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爷(9)
正想着,屏风后的池云非洗好了,随意披了外袍便晃了出来,衣服下滴滴答答拖曳出水痕。他赤脚踩在地上,十指白嫩圆润,被热气蒸出好看的樱粉,短发湿哒哒贴在额上,那双蒙着水雾的猫眼在烛火下更添一股青涩天真般的诱人。
他毫不见外,一溜烟儿地撞进温将军怀里,光裸手臂绕上将军脖颈,整个人贴了上去,温热的脸颊蹭过男人的嘴,笑嘻嘻道:“将军,你在等我吗?”
温信阳只觉得怀里滚过来一只软糯的暖呼团子,手搭在哪儿都是一片滑嫩绵软,那皮肤仿佛有吸力似的,轻轻一按便掐出美好的凹陷感,他一时不知该把手放哪儿,便微抬着道:“你先睡吧。”
“为何?”池云非干脆往他怀里一坐,外袍从肩膀滑落,虚虚盖住腿间,上半身则光裸地呈现出来,胸-前-两-点粉色自带天真性感。
温信阳别开视线,帮他将衣服拉了起来,道:“我在想事情。”
“春宵一刻值千金。”池云非不依不饶,“今天你只能想我。”
温信阳见惯了军校、部队里虎背熊腰的糙汉子们,再不济也是像刘哥那般长得像个文官,君子如玉如松,却从未见过池云非这款——明明是个大男人,却浑身带着股奶气,娇生惯养也就罢了,还孟浪大胆,身为男儿身半点没有英朗之气,竟跟个女娃似的,缱绻暧昧,骚……
温信阳脑内刚蹦出个“骚”字就再也想不下去了。
他不看怀里软成一团的人,一手捞住池少爷脖颈后,一手抄过对方膝弯,直接打横抱起丢进了床铺里。
随即他一把拉下床帘,坐在外头,双手撑着膝盖,难得苦恼起来。
这是个不省心的啊。
他不知是第几次这样想。
而那个不省心的家伙,在被褥里挣扎半天,将自己的头从床帘后探了出来,一双猫眼眨巴眨巴,酒劲似乎消了些,委屈巴巴道:“将军,你不喜欢男人?”
温信阳背脊笔直,坐在床边头也不回:“不知。”
池云非拿外袍将身上的水渍擦净了,将衣服踹到床下,盘腿坐起,道:“你跟那林子清……你做的时候,有感觉吗?你喜欢她?”
温信阳从来不会跟人聊这个,他也不知池云非是个什么脑回路,奇道:“与你无关。”
“当然和我有关。”池云非直直地看着他,“我喜欢你。”
温信阳一怔,手指不由握拳。
“我见你第一面就喜欢你了。你若是不喜欢我,就跟我说清楚。”
温信阳一时不知该如何说,他二人成婚的事只和两个家族有关,和他们个人无关,喜欢与否哪里轮得到他来说?再则,现在说这个还有何意义?
难不成这人要在这种时候同自己分辩“爱恨情仇”?非得要一个所谓的“海枯石烂”的承诺不成?
出生在这种大家族里,谈情啊爱的本来就十分天真可笑。这人却当真存了这番心思不成?
温信阳终于回了头,烛光在池云非有些圆润的脸部线条上描了道暖边,他湿漉漉的头发乱七八糟的翘着。他本以为会看到池云非委屈、不甘、哀愁的神色,却哪料撞进了一双神采奕奕的眸中。
池少爷语调虽委屈,脸上却带着笑,黑白分明的大眼里透着股精明气,道:“你若是喜欢我,咱们皆大欢喜,你若是不喜欢我,你趁早跟我说清了,我也好知道怎么追你。”
温信阳:“……”
温信阳先前的恼火、愁闷突然就烟消云散了,他后知后觉地发现眼前这人好像……有那么点意思。
他一手搭在膝盖上,微微侧身,道:“你打算怎么追我?若我当真不喜欢男子呢?”
