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师徒虐文里当绿茶(151)
“澶容!这是怎么一回事?”清原掌门双手挡住一根砖石所做的长刺,没有让石块砸在澶容的身上。
迎面而来的石刺明明不算稀奇,但石块上附着的红色烟雾却让人头皮发麻。陈掌门能从这根石刺上感受到十分强大的妖邪气息。
在场的人都是见识颇多卓尔不群的修士,因此能够一眼辨别出来这石头上覆盖的妖气若是放开了说,怕是大妖才有的煞气。而澶容是当今最强的修士,即便动手之前身上带伤,也不该如此轻易地败在对方手中。
由此可见这煞气的主人绝非等闲之辈。
没有心思回答师父的问题,再次受伤的澶容捂住胸口,黑色的发丝凌乱地扑在脸上,一旁是已经昏迷的大师兄,四周是正在帮着城中百姓撤离的清原弟子,以及帮着师父牵制傅燕沉的其他师兄。
危险的声音一刻不停,碎石不断地从空中落下。
周围的民宅酒肆因修士间的打斗被毁,只留有倒塌的废墟证明这里曾经有人居住。
而废墟之上,傅燕沉正淡然地看着对面的师父师叔。
他不似以往那般桀骜乖戾,身上围绕着红色的烟雾,脸色阴暗,瞧着气少无力,身上煞气阴气极重,带着不详的一面出现在几人面前。
细细看去,他的脸上还有着类似鱼鳞一般的鳞片纹路,只是那些纹路较浅,不近看很难发现。
匆匆赶来的李掌门瞧见这种阵仗,连忙抬手放出自己的法器——三绝链。
清原掌门见这什么都能困住的法器飞来,立刻伸手控制住傅燕沉,两人合力将傅燕沉锁住,随后赶来的长竟也拿出了自己的法器压住傅燕沉,澶容趁机一掌打在傅燕沉的腿上,让傅燕沉无暇应对其他几人的招式,渐渐落了下风。
几招下来,随着澶容的配合,李掌门与陈掌门齐力暂时压住了傅燕沉。
李掌门用锁链,陈掌门在他头顶押了一把长剑,长竟又配合着下了几道符贴在锁链之上,做了一个简单粗暴却很好用的困阵。
等这一切结束,城中的修士大多数都赶了过来。他们瞧见清原的人狼狈的样子,着实是想不出有谁能把他们打成这样。
李掌门在压制傅燕沉的时候被傅燕沉甩了一下,事后手臂一直发麻无法正常活动。
长竟盯着傅燕沉看了几眼,也不清楚这人是怎么回事,只知道他身上暴戾之气过重,身上有心魔,有妖气,着实不像是正道弟子……
傅燕沉被铁链和金鼎符咒扣住,一连接触了多件镇压妖邪的神兵利器,被暴虐冲昏的头脑因此也变得清醒几分。
清原陈掌门见澶容伤得很重,又见澶容紧抿着唇一言不发一副固执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本想说让澶容先去寻个医修,却听鼓掌的声音突兀响起,打断了他的安排,好像在感谢清原的人给自己带来了一场好戏。
众人顺着掌声响起的地方看去,瞧见了一个外貌极美的男子正立在不远处的石柱之上。
来人长相出挑,眉目如画,身着一身华美的衣裳,却不会给人一种轻浮庸俗之感,只会让人觉得他生来就该穿戴一些极尽华美的衣物。
生如夏花灿若骄阳用在他身上完全不违和。
“怀若楼?你怎会在这里?!”
认出来人是谁,清原掌门话不多说,直接一掌打了过去。
怀若楼从容地甩出衣袖上的几根飞羽,拦住了陈掌门的动作,又还了几根飞羽给陈掌门。
清原陈掌门挡在前方,单手接下这几根杀气重重的飞羽,又见那姿容出色的人不慌不忙地落在他前方。
怀若楼动作轻盈优雅,衣服后摆散开的三片布料上绣上了孔雀尾以及金纹,长长的衣摆随着他的动作舒展铺开,就像是镶了宝石的孔雀尾。
没有多余的动作,典雅的深绿在众人的眼前一晃而过,孔雀尾衣落在地上,拥着站在中央的怀若楼,怀若楼微微抬起头,端庄贵气的样貌让他比起温和陈掌门更像是仙姿卓然的正道修士,也更像是威严霸气的正道领袖。
他长得实在俊俏,周围有不少看呆了的人。
知晓自己这张脸好看,怀若楼美目半眯,促狭一笑,面对陈掌门的质问不慌不忙道:“我不过是路过瞧了个热闹,陈掌门何必如此生气,还是说你清原的热闹谁都看得,就我们魔域看不得?若是如此,陈掌门倒有些小家子气了。”
“小家子气?”
