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原始做代购(114)
而且陶模容易碎裂,还是木模具比较经得起摔打。
烧砖跟烧陶相差不大,对火候有一定的要求,他们能烧出来的最多算是泥砖坯,还不能说是真砖头。
陶泥的泥土本来就已经经过筛选,不需要再多一道工程。
乌罗拍了拍手,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目光扫过这群孩子,指向他们在河边挖出了一个深坑,生怕他们又乱套,沉吟道“你们把泥土倒进去,再拔点草混在里面,看着加水。谁力气大些,到坑里用脚踩踏泥,踩到我说可以才停,其他自己分一分,有要负责倒水的,还有装泥的,记得把泥装到这些模具里,一定要抹平,然后放在地上晾晒。”
这并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大家很快就理解了乌罗的需要,而且这就像是固定的陶具一样,孩子们纷纷散开,有去采集植物的,也有去装水的。
农村里有用稻杆混在泥里糊墙壁的,还有垒墙的,据说这种泥土较好,乌罗不知道是真是假,姑且就当是真的,反正试试不吃亏。
乌罗让小酷哥把陶坊里最后那一批陶器拿出来全烧了,将这个刚补好的泥窑再利用几次,接下来就不一定用得上了。
毕竟砖真的出来之后,还可以垒个更大的砖窑,烧更大的陶器,他们现在只能烧中型的,很快就不够用,起码得把大陶缸烧出来装水。
而且窑内空间大,一次性烧得就多,不用每天都来等待它烧好几窑,浪费时间跟柴火。
外头烟熏火燎,乌罗则在陶坊的小屋里清出空间,让砖头放在屋子晾干,过几天很可能就是雨季。砖头因为厚度问题,干燥的时间远比陶器要长,所以在干燥过程里遇上雨水的话,他们这一天下来的辛苦就算是白费了。
做砖基本上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可言,是个人看个过程就能做,乌罗在外头忙活了半天,看整个流程没什么太大差错后,就把整件事交给了小酷哥。
他还顺便暗示了下小酷哥,这个方方的东西,可以随便组合成自己想要的形状。
积木,是个孩子就喜欢的玩具。
不过对方能懂到什么程度,就不是乌罗所能掌控的了,他按照模型的大小提前计算了下自己的灶台跟火炕需要多少砖头,也只让孩子们做了那么多砖头。如果小酷哥自己想用砖头搭建什么,他大可以自己再做,那就不是乌罗要考虑的事了。
不过看着满地泥砖,乌罗还是多少有些震撼。
他才不过想搭两个家具,就需要近两百块砖头,如果是搭一间屋子,那恐怕就要更多了,别说是没有水泥,就算是有水泥,这个工程量也太大了,还不如搭木屋。
砖头在硬性条件没达标的情况下,本身就不如土墙。
农村的土墙是垒成一整块的,无数泥土化在一起,层层累加,不容易被冲垮,不像砖头一块块叠起来,要是没有水泥这样的粘连剂,恐怕泡几天雨水就全塌了。
它从各方面来讲都不是什么好选择。
人多力量大,几百块砖下午就彻底做完了,这还是大家非常耐心地抹平前后砖泥,确保每块相差都不大的结果。
就是人多了,吃得也多。
不过食物不是乌罗在考虑,他作为技术工种实在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他看着正烧得火热的泥窑,忽然想到是不是该搞个鼓风机。
最原始的鼓风机叫做“橐”,是用兽皮做成口袋状的东西,不过乌罗看资料没有看懂,加上他们现在也用不着鼓风机,毕竟那是冶炼时才要用到的,于是燃起来的念头一瞬间又熄灭了。
乌罗将几块整砖分成四个小块后——毕竟搭建时肯定有些地方会需要较小的砖头,等烧出来再敲开的话,容易碎裂得不稳定,这时候提前做好准备比较好。
即便真的用不上,大不了以后拿来垫桌脚了。
做完这些事,天色还早,乌□□脆去小菜园里观察自己的植物情况如何。
辰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这小子自从被乌罗点拨日月星辰的事之后日渐活泼开朗起来,只不过除了天文,对其他的事也不是特别上心,倒不是不愿意好好做,而是懒得动脑子去想,好好的小伙子,硬生生自己把路给走窄了。
乌罗对这种冥顽不灵的小孩子也没有办法。
这些种下去的植物好些都窜出苗来了,有个种子可能是植物的珠芽,显得格外大,长起来也是别具不同地快。
乌罗才几天没看它,就见着呲溜溜往开长的藤蔓趴在地面上萎靡不振,有一小部分已经坚强地长到篱笆上了,他赶紧去找木棍搭架子,让这藤蔓缠到自己安排的架子上。
这该不会是葡萄苗吧?
