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爷(41)
白煌捂着胸口扶着桌案要起来,白老爷子冲他摆摆手:“好好休息,别仗着年轻就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等你老了才知道,比起健康,别的都不值一提。”
白煌点头:“知道,爷爷。”
待白老爷子走了,温信阳也起身道:“走吧,回家。”
“回温府?”池云非道,“你还去营地吗?”
“我自己去就行,之后的事你不用管。”
池云非跟着往外走,又冲好友摆手:“你好好休息,听老爷子的话,我有空就来看你。”
白煌苦笑了一下,瞧着温信阳伸手去牵池云非,两人逆光而走,并肩而行,竟是出乎意料的相配。池云非仰着一点小脸笑得开心,温信阳虽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冷脸,眼神却很是柔和。
白煌暗自压下心头酸涩,默默地挪回床上休息去了。
出了府,等车开出好远了,池云非才一拍脑袋:“哎呀!”
温信阳抓了他的手腕拉下来,无奈道:“浑身都是伤,还嫌不够?还要自己来一下?”
池云非讪讪道:“不是啊,那什么……箫棠还在后门等我呢。”
温信阳:“……”
而此时的箫棠,躲在树根下揣着手一副苦哈哈的模样,冷风过境,他打了个喷嚏吸了下鼻子,想:说好的很快回来呢?这都一个时辰啦!
温家的车重又接上箫棠,箫棠面对温将军大气不敢出,只拿眼睛瞄池云非,示意——这怎么回事?他怎么来了?难道是来抓-奸?
箫棠的八卦之心蠢蠢欲动。
池云非没领会箫棠的小眼神儿,对温信阳道:“白煌说他想参军,等他好了,你会答应吗?”
他现在懂了白煌的意思了,白煌应该是看不下去这些事,同时也是想弥补白家犯下的错。
池云非还真有些佩服白煌的骨气,平常人家的少爷要是经历了这种事,估计只会有多远躲多远,可白煌竟还有面对的勇气,甚至想做出更多的改变。
不管他是为了白家,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心中正义,都是很难得的事情。
温信阳没回答,眉头微微蹙着,目不斜视地看着窗外,侧脸线条显得很冷硬。
他还握着池云非的手,拇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对方手背上摩挲,像是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
池云非不敢打扰他,冲箫棠使了个眼色,箫棠立刻配合转开话题道:“对了,大头前些天还在约我们一起出游呢,云非,你去了军营这么些天,可不能把兄弟们给忘了啊。”
“好啊,去哪儿?”池云非点头,“大头不是被勒令闭门思过吗?能出门了?”
“他姥姥可舍不得。”箫棠想起这事就乐了,“说是闭门思过,关了不到半天就被放出来了,怕把人闷坏了。”
“啧啧。”池云非转念一想,他们这几个兄弟就没有谁是不受宠的,混账日子过惯了,再想想军营里腐-败成那样,哪天北镇军打过来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一时心情复杂,笑容也微微收敛。
他让箫棠之后去查富商,余家也是其中之一,但余家算是近几年的后起之秀,没什么背景后台,用北边的话来说他们这算“新贵”,很难融入其他家族的交际圈。
若是余老爷竭力想讨好其他家族,恐怕牵扯进此事的可能性只多不少,若没能找到门道,那反倒是好事了。
余大头是个好兄弟,人有点傻乎乎的,但对自己很好。大概因为余家是白手起家,余大头幼年也吃过苦,所以没什么娇奢的性子,为人大度好交朋友,比起做生意更喜欢吃,一直想自己开家酒楼,亲自掌勺。
算是众多纨绔子弟里的一道清流了。
他念书不行,斗蛐蛐儿这事还是不良惯了的池少爷教的,但没啥天赋,总在买蛐蛐儿上被人骗,为此池少爷教训了他不知道多少回。
想到此,池云非心情有些复杂,真心不希望余家被牵连进来。
余家有今日的好日子不容易。
他和箫棠在车上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等到了后巷街口,箫棠下车时才被一路没声儿的温将军给叫住了。
“名册的事,谢谢。”
箫棠简直受宠若惊,忙整了整衣领,往后抹了把头发,挺起了胸脯:“为将军效劳是我的……”
话没说完,又听温将军凉凉道:“念在你辛苦调查的份儿上,这次我就不追究了。下次再让我发现你给云非送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就掀了你的赌坊。”
箫棠:“……”
箫棠:“!!!”
箫棠顿时震惊脸去看池云非,眼里透出质问——你居然告诉他了?这兄弟没得做了!
池云非:“……”我冤枉!
温信阳却没给池云非解释的机会,一把关上门,扬了下下颚:“开车。”
司机忙不迭发动了车,将震惊脸久久不能回神的箫棠抛在了原地。
车内一时寂静无声,只余车轮碾压过石子的咔咔声。
池云非浑身绷紧了,脑袋里快速转着念头:“他怎么知道的?他看到了?完蛋了,我走得太急,忘了把东西藏起来!”
到温府了温信阳还是一言不发,池云非只得硬着头皮道:“炀……炀炀呢?”
温信阳道:“我让人送回府里了。”
“……”池云非一脸严肃道,“我没有挑拨的意思啊,我只是正常怀疑,那什么……林氏来得也太是时候……”
“我亲自审过她了,但你确定现在要跟我说这个?”温信阳侧头看他,无机质的眼眸盯着池云非,“你没什么要跟我解释的?”
“……”池云非吞咽了一下,苦哈哈道,“那什么,你发现了?”
“你走的时候没拿外套,”温信阳不辩喜怒地道,“我让人去给你送外套,结果就发现了那些东西。”
他让人先把外套送去白家,自己去审林子清,出来的时候派出去的人禀报说池云非不在白家,同时拿了个小筐装了一堆东西递到面前,红着脸说是池少爷外套里掉出来的。
他起先没当回事,以为是池云非治伤的药,直到他看到了那本画册。
其他人大气不敢出,温信阳额角抽-搐,拿着那些药直接找去了医务室。
然后被告知,其中只有一瓶是止痛祛瘀的,其他都是……床笫之间使用的药,男女都可使用。
而唯一的那瓶止痛药,还不是他给池云非用的那瓶。
温信阳只觉眼前一黑,竭力控制面部表情,拿起红招散问大夫:“这瓶是做什么用的?”
大夫暧昧一笑,推了推眼镜,道:“这可是最好的药,外面卖得贵着呢。那些南风馆、窑子里都用这个,润滑助兴,还能延长……将军,你是男人,你懂的。”
温信阳:“……”
温信阳一想到自己亲手给池云非抹了这玩意儿,然后就扔他一个人在屋内,那之后更是遇上了刺客。
只觉脑子里嗡地一声,不知是气的气的还是气的,立刻亲自找上了白家,誓要将人逮回来收拾!
池云非被拎小鸡似地拎回了温家,温太太想来问个清楚,派来的人却回禀说君竹院大门紧闭,温管家正守在门前,据说是谁也不能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温太太抱着孙儿愁道,“子清去了就没回来……将军是一个人回来的吗?”
“回太太,还有池少爷。”
“这俩孩子……”温太太抱着炀炀哄了哄,“乖孙不怕,等一会儿见了爹,奶奶亲自帮你问个明白,啊?”
炀炀眼睛还红着,看着别提多可怜了,埋在温太太怀里不抬头,手指紧紧揪着奶奶衣领,看样子是吓坏了。
君竹院。
温信阳屏退下人,关门看着缩在角落的池云非,气笑了:“过来!”
池云非坚定摇头:“你就站那儿说……别过来!就站那儿说!我听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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