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死后我立刻反了(5)
就我个人而言,其实很想和其它同僚一般,把她当做戈壁上最美的玫瑰,在心中默默爱慕她。
可我实在做不到啊。
在接下来的五年中,我只是把她当政敌,而她把我当情敌。
我们两个家伙就没消停过。
主子竟然也不拦着,任由我们闹腾。
至于九王爷那家伙?
他看戏看得可开心了,不时还添火浇油。
17、
这么想来,在边塞这七年,其实也挺操蛋的。
无论是战事还是身边的人事,从来就没消停过,每天不是被这个拉去喝酒,就是跟那个打架,再不就是被主子他支使来支使去,又或者是被主子他姘头季清霜欺负。
唯一还能算得上快乐源泉的事情,就是欺负主子的小崽子以及我的幕僚魏柯辛了。
这日子有什么好玩的,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啊?我把头都挠秃了,都想不明白我为什么会留恋这没有锦衣玉食、高床软枕的生活。
或许是只是因为待久了,习惯了吧。
我叹了口气,将主子送我的宝剑收入剑匣,留在我的军帐。
这次进京,我不会带着走这把随我征战七年的金蛟剑的,毕竟,我已经不需要再用它杀什么人了,从进京以后我,我没有上阵杀敌的机会了,反之,我会成为刀俎下的鱼肉,沦为铡刀下并不无辜的亡魂。
此次进京,我必死无疑。
京都的儒商徐玉阙八百年前就给我捎信了,告诉我老皇帝身体已经不行了,他不得不下决心铲除主子的势力,为太子的继位铺平道路。现在京城的八王党已经剩不下几个了。老皇帝借着六十大寿召我入京,如果我去了,无异于羊入虎口。
徐玉阙让我逃。
可我往哪里逃啊,他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先不论主子会不会让我逃走,就算我逃走了,凭我那点人脉,估计不用三天就被主子捉了回来,到时候去京都就不是被人请着过去,而是被人押着过去了,临死前还不能体面点死,我可不干。
如果我不想逃也不想去,去抱着主子的大腿哭,我觉着凭我们这么多年出生入死的交情,主子大概有三成的可能性会不管不顾地保我,可这又能怎样呢?到时候老皇帝正好有借口来干掉主子了,到时候大军压境,我们依旧都得死。
早死晚死都得死,早点死,说不定还有机会被没死的同僚收个尸体,晚点跟大家一起死,到时候连尸体都没人管。
虽说,我感觉我的那群同僚……
给我开棺鞭尸的可能性更大。
讲真的,有点后悔了,这七年啊,整整七年,我兢兢业业,奋不顾身,好不容易才踢掉了九王爷,混到了主子身边二把手的位置,从末席混到了次位。
我怎么就忘了。
人登高位,倾跌必重。
那老皇帝就是要拿主子的左膀右臂开刀,我的权势反倒成了我的催命符。
这七年就这么白干了,还不如跟着前主子混呢。
哎,越想越烦,我挠挠头,本就像个鸟窝一般的发型更加没法见人了。
我不愿多想,撩开帘子,想去告诉特使,我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
结果刚撩开军帐的帘子,我就被吓得退了回来。
可没用,那家伙已经看到我了,她才不管我想什么呢,自顾自就撩开了我的帘子,施施然地走了进来。
“哭够了?”
我的政敌,季家大小姐季清霜将手臂下夹着的东西丢到地上后,找了我的帐篷最干净的一块地,直接霸占了去。
“大小姐啊,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哭了。”
我揉着太阳穴,感觉自己头都大了。
“没哭?”季清霜一手支着头,一手把玩着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匕首,她盯着我看了半天,除了我的不修边幅外,真的没有看出我哭过的痕迹,她无趣地切了一声,“无聊,我以为你这次会哭的来着。”
话音刚落,她的手倏地落下,那柄匕首直插入木桌,入木三分,看得我心惊胆战,再不敢造次了。
“那个,”我小心翼翼地询问着,“大小姐您找我我什么事儿啊?”