乌罗摸摸下巴,又在架子上加了几根棍子,用绳索捆好。
植物有快有慢,再快也要两三个月的时间去长,乌罗并不着急,他略有些担心地反倒是那两只每天吃得滚圆的兔子。
俗语说“六畜兴旺”,指得是马牛羊鸡狗猪这六种,牛能耕田,马能负重前行,羊能剃毛,鸡能报晓,犬能守夜,猪能把自己吃成吹气的胖子。虽说乌罗并不知道为什么经过重重筛选,最终会定下这六畜作为固定的家畜,不过既然是它们而不是其他的,说明它们的难度远比其他动物要低。
乌罗选择兔子,既是来自店主阎的推荐,也有自己的考量在内。
兔子一年能持续不断地生下去,而且发情期跟人类相同,是一年持续在线,算是练手的最佳材料。
它没有被驯化成家畜的主要原因可能是肉不多,胆子小,容易死之外还喜欢挖洞逃跑,而且不能吃太饱。偏偏食量又跟鱼一样,会吃到自己撑死为止。
因此,当你能养活兔子!其他家畜还能远吗!
乌罗把方方面面的问题都想到了,不管饮食还是其他,甚至连它们可能逃跑的想法都做好了准备措施,万万没想到这两只大兔崽子吃好喝好睡好,没有逃跑生病的任何痕迹,就是硬不下崽。
两只兔子哪值得那么多东西,乌罗看重的是它们被耗损的野性,它们俩要是不下崽,那有什么意义。
难道是一开始送过来的时候,需要熟悉新环境,因此才不下崽?
乌罗只将一只兔子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这两只兔子体积不小,全压上来容易跑。
孩子们差不多把它们俩当宠物养了,非常耐心,比对自己更认真。他们会认真打扫兔窝更换里面的干草,带着兔子到外面吃东西跟排泄,因此它们身上倒是不太臭,兔子身上多多少少会有点小气味,不过这两只兔子的身上基本上都是植物的香气。
闻这气味就知道,做成兔肉一定好吃。
“拜托兔子你下个崽行吗?都白吃这么久的饭了,还搞得好像大家不是很熟一样,你们的良心不会痛的吗?我这边等着肉下锅呢。”
乌罗叹了口气,摸了摸它的肚皮,肉兔将肥肥的肚子挤在两脚兽柔软的手腕上,忽然发出了一声从来没听过的怪异叫声,似乎是被吓到了。这还是乌罗第一次听到兔子的叫声,他震惊地看着怀里这只兔子,忽然明白过来什么,赶忙将兔子放下了。
好在它并没有攻击乌罗,也没有什么惊慌失措的举动,仍旧乖乖地顺着乌罗的动作往下跳,在乌罗将手重新放到它背上摸毛的时候就停下了叫声。
“……不好意思。”乌罗又摸了两把它毛茸茸的胸膛,这两只兔子的毛量相当惊人,被剃掉了一半还有不少,摸起来仍旧像团毛线球,日月部落的巫这辈子都没这么诚恳地跟其他人道过歉,他今天毫不犹豫地对兔子低了头,“没想到您是哥们,我对兔子的生理不太了解,只吃过兔头,实在是无心之失,相信我,我也觉得很膈应。”
好在兔子听不懂,不然这时候可能已经吓傻了。
乌罗用手指给它梳理了会儿被剃得乱七八糟的长毛,莫名有点心虚,而兔子只是静静依偎在他另一只手掌里,温顺乖巧。
“行了换你对象了。”乌罗的歉意来得快去得也快,摸摸人家肉团团的小毛球尾巴后就冷酷无情地将对方放回窝里,开始给母兔子顺毛,又再变得温声细语起来,“小乖,小可爱,好姑娘,那你得多生点崽子下来啊。你家这个毛量,我完全可以养你们几十辈,再说你也到年纪当祖母了是不是?要是你对象不行的话,我过段时间再去找人帮忙,看有没有另外结对的兔子,或者抓点野兔来给你相亲啊?”
不知道是不是乌罗思兔崽情切,他总觉得这只母兔子的肚子格外肉,不由得摸了摸,可实在没摸出个所以然来,毕竟他不是个妇科圣手,就算是,也是人方面的,哪可能是兔子方面的。
再强调一次,乌罗大学读得是金融专业,既不是土木工程,也不是农学院,更不是兽医。
现在没有羊,有羊也没有草地。
阎的那块地,还有他养的那些兽……
乌罗摸了摸下巴,强行克制了下自己的贪心,贪心没有好处,他可没胆子跟那个男人去硬碰硬。
人家养得是什么狼、鹿、马。
草原王者,圣诞老公公的坐骑,陪伴人类最漫长的代步工具。
这三者就把野性,童话,历史都齐全了。
谁能跟他硬碰硬啊。
乌罗看了看怀里的大兔子,悲伤地想道一旦大家撕破脸,阎想弄死我们,大概跟狼吃兔子一样简单容易。
命运总是那么曲折离奇,还没有等乌罗从畜牧的大业里回过神来,现实生活就强迫妇科圣手乌医生上线。
“乌——”
刚刚还在河边忙活的小酷哥忽然从木墙另一头大声呼唤起来,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乌罗还纳闷着是砖头发生什么意外不成,就见着小酷哥撞开门背着安安跑了过来。之前离着远还看不清楚,等跑近了,才发现小姑娘安安静静地趴在他背上,脸色苍白,腿上沾着血,嘴唇泛出骇人的青紫色。
“这是怎么了?你们遇到兽了?”
乌罗抱着兔子一下子站起身来,连手都忘记松开了,目瞪口呆地看着安安,他可没本事治疗这种看起来就很恐怖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