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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随者(17)

作者:疯子毛 时间:2018-08-07 08:39 标签:情有独钟 黑道情仇

  “我就没喝多少酒。”
  “是吗,”李司靳用力吸了吸鼻子,“那空气中这股浓浓的酒精味是谁的?”
  “你自己的,笨蛋。”
  李司靳笑出声来,两颊因为酒精有些泛红,“可我还是很清醒的,至少还记得醒酒茶应该怎么泡,还有要给学长再冲杯柠檬水,今晚的菜太油了。”
  穆权看着电梯反光镜里对方笑得两眼弯弯,道:“先把你这身酒味洗了吧。”
  “好……”李司靳答应着,突然顿住了脚步,视线停留在大堂里的那架钢琴上。
  穆权也停下来,看着那孤零零的钢琴,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和刚才喧闹宅邸里的那架相比,感觉要清冷孤傲一些。
  李司靳和他对视了几秒,笑道:“学长要不要来弹一首?”
  他这个完全是微醉后开玩笑的语气,但穆权竟然道:“好啊。”
  他说完走到钢琴前,调整座椅位置后坐下,开始试音。
  李司靳有点懵,脚步不稳地跟上:“你真要弹吗?”
  “试试吧。”
  “刚才学长说都忘了怎么弹,是真的吗?“
  “你说呢。”穆权看了他一眼,表情不明。
  李司靳不说话了,站在原地屏住了呼吸,脸上的酒意慢慢消却,专注地看着他的手指。
  穆权弹奏的是格林卡的《夜莺》,一首根据俄罗斯民调谱写的古典乐曲。他不碰琴很久,却唯独这首曲子记得印象深刻,下手即弹。
  旋律时而优美流畅,极尽温柔缱绻之意,仿佛夜莺在夜中鸣叫,时而又激情热烈,情绪一泻千里,不带一丝含蓄。
  [ 我相信这是一首表现爱情的歌曲。]
  他始终记得在十岁的时候,自己第一次学这首曲子时老师说过的话。


第二十二章
  穆权靠在床头,借着酒店房间里那盏橘黄色的暖灯,看着骑跨在自己身上的李司靳此时兴奋又羞怯的表情。
  就像那种准备给神献祭的信徒,眼神虔诚又贪婪。
  “放松点。”
  刚才还在弹钢琴的手指此时正插进那个已经愈合了的部位,带着粘腻的润滑液进进出出,几百次之后已经开拓得差不多了。
  “学长……可以了,进来吧。”李司靳抬起眼看着穆权,紊乱的气息扑在他肩膀上。
  “再等一会,等你完全放松。”即便胯间那个器官已经又硬又热得几乎爆炸,穆权的声音还是平稳的——他这种可怕的耐心和节制,是永远掌控主动权的必备素质。
  “学长、求你了……”李司靳被他手指插得屁股高高翘起,眼神迫切,但没有穆权的允许也不敢擅自乱动。
  穆权轻按着对方的脖子,将人拉近自己,开始慢慢地亲吻李司靳的额头、鼻尖、两颊,最后是嘴唇,然后是舌头的触碰,配合着另一只手的开拓,在耳边低声道:“放松。”
  这次从美国回来他一直没有表示过那方面的意向,李司靳也没有主动提起,毕竟照片事件发生后,双方心理上都需要一些缓冲。更何况,穆权已经习惯了三年都用手解决的日子,耐性和克制更加强大了。
  但这一晚似乎因为那首钢琴曲的助兴,两人的兴致都高涨起来。
  “嗯……学长……”
  李司靳后面已经完全放松下来了,背脊上因情`欲起了一层淡淡的粉色,映着上面隐约的淤青,像月光晒出的斑。
  穆权解开睡袍,拍了拍对方的屁股,亲了下李司靳的耳朵道:“坐下来。”
  李司靳听闻立即激动地直接往下坐,那东西生生研磨着入口的皮肤捅了进去,混合着刚才送进去的润滑,发出含混的摩擦声。
  穆权感觉到前端被紧密地包围着、压迫着,往前稍微顶一下似乎就可以把对方整个人干垮,他扶正李司靳的腰道:“这么急做什么,也不怕出血?”