季清霜抬了抬下巴,示意我去看看她丢下来的那个东西。
“哝,我儿子找你有事。”
这时候我才发现,她刚刚手臂下夹着的东西是一件活物,我再定睛一看,原来是主人那个小崽子啊。那个小崽子估计被季清霜那一下摔惨了,好半天才回过劲儿来,揉着腰,对季清霜龇牙咧嘴道:
“谁是你儿子?!”
季清霜听到小崽子这么说,眯了眯眼,手轻轻敲了两下桌子后,重新拔出了匕首。
欺软怕硬的小崽子霎时就怂了,军中谁不知道,季清霜这个婆娘安静时还挺像回事儿的,实则疯起来没变,也难怪她追了主子这么多年都没成。
见小崽子不说话了,季清霜纤长的玉指轻轻拂过锋利的刀片,慢条斯理地说:
“你看着吧,终于一天我会嫁给符锦那个混蛋。”
是是是,好好好。
大小姐您说什么都是对的。
见我和小崽子都不敢说话了,季清霜挽了个刀花之后,提醒小崽子:
“你不是说要和李念恩聊聊吗,我现在把你带来了,怎么了,哑巴了?”
小崽子找我聊?他能有什么事儿啊?我最近也没偷他的零食吃啊?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小崽子昂首阔步地走到我的面前,居高临下地俯瞰着我,恶狠狠地命令道:
“你给我活着回来!”
我差点没当场笑喷,这小子哪来着的自信,他父亲都不敢说这句话,他倒好,初生牛犊不怕虎。小崽子见我把他的话当他的话当笑话听,更加气愤了,他近到我的身前,一只脚踩住我的腿,一只手拽住我的衣领,让我直面他,不准逃避。
他的神色鲜活无比,眸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虽然他的五官同他的父亲一点都不像,但这鲜活的愤怒,真是的同他父亲少年的时候如出一辙,让我恍若隔世地想起,主子也曾鲜衣怒马,快意恩仇。
可惜了啊,物是人非。现在只能在小崽子的身上,一窥主子年少的影子。
小崽子可不准许我走神,他死死地盯住我,语气近乎胁迫:
“我告诉你,你要给我活着回来!”
看见小崽子这么执着,我含笑点头。
然后,直接把他敲晕了。
我一边把他丢还给季清霜,一边吐槽:“真是的,大人们谈事情,你个小破孩插什么嘴。”
季清霜并没有接住他的意思,随他被丢到了地上。
没了净添乱的小崽子,我终于能和季清霜好好说话了:
“谁他娘的把这事告诉他的?”我的语气极差。
季清霜看也不看我,细细地把玩着自己的匕首。
“我。”
我当即萎了,收起自己极差的语气,满脸陪笑。
“对对对,大小姐做的好。”
啪嗒——
季清霜把匕首扣到桌子上,抬起头,同我对视。这时候,我才发现发现,她的神色是少见的温柔。
莫非是终于可以赶走我这个她眼中的情敌了,没必要继续当母老虎了,我摸摸下巴,深深觉得自己想的有道理。
季清霜柔柔看着躺在地上的小崽子,那副慈母的样子吓得我起了鸡皮疙瘩。
“我觉得有必要让这孩子知道真相,”她说,“毕竟这么多年来,这孩子跟你最亲了。”
季清霜的语气中竟然充满了感激,这让我不禁反思,我在她眼中除了情敌以外,莫不是还有别的身份。
让我想想啊,在她眼中,主子是小崽子的父亲,而她是小崽子的母亲,可她又说,我跟小崽子最亲。
所以,我在她眼中,大致是奶娘一类的角色?
……
咳咳。
被自己恶心到了,我回过神来,把话题拉回正道。
“你来找我什么也有什么事儿吧?我可不相信你会为了小崽……符克己专门来找我。”
听到我的言语,季清霜也收回泛滥的温情,危襟正坐,严肃地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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