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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我的黑历史(74)

作者: 时间:2018-06-26 08:24 标签:甜文 快穿 爽文 系统

  暗棋——
  不得暴露,更不得轻举妄动。
  于是在宛妃将秦非川举荐给靖王时,除了极少数的几人外,连靖王都没查出他其实是太子的人。
  之后就是声名大噪,他以渊博的学识、聪慧的头脑,一跃成为靖王府的象征,最后更成了靖王最倚重的幕僚,凡事不论大小,皆是先要问一问他的意见才好。
  直到靖王再不驻守边疆,回京久居,意欲请位夫子来给自己教书,疑心甚重的太子接连下了密令,这才有了秦非川多次办事不利,靖王宫宴上当众请求夜家嫡长女给自己当夫子之事。
  至于后来,秦不山南风馆中争风吃醋失手推人致死,引发这场血案的相公扶柳更是离奇死亡的案子,也根本是秦非川受了太子的指使,与秦不山一同出演的好戏,为的就是降低江衍的戒心,不料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让得江衍更加怀疑他。
  这一怀疑,又有靖王相助,江衍很快就把秦非川查了个底朝天,这便发现果然和自己猜测的一样,祸起萧墙,家有内贼,秦非川当真是东宫的人。
  然而大局未定,还没到揭穿的时候,江衍便引而不发,等秦非川主动露出马脚。
  果不其然,太子这前脚才刚闹出件丑事,他秦非川后脚就以秦不山被绑去东宫为借口,亲身上阵暗杀靖王。
  江衍想,看来太子是真的乱了阵脚。
  否则,叫谁来刺杀靖王不好,怎的偏偏就叫了秦非川?
  他就不怕秦非川不仅没刺杀成功,反倒还把自己给捅了个对穿吗?
  见靖王和夜小公子早已看穿自己的真实身份,秦非川剧烈地喘着气,好似要借此来平复心中过于激荡的情绪。
  不料片刻后,却还是白眼一翻,昏了过去。
  江衍:“……”
  不愧是兄弟俩,弟弟上回吓得直接晕过去,这哥哥也吓得昏迷不醒。
  看来靖王的气场真的是非常强大,隔空都能把人震晕。
  秦非川一昏,靖王也懒得管人到底是真昏还是假昏,只着人把他拖出去严加看管,然后起身来,从衣柜里取出套新裁的素白棉服,让江衍换上。
  江衍说:“换衣服干什么?”
  靖王道:“跟我一起去见父皇。”
  江衍稍微想了一想,随即笑开来:“你要去找陛下告状?”
  靖王说是。
  既然废太子这般好心好意、劳心劳力地将把柄送到他手上来,他不拿着这把柄做些事,岂不辜负了废太子的心意?
  很快,江衍换好衣服,正让千香给他束发,转眼就见靖王也换了身衣服。
  五爪为龙,四爪为蟒。
  也不知他是如何吩咐尚衣监的,这回新做的储君袍服,赫然不再是女裙样式,而是切切实实的男装。
  穿在他身上,霸气十足,英挺十足,已是有些一代帝王的雏形和风采了。
  江衍若有所思道:“你这是要……”
  丢开女子身份,以真正的男子身份执掌大权?
  果然,靖王理了理领口,慢慢说道:“废太子已经彻底不成气候了。”
  江衍“嗯”了一声:“也是。”
  废太子已彻底废掉,再无用处。
  他身后的宛妃更是早被他们秘密监视,她的一切举动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她即使想再为废太子做些什么,现下这个局面,也是无能为力。
  废太子这一派系,如今已经可以说是全面溃散了。
  只是……
  靖王沉吟道:“我总觉得,还是有哪里不对。”
  江衍问:“哪里?”
  靖王道:“你发现没有,废太子这两次出事,刚好都是和女人有关。”
  上次的侧妃之事是宛妃策划的。
  那么这次,御花园中与宫妃苟合,还那么恰恰好地被天子撞见——
  会不会也是什么人设计陷害废太子?