  李司靳平复了一下气息,双手搭上他的肩膀,轻轻笑起来:“因为……我太想要学长了吧。而且其实学长不用那么温柔,像上次第一次那样粗暴点,我也很乐意的。”
  “你是M吗。”穆权忽然问。
  李司靳偏了偏头,“我也不知道,如果学长是S的话,我很乐意做M。之所以这么这么说主要是因为,学长太温柔的话会给我一种……”说到这他停住了,似乎有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狡黠地笑了笑:“会让我害羞的啊。”
  穆权看着他的脸,直到李司靳被盯得笑容有些僵硬,才缓缓开口道:“害羞这个词,用在你这张脸上倒是挺合适的。”
  李司靳眼睛弯起来,抿了抿嘴,开始努力地动起腰身,尝试着以骑乘的姿势开始交*合。他的动作在阅男无数的穆权眼里显得十分僵硬,才做了两三次就让那根东西滑了出来。
  “抱歉……”李司靳赶紧调整姿势准备重新坐下。
  穆权突然握住对方的手臂将人拉下来,李司靳瞬间摔到他枕头上,变成跪服在床上的姿势,翘起的臀`部立即迎来了一次稍重的撞入。
  “唔……”趴在身下的人因快感蜷缩起来,手指和脚趾下意识地收紧。
  穆权横跨在对方身上,一手卡住李司靳的腰,另一手抓住对方的手腕,俯下`身凑近那羞红的耳朵道:“如果粗暴点能让你开心的话,那就尝试一下。”
  说完迅速抽出来又重重挺进去,喷溅出几滴混合着润滑和淫*水的液体。李司靳埋在枕头里闷闷地呻吟了一声,随后淹没在激烈的冲撞中。
  结束的时候李司靳已经晕厥的状态,嘴无意识地微张着,穆权将XING器抽出来时只能发出一个细小的单音节。
  穆权将人轻轻翻过身来,李司靳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也不奇怪,他今天几乎是把这一阵子的欲`望都宣泄了出来,按照以往,那些驾轻就熟的男妓有时都会吃不消他这可怕的精力,更何况李司靳。
  他想起之前有一次,自己刚在房间里和一个男妓办完事,对方穿上衣服离开后不久,他便随便披了一件衬衫,直接走了出去准备洗澡。
  正好就碰到迎面走来的李司靳。
  对方看到他愣了一下,立即移开视线:
  [ 抱歉学长,因为有些紧急的事情必须现在汇报你…… ]
  [ 没事,你说吧。]
  李司靳低着头把正事全部说完后,朝他轻轻鞠了个躬后就赶紧转身离开了。穆权当时注意到对方耳朵有点红,也不知道是看到了哪里。
  “……学长……”
  “醒了?”
  “对啊……”李司靳撑着床坐起来,慢慢下了床,“毕竟得清理一下,不然不卫生……我先去了,学长你也别忘了。”
  他以一个医生的口吻念叨着走进了浴室,穆权看着这场面,嘴角慢慢地勾起。
  *
  在北京的事情进行得还算顺利,剩下的几天穆权都在和施老周旋条件中,周旋了大概一星期终于把条件谈妥,也即将启程回澳门。
  “张天淞说老蛇在美国那边似乎收敛了点。”李司靳道,“正好趁这个机会先把国内的事情都稳定下来。”
  “嗯,”穆权看着窗外的柳絮道,“等国内的事情告一段落后,可以考虑收了东南亚那一带的赌场,那边势力混杂,打击他也很方便。”
  “但那边也是最危险的。”李司靳皱起眉,“而且老蛇是从马来起家的,估计他在那边的势力也不小,也许没那么容易。”
  “但这是必须走的一步,”穆权道,“现在没有合适的机会,连施老或者张天淞都难以下手。”
  李司靳刚想说什么,突然手机响起来。
  “喂刘伯……什么?你确定?”
