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师徒虐文里当绿茶(201)
“你若问我你们穿越到了千年前,和林宅穿越到了千年后有什么不同,我可以告诉你其实本质都算一样的,都算你们穿越到了那个年代,唯一的不同是前者的施法人是从一千年前叫你们过去的,后者是在一千年后将你们送过去的,两者的差别是施法人一个活在一千年前,一个活在一千年后,因此这事是一千年后的人对准了一千年前的事。”
单灵说到这里也慌了神:“如果你说的这些话都是真的,那澶容还真不是自己乱想,他真有可能是邺蛟!可这怎么可能!即便邺蛟实力强悍,他也没有扭转过去与未来的本事,如果他有这种本事,他根本就不会死!如果他有这种本事,当初谁能杀得掉他!而他既然有这种本事,为何不拉自己死前的那段过往直接改变自己的死,偏要拉这段过往?而死者重生,时间错乱都属于天道不准许的范围,他是怎么避开天道问责的!”
单灵慌乱地说了一大堆,说的都是原来若清不懂的事,然后她又去抱若清的手指。
“还有,如果他真的是施法人,那他不可能不知道这是他自己布下的法阵,你是不是被他骗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了我来了。
第114章 神海
这话一出, 若清好像被她烫到,连忙抽出了被她抱着的手臂。
他慌了神,一边按着发热的手臂, 一边心里乱糟糟的,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在单灵如此说后反驳着单灵:“他不会骗我的。”
单灵现在看他已经与之前不一样了。因为若清算是变相救了自己的族亲, 她对若清有了一些改观,加上他们现在面对着共同的秘密,算作一个阵营, 更显亲近, 所以她锲而不舍地抓着若清的手, 说:“你要信他不是不可以,这事也可能是我说错了, 如果林宅真的是他弄出来的, 他没必要告诉我他是邺蛟。”
因为那句被骗而乱了阵脚的若清听到这里,方才有了可以喘气的轻松。
单灵看他放松下来, 继续道:“也许是他自己做过却又忘了, 这种事情也是有的。我记得师兄说过尊者转世后,有些会保留前世的力量和记忆, 只是转世所投生的身体不比前世的身体, 因此会出现肉身无法支撑灵体, 从而被分裂出两个不同的自我。师兄说, 有些人分裂之后还会记着这件事,有些人则不会, 所以澶容未必是想骗你, 他也许是真的忘了。”
“不对!”若清这时想起了一件事, 他白着一张脸说, “不对!小师叔可能不是邺蛟。”
他一边说一边抬着手看着那红线,脑海里有些往事被拼接在一起。
他道:“季庭生是我害死的!季庭生死于给邺蛟送金的路上,而季庭生那金最后送到了我的手中!我还记得我在梦里经常叫一个人十一……”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愣了。
之前单灵不提,他自己也不往这里想,像是觉得烦一样,即便察觉到自己有问题,他也不往上整理,可当单灵说是澶容别有用心骗了他之后,他才反应过来一件事。
他在梦里确实经常叫一个人十一,但这些梦很奇怪,醒来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看到了十一的脸,可事后再想,对方的脸就像是蒙了一层纱,脑袋里有关十一的事很快就会被抽离出去。
他记不住十一的脸,也记不住自己在梦里的脸。
而十一是谁?
十一是宿枝。
在季庭生送金的过往中,能算作害死季庭生的人有两个,一个是邺蛟,一个是十一。
在阿惹的故事中,能算害死阿惹意绫的有两个人,一个是聂泷,一个是宿枝。
毕竟聂泷抓着阿惹的时候说了,若不是宿枝,阿惹不会落在聂泷的手里……如此看来,背着孽债的他才是宿枝,可为什么他在梦里却是以另一个人的角度去看宿枝?那个一直念叨要保十一的人又是谁?
为什么这些令人烦躁的梦境会在醒来之后变得模糊,为什么他又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经不愿回忆的梦?
好奇怪……
他的前世到底是谁。
如果他是宿枝,他与邺蛟又有什么关系?
如果他是邺蛟,为什么意绫不叫他叔公,而叫澶容叔公?