  如果是的话,又会是谁呢?
  靖王皱眉思索着,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个名字。
  他抬眼看向江衍。
  正好江衍也从镜子里望向他。
  两人在镜中对视一眼,继而异口同声道:“宛妃。”
  见江衍和自己想的一样,靖王抬手掐了掐眉心,沉声道:“废太子是她儿子。她这样陷害他,到底有何居心?”
  江衍沉默片刻,等千香给他束完发,才摇头道:“我也想不通。”
  上次的事,还能说是为了不让靖王起疑,才不惜牺牲掉自己的儿媳之一。
  那这次,太子因此而被废黜,甚至还被逐出京城,永永远远地离开朝堂,却又是为了什么?
  难不成,这能给她和太子带来什么隐秘的好处?
  又或者是,在京城之外的某个地方,还留有他们两人另外的能够击败靖王的暗棋?
  江衍越想下去,越觉得宛妃此人的心思还当真是女人心海底针,连他这个亲爹都想不透这2.0版本的宛妃究竟是长了个怎样的脑回路。
  嗯,他设定的那个宛妃是最初的1.0版本,根本没这个吓人。
  如果说1.0版本的宛妃只是朵长着美艳外表实则心狠手辣的食人花,那这2.0版本就是朵名副其实的霸王花,纤纤素手轻轻拨弄间翻云覆雨,谁都不敢小瞧了她。
  宛妃到底是何用意,两人思索良久,无果,便没再纠结,转而出了万春宫,乘轿朝天子寝宫而去。
  这一去,因为除万春宫的人外,宫里人鲜少有见过江衍的,更无人见过靖王的真正面目,故而乍见两个气度非凡的人被从软轿里迎出来,一个穿着素淡的文士儒衫,一个穿着华贵的储君蟒袍,守在天子寝宫外的宫人们齐齐一愣,不知是拦还是不拦。
  还是早早听从天子吩咐,跟在靖王身后用以指点辅佐的史官一整袍袖,上前两步,扬声唱道:“大皇子求见陛下——”
  大……皇子?
  大皇子?
  大皇子?!
  宫人们不由自主地后背发冷。
  他们张大了眼,将那身穿蟒袍的人看了一遍又一遍。
  分明是大白天,他们却觉得是不是见了鬼,否则如何能见到早在二十六年前便死于野狗腹中的大皇子?
  大皇子的尸骨,可还是当初陛下亲手带回来放进帝陵里的!
  宫人们表情僵硬地死死盯着轿前那人,谁都不敢动,也谁都不敢说话。
  还是有人眼神好,觉得这大皇子的眉眼依稀有些熟悉,于是心中蓦地生出一个极荒诞的猜想,犹豫再三,方试探道:“敢问这位……大皇子,可是靖王,储君殿下?”
  其余人听了,还没来得及震惊,就见史官点头:“正是殿下。”
  史官如此明说,显然这便是事实了。
  问话那人当即倒抽一口冷气。
  然后急忙跪拜下去,道:“见过大皇子殿下!”
  有第一个人这么动作,其余宫人反应过来,也接二连三地跪了下去。
  “见过大皇子殿下!”
  宫人们一面叩首,一面飞快转动思绪,想好端端的,怎么靖王,也就是大公主,突然变成早已死去的大皇子?
  明明当年宛妃生下的,是一个大皇子一个大公主,总共两位殿下啊?
  莫非当年死去的,根本不是大皇子,而是大公主?
  宛妃她……
  欺君犯上?