  穆权看见对方露出了难得一见的震惊表情,挂了电话后整个人似乎都没有反应过来。
  “……学长,刘伯说今天有个人上门拜访,跟保镖说他是穆淇,保镖一直没让他进,差点还打起来。”
  “然后?”
  “然后刘伯亲自去见了……好像,真的是小淇。“


第二十三章
  穆权有时会想,如果穆淇还活着,现在应该有二十三岁了。
  穆淇和继母一直被他父亲保护得很好,住在纽约富人区的别墅里,从小读最好的学校,大学念的是金融。穆谨希望他以后能从商,继承自己的那些正当产业,并组建一个正常幸福的家庭。
  虽然穆淇一直想接触枪支,也想像穆权那样接受特殊的训练,但父亲从来都不让他插手黑道上的任何事情。更何况,在穆权看来,以穆淇的性格也不适合参与。
  他这个弟弟好强、虚荣,总喜欢对外炫耀家里的殷实,女朋友交了不少,但又很懦弱。
  那时老蛇包围了他们在赌城的基地,穆淇被穆权拖着逃跑进来,看见遍地的尸体,吓得面无血色、几乎失禁,别说拿枪了,连握个水果刀都打颤个不停。当知道已经无力回天时,直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然后又发着抖爬起来大喊:
  [ 快走啊哥!来不及了!!]
  [ 没用的,他们人已经在外面了,迟早会被抓住的。]
  [ 落入他们的手中你以为还能活吗?!而且、而且他们只会让我们生不如死……  ]穆淇直接撕心裂肺地哭了出来。
  穆权能理解他,毕竟在那之前不久,穆淇的生母刚刚死于老蛇手下的羞辱和折磨。
  “学长,学长?”李司靳拍了拍他的肩膀,“还在想小淇的事吗,你是不相信他还活着?”
  “我的确不相信。”穆权看了眼飞机外的景象,“以老蛇的行事风格,不可能留一个活口。”
  “会不会是他知道你没有死,所以故意留着小淇,想日后用来威胁你?”
  “那为什么小淇会出现在我们澳门的家门口?”穆权道,“如果是那样的话,老蛇应该会拍一段小淇被折磨的录像寄给我。”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李司靳皱起眉。
  “你第一次见小淇,是我上大学的时候对吧。”
  “对,当时他在美国上小学,淘气得很。”李司靳笑起来。
  穆淇好像一直看不顺眼他身边的人,尤其是和他走得近的人,无论是李司靳,还是羌良。
  他似乎见不得兄长身边有任何的拥护和支持者。
  [ 炸弹攻击,bomb—— ]
  十岁的穆淇高举着炼奶瓶,耀武扬威地给了刚进门的李司靳一个下马威,乳白色黏糊糊的东西喷了后者一脸。
  [ 小淇怎么又淘气啦?对不起哦这位小同学,快拿纸巾擦擦……] 继母软绵绵的台湾腔没有半点威慑力。
  穆淇在纽约的这所豪宅里就是个小霸王,当然,父亲和兄长在的时候除外。
  [ 穆淇你在干什么?] 穆权直接上前夺过炼奶瓶砸在了穆淇脸上,冷声道:[ 快道歉。]
  穆淇被吓到了,扭扭捏捏地嘟囔着,语气里有不满。
  [ 别让我说第二遍。]
  [ 学长,算啦,] 李司靳擦干净了脸和衣服,笑道,[ 就算是个见面礼吧。]
  后来的十几年,穆淇也没有特别待见过李司靳,对后者都是直呼“喂”、“诶”,在穆权面前提起则是“哥你那个学弟”。
  一个被惯坏公子哥,落到老蛇的手里,除非对方根本不想杀,不然不可能活得下来。
  *
  穆淇靠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还有墙上的巨幅名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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