,这里没有任何烧焦的痕迹。
  祈桑透过窗户,看着黑蒙蒙的天空:“凌云寺永远是夜晚吗?”
  “我不知道。”阿符说,“或许是我待的时间还不够长,所以从来没有见过白天。”
  因为阿符身体不便,所以楼梯处有他专门供他下楼的斜坡木梯。
  下楼的时候,祈桑注意到阿符握着木轮的手微微收紧,嘴唇紧抿,似乎心情不太好。
  祈桑微微思索便想出了答案,“你不必因为断腿觉得难堪,我最狼狈的模样也被你见过了。”
  阿符没想到祈桑会注意到自己的低落情绪,一时间没有开口。
  祈桑抬步下楼,明明说着自己最狼狈的往事,但语气去依旧矜傲。
  “但你也不必可怜我,因为我死那天,其实看到你哭的样子了。”
  阿符在楼上望着祈桑下楼的背影,对方身姿挺拔,像是一柄永远不会弯折的宝剑。
  “是。”阿符轻声说,“我们互相见过对方最狼狈的模样,扯平了。”
  因为镜像双生里的相处,祈桑不免对阿符多了几分对旁人没有的特殊。
  “我会履行我们的约定,但是我想问一句,为什么要让我毁了那条船?”
  阿符默了默。
  最终还是微微摇头,没有说出原因。
  法堂之外,等着一个人。
  商玺的手一直握在剑柄上,他似乎有些焦虑,不停地来回走动,手指一直在敲击剑柄。
  祈桑忽然有些感慨。
  对于商玺来说,他们应该只分别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但是在祈桑这,却忽然有些久别重逢的错觉。
  商玺的视线一直牢牢锁定法堂的门,见到祈桑开门出来,微愣一下后便大步走来。
  “殿下,一切都结束了吗?”
  “嗯。”祈桑问,“外面的时间过去了多久?”
  商玺没在意对方略有些奇怪的问题,沉声道:“距离我们分开,已经一炷香的时间了。”
  祈桑已经习惯了对方夸张的表述,自顾自忽略了对方,开始沉思接下来要做什么。
  见祈桑还在原地思忖,商玺有些耐不住性子了,“殿下……我们什么时候走?”
  他们只是分别了一会,但祈桑与阿符之间,却好像多了一层他看不清、穿不进的默契。
  商玺找了个借口:“盛翎被派去北地,千滨府只有霄晖一人,我怕出乱子。”
  听到商玺一直在劝祈桑离开,阿符却没有说话。
  他借着月色描摹祈桑的容颜,月光勾勒出对方高挺的鼻梁。
  祈桑转身看着阿符,行了一个简单的礼:“今晚就不再叨扰贵寺了,我会如约将渡船毁掉。”
  说完这句话,便看见阿符摇着轮椅到他们的面前,沉稳道:“我来为殿下带路吧。”
  商玺眯了眯眼,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我以为你会阻止殿下离开。”
  阿符依然是那副平易谦和的模样,“殿下要做的许多事,定然都会比我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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