  并不知道其实根本没有大公主此人的宫人们还在天马行空地想着,那边靖王已经带着江衍走过他们身边,进了天子寝宫。
  外头如此动静,天子早已清醒了。
  不过才三年过去,因病重而老迈得发须皆白的天子半坐在龙床上,眼睛似睁非睁地望着给自己行礼的两人。
  两人——
  两个青年。
  唔,还是两个相貌气度都很不错的青年。
  天子是见过江衍的,此刻便也最先认出他来,缓慢开口道:“夜清来了。起来吧,赐座,赐茶。”
  在旁边伺候着的小太监立即将离得有些远的椅子和小几搬近,往椅子上放了两层软垫,又斟了杯刚刚烹煮好的红茶,验了无毒后,才请江衍坐下。
  江衍落座,举杯品茶。
  靖王却还在那儿含身垂眼,一副父皇认不出他,他就绝不起身的样子。
  幸而天子还未到老眼昏花的地步,仔细看了他几眼,便认出他来,不由笑着叹了口气:“你这是故意打扮成男人,来哄朕开心?唉,你年纪也不小了,堂堂储君,怎能做出这种事来?成何体统。”
  天子并没有认出此刻站在他面前的,真的是他的儿子,而非女扮男装的假儿子。
  索性靖王也没有让天子立即接受这个惊天秘辛的打算,免得本就负荷极大的身体彻底承受不住。他只抬起头来,道:“若能哄父皇开心,不管什么事,儿臣都是甘愿去做的。”
  天子笑了笑,招手让他过来。
  他过去,在太监搬来的凳子上坐下,天子才慢慢把手从被褥下伸出来,握住了他的手。
  数月前还是健康有力的手,现下已变得沟壑遍布,摸起来十分粗糙,还有些刮人,可见病痛带来的伤害。年老的病重的天子就这样轻轻拍着他的手,声音也是极轻的:“你今日来看朕,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靖王面上踌躇片刻,道:“回父皇的话,儿臣是有件要紧事想与您相商。”
  天子道:“什么事,说来听听。”
  靖王便把废太子命秦非川刺杀自己的事说了出来。
  果然,这事才说了个开头,刚刚还能称得上是和颜悦色的天子,此刻脸上已是阴云密布,神色难看到极点。
  等靖王以秦非川其实是太子安插到他身边的东宫人作为总结讲完了,天子眸光沉沉,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
  靖王这时又添了一把火:“儿臣心里明白,太子是一时怒火攻心,这才出此下策。不过儿臣运气好,没被伤到,只是担心太子被怒火迷了心智,失手之下伤到父皇,这才立即赶过来,想亲眼看看父皇是否平安。”
  他这话说的好听。
  说话方式更是极具技巧,听得刚刚还黑着脸的天子,这会儿也慢慢缓了神色,没再被气昏过去。
  可实际上,前面他在对天子告状时,硬生生把秦非川连他衣服边儿都没挨到,就被他一记窝心脚踹得半死不活的过程,润色成他在秦非川的凶猛攻击下狼狈躲闪,终于寻到空顿开始伺机反击,两人你来我往地大战数百回合,打得飞沙走石天地失色日月无光,他才以极微弱的优势令秦非川伏诛的惊险经历。
  不管天子信与不信,反正旁边的江衍是听得心中暗笑,最后没忍住,捂着嘴咳了好几下。
  江衍一咳,当即那父子二人全望了过去,生怕他咳着咳着咳出血来。
  ——上回江衍被召来觐见,也不知是不是被没喝过的黑茶给刺激的,竟当着天子的面吐了好大一滩血,吐得天子都惊了,完全没料到看起来健健康康的小孩儿,居然体质比他这个半截身子入了土的老年人还差。
  自那之后,天子就记住了,夜家这小儿子就是个病西子,茶叶只喝得惯红茶,膳食只吃得惯药膳,点心也只吃得惯甜食,别的东西,只要入口,立马吐血。
  天子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娇气的人。
  是以这回江衍一咳,饶是他也不由有些紧张,疑心是不是太监上错了茶,害得人又要吐血。
  好在江衍又咳了两下就收住了,然后低声告罪。
  见人暂且没事了,天子和靖王一前一后地收回目光,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了下去。
  只是靖王还是不太放心,时不时地要看一眼江衍才安心。
  江衍却不看他,只垂着眼睛,乖巧又安分地听父子俩谈话,活脱脱一个人形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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