没等清原掌门开口,千河州的李掌门抢先冷哼一声,道:“难不成一路屠杀我正道修士就是你魔尊展露胸襟的手法?若真如此,我倒愿做气量狭隘的人,至少这样的人还算是人。”
经他这么一提醒,周围的修士都露出了愤怒的神色。
想想这些日子被怀若楼所杀的宗门人士,他们头脑一热,瞬间拔出了自己的佩剑,有意围攻怀若楼。
怀若楼停在正对傅燕沉的方位,无视四周的叫骂声,镇定地说:“以各位的心胸去看我确实算不得好人,可以各位的眼界去看……清原的人就是好人了?”
他轻笑一声:“人都说事出有因,你们怎么只恨我杀人,不问问我为何杀人,找玉又是在找什么玉?又是谁让我动了找玉的心思?”
此话一出,周围一片哗然。虽然大家没有直说,但对魔尊找玉一事谁都有关注,只是在场的人都爱名声面子,谁也拉不下脸来说这事。
不过心思单纯的人没想太多,他们朝着怀若楼呸了一声,骂道:“你这不要脸的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跑到这里挑拨离间来了?”
“不是。”怀若楼说,“是兴师问罪来了。”
“哈?真好笑,你怎不问问这里谁的罪最重!”
“对!你个滥杀无辜罪大恶极的魔头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场上的声音随着这些叫骂质问大了起来。
顶着众人的怒火,怀若楼却像是没事人一样,还有心思转身看向清原掌门,对上陈掌门突变不安的脸,得意地说:“你们说的罪我都认,可你们是不是忘了,我本就是十恶不赦的魔头,又怎么会怕认这些杀孽?又怎么会怕你们责问?”
他理直气壮地说:“魔道可与正道不同,杀人的帽子是越高越好,你们越恨越怕,我才会越发高兴。不过许是因为正邪论道不同,我们魔修向来是敢作敢当,不似你们正道,做了什么都要藏着瞒着,你说是不是,清原掌门?”
他话锋一转,又把话绕回到清原掌门的身上,朗声道:“今日趁着各门各派的都在,我想问问清原掌门一声,你敢不敢在这里说说我找玉的缘由?”
陈掌门阴沉着脸,嘴巴张了又闭,显然没想好怎么回答。
澶容的其他师兄不知内情,冷哼一声:“少说废话!挑拨离间的本事你不如你父,还是收收吧!”
怀若楼听他提起自己的父亲,眼中笑意少了几分,冷冷地吐出一句:“饲梦。”
他开门见山,先是讽刺了清原几句,又因这一句你父不再收敛。
清原掌门一听他开口就知道他想说什么,当即脸色一变,抬手就要击向怀若楼,眉眼间杀气重到十米开外的人都能感受到。
他这般表现全了怀若楼的心思。
怀若楼笑道:“我刚提到饲梦你就想杀人灭口,你这般嚣张是觉得在场的豪杰都是傻子,还是觉得除了你清原之外的人不配知道饲梦。你只想一个人霸占饲梦,只给你清原留用?”
听到这句自己留用,清原掌门终于弄明白怀若楼打的什么主意。
之前怀若楼大张旗鼓找玉的行为在此刻得到了解释。
察觉到对方的阴谋,陈掌门脸色大变,本以为怀若楼不会说出饲梦下落,以免觊觎饲梦的人太多,落得众人争抢的下场,不承想这人会在傅燕沉闹起后,将饲梦的事搬到众人的面前……
已经预料到怀若楼接下来要说什么,陈掌门怒喝一声:“你这魔头休要胡言乱语!”
“我是不是胡言乱语要看你让不让我说下去,也要看你有没有胆子让我说下去。”
话音落下,怀若楼拍了拍手,馥水居中的一位女弟子从人群中走出来,一只手掐在一个七八岁孩童的肩头,一只手放在那孩童的头顶。而那白白净净的小孩被女弟子封了神识,呆呆的犹如玩偶,并不知自己已经成了怀若楼威胁宗门人士的小小“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