“嫁都嫁了,我也得为自己未来的性-福谋点福利吧?”池云非笑了起来,唇边带出两个酒窝,“你要是不喜欢男子,我就……”
他竖起右手食指,又用左手食指压着右手的慢慢往下弯,舔了舔嘴角道:“活生生给你掰弯咯。”
温信阳:“……”
别的不说,温信阳倒是欣赏池云非不藏着掖着什么都敞开了说的性格。竟然对方如此有“诚意”,他便也说了实话。
“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喜欢你,男人也好,女人也好,在我这里从来没有什么特殊之处。”温信阳打消了去书房睡的念头,起身脱了衣服,撩起床帘躺了进去。
池云非乖巧地给他让出一个位置来,温信阳一手枕了头,看着床顶:“你只要不惹事,我自会待你好的。”
说罢,他也不再解释什么,闭上了眼睛。
池云非盘腿裹着喜被,撑着下颚看着男人的睡颜,虽然没能在洞房花烛夜将温信阳勾上床,但好歹对方也没有对自己避之不及。
他并不急躁,慢悠悠地想:会待我好?恐怕只是做朋友、当兄弟的好吧?
不过目前这样也足够了。
他已是温信阳的妻,近水楼台,他比任何人都更靠近这个男人。既然已经有这么得天独厚的机会了,他要是随便放弃,他就不姓池。
一夜安睡,池云非白日虽惹是生非,闹得鸡飞狗跳,夜里睡相倒十分老实乖巧。温信阳作息规律,鸡叫时便自然醒来,一睁眼就见池云非面朝自己而睡,打着小呼噜,脸颊睡出一片红晕,睫毛随着他的呼吸微抖,显得十分无辜。
温将军想:这人不笑不闹的样子,倒还挺好看的。
他慢慢坐起,尽量不吵醒对方,撩起床帐下地换衣,门外等着的小厮丫鬟听到动静轻叩门扉,小声询问是否需要伺候。
温信阳在国外独立惯了,不爱被人伺候,拉开门道:“云非还在睡,不用伺候,端我的那份早饭来吧。”
他衣袍敞着,露出古铜色的健硕胸肌,一手还在扣衣服,门外的小丫鬟忍不住红了脸,怯怯应声,转身要走。
然后门外的人就都听到了房里传来一声懒洋洋地呻吟,软若无骨,透着暧昧道:“将军,让人进来吧。”
温信阳被这绵软的声音喊得背后发毛,直觉不好,但池云非带来的丫鬟已应了声,显然是要进门伺候了,他只得打开门让人进来。
床帐被撩起束好,池云非裹在被子里道:“我腰酸。”
温信阳:“……”你什么?
池云非的贴身丫鬟捂着嘴笑道:“恭喜少爷。”
温信阳:“……”恭喜什么?
池云非朝小丫鬟挤了挤眼,嬉笑着坐起来,伸出两只洁白的手臂对温将军耍赖道:“将军,扶我起来。”
温信阳不好在下人面前拂了将军夫人的面子,只得走过去将池云非扶了起来。池云非却是拽着他不让走了,靠在他肩头像只睡不饱的猫:“将军,云非累了。”
温信阳:“……”你才刚醒。
丫鬟心疼道:“将军,少爷自小没吃过什么苦,身体单薄虚弱,还请您多心疼他一些……”丫鬟说着自己倒是脸红了,小声嘟囔,“那事也得有点节制,为您好,也是为少爷好啊。”
池云非咯咯咯地笑起来,震得温信阳肩膀都在抖。
温信阳挑了下眉,懒得多说,一手大方揽了自家夫人腰身,感到这小少爷僵-硬-了一下,心头反而好笑起来——什么大胆的话、大胆的事都敢做,真被碰了偏又是这幅德行。
果然还只是个爱恶作剧的小孩儿啊。
第10章 便宜儿子
两人起得太早,温家长辈都还在睡,窗外天色带着灰蒙蒙的浅蓝,池少爷捧着一碗粥站在院前看温将军练拳。这是温信阳多年来的习惯,早起跑圈、练拳,一头大汗回屋洗个澡再出发去军营,良好的自律让他整个人都带着一种生机勃勃的气息,体魄健壮,走路都带风。
清晨带着水雾的浅光下,温信阳只穿了单薄的一件短衫,额前短发被汗水打湿,浓眉微微蹙着,嘴角下抿,是个看起来有些严肃过头的神色,旁人都不敢轻易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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