还有,他根本就没有修为,林宅的事不可能与他有关。他一出生就被素音偷走,他根本就没离开过清原,所以林宅之事出自澶容的手,比出自他的手可能性更大……
若是这么一想,澶容似乎真的是邺蛟。
他之前想为澶容辩解的话因此咽了下去。
还有,他在怕什么,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情他就像是故意压着自己一样,不敢想不去想?
而他受了刺激,便闭着眼睛,摇了一下头。
单灵知道若清在纠结什么,可单灵不认为若清是邺蛟,反而认为若清是十一,毕竟那位来自昌留的小娘娘叫了澶容叔公,而若清在梦中的视角也未必是对的。
她与若清说,也许是若清太过在意自己的前世,所以才会以并非自己的角度去看自己,这也是有可能的。
她道:“你别乱想,你若信得过我,我可以进入你的神海去看看,看你有没有操纵林宅的回想,如果有,你是邺蛟,澶容不是,如果没有……你也不能继续骗自己。”
若清知道这件事马虎不得,便点了点头。
可因他的身体不好,神海脆弱,单灵也不敢贸然出手,就让他先去看澶容,先确定澶容是与不是。
单灵说到这里又问:“我总听你说十一十一,那个十一是谁?”
若清魂不守舍地说:“氾河一支的,名叫宿枝,是先陈长公主的儿子。”
可在这句话说完之后,单灵的表情忽地变了。
她愣愣地看着若清,沉默片刻才问:“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犯错被关在地下吗?”
若清摇了摇头。
单灵说:“你和澶容之所以会抓着我不放,必然是因为我的师父是罡目,也知道我能通过师父留下来的眼睛,看到来日可能会发生的大灾大祸。说句实话,师父分给我们眼睛,就是要我们在祸世之乱出现之前点醒世人,而到了我们这代,还活着的只有我和师兄九枝。”
“我平日住在齐南,大事小事都是师兄出面,只是犯错那年师兄上了年纪,肉身拖不住师父的眼睛,我见他身体亏空的厉害,便要他避世不出,并从那年开始扮作师兄,为世人带来避祸之语。”
“大概是天河九年,我在废帝陈已安登基之前做了一个梦,梦到了氾河一支将天下染红,梦到有个叫宿枝的人放出了饲梦。我看到这里,心中十分慌张,便把这场梦写在了玉简上,送到了师兄的面前。师兄看着这个玉简,久久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只告诉我此事不要声张,然后他去找了越河尊。而当初我与清潭是好友,清潭来见我,看我愁眉不展,便带我出去喝酒,我与他相交甚好,加上起初看他一身正气,以为他是个生性洒脱正直的人,也没防着他,几杯烈酒下肚,他问我怎么了,我醉酒糊涂,摇了摇头,玉简却在之后掉了出去,这事就被他知道了。次日一早,我便梦到故去的师父,他对我摇了摇头,说了句你啊……然后天就黑了,我就被关在了地下。”
“你听到这里是不是想不通我为什么会犯错,毕竟我们的警醒之语本就是留给世人的,世人知道又有什么不可?”单灵说,“那时我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起初以为是谁在害我,后来我努力往上爬,却发现怎么也爬不出去,最后才确定了这是天罚。”
“天罚?”
“对,正如世间万物都由天道运行一样,凡事都讲究一个规矩,罡目的眼睛是依靠着天河而生,本就与天道息息相关,直接干涉的力度是最强的,而我继承了罡目的眼睛,便也能跟天道对应上,天道若是有意惩罚我,我便会顺从天道的处罚,因此那埋着我的土其实只是些寻常的泥土,只是我违背不了天道的意愿,所以破不开那些土,只能被困在哪里。而天道如此做是说我做错了事,而靠着师父的眼睛预言多次的师兄师姐哪个都没有犯错,唯独我犯了错,我就在想我是错在哪里,是有关氾河和宿枝的预言说错了,还是这件事不该说?最后我想到了,我与师兄说出这个梦的时候我并未受罚,这件事被清潭知道后我被罚了,说明这件事我应该如师兄所说的那般,就让这件事停在师兄那里,不能让别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